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時間來到12號。
無問科技全球發布會將在今天下午兩點，正式開啟。
從清晨開始，網上就喧囂起來。
各大社交平臺的熱搜榜單前十，幾乎清一色被“無問科技發布會”、“江傾”、“智啟萬象”、“廬陽會展中心”等相關詞條霸占，這種科技話題全面壓制娛樂八卦的景象，在國內實屬罕見。
網友們熱情高漲，每一個相關動態下都聚集著數以萬計的評論，猜測、期待、祝福，各種言論交織在一起，匯成一股巨大的聲浪。
與此同時，更多的現場消息，路透照片視頻，不斷被發布到網上，持續刺激著所有人的神經。
有網友拍到以水木大學姚啟智院士、京大教授黃鐵軍、金陵大學周志樺院長等為首的國內頂尖人工智能領域代表性人物先后抵達廬陽機場的畫面，幾位業界泰斗神情矍鑠，在機場簡單接受了守候媒體的采訪，均表達了對無問科技此次發布的期待，言辭間不乏對江傾的贊賞。
更令所有科技愛好者驚訝的是，不久后，有外媒記者在推特上發布了照片，證實了深度學習三巨頭中的兩位，以及OpenAI、GoogleBrain、DeepMind等機構的頂尖專家也意外現身廬陽機場！
國際AI界頂尖大牛的蒞臨，瞬間將發布會的國際關注度，會議規格，都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世界AI大神云集廬陽”的詞條火速沖上熱搜，網友們直呼“排面拉滿！”、“這才是真正的頂級學術會議陣容啊！”、“江神牛逼！”
而除去這些略顯嚴肅的學術大佬之外，一道清新靚麗的身影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起因是有網友發出照片，言辭激動的配文“臥槽！大家看我拍到了誰！”
點開照片，一道高挑纖細的身影映入眾人眼簾。
這是一名長相氣質都格外出眾的女生。
她穿著一件奶白色的牛角扣毛呢大衣，內搭淺咖色高領毛衣，下身是格紋短裙搭配黑色長靴，栗色的長發扎成利落的馬尾，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正與認出她的路人熱情揮招呼，禮貌又活潑。
女孩正是江楠。
視頻傳到網上，立刻引來一片好評。
“哇！是江楠！”
“學霸女神還這么親切，一點架子都沒有！”
“家教真好，哥哥是天才，妹妹也是學霸，還都這么好看，慕了慕了。”
“說真的，之前罵江傾那么狠，都沒人忍心去罵江楠，可見妹妹路人緣有多好。”
“她是來給哥哥加油的吧！兄妹感情真好！”
“還好意思說，你們之前這么罵我大舅哥！”
“樓上，你踏馬比我還不要臉！”
面對著國內外科技行業的頂尖人物齊聚廬陽，網絡上的討論熱度徹底爆炸。
有網友調侃道：“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看見微博熱搜前十全是科技圈的事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進錯APP了！”
這種盛況空前的關注度，讓無數人更加翹首以盼下午的發布會。
時間悄然來到下午一點半。
廬陽會展中心周圍早已是人山人海。
來自全國各地的科技愛好者、高校學生、科技行業從業者，將這片區域擠得水泄不通，其中還夾雜著不少金發碧眼的外國面孔。
許多人都沒有入場券，只是希望能離現場近一點，感受這份堪稱歷史性的氛圍。
場外的大屏幕下也聚集了大量人群，等待著直播開始。
喧鬧的人群、閃爍的相機、天空中飛來飛去的無人機、各種語言的交談聲混雜在一起，讓這場科技發布會硬生生有了頂級歌星演唱會般的狂熱陣仗。
媒體區更是嚴陣以待，長槍短炮早已架設完畢。
每有一位重量級嘉賓抵達，無論是商界巨擘如二馬一李、雷軍、張一銘，還是學術界的泰斗姚啟智、黃鐵軍，或是國外AI領域的權威專家，都會引起現場一陣騷動，密集的快門聲、驚呼聲、尖叫聲，此起彼伏。
周野孟子藝手拉著手，好不容易才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會展中心內的會議中心入口前。
兩人都被眼前這陣仗嚇了一跳。
周野今天特意打扮過，穿了一件焦糖色的泰迪熊絨外套，搭配淺藍色直筒牛仔褲，白色雪地靴，青春洋溢又保暖，臉上化了淡妝，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
孟子藝則是一身亮眼的香芋紫長款羽絨服，帽子上帶著一圈厚厚的毛領，襯托得她臉蛋越發小巧，下身穿了加厚的打底褲，踩著短靴。
兩人都戴著口罩，但出眾的氣質身段還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我的天，這么多人！”
孟子藝瞪大了眼睛，緊緊挽著周野的胳膊。
“比我們上次參加微博之夜人還多！”
“是啊，這也太夸張了！”
