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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試圖掌握主動權的嘟嘟

  屋內,時間仿佛失去了刻度,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以及那份在無聲中不斷累積,幾乎要破繭而出的渴望。

  江傾的唇終于落下。

  這是一個極其輕柔的觸碰,卻留下說不盡的悸動。

  陳嘟靈的呼吸一窒,在他懷里細微地顫了一下,揪著他衣襟的手指驟然收緊。

  他的手臂環得更緊了些,隔絕開外界的一切。

  鼻尖縈繞著她發間淡淡的洗發水味道,還有她身上特有的書卷氣。

  時間在靜謐中流淌。

  最初的驚悸過后,一股奇異的暖流從相觸的點蔓延開來,迅速席卷至全身。

  陳嘟靈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揪著他衣襟的手也緩緩松開,轉而輕輕搭在了他環抱著自己的手臂上。

  一種陌生的酥麻感從尾椎骨升起,讓她忍不住想更貼近他,汲取更多屬于他的氣息。

  感受到了她的默許,江傾的呼吸沉了幾分。

  他微微偏過頭,調整了角度,原本只是簡單的貼合,現在則開始了極其緩慢的廝磨。

  小心翼翼的探索,不斷地試探。

  他輕輕碾過她的兩片薄唇,帶來一陣細微的電流,讓她不由自主地溢出一聲幾乎聽不見的嚶嚀。

  這聲音像投入湖面的小石子,瞬間打破了某種克制。

  江傾環在她腰后的手臂猛地收緊,另一只手抬起,溫熱的掌心輕輕覆上她的臉頰。

  他的拇指因為經常鍵盤帶著薄繭,極其輕柔地摩挲著她細膩溫熱的肌膚,從顴骨滑到耳垂。

  這個充滿安撫意味的動作,讓她半邊身子都微微發麻。

  江傾不再滿足于淺嘗輒止。

  空氣變得稀薄而灼熱。

  寂靜的房間里只剩下彼此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沉重的呼吸。

  月光無聲移動著光影,將兩人交疊的身影投在光潔的地板上,拉得很長,仿佛融為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在陳嘟靈覺得自己幾乎要窒息在這滾燙的浪潮中時,江傾終于稍稍退開了一些。

  他抵著她的額頭,鼻尖親昵地蹭著她的鼻尖,灼熱的呼吸凌亂地噴灑在她同樣滾燙的臉頰上。

  兩人都微微喘息,胸口起伏不定。

  黑暗中,陳嘟靈睜開迷蒙的雙眼,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目光。

  那雙眼睛此刻仿佛蘊藏著整個夜空的星火,熾熱、專注。

  她沒有躲閃,只是平復著呼吸,同樣回望著他。

  清冷的偽裝早已被擊得粉碎,此刻她的眼神像初生的小鹿,濕漉漉的,帶著茫然無措,卻又有著一種全然的信任,以及無法掩飾的悸動。

  臉頰緋紅如霞,連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可愛的粉色。

  江傾看著她這副全然陌生,又帶著驚人誘惑力的模樣,喉結克制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覆在她臉頰上的手沒有移開,拇指依舊一遍遍地摩挲著她細膩溫熱的肌膚,從耳廓到耳垂,再從耳垂滑回唇角,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寶。

  “嘟嘟……”

  他輕聲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

  “嗯?”

  她應了一聲,聲音又輕又軟,透著些許羞怯。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仿佛要將她的靈魂都看穿,沉默了幾秒,才試探的問。

  “我這樣是不是嚇到你了?”

  陳嘟靈垂下眼簾,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緒。

  她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動作細微。

  搭在他手臂上的手卻無意識蜷縮了一下,泄露了內心的波瀾。

  她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抬起眼簾,目光清亮。

  “江傾。”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下定決心的鄭重。

  “我們錯過的太久了。”

  這句話打破了剛剛的曖昧氣氛。

  江傾眼神微微閃動了一下,環在她腰上的手臂下意識地又收緊了些,仿佛怕她下一刻就會消失。

  陳嘟靈沒有停頓,她微微直起身子,雖然依舊坐在他腿上,被圈在懷里,卻十分鎮定。

  她看著他,目光坦然,透著洞察世事后的清醒,也帶著一份飛蛾撲火般的決絕。

  “這些年過去,發生了太多事。你變了,我也變了。你身邊有了別人,不止一個……我看得出來。”

