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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心虛

  楊枝很清閑,臨近期末,家里最清閑的就是她了。

  繪畫專業的公共課,只考兩門思政,外語也很簡單,連高中的難度都沒有,對楊枝來說是易如反掌,都不用刻意背書。

  至于專業課,那就更簡單了,一門開卷考的藝術概論,再就是老師必給及格分的素描和色彩基礎。

  到了一月份,楊枝基本沒課了,她連選修課都沒報,需要考試科目一共只有五門,一周之內就考完了。

  藝術專業就是如此的輕松簡單,一點都不累腦子。

  什么本科資格呀,評優保研呀,楊枝從來沒在意過,她來大學單純是為了體驗大學的生活,畢業證有沒有都沒任何關系。

  因為哥哥會有畢業證,他有了,就代表自己也有了。

  作為一條咸魚的楊枝,終于過上了混吃等死的舒服日子,這可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現在終于實現了,簡直不要太開心。

  唯一讓楊枝糾結的是,終于白天有時間在一起了,但徐名遠近期很忙,還要去學校考試,大半的時間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家呆著,稍稍會有些無聊。

  無聊這種詞語很少出現在楊枝的腦海里,特別是在家發呆的時候。

  畢竟人的欲望是永遠都填不滿的,楊枝曾經希望可以實現發呆自由,然而現在實現了,就想貼著徐名遠發呆。

  但怎么可能呢?

  徐名遠有事要做,不可能一直呆在家里陪小楊枝。

  再就是徐名遠得到了小楊枝后,就不愿意輕易放手了,把抓人心的小套路也使了出來。

  小姑娘可以被多方面滿足,但不能全部都滿足,那樣就沒新鮮感了,必須要掌握好尺度,把期待感留足……

  “幾點了?怎么天都亮了呢?”

  徐名遠從柔滑的肌膚下,抽出隱隱發麻的胳膊。

  冬天夜長,臥室里的窗簾還很厚,徐名遠都感覺天亮了,那時間一定是不早了。

  “才七點出頭……”

  楊枝早就醒了,但一直沒起床。

  見徐名遠也睡醒了,楊枝就不擔心吵到他了,細滑身子的如同八爪魚一般上前纏住了他,一點都不害臊。

  “起來吧,收拾收拾去學校了。”

  徐名遠用手指推了推她的腦袋瓜。

  “哥,我最后一節課都考完了,還去學校做什么?”

  楊枝不想起床,纏著他的手臂收的更緊了。

  “考完試了?你們輔導員沒有安排嗎?直接就讓你們放假了?”徐名遠問道。

  “應該沒有安排吧……如果老師有安排,就會告訴你了。”楊枝小聲說道。

  “怎么可能每件事都告訴我?是你上學,又不是我。”徐名遠無奈的說道。

  “沒通知我就是沒有……”

  楊枝可會找理由了,期末是組織了活動,但她不想參加,一點意思沒有,還不如在家躺著養懶蟲……

  “那你不去學校了?”徐名遠問道。

  “不去了……”

  “不想去就算了,我得去學校一趟。”

  小楊枝想干什么,只要不是太出格,徐名遠也不想多管她。

  “哥,你去干嘛呀?”

  楊枝清澈的眸子看著他,明知故問的說道。

  “我今天有考試,我不去等掛科?”徐名遠回道。

  “哥,你下午才有考試,上午去什么呀……”

  “上午我有課。”

  “你都不上幾節課得,今天好不容易沒什么事,就在家休息一會兒吧。”楊枝小聲的提議道。

  “休息?你這是讓我休息嗎?”

  “嗯……就是因為這樣才要多休息嘛……”

  既然被看破了小心機,楊枝也不藏著掖著了,果斷使出徐名遠最喜歡的方式,就要給他留在家里。

  然而小楊枝只不過是個小丫頭,再給她兩年也擺弄過徐名遠,最終只好選擇了偃旗息鼓。

  如果昨晚什么都沒做,楊枝還有信心留下他。

  但昨天胡鬧了一整晚,還未休息的精神飽滿楊枝,這下不得不老實了。

  “你是想在家里呆著?還是跟我去學校?”徐名遠問道。

  “嗯……在家吧。”

  楊枝擦拭著濕潤的頭發,思考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如果陶舒欣沒在學校,楊枝果斷會選擇跟著徐名遠一起,但是在就沒什么意思了,跟在兩人屁股后面當電燈泡好無聊的,比一個人在家呆著還要無聊。

