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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 壓縮空間,不要放過韃子馬隊

  隨機推薦:

  書友們可以往前翻2章,有個彩蛋章。作者手繪的作戰簡圖,細細品味,有粗糙的直觀美。

  過河的徐州鎮總兵王世仁,望著滿地的兵甲旗幟鼓號和西邊那股人身后揚起的滾滾煙塵。

  罵了一句:

  “狗曰的,你們倒機靈。”

  隨即也下令扔掉部分輜重往北跑!

  忠誠立判。

  在這場規模宏大的逃跑拉力賽中,凡是往北跑的心中尚存“忠誠”,往西跑的基本喪失了良心。

  也有不跑的——陜甘綠營。

  在這種劣勢下他們居然猛撲吳軍正面的火炮陣地,希冀完成驚天大逆轉。

  第1軍團的線列步兵自然不會留給他們這個機會。

  在鼓號聲中大踏步前進,越過火炮陣地然后再次整隊。

  “瞄準,預備,放”

  連綿不間斷的數輪齊射,打碎了陜甘綠營的妄想。

  扔下上千具尸體,陜甘綠營也開始掉頭逃命。

  堅持到現在才逃,已經很對得起朝廷發的那點餉銀了。

  第1軍團沒有追趕,而是原地朝著敵人的背影射擊,等待林總指揮的進一步軍令!

作為吳軍的老底子、林淮生親領的嫡系軍團,第1軍團的紀律很好  很快,

  舉著小紅旗的騎士趕到:

  “林總指揮有令,第1軍團分兵2路。以5個營過河追擊清軍潰兵,一直追下去。其余協助第2軍團擊潰淮西新軍。”

  半刻鐘后,

  第1軍團完成了調整,一部分尾追清軍潰兵,一部分開始迂回,準備兜住淮西新軍的逃路。

  林淮生盯上了海蘭察的數千騎兵。

  這一次,

  他不打算放過這些清廷的寶貝疙瘩。

  “傳令下去,以第1派遣軍為前驅,逐步壓縮空間,今日務必圍殲清軍馬隊。”

  在戰場右翼狂奔的清軍馬隊此時也陷入了迷茫。

  己方步兵主力已潰敗,只剩下憨厚的淮西新軍還在堅持苦戰。

  堅守大營的炮隊干瞪眼,既沒法支援友軍,也不能撤。

  此時吳軍的火炮陣地也是一樣。

  炮手們握著火把半蹲在火炮周圍,準備隨時轟擊敢與襲擊之敵。

  火炮斷斷不能移動陣地。

  一動,就全是破綻。

  清軍只需一支千余人的馬隊就能得逞。

  此時,風力越發大了。

  能夠影響江北的臺風不多,如果有天氣預報的話,這次至少是個超強臺風。

  海蘭察放慢馬速,在戰場外圍尋找機會。

  身后是9000余馬隊,包括索倫、吉林八旗、還有陜甘馬隊。

  “都統,怎么辦?”

  “沖,斬將奪旗。”

  屬實是雙相奔赴了。

  林淮生驅使第1派遣軍排出了10個方陣,分2個方向前進,長槍如林,盔甲閃亮。

  海蘭察則是驅使陜甘馬隊充當第1波沖陣力量。

  “哈馬木,你為朝廷效死的時候到了。”

  海蘭察對著涼州鎮總兵哈馬木,語氣嚴厲。

  哈馬木咬牙道:

  “都統放心,我有3個兒子,都在國子監讀書。”

  4000陜甘馬隊原地混亂了一陣子。

  終于安排好了攻擊陣型。

  最精銳的老兵在第1排,手持騎槍,控制沖鋒速度和節奏。

  擅長射箭的人緊隨其后,準備拋射。

之后是用單手刀的騎兵  陜甘馬隊打仗從來不用火器,覺得雞肋費事。

  哈馬木望了一眼西邊友軍逃命掀起的滾滾煙塵,還有散亂尾隨追擊的吳軍。

  猛然悲從心來。

  刷,他居然割下了自己的辮子扔在海蘭察的戰馬前面。

  “陜甘的弟兄們,富貴險中求,搏一把吧。“

  “殺!”

