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熹薇吸溜完最后一口粉,心滿意足地往后一倒,靠在沙發腳上打了個小小的飽嗝。
此時,濃郁的螺螄粉味道已經占領了整個客廳。
江傾有些無奈地抽了抽鼻子,實在搞不懂這些女孩子為什么都喜歡吃這些東西。
田熹薇注意到他的反應,圓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
“江傾!”
她忽然手腳并用地爬起來,帶著一身“異香”就往坐在沙發上的江傾身上蹭。
“吃飽了,來嘴一個慶祝下我們今天在此相聚?”
她嘟著嘴,作勢就要親上去。
江傾反應極快,眉頭都沒皺一下,手臂閃電般抬起,精準地扣住了田熹薇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卻讓她動彈不得。
“想都別想。”
他滿臉拒絕,眼神里帶著嫌棄,目光掃過她油汪汪的嘴唇。
“味道能熏跑三里外的貓,田熹薇,你要不要聞一聞自己?”
“哎呀,哪有恁個夸張嘛!”
田熹薇不滿地扭了扭手腕,試圖掙脫,小嘴撅得能掛油瓶。
“親一下又不會掉塊肉!我都不嫌棄你!”
“我嫌棄你!”
江傾言簡意賅,直接忽略她的抗議。
他手腕一用力,輕松將田熹薇整個人從地毯上提溜起來,順勢一轉,另一只手就攬過她的腰,直接將人半扛半抱地弄了起來。
“哎!哎!江傾!你爪子嘛!”
田熹薇雙腳離地,又驚又氣,像條剛離水的魚一樣撲騰。
“放我下來!你個哈巴兒!”
江傾充耳不聞,扛著這個張牙舞爪的“人形生化武器”,大步流星走向洗手間。
到了洗手臺前,才把她放下,但一只手還牢牢箍著她的腰,防止她逃跑。
“站好了,別亂動,再亂動打屁股了。”
他命令道,另一只手利落地拿起田熹薇那支粉色的牙刷,擠上牙膏,塞進她手里。
“刷。”
“刷個錘子!我香的很!”
田熹薇梗著脖子,一臉不服。
“刷。”
江傾語氣毫無波瀾,他直接上手,扶著她的后腦勺,把牙刷湊近她的嘴。
“快點,里里外外,三分鐘。”
田熹薇氣得直哼哼,但也知道拗不過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張開嘴,一邊刷一邊用那雙大眼睛狠狠瞪著他,嘴里含糊不清地罵罵咧咧。
“暴君……法西斯……不講道理……”
江傾只當沒聽見,穩穩地扶著她,監督她老老實實地刷牙。
田熹薇故意磨蹭,哼哼唧唧,牙刷在嘴里攪得唰唰響,腮幫子鼓鼓囊囊,像只生氣的小河豚。
江傾不為所動,直到她刷得滿嘴泡沫,才示意她漱口。
刷完一遍,田熹薇剛想松口氣,江傾卻忽然俯身湊近,捏著她的下巴,在她唇邊嗅了嗅。
田熹薇被他突然的靠近弄得心跳漏了一拍,臉上有點熱,但還是強撐著兇巴巴。
“聞啥子聞!這下沒得味道了嘛!”
“還有。”
江傾眉頭微蹙,殘留的酸筍氣息混合著薄荷牙膏,形成了一種更詭異的味道。
“再刷一遍。”
他不由分說,又擠了點牙膏。
“江傾!!!你故意的!”
田熹薇真的要跳腳了。
“認真刷。”
江傾按住她躁動的肩膀,眼神平靜無波,仿佛在處理一個需要深度清潔的程序BUG。
第二遍在田熹薇的強烈抗議與無效掙扎中結束。
江傾再次湊近仔細聞了聞,表情似乎更凝重了。
他目光掃過她汗津津的脖頸,沾了點油漬的衣領,最后下了結論。
“不止是嘴,身上也沾到了。”
田熹薇:“???”
