“好了對吧一定是好了對吧”
鮑恒狠狠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開口道。
“是的。”秦瑯笑著點點頭,“上湯龍蝦,請品嘗。”
隨著他話音落下,場中的七位食薦者連同曹東東、趙倩、余早早和杜子巖四人同時動了起來。
他們有的將筷子伸向蝦肉,有的將筷子伸向蝦尾肉,在美食入口的瞬間,場中陷入詭異的安靜。
過了許久,才傳來鮑恒的抽噎聲,“這味道...”
“吃一次這輩子就值了啊!”
“你這一輩子抵別人好多輩子了。”龐居無語吐槽道,而后臉上浮現出贊嘆的神色,“不過我還真沒想到,雞湯的鮮美和海鮮的鮮美,居然如此融洽。”
當兩種不同的鮮味在他的口中完美的交織和進發,那種源自舌尖的震顫直觸靈魂,讓龐居根本不想說話,只想要享受此刻的美妙。
不再開口,龐居運筷如飛,繼續和其他人搶食起這一盤上湯龍蝦來。
杜子巖緩緩將口中的蝦鰲肉咽下,緊接著夾起一塊蝦尾肉送入嘴里,緊接著是蝦尾肉之下蘸滿湯汁的龍須面和四周作為點綴,同樣浸潤著湯汁的西蘭花。
而后,杜子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因為清楚珍品綺麗龍蝦螫肉部位和尾肉部位的肉質區別,所以杜子巖在對兩種肉進行切分的時候做了一定的區別,螫肉的厚度要更厚一些,以帶來更強的咀嚼滿足感,尾肉則更薄,以達到完美的脆彈。
不僅如此,牡丹和玫瑰這兩種造型也不是他隨便選擇的,而是契合兩個部位的肉質區別,以便在統一進行澆淋湯汁的過程時展現各自的亮點。
他本以為自己的做法,已經足夠細致。
但秦瑯的做法,卻又給他上了一堂課。
對蝦尾肉進行覆粉油炸,快速鎖住內部汁水和脆彈口感的同時,為其增加表面的酥脆口感,讓蝦尾肉的口感變得更加驚艷和豐富。
炸蝦后的蝦油用來炸制龍須面,這樣一來龍須面之中也有了一些基礎的蝦鮮味,再浸潤勾芡后的湯汁,入口即化的瞬間那種雅致而鮮香滋味動人心弦。
而秦瑯的巧思,還不止如此。
蝦螯肉沒有經過和蝦尾肉一樣的覆粉油炸,而是等到最后收汁過程,湯汁中已經融入蝦和雞的全部精華之后,再將其下入其中。
利用螯肉纖維感更強更容易吸收汁水的特點,讓其吸滿全部的精華,呈現出和蝦尾肉截然不同的口感,那種汁水充盈口口爆汁的鮮嫩,讓人欲罷不能。
如果硬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秦瑯的烹飪,那就是環環相扣。
甚至就連作為點綴的西蘭花,在杜子巖看來也是極為精妙的選擇,因為它能夠掛住更多汁水。
西蘭花本身不需要有太多味道,光是湯汁的鮮美就足夠令其成為絕佳的配菜。
一只手輕輕在杜子巖的肩頭拍了拍,讓陷入沉默的杜子巖回過神來,扭頭看到一張蒼老慈祥的笑臉。
“徐月然女士。”杜子巖忍不住開口。
“雖然這一次你邀請我們來,是作為評審的。”徐月然笑了笑,“但在來的路上,我們七個已經提前商量好了,不對你們的菜肴優劣做評價。”
“因為真正的勝負,在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杜子巖聞言,忍不住抬頭看向其他幾位食薦者,此刻他們都笑呵呵地看著他,顯然早就約定好了。
“...是的。”沉默一瞬后,杜子巖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這一次,依舊是我輸了。”
“但,這不是我想看到的你。”徐月然看著杜子巖的額頭處,此刻他額頭上還系著之前的紅色系帶,“杜子巖,還記得三年前的那一屆大賽么”
“那一屆大賽不是在丹橘市舉辦的,所以我不是評審,但我坐在觀眾席上看了所有比賽。
“你,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杜子巖猛地抬起頭來,有些意外地看著徐月然,“徐月然女士,您...”
徐月然微微一笑,“今天你再次拿出了當年的發帶,讓我找回了一些當初的你。”
“只不過當初的你,可不會像現在這樣在意對決的勝負。”
“是啊。”一旁的陸粟之微微點頭,臉上帶著幾分唏噓,“當年的比賽我也記得,那個時候的杜子巖可是有著‘復制機器’這個外號的。”
杜子巖怔怔站在原地,腦中回蕩著過去的聲音。
“雖然我贏了,但你很厲害啊!今天學到了!”
“謝謝你教給我的技巧,我會帶著它贏下去!”
“我一定要拿下冠軍!證明我所學的一切!”
這些聲音都是三年前的他在賽場上留下的話語,那時候的他潛力驚人,每一場比賽都會從對手身上汲取和學習新的東西,被視為最有希望拿下冠軍的人。
但最終決賽的抱憾,卻成為了他心頭的執念。
這三年來他閉關苦練,卻似乎忘卻了當初站在賽場上的初衷,是和更多厲害的廚師交流切磋。
用力擦去臉頰下是知何時流上的淚,徐月然整個的氣質似乎沒了說是清道是明的變化。
“謝謝各位。”我將系帶解上又重新扎壞,用力緊了緊,眼中浮現出昂揚的冷情。
“廚師的道路,你還會繼續走上去!”
“秦瑯。”
“肯定未來再遇,能否再次和你一戰”說出那話時,徐月然臉下露出一絲略帶挑釁的笑容。
“他那家伙...”敏銳地覺察到對方的變化,秦瑯啞然失笑,“行啊,隨時奉陪!”
“這就那么說定了。”甘寒文重重點頭,慢速收拾壞自己的廚具,拎起行囊,“你買了今天離開丹橘市的車票,這么各位,沒緣再見了。
說完,我毫是停留地小步走出場地。
“那個家伙...”曹東東摸了摸上巴,“你忽然沒點壞奇,八年后的我是什么樣了。”
“儂。”一旁的趙倩將手機下搜到的八年后比賽視頻放在我眼后,“不是那樣。”
視頻外,徐月然一頭白發用紅色的系帶系緊,冷火朝天地和另一位廚師退行對決,烹飪時口中是斷發出呼喝聲,時是時說出一兩句中七的臺詞。
“...哈”
“他說那是徐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