  喊罷,

  他握著騎槍,狠狠的一夾馬腹沖在了最前面,親兵隊舉著大旗緊隨其后。

  數千騎一起狂奔蹄聲好似滾雷,地面為之震撼。

  如此震撼,

  整個戰場的注意力都被吸引。

  第1派遣軍的方陣開始畏縮,方陣不再嚴密,長槍不再整齊。

  張老三的方陣,恰好處于騎兵的沖擊路徑之上,而且是首當其沖。

  他掀開面罩,

  撕心裂肺的大吼:

  “不要亂動,跑了就必死。原地列陣,大家挨緊了。”

  他費了很大力氣,勉強將部下攢出了一個刺猬方陣,長槍朝外。

  張老三余光瞥見第3營的方陣崩潰了。

  一半的人在潰退,剩下一半的人原地茫然,進退兩難。

  督戰隊的槍聲如期而至。

  近衛軍團毫不猶豫地對逃兵開槍。

  甲胄對于火槍的防御性能很有限,逃兵像割麥子一樣倒下。

  1輪槍聲就倒下1片。

  直到把200多逃兵全部殺光。

  林淮生靜靜的望著這一幕,臉色依舊平靜。

  第2軍團楊遇春的甲士營被他調到了自己麾下,此時和衛隊在一起。

  與其他人不同的是,

  這支甲士營全員坐在地面,將頭盔和兵器放在一邊。

  他們需要在廝殺前保持足夠的體力,不能浪費一絲。

  不少人還從盔甲內掏出肉干塞進嘴里默默的咀嚼。

  肉,能給人提供最大的能量。

  脂肪會增加士兵的戰場生存概率。

  所以,

  甲士營全員彪悍,各種胖子、壯漢出沒。

  陜甘馬隊呼嘯掠過張老三的第1營方陣側翼。

  騎兵不可能正面沖擊長槍方陣,現實中沒有這樣的傻子。

  騎士們把短斧、短矛、骨朵什么的甩進方陣。

  方陣里的亡命徒們也不甘示弱,擲出了10幾根長槍,互相傷害。

  騎兵為了保持馬速必須一直往前沖。

  第2波弓騎兵站在馬鐙上,扭身射箭。

  箭矢嗖嗖打在盔甲上,叮叮當當。

  不時有倒霉蛋盔甲空隙處中箭或者是面門中箭,慘叫倒地。

  第1派遣軍的士兵沒有面罩,裝備和楊遇春的甲士營不好比。

  從天空望去,

  第1派遣軍的方陣就好似礁石,清軍騎兵如同海浪。

  海浪拍打礁石,威力被層層削減。

  礁石遍體鱗傷,損而不塌。

  然后,海浪就遇上了近衛軍團組成的防波堤。

  “預備,瞄準,放”

  齊刷刷的槍聲中,陜甘馬隊頓時人仰馬翻。

  “放箭,放箭。”

  哈馬木身中2槍,雖然盔甲精良,可依舊支撐不住。

  他眼前發黑。

  本想著沖進眼前的紅色方陣,可終究是沒支撐到那一刻,昏厥墜馬,被踩成了大地的養料。

  死傷大半的親兵們含淚回頭望了一眼主子的葬身地,無可奈何。

  “預備,放。”

  最后一排士兵在軍官的怒吼聲中穩穩扣下扳機。

  沖到3丈外的騎兵,仿佛時間停滯了一秒。

  七零八亂,墜馬倒地。

  尸體給后面的騎兵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1名塞外放羊出身的西寧鎮粗壯矮個子騎士,望著前方的人馬尸體障礙,猛地一拎韁繩。

  戰馬居然原地躍起,一個漂亮的弧線,越過了地面障礙。落地瞬間,他將手中騎槍狠狠擲出。

  騎槍將1名吳軍士兵釘在地面。

  戰馬又撞翻了2名攔路的吳軍士兵,骨斷筋折。

雙方一起倒地  矮個子騎士摔的頭腦發懵,依舊在本能的驅使下,原地連續打滾躲開了2把刺刀的刺殺。

  剛站穩腳跟,他就抽出靴里的短刀和周圍的吳軍對峙。

  一名隊長抽出腰間燧發手銃,輕描淡寫的在他月匈前打出了血花。

  隊長一邊裝填,一邊嘀咕:

  “正手握刀,嚇唬誰呢。”

  海浪沖擊,一波接著一波。

  間隔不長,一浪高過一浪。

  索倫兵終于發起了沖鋒!

海蘭察一聲吶喊,1900騎立即發動,氣勢和陜甘馬隊完全不同  沉默、冷靜、殘忍。

  索倫額的絕技不是刀槍拼殺,而是射箭。

  控馬技術也令人驚嘆,距離把握精準。

  他們在5丈外對著方陣精準點殺。

  專射面門,一射一個準。

  “營官,頂不住了。”

  第1派遣軍第1營的老兵們語氣驚恐。

  身邊已經倒下了太多同伴,都是被清軍的箭矢懟了面門。

  “不能跑,跑了必死。保持陣型。”張老三的語氣也發顫。

  “老三,頂不住了。傻站著被人一個個弄死嗎?”張老大也急了。

  這一句提醒了張老三。

  男人可以死,但不可以死的這么窩囊。

  他大吼:

  “沖,沖他們。”