“去洗澡。”
江傾松開她,順開了淋浴花灑,溫熱的水汽立刻彌漫開來。
田熹薇看著他一本正經指揮的樣子,再看看鏡子里的自己,確實有點狼狽。
她眼珠子一轉,忽然換上一種扭捏的神情,手指絞著衣角,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江傾,聲音故意放得又軟又嗲。
“現在就去洗啊?天……天才黑下來沒多久誒……會不會……太早了點哦?”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暗示意味十足。
江傾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明明白白寫著“收起你那些小心思”,直接伸手,毫不溫柔地把她往淋浴間里一推。
“少廢話,洗快點,味道太重。”
說完,“砰”地一聲關上了磨砂玻璃門,隔絕了她的視線。
“喂!”
田熹薇隔著門板跺腳。
“江傾!你個不懂風情的木頭!哈巴兒!”
回應她的只有嘩啦啦的水聲。
江傾回到客廳,看著茶幾上狼藉的螺螄粉包裝袋,散落的紙巾,空氣中那股頑固的味道似乎還在盤旋。
他無奈地挑了挑眉,挽起襯衫袖子,動作麻利地開始收拾。
先把垃圾全部打包扎緊,拎到門外放好。
接著把沙發上歪倒的抱枕一一拍打整理,歸回原位。
散落在茶幾和地毯上的零食袋、小發卡、玩偶,都被他分門別類地收攏放好。
最后,他走到窗邊,“唰”地一下把所有窗戶都開到最大,初春微涼的風瞬間灌入,卷走了室內的悶熱,還有那惱人的余味。
剛做完這一切,浴室里就傳來田熹薇的喊聲,濕漉漉的,帶著點撒嬌。
“江傾!江傾!幫我拿下睡衣嘛!在我臥室衣柜最右邊那格!”
江傾腳步頓了頓,走向她的臥室。
推開門,一股女孩子房間特有的淡淡馨香撲面而來,和客廳截然不同。
房間不大,但收拾得還算整潔。
他徑直走向那個占據了一面墻的大衣柜。
拉開柜門,里面掛滿了五顏六色的衣服。
他按照指示,目光投向最右邊。
那里掛著的并非她日常那些卡通T恤或衛衣,而是一個獨立的衣架,上面罩著防塵袋。
江傾的手指無意識地頓了一下,一個模糊的記憶片段閃過。
之前有一次視頻通話,田熹薇神秘兮兮地對著鏡頭拉開衣柜一角,展示過她的“秘密武器”,還故意逗他,問他喜歡哪一款……
他拉開防塵袋的拉鏈,里面的景象瞬間印證了他的記憶。
琳瑯滿目,全是些布料節省、設計大膽的貼身衣物——蕾絲、薄紗、細肩帶、深V領……各種風格,色彩紛呈。
江傾的目光平靜地掃過,臉上沒什么表情,像是在審視一份產品目錄。
最終,他的手指落在了一套黑色的蕾絲吊帶上。
細得幾乎看不見的肩帶,低胸設計,后背是大片的鏤空,配套的同款底褲更是小巧得可憐。
他面無表情地取下這套,防塵袋拉好,衣柜門關上,動作行云流水。
走到浴室門口,他敲了敲門。
門開了一條縫,一只濕漉漉、帶著水汽的白皙手臂伸了出來,指尖還在滴水。
江傾把那團輕薄的黑色蕾絲塞進她手里。
門內的田熹薇拿到東西,隔著磨砂玻璃,能模糊看到她似乎愣了一下。
隨即,一聲短促的輕笑帶著水汽傳出來,緊接著是她帶著戲謔的嗓音響起。
“喲江博士眼光可以嘛!這么會挑?看來平時沒少研究?”
她的聲音像帶著小鉤子。
“是不是早就惦記著這套了?嗯?”
