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時空,京城周府。
原先的主人周國丈,已經是在經歷了長達三天三夜的拷餉之后,被送去陪女婿了。
新的主人林大帥,此時正在吃飯。
“聽聞你擅舞?”
拿著碗筷扒拉的林道,隨口言語“會跳蹲蹲舞嗎?”
服侍吃飯的顧橫波,搖頭回應“未曾聽聞。”
放下碗筷,林道拿出手機,調出一段視頻給她看。
望著屏幕上半蹲著在桌前,晃來晃去的窈窕身影,顧橫波俏臉微紅。
她是名技出身,可名技們講究的是琴棋書畫,唱曲彈奏。
這等以色娛人的事兒,是萬萬不肯做的。
心頭微嘆,顧橫波輕言開口“此舞不難,只是妾身需時制舞服。”
重新端起了碗筷的林道,略顯詫異“你還會做衣服?”
“妾身是女兒家,自是懂得女紅。”
女紅就是女工,針線紡織,刺繡縫紉這些。
古代沒有成衣店,除非是去當鋪尋死當的衣物。
日常穿著,都是女子們一針一線的縫制出來。
“行。”
林道扒著飯,言語含糊“盡快,過幾天我要出兵了。”
關寧軍已經出發,沿著遼西走廊一路收復失地,直奔沈陽城而去。
劉三刀那邊,已經平定宣大山西等地,接下來就只剩下陜西的流寇。
兩天之后,明天就要出兵的林道,終于是欣賞到了大明版的蹲蹲舞。
有著舞蹈功底的顧橫波,表演起來毫不費力。
特制的舞服,動人的舞姿,嬌媚的笑容。
毫無疑問,林道渡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我已經安排了人手。”
隔日一早,在顧橫波服侍下穿戴的林道囑咐“送你去金陵城。”
“李香君,董小宛她們都是你的熟人,無需擔憂。”
“是。”顧橫波低著頭為林道整理衣物。
伸出手,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俏臉來,林道詢問“為何總是悶悶不樂?”
“妾身并無.”
“說實話!”
“妾身只是凄苦命運,本以為尋著了歸宿。”
“未曾想,到頭來還是被當作物件贈送。”
林道笑了“那是你遇人不淑。”
“龔鼎孳他們,明后兩天就要上菜市口,你要不要去送行?”
顧橫波美目之中流露出一抹恨意“我本將心向明月未曾想,卻是遇上了這等敗類!”
“送行?他也配!”
不愧是有任俠之氣的顧橫波,快意恩仇從不扭捏作態。
“好。”
林道大笑“不送行,也可以尋一酒樓,看他上路,出口心頭淤積之氣。”
兩天之后,穿著一身儒袍的顧橫波,來到菜市口附近的一座酒樓二樓。
臨窗而坐握著酒杯。
一批接一批,穿著囚服的前朝勛貴文武們,被拉上刑臺處置。
四周圍觀看熱鬧的京城百姓,不時爆發出熱烈歡呼。
當她見著惶恐踉蹌,被拖上了刑臺的龔鼎孳時,握著酒杯的手發力捏緊,美目之中滿是恨意。
這個男人辜負了她的期望。
將她像是貨物一般送人,試圖以此保命。
現在見著這個賤人淪落至此,顧橫波的心中唯有無盡的暢快。
“活該!”
南下前往金陵城的偌大官船,航行在大運河上。
心中期盼著與李香君,董小宛等人重逢的顧橫波,心情大好之下來到甲板上撫琴。
一曲終了,身后響起了喝彩聲。
轉身看去,只見一身穿公裝的少女,正在向她微笑頷首。
顧橫波以為這是林道在京城收刮的美人,想著以后應當是同處一個屋檐下,主動起身上前招呼。
“敢問妹妹何人?”
少女明眸微動,福身回禮。
“朱媺娖。”
崇禎皇帝留下的家眷,自是不可能留在京城。
這些人都有著強烈的身份寓意,一旦為有心人所利用,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當然,崇禎皇帝的幾個兒子不在此列。
陜西,西安城。
“闖王。”鐵塔似的劉宗敏入屋“叛軍已經殺干凈了。”
“額也不想的。”李自成閉目搖頭“都是一起吃過肉,喝過酒的兄弟,未曾想,竟有刀兵相向的一天,唉”
“闖王無需如此。”一旁的牛金星出言寬慰“是曹操,革里眼他們不識抬舉。”
“這天下將定,他們還想著自立門戶那一套,逆勢而為。”
“闖王處置他們,乃是順應民心。”
宋獻策等人紛紛進言寬慰,表示闖王做的對。
對于不聽從命令的人,就該重重懲處。
“唉”
李自成睜開眼睛“畢竟兄弟一場,厚葬了吧。”
“領命”
攻打開封之后,李自成南下襄陽自稱新順王。
得知八大王為林道所滅,不敢南下轉而北上,與出潼關的孫傳庭血戰。
野戰大獲全勝之后,攻破潼關擊殺孫傳庭,奪取了陜西全境。
他有意建立真正的政權,想要收納合軍作戰的羅汝才與革左五營。
當了多年流寇,早已經野慣了的羅汝才等人,不愿被吞并。
羅汝才他們試圖分兵,想要帶走各自的兵馬。
可對于李自成來說,這些老兵早被他視為囊中之物,怎么可能會應允。
結果就是李自成發動攻擊,擊殺了外號曹操的羅汝才等人,奪取了他們的兵馬。
自此,李闖政權已達巔峰。
“闖王。”
牛金星再言“如今天時地利人和皆在,臣等請定都稱王!”