周野也有些發愣，看了眼人頭攢動的廣場，又轉回眼前排起的長隊，下意識縮了縮身子，壓低聲音。
“我們快排隊吧，低調點。”
“靠譜！”
孟子藝忙不迭地點頭附和。
兩人正低頭跟著隊伍緩慢移動，周野目光無意間掃過前方不遠處的一道身影，身形一頓。
入眼處，一個同樣戴著口罩的女生，穿著燕麥色大衣，身姿纖細，長發披肩，露出的眉眼十分熟悉。
那是一雙帶著盈盈笑意的月牙眼。
“彤彤姐？”
周野猶豫了一下，還是拉著孟子藝走過去，試探性地拍了下對方的肩膀。
李一彤轉過身，看到周野孟子藝兩人時愣了下，但很快便恢復如常，笑嘻嘻地揮招呼。
“小野？孟孟？好巧，你們也來了呀。”
“彤彤姐，真的是你啊！”
周野有些驚喜，又有些好奇。
“你也對這個發布會感興趣？”
李一彤神態自若，語氣輕松。
“是啊，最近這事鬧得這么大，好奇嘛。正好托你們倆的福認識了江博士，就厚著臉皮找他討了張入場券。”
她說著話，目光自然地與孟子藝交匯了一下，兩人迅速交換了一個彼此心照不宣的隱晦眼神。
孟子藝早在見到李一彤第一時間就心頭一跳，生怕出現什么意外。
見她應對自如，終于放下心來。
周野看著李一彤坦蕩的眼神，心里那一點點細微的疑慮逐漸消散，笑著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那正好，我們一起排隊吧？”
“好啊。”
李一彤笑著應道，自然地融入了她們。
三人隨著隊伍順利通過安檢，進入了會議中心內部。
巨大的會場內，1500個座位幾乎座無虛席。
前面十幾排是嘉賓席，后面則是抽中資格的幸運觀眾。
嗡嗡的交談聲充斥著整個空間，氣氛熱烈。
李一彤的座位在另一區域，進場后便與周野孟子藝笑著揮手分開，走向自己的位置。
周野孟子藝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位置很好，在中部靠前。
周野忍不住四處張望，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看到前排就坐的臨安馬、鵬城馬、李彥弘、雷軍、劉強東、張一銘等熟悉又陌生的大佬們正在交頭接耳，低聲交談。
看到不遠處姚啟智正與一位外國專家握手寒暄，看到熟悉的張彬趙全等人穿梭在會場前后，協調著現場秩序。
整個會場匯聚了如此多的厲害人物，空氣中仿佛彌漫著無形的壓力。
周野不自覺地替江傾感到緊張，手心微微見汗。
與此同時，早已入場的陳嘟靈、王憷然、張靜儀、田熹薇、劉皓存、趙妗麥、章若南、熱芭、景恬等人，也都各自戴著口罩或帽子，低調地坐在不同的角落，盡可能地掩飾著自己的存在。
她們的目光同樣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盛大的場面，感受著這份與眾不同的緊張氛圍，心情復雜，但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向前方那空無一人的舞臺中心。
此次發布會通過國內外多家主流視頻平臺及科技媒體進行全球同步直播，雖然發布會尚未開始，但許多平臺的直播頻道已經開啟，在線人數正以一個恐怖的速度不斷攀升。
直播間里的彈幕飛快滾動，令人眼花繚亂。
“我靠！這陣容！國內互聯網大佬全到了！”
“那是姚院士吧？還有好多不認識但感覺好厲害的老爺爺！”
“快看鏡頭掃過的那個外國老頭！好像是深度學習三巨頭之一啊！無問這面子太大了！”
“這場面真是活久見！”
“江神呢？快出來啊！等不及了！”
“作為一個理工男，誰懂這場面！”
就在這時，現場忽然響起一陣輕微的騷動。
只見穿著一身干練黑色女士西裝套裙的江楠手持話筒，步履從容地走上了舞臺側方的工作區，正與幾名工作人員溝通著什么。
合體的剪裁完美襯托出她高挑的身姿，優秀的身材比例，精致的妝容，讓她褪去了幾分女大的青澀，多了幾分沉穩，栗色馬尾辮又彰顯著活力。
她出眾的顏值，獨特的氣質，加上“江傾妹妹”、“水木學霸”的光環，立刻吸引了全場觀眾與鏡頭的注意。
“哇！是江楠！”
“妹妹今天好帥啊！”
“她是主持人嗎？”
“顏值智商雙碾壓啊這家人…”
臺下的周野孟子藝激動地手拉手掩嘴低呼。
“哇！楠楠今天這身太好看了！”
“又美又颯！”
而沒見過江楠的陳嘟靈王憷然等人，也都目光微凝，仔細打量著遠處那個風姿過人的女孩。
時間在萬眾矚目中，終于指向了下午兩點鐘。
全場燈光準時暗下，只剩下幾束追光打在舞臺上。
巨大的屏幕驟然亮起，呈現出無問科技極具科技感的LOGO，伴隨著一段極富節奏感的背景音效，瞬間將現場所有人的注意力牢牢抓住。
在全場注視下，江楠臉上帶著自信從容的微笑，握著話筒，步履輕快地走到了舞臺中央。
追光燈打在她身上，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環。
