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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 乾隆自棄化外,在天朝本應正法之人,其在外洋生事被戕,孽由自取

第313章乾隆:自棄化外,在天朝本應正法之人,其在外洋生事被戕,孽由自取  乾隆冷笑了一聲,甚至不愿意對這個國號一聽就“很不正規”的海外蘭芳小國發表哪怕一個字的意見。

  一幫海外刁民、賤商粗役海盜組成的國,居然妄想得到朝廷的認可,承認其大清藩屬國地位,還想著海外封王。

  信使已經被咔嚓了!

  對于這種無君無父不服管教之莠民,乾隆倍感厭惡。

  礙于皇帝的身份,他只能把某些話藏在心里,不宜公開表態。

  那就是:

  “南洋之歐夷殖民者為何不替朕把這些背叛大清的刁民全部殺光?留之何益?”

  乾隆5年,尼德蘭軍隊在巴達維亞城屠漢民2萬。

  之后,巴達維亞總督畏懼清廷震怒。

  還要怎么樣?

  好生安撫夷使,厚賜禮物,打發回巴達維亞。

  “狡辯。和你居然替阿桂狡辯。沒有朕的旨意,他就敢提前撤出九江?”

  于敏中也跟著跪好。

  這到底是工作能力問題?還是工作態度問題?亦或是忠誠有問題?

  總之,高端政斗點到為止。

  于敏中突然開口:

  “皇上圣明,早就看穿了江南反賊和海外蠻夷勾結的事實。老臣卻有一點小小的疑惑,以海運之艱難,蠻夷是如何做到的?”

  自雍正年間開始,各省學政的地位大幅提高,他們不再屬于地方官序列,而是禮部直屬的京官!

  一般由翰林院編修、檢討出任,任期3年。

  第二份情報是來自江西學政!

  遣使攜禮來京為此做出解釋,請罪!

  乾隆指示:

  “你給朕閉嘴!”

  和眼皮一跳,

  軍機處擬旨“令阿桂署理湖廣總督”好像是臘月初七。

  “平金川,朝廷所用火藥數量何止百萬斤。而觀賊軍之進攻,迅猛果斷,炮子如雨下,毫無節約吝嗇。蠻夷斷無支持其火藥消耗之運輸能力。”

  “九江是什么地方,那是溝通南北的沿江重鎮。論重要程度僅次于江寧。他怎么敢擅自決定的?”

  這只是一道開胃小菜。

  留白,就是給旁觀者留下足夠的遐想空間,同時也更加突出中間的墨跡。

  至少,

  這就意味著,阿桂這家伙是在旨意到達之前就擅自放棄了九江!

  木又力,只對木又力的來源負責!

  和一臉敬佩,如醍醐灌頂之狀:

  “皇上洞若觀火。奴才斗膽總結一下,賊之火器來自蠻夷,但賊之火藥卻是來自我大清內部。”

  繪畫講究“留白”,朝堂之上何嘗不是如此?

  望著憤怒的老皇帝,和表情惶恐,心中竊喜。

  截至目前他還沒有截斷走私鏈條。甚至都沒有向皇上奏報,西南硝石礦和江南偽吳王之間的關聯。

  這就意味著他們可以無視地方督撫的眼色,可直接向禮部和皇帝奏報。

  殿內回蕩著乾隆憤怒的怒罵:

  且“該番已知悔懼”。

  這就成功的把矛頭對準了正在西南地區忙活查走私硝石的欽差,劉墉!

  此2萬人皆為“自棄化外之人”,“在天朝本應正法之人”,“其在外洋生事被戕,孽由自取”。

  “奴才斗膽替阿相辯解一句,俗話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阿相定然是他的道理,故而讓城別走。雖然未曾焚燒全城,可他畢竟把府庫輜重全部帶走了,也”

  真正的大菜,是阿桂!

  指出某人的缺點,未必就是害他。

  大忠臣劉統勛之子,劉墉劉大人的差事辦的很不理想啊。

  史稱紅溪慘案,值得注意的是兩點,一,殺戮的本質是為了財富。二,巴達維亞城外漢人,自發組織了武裝救援!奈何武力不如人,全軍覆沒。

  乾隆一聲爆喝,和頓時撲通跪地,不敢抬頭。

  乾隆的眼神逐漸陰狠了起來,慢悠悠說道:

  “朕雖不喜航海,可也略知一二。海運艱難,傾覆之事常有。火炮火槍之耐用品或可依賴海運,但火藥一項是斷斷不可能依賴海運的。”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矛頭就很精準了。

  于敏中、和已經成功的把一根繩索套在了劉墉的脖子上,過段時間再慢慢收緊。

  “江西學政說,阿桂臘月初十起,率軍從容撤出了九江。輜重糧餉府庫未曾留下一點給賊軍,全城完好。”

  果然,

  和心中一動,暗贊老于是個妙人。

  夸贊某人的優點,未必就是幫他!