劉宗敏等人,紛紛進言贊同。
唯有宋獻策表達了疑慮“闖王,那林道已然是領著大軍殺過來,定都稱王之事,是不是再等等?”
“此言何其荒謬!”
牛金星當即呵斥“正因為林賊殺了過來,闖王更應該定都稱王,以鼓軍心民心,方能眾志成城打垮林賊!”
說白了,上位者在某些時候,也都會為形勢所迫而辦事。
就像是此時,幾乎所有人都提議要定都稱王。
其根本原因,還在于他們太想進步了。
畢竟唯有闖王稱王建立政權了,他們才好功成名就的上位。
事關所有人的福利,誰都阻擋不了。
“既如此。”
李自成起身“那就按丞相的意思辦。”
林道大軍進入中原的時候,李自成在西安正式稱王,定都西安建立政權。
從此由流寇轉為正式的國度。
其麾下一眾文武,皆受封賞。
之后集結大軍于潼關,等待著與林道的決戰。
“守潼關?”
洛陽城外的軍營內,林道得知李自成并未出關迎戰的消息,也是失笑“守得住嗎?”
潼關古時候的確是天險之地。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
這個時代,是有火器,是有大炮的。
再堅固的城墻,也擋不住火器的猛烈轟擊。
“既然你想在潼關決戰,那就打吧。”
數日后,義軍前鋒抵達潼關前。
傳回來的消息,是順軍于關前據山列陣,修建城寨駐守。
義軍各部陸續抵達,兩邊形成對峙。
“闖王。”
潼關內,獲封磁侯的劉芳亮,主動請纓“讓額帶兄弟們去夜襲。”
李自成看向了宋獻策。
相比起專心政務的牛金星,更加精通軍事的宋獻策,才是李自成的軍師“試試也好。”
當夜,劉芳亮領著千余老卒,摸黑出了營寨,一路奔著七八里之外的義軍營地而去。
“這些南蠻子真是沒用。”
一路順暢的劉芳亮,心中嗤笑“連個暗哨伏地哨都沒有。”
“八大王,是怎么輸給這些南蠻子的?”
他這一路夜襲,卻是未曾見著義軍的伏哨,頓時心生輕視之心。
而劉芳亮不知道的是,就在里許地之外的一處草叢中,拿著熱成像儀觀察的哨兵,已經通過對講機,將他們的行蹤稟報回營。
‘當啷啷’
試圖翻越鐵絲網的順軍,觸動了鐵絲網。
晃動之間,掛在鐵絲網上的各類罐頭盒子,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下一刻,不遠處的義軍營地里,亮起了諸多火把。
沒等劉芳亮下令退兵,義軍營地里接連亮起了幾盞探照燈。
雪白的亮光掃過來,刺的順軍老卒們難以睜眼。
火銃的轟鳴聲響起,前來夜襲的順軍成排的被打倒。
“趴下,都趴下!”
閉著眼睛的劉芳亮,撲倒在地高呼“往回跑!”
義軍營地的大門被打開,大批義軍騎兵握著手電筒沖了出來。
他們走專門留下的通道通過鐵絲網與壕溝,沖入來夜襲的順軍之中肆意砍殺。
劉芳亮憤怒的跺腳,可卻是毫無辦法。
夜襲被發現,還被騎兵追殺,這可真是跑都跑不掉。
好在他當了多年的流寇,沒被官軍剿滅,也是有著自己的生存之道。
毫不猶豫的尋了個坑撲進去,還扒拉草木枯枝泥土蓋在身上。
只要等到四周義軍散去些,他就能悄然逃走。
這一招,他曾經用過多次。
可這次不一樣。
輔兵們來打掃戰場的時候,跟隨的義軍手中拿著熱成像儀。
那些裝死的順軍老卒,被一個個的找出來。
躲在坑里的劉芳亮,聽著了四周密集的腳步聲,可他不敢動彈只能是繼續裝死。
手電筒的光束,猛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十幾桿的長槍,接連不斷的刺下!
劉芳亮到死都沒能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被發現的?
根本就是尋都未尋,直接上來就是一通亂槍戳死。
他自然不會明白,什么叫做科技。
千余來偷襲的順軍老卒,幾乎全軍覆沒。
這個消息,極大的打擊了順軍的士氣。
對面好似,強橫的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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