  “行,中午我看看有沒有事,沒事就回來。”

  “好吧,哥,你先別著急走呀,我們一起吃點早飯吧。”

  “呃,行,那就在家吃點,這個點早餐店都收攤了。”

  徐名遠看了眼掛鐘,此時都快九點了,等開車過去專業課都上一半,中途插一腳陶舒欣都快考完試了。

  楊枝終究是給他多留住了一個多小時,再加上吃早餐的時間,徐名遠差不多有半個上午都要在家度過。

  楊枝很容易被滿足,雖說不是很圓滿,但收獲一半也很好了。

  隨之她得意的翹起了二郎腿,腳尖勾著拖鞋輕輕搖擺著。

  這種毫無淑女形象的行為,楊枝從前萬萬不會做的,但此時也嘗試著放松姿態,享受著生活。

  每個年齡段都有自身獨特的美,重拾少女心的楊枝,是越來越誘人了。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不然今天中午都別想出門了。

  最終于逃離了小楊枝的掌控,徐名遠來到學校時,剛好九點半。

  停好車一路走到二教樓,又花了十分鐘。

  徐名遠也不去上課了,直接背起包找到陶舒欣的考場所在的階梯教室,靠著走廊的暖氣片,掏出手機玩起了小游戲。

  陶舒欣這學期很用功,是奔著拿獎學金在做努力。

  徐名遠本想著給她內幕個榮譽證書,但左思右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不是靠自己的真材實料獲得的的榮譽,拿到手里也不會有什么成就感,更別說陶舒欣還是個正義感的小姑娘。。

  曾經的陶舒欣三好學生拿到手軟,獎學金也是不遑多讓,但徐名遠忽然橫插一腳,也不知道這輩子她還能不能拿到手了。

  雖說人生沒有完美,得到一些東西,總要放棄一些東西,但徐名遠依然是希望陶舒欣盡可能的完成所有心愿,不給人生留下遺憾。

  考場里陸陸續續的出來人了,但陶舒欣還沒有出來,看樣是拿出了高考的架勢,不檢查到最后一秒,絕不選擇交卷。

  徐名遠并不介意多等一段時間,畢竟早晨都快被小楊枝榨干了,此時正處在無欲無求的狀態中,非常能消磨無聊的時間。

  不過陶舒欣并沒有等到打鈴時出來,她可以磨時間,但監考老師可等不及,見考場里只有三五個人遲遲不交卷,便下去走了一圈,催促著趕緊交卷。

  “考得怎么樣?”

  見陶舒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拎著包差點就擦肩而過了,徐名遠一把薅住了她的領子。

  “哎呦!嘶……小遠哥!你抓住我頭發啦!”

  陶舒欣往前邁出一步,差點就被徐名遠拽倒了。

  “看你失魂落魄的樣兒,怎么了?考得不好啊?”

  徐名遠趕緊松開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考的還好吧,反正該寫的我都寫上了。”陶舒欣撇撇嘴說道。

  “那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最后一道大題做的對不對,唉,我的專業有好多主觀題,沒有標準答案,好煩人呢。”陶舒欣抱怨道。

  “放心,你拿不準,別人一樣拿不準,你高中的閱讀理解就是強項,這都到大學了,你還怕什么?”徐名遠安慰道。

  “高中的題和大學不一樣嘛,全憑出題老師打分,唉……”

  陶舒欣又是長長嘆了一聲,心里沒譜的感覺最難受了,連對答案都做不到,如果答案類似還好,不一樣的話還不知道是誰對誰錯,心里會更慌張。

  “我相信你,你一定能考第一。”

  “嘁,你就會安慰人……欸?我們去哪?你不去接小枝枝啦?”

  看都快路過圖書館了,陶舒欣忽然回過神來問道。

  “她在家了,接她干什么?”徐名遠隨口說道。

  “在家?她又逃課呀?你早晨出門的時候沒揍她兩下?”陶舒欣咂咂嘴說道。

  “沒逃課,她一共就考五門課,現在都放假了。”

  “五門?不是吧?我必修課都有五門,她才剛上大一,科目不是更多么?”陶舒欣愕然問道。

  “她那專業比我還混,她連選修都沒報,很清閑的。”

  “不選修課程?她學分能夠畢業么?”