  她的話語很平靜,沒有指責,只是在陳述一個她已然洞悉的事實。

  “一開始,我原本是想讓你看清自己的心,讓你在我和小野之間做個選擇。其實在你猶豫時我就知道了答案,只是我自己喜歡自欺欺人,還抱著那一點點的希望。后來我想通了,我們之前本就什么都沒發生過,你也沒有給過我任何承諾,我沒有資格要求你停留在原地等我。這些年,你有你的人生軌跡,我有我的。”

  她語氣理智的過分,像是在剖析別人的故事。

  “所以,我決定重新認識你。認識現在的江傾,認識這個……變得有點壞、有點貪心、讓很多人心動的江傾。”

  說話間,她嘴角彎起一抹極淺的弧度,帶著點自嘲,也帶著點認命般的縱容。

  “我想賭一把。”

  她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眼底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賭最終能讓你心甘情愿停下腳步的人,是我。”

  語氣決絕。

  江傾安靜傾聽,眼底情緒翻涌,有驚訝,有震動,復雜難辨。

  他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只是收緊了手臂,將她更緊地擁在懷里,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額角。

  陳嘟靈感受到他懷抱的力度,神色漸漸軟化。

  她靠回他懷里,側臉貼著他溫暖的胸膛,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音放得很輕,卻字字清晰。

  “所以,江傾,你聽著。”

  指尖輕輕點在他的心口位置。

  “哪怕……哪怕你最終選擇了別人,我……”

  她抬起頭,再次望進他的眼底,月光在她眸子里跳躍,映出前所未有的坦然。

  “也不后悔。”

  聲音很輕,但話語中包含的那份自信、那份清醒、那份豁達的深情,糅合在一起,形成了耀眼的魅力。

  她很理智,看明白了一切,甚至已經預見了結果。

  但并不后悔。

  月光如水,流淌在相擁的兩人身上,將這一刻的承諾與交鋒溫柔地包裹。

  窗外的城市燈火依舊遙遠,湖面上的月影依舊破碎又聚合。

  屋內,陳嘟靈已亮出了她最鋒利的劍與最柔軟的盾。

  “嘟嘟,我……”

  江傾張口欲言,卻戛然而止。

  陳嘟靈將兩只纖細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將未盡的話語堵了回去。

  她唇角輕牽,淺淺一笑。

  “江傾,不用解釋。我都明白,我真的理解。現在什么都不要說,我……想把自己交給你,就現在,好不好?”

  依舊是微啞的御姐音,卻在無形中多了幾分別樣的嫵媚。

  江傾愣了下,怔怔的看著她。

  猝不及防的轉變,讓他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陳嘟靈見他這幅模樣,嬌滴滴的笑了下,抬起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腦門。

  “傻樣,之前不是經常想做壞事來著。”

  她指的是去年待在廬陽那段時間。

  當時他們好幾次差點擦槍走火,她都守著底線,沒讓江傾得逞。

  江傾回過神來,眼神驟然一暗。

  他明白了陳嘟靈的潛臺詞。

  她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但是在那之前,她愿意把自己全然交付給他。

  果然,她還是那個理智的陳嘟靈,永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有自己的堅持。

  可是嘟嘟,我怎么會放你離開?

  “在想什么呢?”

  陳嘟靈打量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聲音更柔了些,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堅定,清澈眼眸里跳躍著與平日清冷截然不同,近乎灼人的光彩。

  “現在,什么都別想了。”

  她微微仰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唇角彎起一抹極淺,卻媚意橫生的弧度。

  “好不好?”

  感受著她話語里的主動,還有平日里難得一見的嬌俏模樣。

  江傾只覺得一股熱流猛地竄起,理智的堤壩搖搖欲墜。

  他喉結滾動,啞著嗓子擠出聲音。

  “嘟嘟,你確定?”