江傾靠在浴室外的墻上,雙手插在褲袋里,神態自若,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快點穿好,別著涼。”
說完,他勾了勾唇,轉身就回了客廳,留下田熹薇在里面不滿地“哼”了一聲。
江傾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一本田熹薇放在茶幾上的時尚雜志翻著,聽著浴室里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心頭微熱。
過了一會兒,浴室門被拉開了。
“江傾”
一聲刻意拉長,又嬌又媚的呼喚響起。
江傾聞聲抬頭。
田熹薇站在浴室門口,身上就穿著他選的那套黑色蕾絲吊帶睡裙。
濕漉漉的黑發被她隨意地撩到一側肩頭,水珠順著光潔的頸項滑落,沒入胸前那片誘人的蕾絲邊緣。
吊帶的細肩帶松松地掛在圓潤的肩頭,低胸的設計勾勒出飽滿而優美的弧度,蕾絲下的肌膚若隱若現。
貼身的布料完美地貼合著她纖細卻玲瓏有致的腰肢,一路向下,包裹著挺翹的臀線,裙擺只堪堪遮到大腿根部,兩條筆直修長筆直白得晃眼的腿大大方方地暴露在空氣中。
她斜倚著門框,一只手輕輕搭在胯骨上,另一只手把玩著自己的一縷濕發,那雙圓溜溜大眼睛此刻微微瞇著,眼波流轉,紅唇勾起一個嫵媚又帶著點小得意的弧度。
她故意挺了挺胸,讓那傲人的曲線更加突出,聲音又軟又糯。
“江博士這套……還滿意嗎?”
她微微歪頭,眼神像帶著小鉤子。
“我可是嚴格按照您的指示穿上了哦”
她刻意放慢動作,像T臺上的模特,緩緩朝他走近了兩步,蕾絲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看在你專門飛過來看我的份上,給你點……特別福利?”
暖黃的燈光打在她身上,那身性感的黑色蕾絲在她白皙的肌膚映襯下顯得愈發魅惑。
明明長著一張甜美無敵的臉蛋,此刻卻散發著一種與清純截然相反,近乎妖冶的吸引力。
而這極致的反差,像最烈的酒,帶著致命的誘惑力。
江傾呼吸微不可察地微微一滯。
他放下了手中的雜志,身體從沙發靠背上直起來。
深邃的眼眸里,平靜的湖面下仿佛有暗流開始洶涌。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站起身朝她走去。
田熹薇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她非但沒退,反而迎著他灼熱的目光,更加刻意地展示著自己的身體,甚至還轉了個圈,讓那背后大片誘人的鏤空蕾絲也暴露在他眼前。
她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下自己飽滿的下唇,聲音又媚了幾分。
“怎么樣?是不是比視頻里看的……更帶勁?”
江傾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瞬間將她籠罩。
他依舊沒有開口,只是垂眸,目光像實質般一寸寸掃過她曲線畢露的身體,從她水潤的眼眸,滑過那對在輕薄蕾絲下呼之欲出的飽滿,掠過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最后落在那雙筆直的長腿上。
目光滾燙而專注,帶著毫不掩飾的占有欲,看得田熹薇心跳如擂鼓,臉上偽裝出來的嫵媚幾乎要掛不住,腿也有些發軟。
她不禁想起上次被江傾欺負后,走路都打飄的情景。
但她還是強撐著,踮起腳尖,故意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
“江總看夠了嗎?要不要……再仔細檢查一下?”
她的手,大膽地撫上他結實的胸膛,隔著襯衫布料,感受著他驟然加速的心跳。
就在她的指尖試圖去解他襯衫第一顆紐扣時,江傾終于動了。
他猛地抬手,卻不是去碰她撩撥的手,而是直接探向她背后。
大掌帶著灼人的溫度,一把扣住她光滑的后腰,用力往自己懷里一帶!
“啊!”
田熹薇猝不及防,驚呼一聲,整個人結結實實地撞進他堅硬溫熱的胸膛,鼻尖瞬間充斥滿他的氣息。
她剛想抬頭說什么,江傾另一只手臂已經穿過她的腿彎。
天旋地轉!
田熹薇只覺得身體一輕,瞬間被江傾打橫抱了起來!
緊接著,他手臂一收一送,她整個人就被他穩穩地扛在了寬闊的肩頭!