  “專升本都夠了,她就是來混張畢業證。”

  “唉,白瞎她聰明的腦袋瓜了。”陶舒欣一陣唏噓,繼續問道:“我們回家么?”

  “你下午不是還有一門考試么?我也有一門,我們中午隨便吃點,一起去圖書館背題算了。”徐名遠說道。

  “嗯?你還會背書?”

  陶舒欣圓溜溜的眸子瞇成一道縫,十分不信任的掃視著他。

  “我是無所謂,但你這么在意分數,我當然要義不容辭的陪你看書啊,找找高三時的學習氛圍。”徐名遠笑道。

  “咦說的大義凜然的,你少耽誤我看書啦?”陶舒欣嫌棄的說道。

  “你怎么什么都賴我?你仔細想想,這學期你上課還是看書,我什么時候打擾過你了?”

  “這個……好像是哦。”

  陶舒欣回想了下,就算徐名遠陪著自己上課,頂多是在桌下拉拉手捏捏腿,只要不是說話,這點小動作都打擾不到自己了。

  唉,就是自覺性不高,難受……

  陶舒欣還是打心眼里佩服徐名遠的,他在專心做一件事時,很少被外界干擾。

  哪怕是自己有意去打擾徐名遠,他都只是笑笑,陪自己玩鬧一會兒就可以重新進入工作狀態,陶舒欣可沒這個覺悟。

  “你餓嗎?咱們拐彎去食堂,還是直接去圖書館。”徐名遠問道。

  “中午不回家了?”

  “都說陪你看書了,回去那么一趟做什么?”

  “小枝枝嘞?就讓她自己一個人在家,她不害怕呀?”

  “你真當她是幼兒園小孩兒啊?”

  距離中午吃飯還有一段時間,外面天氣死冷的,徐名遠索性帶著她先去了圖書館。

  “不是小孩兒,但是她太單純了。”

  陶舒欣翻著包包,找出了兩人的學生卡,刷卡進了大門。

  “她是故意的。”

  “故意的?”

  “是啊,其實也怪我了。”徐名遠搖了搖頭說道。

  “怪你?為什么呀?”陶舒欣不解的問道。

  “怎么說呢,小楊枝有點討好型人格,當初上高中的時候,我不是帶了她一年多嗎?最早我挺煩她的,覺得她心機很重,一直都在裝可憐。后來才發現不是這么回事,她就是這個德性,并不是在裝。但小楊枝收到了影響,覺得我煩她,就是因為我討厭心機重的人,她就更不想接觸外面的社會了。”徐名遠無奈的說道。

  “不會吧?她原來不就是這樣么?怎么能怪你呢?”陶舒欣說道。

  “當然不能全怪我啊,我哪能背的起這么大一口鍋?但是吧,小楊枝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優秀,自從看出來我煩這一點后,我哪怕逼著她去社交見人,她也會找理由不去了。”徐名遠無奈的說道。

  “小枝枝很會察言觀色么?”陶舒欣頗為意外的問道。

  “你以為呢?她從小過的什么生活,你又不是沒聽我說到過,她當然會了。”徐名遠說道。

  “是這樣么?那我怎么感覺她情商比我還低呢……”陶舒欣無力吐槽道。

  “她故意的唄,再說了,你這點可憐的情商,能看出什么東西?”徐名遠笑道。

  “你少來諷刺我哦!”陶舒欣想要拍他身上的羽絨服,但又怕聲音太響吸引到注意,只好壓制住了手癢的沖動,繼續問道:“小枝枝還蠻難搞的呢,那你爸爸不管她呀?”

  “我爸連我都不管,還能去管她?”徐名遠說道。

  “嘖嘖嘖,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你也蠻可憐的嘛。”陶舒欣唏噓的說道。

  “哈哈,你想的真多。”徐名遠哭笑不得的說道。

  “本來就是嘛,要不然你怎么會如此早熟呢?”陶舒欣理所當然的說道。

  “是啊,我好可憐,你晚上和我一起回家吧,好好來安慰安慰我。”徐名遠貼在她耳邊悄悄說道。

  “我認真的呢,你能不能正經點呀。”

  剛從外面轉到室內,陶舒欣的小耳朵還冰涼冰涼的呢,被他熱氣一吹癢癢的,便氣呼呼的推開了他。

  “我就是正經的啊,你想哪去了?”