  陳嘟靈沒有回答,只是嬌俏地笑了聲,像只終于露出利爪的貓。

  “傻樣”

  她嗔怪著,指尖滑下,落在他第一顆紐扣上,動作不疾不徐,帶著與他印象中理性自持的她截然不同地撩人風情。

  “之前不是總想做壞事來著?今晚……給你機會。”

  她抬起眼眸,眼底水光瀲滟,映著他的影子,那份屬于年上,帶著點縱容與掌控欲的嫵媚,在她清冷氣質的底色上,碰撞出了驚人的反差魅力。

  江傾呼吸一窒,再也按捺不住。

  他猛地收緊手臂,將懷里纖細的身體更緊密地嵌入懷中,低下頭找尋目標。

  這一次,陳嘟靈沒有半分閃躲,反而主動迎了上去,手臂纏上他的脖頸,熱情回應。

  月光下,兩道身影在落地窗前交錯。

  江傾順著她背脊流暢的線條滑下,隔著薄薄的布料,感受著她逐漸升高的溫度。

  陳嘟靈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卻藏著驚人的韌勁。

  她在他換氣的間隙,小巧的鼻尖蹭過他的下頜,聲音帶著點模糊的嬌憨。

  “江傾,去沙發……”

  她覺得落地窗這地方太公開了些,本能的有些羞澀,卻又矛盾地想要主導進程。

  畢竟她是姐姐來著,可不能讓江傾小看自己!

  江傾低笑了一聲,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依言將她打橫抱起。

  她重量很輕,像一片羽毛落入他懷中。

  不過幾步的距離,空氣中卻好似彌漫著無聲的張力。

  陷進柔軟的沙發里,陳嘟靈立刻翻身占據了主動位置。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長發如瀑般垂落下來。

  月光勾勒著她纖細而美好的腰臀曲線,玲瓏起伏,像一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看著我,江傾。”

  她聲音柔柔地開口命令道,聲音里透著與以往不同的意味。

  濕漉漉的眼神,微微泛紅的臉頰,嬌媚動人。

  臥室里的溫度在悄然間節節攀升。

  陳嘟靈的意識像是漂浮在云端之上,又沉沉地想要墜入黑暗深淵之下。

  時間在不短流淌。

  須臾之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只想沉沉睡去。

  然而,江傾卻在她意識模糊之際,忽然將她再次打橫抱起。

  “去哪?”

  聲音已經沙啞得不像話。

  “浴室。”

  江傾聲音慵懶。

  “清理一下,不然睡覺會不舒服。”

  陳嘟靈不再多問,哼唧一聲埋進他頸間。

  沒一會功夫,溫熱的水流包裹住他們。

  溫熱的水流過,令人身心放松,而當江傾帶著某種清理之外的目的開始作亂時,陳嘟靈瞬間警警醒。

  “江傾!你老實點!”

  她扭著腰想躲開,聲音羞惱,聽起來兇巴巴的,卻又帶著點求饒的意味。

  “我好累的,現在特別困”

  她試圖抵抗,卻軟綿綿的使不上勁,感覺像被打了似的,比吊了一天威亞還酸軟。

  “嘟嘟,你放心的睡,別的交給我。”

  江傾的聲音響在她耳邊,低沉溫柔,帶著些許蠱惑人心的意味。

  他顯然不懷好意。

  聽聽,這話騙鬼呢!

  陳嘟靈被氣的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幸好被他箍住腰肢,穩住身形。

  溫熱的水流包裹著他們,她無處著力,只能依靠著他。

  接下來的一切都被水流聲掩蓋。

  意識再次被拋上云端,水汽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時間,模糊了界限。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床上的,依稀只記得最后被他用寬大的浴巾裹住,抱回那張大床時,幾乎是沾到枕頭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窗外天色已經蒙蒙亮。

  陳嘟靈渾身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遍,每一寸骨頭都在叫囂著酸痛,尤其是腰腹與雙腿,酸軟得幾乎抬不起來。

  她微微一動,便忍不住“嘶”地抽了口氣。

  身邊傳來一聲低笑。

  江傾早已醒來,正側著身,一手支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皺成一團的小臉。

  他神清氣爽,眉眼間帶著飽餐后的慵懶笑意,與她的狼狽形成了鮮明對比。

  “醒了?我看你睡得太香,太陽曬屁股了也沒叫你。”

  調侃意味頗為濃厚的笑聲中,他伸手用指腹輕輕拂開她頰邊黏連的碎發,動作溫柔。

  陳嘟靈睜開眼,對上他含笑的眸子,昨夜那些瘋狂糾纏的畫面瞬間涌入腦海,臉頰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

  她拉起薄被蒙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控訴地看著他,聲音悶悶地從被子里傳出來。

  “江傾……你屬狼的嗎?而且你一個敲鍵盤的,為什么體力會這么好?”