  總之其中規則十分復雜,足夠寫一份社科論文!

  上位者雖然知道其中詭道,可依舊會不由自主的被帶歪,很難做到“不偏聽偏信”。其中緣由十分微妙,只能意會。

  乾隆雖未當場追加對阿桂的責罰,可心中已經埋下了刺。

  之后,君臣奏對又聊了關于加征田稅,向士紳富商勸餉,以及過年之后即著手調集全國重兵。

  全是大事!

  乾隆的腦袋依舊縝密,并無混亂,記憶很好。

  和、于敏中2人退出隆宗門后,才放棄了拘謹,昂著頭開始走起了標準的官步。

  以他們倆人的分量,除了愛新覺羅氏,其他都是下級。

  沿途無論侍衛宮女太監或是其他官吏,皆退到道路兩側,行禮問安。

  “于大人氣色不錯,養生有道。”

  “不行了,人老了,就巴望著子侄們能爭點氣。讓老夫省點心。”

  和是何等七竅玲瓏,立馬就接過了話茬:

  “聽說于公子一直在京,未曾入仕?”

  “哎,不爭氣的東西。”

  “若令公子不棄,可愿來戶部應差?”

  “犬子只會散財,怕是要被戶部的理財高手們嘲笑”

  “那于大人的意思是?”

  “不知內務府可有空缺?”

  和停住腳步,環視無人。

  認真的盯著于敏中:

  “于大人說笑了,理藩院、內務府、宗人府,此3衙門只有滿官,從無漢人。這個先例想必皇上也不會開。”

  于敏中一拍腦門,很歉意的說道:

  “老糊涂了哎。只想著給犬子安排個事情不繁,壓力不大,油水又大的差事,倒忘了內務府這肥缺是滿洲專屬。”

  和笑了:

  “于公子若是想做個肥缺,倒也不難。”

  “哦?”

  “到我戶部廣西司做個主事吧?不必在部,去山東監礦。”

  于敏中頓時來了精神:

  “和大人,這監礦是?”

  “山東濰坊有一處,喚作坊子煤礦。戶部準備大開此礦,以補國是。”

  “都察院翰林院那幫人總說什么挖礦動氣,不可輕言開礦。會不會”

  和輕蔑的笑了:

  “本官已經和兩院透過氣了。若是敢提挖礦動氣,兩院的養廉銀都先扣著不發。戶部銀庫司都快沒氣了,他們還想喘氣?”

  于敏中沒忍住,笑的白胡子直抖,豎起大拇指:

  “和大人,您是這個。”

  “軍機處的舵只能你來掌。這大清國離了你和大人,真不行。”

  和嘆了一口氣:

  “于大人您懂我的,支撐一個偌大的朝廷根本是什么?是銀子!有銀子,則萬事順心。沒有銀子,則墻倒屋塌。”

  倆人一時間惺惺相惜,走出了皇城。

  回到家,于時和一聽就炸毛了。

  “爹,我不去廣西。兩廣自古出反賊,你就不怕白發人送黑發人?”

  “兔崽子,你不學無術。”于敏中氣笑了,指著他罵道,“戶部14司以地域區分。每個司負責管理一兩個省的事務,同時兼管一兩項全國性的專門事務。廣西司兼管的是開礦和鑄幣。”

  于時和一愣,開礦和鑄幣,聽起來好像都很不錯啊。

  “爹,那我不用去廣西?”

  “你去山東濰坊!那邊要開個大型煤礦,你去做頭!廣西司有2個主事,其中一人在部,去地方。這是和大人看在爹的面子上舍給你的肥缺。”

  于時和喜滋滋:

  “自己挖,自己鑄,這踏馬的都趕上內務府廣儲司了。”

  “慎言!”

  于時和嘿嘿笑著,給老爹沏茶,倒洗腳水。

  “爹,您老給兒子分析分析。這差事還有哪些好處?”