  “你少來了,誰不知道你呀?”陶舒欣翻著白眼說道。

  “我是認真的。”

  “可得了吧,你心里就跟明鏡似的,你不來碰我,我也會忍不住的……”

  陶舒欣掃了一圈周圍,悄咪咪的對著徐名遠拋著媚眼。

  “行啊,小陶陶,你還好意思承認呢?”徐名遠笑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認的?咱倆都這么熟啦……喂!可不許講了!”

  見徐名遠還有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的意思,陶舒欣做賊心虛似的用眼角的余光掃視著周圍,見沒人注意到這邊,便拿出筆記本開始背題。

  徐名遠下午有一門近代史要考,這門課不是開卷,需要自己背知識點。

  具體的考點群里有發,徐名遠平時閑著沒事也在看,加上老師的照顧,拿個及格應該很輕松。

  陶舒欣下午是一門選修課,不計入績點,她著重背的還是后天要考的專業課。

  中午兩人沒去食堂,就用面包牛奶簡單的湊合了一頓。

  臨到下午一點鐘,陶舒欣揉了揉眼睛,往徐名遠的懷里一擠。

  “小遠哥,我好佩服你。”

  陶舒欣豎起大拇指,嘖嘖稱奇的說道。

  “怎么又佩服了?”徐名遠笑著問道。

  “你還能背進去題呀?好厲害。”

  “不硬逼著自己一把,怎么知道看不進去?”徐名遠說道。

  “左右你都可以及格嘛,不考也沒關系。”陶舒欣吐槽了一下,就繼續問道:“小遠哥,你有一個特別大的優點,你知道是什么嘛?”

  “我優點太多了,你說的是哪個?具體點。”

  “你的執行力好強呀,說背題就背題了,如果你的執行力可以分我一點,我一定會拿到獎學金的。”陶舒欣嘟著小嘴說道。

  “強嗎?也就一般吧,我都多長時間都不看書了,當然能看進去了,我要是像你一樣整天看書,現在絕對看不進去一點。”徐名遠說道。

  “你就扯謊吧,你看你高三那一年,成績一下子就提上來了,我可是親眼看到了,你好用功的。始終如一并不難,但幡然醒悟最難了。”陶舒欣說道。

  “你還挺關注我。”徐名遠笑了笑說道。

  “那當然啦,你在學校里老是找茬欺負我,我不想關注你也不行。”

  “呵呵,高三我也沒學多長時間,頂多大半年吧,當時突然來了興趣應對高考。如果讓我再重讀一遍,我肯定沒這個毅力。”

  “嘁,我還以為你會說是因為愛情的力量呢……”

  陶舒欣癟著嘴巴,十分不滿的戳著徐名遠的胸口。

  “這點還用的著提嗎?如果沒有你,我哪會如此賣力?”

  徐名遠說的是臉不紅心不跳,不過陶舒欣確實是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但不是全部而已。

  “哼,敷衍……快點,把你的執行力分給我一半!”陶舒欣十分不滿的說道。

  “給你了,你全都拿走吧。”

  “這是你說的!巴拉巴拉巴拉……腦電波傳輸……”

  陶舒欣嘀哩咕嚕念叨了一大堆,雙手按著他的腦袋,隨后不停的往自己的腦袋這邊劃拉,像是在傳輸文件一般。

  “怎么樣?傳過去多少了?”徐名遠笑著問道。

  “傳個屁呀,你傻還是我傻?”

  陶舒欣‘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像這般幼稚的游戲,前兩年還經常做來著,但到了現在,都快一年沒做過了。

  終究是長大了。

  “傳過去了,我突然就不想看書了。”徐名遠正色說道。

  “你就會逗人家開心……”

  圖書館里的自習室,兩人在角落里悄咪咪的聊著天。

  聊到兩人快考試時,陶舒欣忽然十分感慨的說道:“小遠哥,你會永遠永遠喜歡我么?”

  “會啊。”徐名遠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唉,我不知道你到底會不會,我一定會的……”

  陶舒欣一雙大眼睛睜得閃亮,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徐名遠莫名來的有些心虛,但還是捏了捏她軟彈的嘴唇,趁著四下沒人注意,偷摸俯下身子輕輕點了一下。

  做賊總是心虛的,說實話,徐名遠越來越怕會有什么風吹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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