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凍團子又急又氣,在南容掌心里滴溜溜地轉圈兒,一時想不出該說什么為好。
“對了。”南容又加上了一句:“既然我決定放棄,那么之前在試煉中失去的空間能力,是不是也可以還給我大魔王......你們院長大人既然無所不能,這點小事肯定是輕而易舉。”
果凍團子停頓了一秒,仿佛聽到了什么聲音,眼睛越瞪越大。
“主人!”它突然出聲:“院長大人剛才聯系我了!”
“哦他說了什么?”南容的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
“他老人家已經知道了您的想法,并沒有強求的意思,只是讓我最后問您一句話:還想救那個小朋友嗎”
這話問得沒頭沒腦的,南容想了一會兒才猜到了他說的是誰,眼睛立即亮了起來:“梅瑞莎?難道院長大人有辦法讓她活過來?”
“我早就說了,院長大人是全知全能的.......但他不會出手幫你,只能靠你自己。”果凍團子說道:“只要你同意成為宇宙傳承學院的學員,自然能學到相應的手段。”
“我愿意!”南容的回答擲地有聲:“其實我一直覺得,人活在世上,必須有理想有信念有擔當,絕不能貪財怕死做咸魚。既然院長大人慧眼識珠挑中了我這個英才,那我就必須當仁不讓,勇挑重擔,迎難而上,砥礪前行.......”
一本覆蓋著柔和的金白色寶光的厚重書籍,忽然出現在她的視野之內,打斷了南容未盡的表態。
“主人您講得太好了!”果凍團子眼里閃爍著亮晶晶的小星星:“這是院長大人剛剛賜下的教材。您在自學完成整本書后,就能具備出入宇宙傳承學院的能力。畢竟,穿越世界壁壘進入宇宙核心,對身體的要求極高,就算是這個世界的九階職業者,也完全承受不了。”
“所以這就算是上學之前的預科班嘍?”
“您這么想其實也沒錯。”
“那我的精神海呢,什么時候能恢復?”
“那是院長大人親自封禁的。”果凍團子無奈道:“他不肯為您解開,任誰都沒有辦法。但您放心,梅瑞莎的意識體在里面肯定無比安全,沒有任何力量能傷害得了她。”
南容擔心的本來就是這個,既然果凍團子作了保證,懸著的心也就徹底落了地。
“天啊!怎么會是這一本啊!”果凍團子突然尖聲出聲。
南容抬眸,見那本書上的寶光漸漸淡去,露出了上面五個碩大的金字:宇宙本源論。
“這本書有什么問題?”她環抱著雙臂,滿心警惕。
“天,院長大人對您真的是太好了!”果凍團子臉上的呆滯散去,化為滿臉欣羨:
“普通的學員在正式入學之前,得到的都是入門級教材,就算是入學之后,也只有極少數人能接觸到這一類的高階教材。”果凍團子解釋道:“院長大人對您真的很欣賞啊!”
“他會有這么好心?”南容伸手去觸碰那本書,它卻在她手指挨到的那一瞬間,化為一道流光鉆入了她的眉心。
很多晦澀艱難的符號與內容,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她稍微試著看了前面的一小段,就覺得頭暈腦脹,完全無法理解。
“你們的那位院長大人。”南容問道:“親自教導的學生應該不少吧?”
果凍團子用力地搖晃著身體:“誰說的!起碼近六千年來,我知道的就只有您一個,所以其他域靈才會那么羨慕我!”
“但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南容嘆了口氣:“之前他明明表達了對我的不滿,還提出了第三次試煉,為什么這么快就轉變了態度?”
“主人您還不知道嗎?剛才在角斗場上,您將天地間的游離粒子轉化為超凡力量,已經自行摸索到了化用宇宙能量的門檻——已經超過了院長大人的預期,第三次試煉自然是通過了——所以我才能跟您說明一切。”
“可那時我是情急之下施放出來的。要讓我再重復一遍都不可能。”她伸出手,只覺得身體虛弱無比,根本感應不到任何超凡粒子,更別說是將它們凝聚為超凡技了。
“有一次就有無數次。”果凍團子極有信心地道:“更何況,您現在有了《宇宙本源論》。以您的睿智與聰慧,學深學透根本用不了多久。”
“那我什么時候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個.......”果凍團子面露難色。
“照實說吧,院長他老人家是怎么安排的?”
“必須靠你自己的力量離開混亂星域,他不會提供任何幫助。”果凍團子飛快地說道:“但主人您也用不著氣餒,您還有《宇宙本源論》呢!”
“希望如此吧。”南容嘆了口氣,隨口問道:“以往的預科班學員,一般會花多長時間,才能進入你說的宇宙核心?”
“多則二三十年,少則十年八年。”果凍團子說道:“但主人您是罕見的領悟力極強的天才呀,就算《宇宙本源論》比其他入門教材稍微難了那么億點點兒,進度應該也不會比他們慢多少。”
南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十年八年?就在這么個鬼地方?”
“說不定還會更短呢!您可是院長大人親自帶的學生,肯定可以打破先例的,到時候其他的域靈,肯定都會羨慕嫉妒到面目扭曲!”果凍團子雀躍著道。
“.......行了。我要趕緊開始學習了,否則怎么讓你在小伙伴中間橫著走?”
果凍團子懂事地消失在她的發間。南容咬著牙,認真仔細地重新學習起《宇宙本源論》導讀部分第一小節的第一小段,努力地體會著其中的深意。
深意是很難體會到的,但睡意卻來得很快。
這一晚,南容睡得十分香甜,連夢都沒做上一個。
被沖進來的兩名大漢從床上拖起,束上禁靈環押走的時候,她的臉上還壓著半邊紅印子。
“等一等,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南容看著越來越近的,通向角斗場的格柵,再也無法維持面上的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