  于敏中慢悠悠的講道:

  “如今朝廷的仗一時半會打不完,這打仗呢表面打的精銳士兵,實際上打的是錢糧。”

  “你大哥的差事比你難,糧食得一茬一茬從地里長出來,沒法憑空挖出來。而你呢,從地下挖出來的就是銀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所以你的責任輕,但做出的功績卻很大。”

  “和和老夫最近的關系不錯,他也有需要倚重老夫的地方。所以你盡可以放手干,山東這地方可不只有煤礦,還有金礦。”

  于時和愣住了,眼神發亮。

  “你身為廣西司主事負有監察開礦的職責。去了之后要學著適應這個身份,該敲打的敲打,該插手的插手。”

  “牢牢記住爹的最后一句話,以后的朝廷就2種人吃香。第一種是能打勝仗的悍將,第二種是能搞銀子的財神爺。其他的都是配角!”

  于時和一改往日的紈绔,嚴肅的后退兩步,拱手到底:

  “爹,孩兒記住了!”

  老態龍鐘的于敏中,欣慰的笑了笑:

  “我于家后繼有人嘍。”

  “明日起,你把京城的朋友,還有以后或許用得著的人脈都登門拜訪一下。禮多人不怪!”

  乾隆四十一年的這個臘月。

  江南很是祥和,全是“好消息”。

  市面上貨物充足,物價低位平穩,秩序井然。

  吳王陛下仁厚,從不苛待百姓的觀念開始逐漸深入人心。

  那些頭戴紅纓帽下鄉如土匪的差役不見了,變成了偶爾一見身穿漂亮軍服的火槍兵。

  百姓們或許沒有文化,可擁有樸素的審美觀。

  身穿筆挺貼身軍服的吳軍,必定比身穿面口袋一般號衣的綠營兵更精銳。

  鑲嵌著黃銅部件的燧發槍,必定比大刀片紅纓槍更兇猛。

  松江府青浦縣。

  距離縣城20里的一處村口。

  來了一隊游商,驢車,獨輪車足足有12輛。他們是從縣城下來的一支商隊。

  “每家每戶供應低價年貨。豬肉15文一斤,大米10文一斤,鹽10文一斤,醬油3文一斤。”

  “掌柜的,那你不賠了嗎?”

  “嘿嘿,吳王陛下他老人家自掏腰包,為各位過年添點葷腥。憑1776交納秋糧的那張證明,可自由搭配購買不超過10斤。”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走了幾個村,商隊就賣空了,趕著空車晃悠悠又回去了。

  做不到全部覆蓋,只是江南部分區域的百姓得到了實惠而已。為此,李郁又支出了不少銀錢,換來了口碑的再一次提高。

  這一次,受惠的都是種田的農夫。

  因為城里居民不種地,是沒有那張納稅證明的。

  當從杭州出發,日行15里的送親隊伍抵達蘇州府震澤縣時,沿途的百姓聞訊紛紛趕來,用最樸素的方式表達祝福。

  趙淑貞,坐在轎子里悄悄掀開一角,對此景頗為詫異。

  心中暗想,自己即將要嫁的這位夫君倒是蠻有王者之姿的,居然能讓治下老百姓發自內心的感激。

  傍晚,

  突然有一隊騎兵趕到。

  手持吳王令箭,和送親的管家接洽商議。

  “陛下有令,二位夫人登船趕至蘇州府。從現在開始,護衛工作由我等接手。”

  負責送親的趙府管家望著這些精銳騎兵,以及一艘打頭的輕型戰船。

  敏銳的意識到,八成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船隊平穩,比陸上快了太多。

  于第3天抵達胥江碼頭,之后換乘4輪馬車進入了府城,暫時安置在原蘇州織造署。而趙府的陪嫁晃悠悠在6天后才抵達。

  這時,趙府管家才得知了緣由。

  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突然襲擊了商業副大臣福成。

  行動很迅猛,一露面就是弓弩攢射,射殺了3名護衛還有駕車的馬夫。

  而刺客未曾想到,和福成隨行同車廂的是第1軍團的總指揮林淮生。

  遇襲后,

  林淮生手持佩劍和短手銃突然竄出,和幸存的1名護衛聯手,短兵相接!

  當場殺死2名刺客,刺傷1人,之后有巡邏隊聞訊趕來增援,快速控制了現場。

  刺客小組共計6人,除1人逃脫外,其余人或當場死傷,或是在后續抓捕中被擊斃。

  遺憾的是,沒有審訊出什么有效情報。

  2個活口都十分硬氣,一個吃刑不過死在了審訊室,一個自己咬斷舌,氣絕身亡。

  李郁十分震怒,下令全城追捕逃脫的最后一人。

  自然也沒忘了正在路上晃悠的兩位準妃子,所以才有了上面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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