  喊完,他率先舉著長槍往前沖。

  叮,又是1支破甲箭射在他的肩甲上,滑掉了。

  解散了陣型的士兵們,三五成群舉著長槍去捅那些近在咫尺的騎兵。

  猝不及防的索倫騎兵,

  倒是被刺翻了不少。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拉開距離的索倫兵開始各個擊破,這是他們最擅長的戰術。

  第1派遣軍極度缺乏遠程兵器。

  而索倫兵都是戰爭機器,擅長對獵物的弱點大肆利用。

  1刻鐘后,

  第1派遣軍7個方陣崩潰,尸橫遍野。

  林淮生都看在眼里:

  “近衛軍團每百人組成一個空心方陣,左6右6。拉開距離,支援友軍。”

  “是。”

  這一安排很快被海蘭察注意到了。

  他出乎意料的下令:

  “寧古塔副都統,薩爾哈。”

  “末將在。”

  “你率2000吉林馬隊,迂回支援淮西新軍。”

  “啊?”

  “沒聽懂嗎?迂回一個大圈子,把吳賊第2軍團打崩,然后帶著淮西新軍從后面沖擊賊酋中軍。只要你在半個時辰內做到,我們可以贏。”

  “嗻。”

  “如果贏不了,你就自裁吧。”

  薩爾哈沉默返回,抽出佩刀大聲的向麾下的6個協領,29個佐領下達具體軍令。

  吉林馬隊突然遠遁,

  讓林淮瞳孔縮小,嗅到了某種危險。

  他轉身朝一名親兵說道:

  “你,去告訴苗有林、鄭河安。如果2刻鐘內還打不崩淮西新軍,本帥會親自找陛下,將他倆一降到底,去做大頭兵。”

  “如果讓淮西新軍沖擊了中軍,本帥會先行軍法。”

  “是。”

  林淮生心里頗為憤怒。

  平日里牛皮哄哄,動則刺刀沖鋒的第2軍團是怎么了,居然還在和淮西老鄉鏖戰。

  而追殺清軍21鎮北方綠營的第1軍團此時早已過了橋。

  數萬清軍步卒正沿著官道狼狽的往揚州方向跑,5個營的吳軍在背后不依不饒地追殺。

  1刻半鐘后,

  兩翼的近衛軍團空心方陣終于到位,開始遠距離射殺。

  索倫騎兵感受到壓力,收斂了對第1派遣軍敗兵的追殺,稍稍后縮,以避開燧發槍的有效射程。

  海蘭察沒有下令部下去啃那些奇怪的火槍方陣,

  他已經吃過1次虧了,知道這玩意不好啃。

  至少截止目前,

  他還沒有想到有效的破陣方法,除了大炮。

  對,大炮!

  一直在大營里據守的上千門各式口徑的大炮。

  “你,回去傳令,讓李久霖相機攜帶大炮前來支援。”

  “嗻。”

  火炮若想長距離機動,需要絕對的安全。

  因為在挪動的時候,大炮就和廢鐵差不多。

  以炮手的孱弱戰斗力,隨便一支幾百人的步兵騎兵突入都能成事。

  毀掉一門大炮很容易,

拿鐵釘釘入火門,把火藥點燃,實在不行把炮車的車輪砸了,把騾馬驅散  隨便哪一樣,

  都能讓大炮失去戰斗力。

  吳軍火炮陣地內有1人很焦慮,一直站在炮車上舉著千里鏡瞭望前面戰況。

  他就是李二狗!

  帶來了混成營除騎兵之外的一大半兵力。

  他麾下的炮手在碼頭接收了軍工署的28門2磅速射炮。

  這種炮和以往吳軍制式火炮最大的區別是——輕便!

  炮車連同炮筒在內,才堪堪200斤。

  2匹馱馬就可以拉著這種炮滿場跑動,發射霰彈殺傷敵軍單位。

  可是,

  沒有林淮生的命令,他不敢動。

只能干瞪眼,下令屬下做好一切準備。軍令一到,立即套車出發  整個吳軍火炮序列不敢亂動的原因就是忌憚清軍馬隊。

  馬隊未必能啃的下嚴整的步兵方陣,但是弄殘一群正在緩慢機動、四處都是漏洞的炮營很容易。

  林淮生從兜里抓出一把花生放進嘴里默默的咀嚼。

  他有些餓了。

  軍官們正在收攏第1派遣軍的殘兵,重新編成方陣。

  張老三既傷心又慶幸。

  傷心的是他麾下的兵活著的只剩百余人。

  慶幸的是他的兩個哥哥都還全須全尾。老大胳膊中了一流矢,算輕傷,問題不大。

  此時,

  張家2兄弟摸出藏在盔甲內的干肉條狠狠撕咬。

  被汗水浸透的肉條味道很不好,可是胃依舊歡呼著接納了高能量食物。

  從上午廝殺到午后,

  士兵的精力早已消耗殆盡。

  實際上,

  雙方都沒有意識到即將面臨一個嚴峻的問題——餓肚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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