她先向臺下微微鞠躬，然后舉起話筒，清脆悅耳的聲音透過音響傳遍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各位尊敬的來賓，各位線上觀看直播的朋友們，大家下午好。歡迎來到無問科技智啟萬象產品發布會現場。我是今天的主持人，江楠。”
落落大方的開場，立刻引發現場一陣熱烈的掌聲。
陳嘟靈望著臺上的女孩，忽然想起了大學時期，她也經常做著同樣的事。
“首先，請允許我代表無問科技，對各位業界前輩、行業同仁、媒體朋友以及現場所有科技愛好者的到來，表達最誠摯的感謝，歡迎大家的蒞臨！”
江楠的目光掃過全場，語氣真誠。
接著，她簡要介紹了今天到場的一些重要嘉賓，每念到一個名字，臺下都會報以熱烈的掌聲。
臺風穩健，串詞流暢，絲毫看不出這只是一名在校大學生，展現出了超越年齡的風采。
最后，她俏皮地眨了眨眼，語氣輕快起來。
“我知道，大家坐了這么久，聽了這么多介紹，最想看到的肯定不是我這個臨時客串的主持人對吧？”
臺下響起一陣會意的笑聲。
江楠笑著抬手，引向舞臺側方，聲音清脆悅耳。
“那么，現在，就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有請無問科技的創始人江傾！上臺為大家揭開今天發布會的神秘面紗，為大家帶來無問科技的全新產品！”
話音未落，全場瞬間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閃光燈連成一片，聲浪幾乎要掀翻屋頂！
所有的燈光，所有的鏡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一刻齊刷刷地聚焦向舞臺側方。
在震耳欲聾的掌聲中，一道高大的身形從陰影里穩步邁出。
江傾穿著一身的深灰色休閑西裝現身，內搭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腳上踩著簡單的小白鞋，臉側戴著小巧的耳麥。
既保留了正式場合的得體，又不失他個人一貫特有的隨性。
他面帶微笑，步伐從容，一步步走向舞臺中央的江楠。
見到江傾的一瞬間，臺下的周野等人幾乎同一時間打起了精神，將目光投注過去。
陳嘟靈望著不遠處的那道身影，終于放心了些。
看起來狀態還不錯。
他高大的身形在燈光下顯得愈發挺拔，目光明亮。
即使面對著全球直播，舉世矚目的壓力，他的神態依舊一如既往，從容不迫。
臺下的姚啟智等人交換了下眼神，皆是面露贊賞。
走到舞臺中央，江傾先與江楠相視一笑，輕輕擁抱了一下。
隨即分開，江楠俏皮地對他做了一個“加油”的口型，微笑著退到了舞臺一側。
江傾站在舞臺最中央，目光緩緩掃過臺下黑壓壓的觀眾，掠過眾多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與某些隱在人群中的目光有了剎那交匯時，略作停頓，心頭不自覺多了幾分暖意。
會場逐漸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注視著臺上，等待著他的開場。
現場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江傾環顧全場，倏地一笑，清朗的聲音通過耳麥傳遍全場。
“臺下這么多前輩在，還真是讓我有點緊張了。”
他語氣輕松，話雖如此，卻看不出絲毫緊張。
臺下許多人會心一笑。
“首先，感謝各位今天能來到這里參加我們無問的發布會。說實話，看到現場有這么多前輩、朋友、科技愛好者，以及關心我的人。”
江傾故意頓了下，聳了聳肩。
“我很感動。”
臺下爆發出一陣善意的哄笑，氣氛瞬間輕松了不少。
大家都沒多想，只當是他開玩笑。
“看到大家能來，就覺得……”
江傾故作沉吟了一下。
“嗯，看來大家都挺閑的。”
臺下又是一陣哄笑。
簡單的做了個開場，江傾的神色稍稍正式了些。
“過去的一個多月里，我聽到了很多聲音。”
他坦然提起最近的風波，目光掃過全場。
“而今天站在這里，我不是要來反駁什么，也不是要來證明什么。”
聲音慢慢提高了些許。
“只是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和我的團隊，我們無問科技，究竟在做一件什么樣的事情。我想告訴在座各位，以及所有正在收看直播的朋友。我們想為大家呈現的，不是一個簡單的答案，而是關于人工智能的另一種可能性。”
“智啟萬象，未來已來。”
他重復了海報上的slogan，聲音鏗鏘有力。
“現在，就請大家隨我一起，推開這扇新世界的大門。”
說罷，側過身，抬手朝身后巨大的屏幕示意。
臺下，陳嘟靈望著臺上揮灑自如，哪怕近來深陷輿論漩渦，也未曾有過絲毫難色的男人，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八個字。
——心有驚雷，面如平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