這個姿勢比剛才在洗手間門口更加徹底,她的視野瞬間顛倒,只能看到他挺直的背脊。
“江傾!你放我下來!”
田熹薇又羞又氣,手腳亂蹬,拳頭捶打著他的后背。
“你個哈巴兒!放我下來!我警告你!我要生氣了!”
她身上的蕾絲吊帶因為這個姿勢滑落得更低,露出一片更誘人的春光。
江傾依舊沉默,扛著她,大步流星地穿過客廳,目標明確地走向臥室。
他的步伐穩健有力,任憑肩上的小辣椒如何掙扎叫罵,都紋絲不動。
他一手牢牢固定住她亂蹬的腿,另一手推開臥室虛掩的門。
“砰!”
臥室門被關上,隔絕了客廳的光線,也暫時隔絕了田熹薇的抗議聲。
昏暗的房間里,只剩下兩人交錯的呼吸聲,一個粗重,一個帶著驚慌的急促。
短暫的安靜后,里面傳來田熹薇氣急敗壞的川渝方言,還夾雜著幾聲悶響,像是枕頭被砸在什么東西上。
“江傾!你娃不講武德!放我下來!哎呦!我的腰!……你個牲口!輕點!”
聲音漸漸低下去,被另一種更加曖昧,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響所取代。
細碎的嗚咽,急促的呼吸,衣料摩擦的窸窣,間或夾雜著田熹薇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罵聲和討饒,最終都融化在一片旖旎的春色里。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里的戰火終于平息。
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外面的城市燈光,只有床頭一盞小小的壁燈散發著昏黃朦朧的光暈。
空氣里彌漫著慵懶暖昧的氣息。
田熹薇像只被徹底捋順了毛的貓咪,滿足地趴在江傾胸膛上。
她渾身酸軟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臉頰貼著他的皮膚,能清晰地聽到他胸腔里沉穩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而她身上那件性感的黑色蕾絲吊帶,早已不知被丟到了哪個角落。
江傾閉著眼,一只手臂自然地環在她光滑的背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撫弄著她散落在他身上還有些微潮的長發。
他的呼吸已經平緩下來,眉宇間帶著一絲放松的倦意。
房間里很安靜。
田熹薇趴了一會兒,感受著這難得的溫存,心里那股因為網友謾罵而積攢的郁氣早已煙消云散,只剩下幾乎要溢出來的歡喜。
她動了動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找到一個更舒服的位置,然后仰起小臉,下巴擱在他堅實的胸肌上,那雙即使在昏暗光線下也亮得驚人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江傾近在咫尺的下頜線。
“江傾。”
她軟軟地開口,聲音帶著事后的微啞,卻沒了之前的咋咋呼呼,是少有的認真。
“嗯?”
江傾從鼻腔里哼出一個慵懶的音節,沒有睜眼,只是撫著她長發的手頓了頓。
“我今天……很高興。”
她語氣坦蕩又直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
“真的很高興。看到你突然出現在門口,感覺心頭像揣了個暖爐,熱烘烘的。”
她頓了頓,像是在組織語言,然后更清晰地補充。
“就是……就是看到你來了,專門為了我來的,就……很開心,特別開心。”
她表達喜歡的方式,永遠是這樣直接、熱烈,像一團毫無保留的火焰,噼啪作響地燒過來,不容你忽視。
沒有彎彎繞繞,沒有欲語還休,就是明明白白地把那份歡喜捧到你面前。
江傾緩緩睜開了眼睛。
低下頭,正對上她那雙在昏暗中依舊清澈見底,寫滿了歡喜的眸子。
他環在她背上的手臂收攏了些,將她更緊密地擁向自己,溫熱的掌心貼著她光滑細膩的背脊。
“嗯。”
他應了一聲,聲音溫和。
“我知道。”
簡單的三個字,卻像一股暖流,熨帖了田熹薇的心。
她嘴角忍不住高高揚起,像只被順毛順得無比舒坦的小貓,又往他懷里拱了拱,滿足地哼唧了一聲。
“嘿嘿,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