  她想起浴室里那場清理是如何演變成新一輪的風暴,腰更酸了。

  江傾低笑出聲,被她的天真逗笑。

  那種時候怎么能忍得住?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對他的吸引力?

  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多有魅力?

  特別是與平日里完全不同的反差感,太讓他著迷!

  他笑著俯下身,隔著薄被親了親她的額頭。

  “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陳嘟靈本想搖頭,但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咕嚕”了一聲。

  昨晚消耗太大,此刻確實饑腸轆轆。

  她只好紅著臉,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江傾莞爾,笑著起身下床。

  他隨意套上家居褲,走出臥室。

  陳嘟靈聽著外面廚房傳來的輕微響動,感受著身體殘留的酸痛,還有某種陌生的飽脹感,心底涌上一股極其復雜的情緒。

  羞澀、放松、滿足,還有那揮之不去,對未來的茫然。

  但有一點她可以確認,自己一點不后悔。

  她撐著坐起身,薄被從肩頭滑落。

  她怔怔看著那些痕跡,昨夜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涌現,臉頰又開始發燙。

  她用力抿了抿唇,試圖壓下那陣心悸。

  可心底深處,卻有一小塊地方,像被溫水浸透,緩慢而固執地漾開一絲隱秘的甜。

  這甜味讓她恐慌。

  她清楚地知道,這片刻的溫存,不過是飲鴆止渴。

  廚房傳來輕微的響動,是瓷碗碰撞的清脆聲音,還有咖啡機低沉的嗡鳴。

  他在做早餐。她幾乎能想象出他穿著寬松家居服,站在流理臺前的樣子。

  隨性,帶著居家的溫柔,與他平日里在科技論壇上揮斥方遒,或是與互聯網巨頭們侃侃而談時的沉穩銳利截然不同。

  正是這種多面復雜的他,才讓她泥足深陷,明明看清了前方是斷崖,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了下來。

  大學辯論賽時,他是那個一舉一動都吸引全場目光的天才少年,她是拿著主持手卡,偶爾與他對視便會心跳加速的女孩。

  當時隔著的距離,如今看來,竟比五年后身份懸殊的此刻還要近些。

  至少那時,她還能假裝淡然。

  而如今,他是身價百億的無問科技創始人,是跨界參演了現象級劇集擁有無數粉絲的頂流男演員。

  她呢?

  一個不溫不火,在娛樂圈掙扎的女演員。

  重逢之初,她不是沒有過妄想,或許時間能彌補錯過的遺憾。

  甚至一度自信,哪怕有周野的存在,她也會讓他的心回到她身上。

  可很快她就發現,他身邊早已不止一個周野。

  他的世界太廣闊,能容納的人也太多。

  她試過,用理性克制的情感,用成年人的方式去試探,甚至帶著一點可憐的希冀。

  可他只是溫柔地周旋,從不承諾,也從不徹底拒絕。

  他的貪心,像一張無形的網,她撞上去,頭破血流。

  而她也終于認清,他不會為任何人停留,不會為任何人放棄整片森林。

  昨夜,是她給自己的交代。

  一場孤注一擲的告別。

  用最親密的方式,了結執念。

  身體記住了他,往后余生,大概也就夠了。

  至于心……它會慢慢愈合,總會愈合的。

  她必須這樣相信。

  望著天花板,心里空落落的,又脹得發疼。

  就這樣吧,陳嘟靈。

  她在心里對自己說。

  給這五年,畫上一個還算……體面的句號。

  又躺了幾分鐘,她才再次坐起身。

  動作很慢,忍著身體的酸軟不適,一件件拾起散落在床邊的衣物。

  穿衣服的過程變得有些艱難,手指不像平時那樣聽話,扣子解開了又扣上,反復幾次才對齊。

  她拉上側面的拉鏈,指尖微微發抖。

  她走進浴室,用冷水撲了臉,抬起頭,看著鏡中的自己。

  眼圈有些微紅,但眼神還算平靜。

  很好,就要這樣。

  她拿起梳子,慢慢梳理有些凌亂的長發,一下,又一下,仿佛這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清晨。

  整理好自己,她旁若無事地揚起笑臉,準備出去換身漂亮的衣服。

  至少,最后相處的這段時間,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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