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萬瞪大了眼睛:“你在說什么呢老李?就連伯格先生親自出手,都未必能保證達到百分之七十——是不是太高看她了?”
老李不理他,只看向南容:“就這個條件,你敢不敢應?”
“才百分之七十,太低了點兒吧?”南容氣定神閑地看著視野中冒出來的一行結果,開口說道。
“那就百分之八十。”李師傅說道:“你要是贏了,我跟老萬跪地拜你為師,但要是你輸了呢?”
南容一臉訝色:“那不是輸贏都是你們占便宜?誰會收年紀大資質又差的徒弟呀?”
萬、李兩位師傅沒想到她會這么自大,當即氣得沒了詞兒。
“別逞口舌之利。”擎天掌插口道:“你到底想要賭什么,我也一起奉陪。”
“當然是賭錢了。”南容說道:“如果修復后的部件功能達不到之前的百分之八十,我給你們每個人10萬考恩。否則.......”
“我們也給你10萬考恩!”李、萬兩名師傅異口同聲。
“還有我。”擎天掌也參與進來。
南容并不急著揭開謎底。
“還有別人參與嗎?”她提聲問道。
修理大廳四周,有幾個專供特聘的機甲維修師休息的房間。
其中最大也是布設得最豪華的一間,就是四階構件師伯格先生的休息室。
“你是說,有個年輕人買了三階絕緣材料黑絲礬樹膠。而使用者,是一個第一次來這里的小姑娘。”整個身體陷在沙發中的伯格先生閉著眼睛問道。
“是的先生。”前來匯報的人說道:“您之前說過,有人來買絕緣材料的話,務必知會您,所以.......”
伯格先生連眼睛都沒睜開,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
他想要找的是構件高手,而不是這種看了幾眼理論就想嘗試的小姑娘。
但那人卻并沒有離開。
“還有什么事?”伯格先生有些不耐煩。
南容這邊的動靜,驚動了不少人。
機甲格斗場的主業就是賭賽,在這里的格斗士也好,維修師也罷,有一個算一個,骨子里都是有些賭性的,尤其是在對賭者是一個盲目自信的小姑娘的情況下。
當即便有近五十人報名參加了賭賽,其他沒報名的,也僅是因為掏不出10萬考恩。
金總務迅速出具了一份協議,通過個人智腦終端提交到中央智腦審閱備案之后,再推送給所有參賭人。
只要簽署了這份協議,即使沒有交付定金,對賭的雙方賬戶中,用于賭賽的資金都會被凍結。
眼看再也釣不著更多的肥魚了,南容正準備按下開關,忽見聚攏的人群向兩側散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口中叼著煙,腳下隨意地趿著雙拖鞋,大大咧咧地走了過來。
周圍的人們顯然都認得他,各個都陪著笑,口稱:“伯格先生。”
原來這位就是零界矩陣之內,最厲害的機甲維修師。
“不要緊張。”伯格先生走到維修塢前,毫不見外地摸了摸架在檢測儀上的膝關節傳動裝置,然后轉頭望向南容:
“聽說你用覆蓋法解決了殘紋干擾,又一次性完成了圖紋內刻?”
南容不想理會他的明知故問,但也不想放過這條剛躥出水面的肥魚。
“伯格先生也要參與押注嗎?”她笑瞇瞇地問道。
“我就算了。”伯格先生搖了搖頭:“只是這賭賽畢竟不是格斗場發起的,所以由我出面做個公證。”
雖然結果不可能有什么意外。他在心里想著。
既然不是來貢獻10萬考恩的肥魚,南容立時就冷了臉。
伯格先生似乎沒看出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來幫著檢測源能回路?”
這就是擔心她在里面耍手段了。南容無所謂地抬起了手,隨意地拍了兩下:“請隨意。”
伯格也不客氣,認真檢查了一番接駁位置,然后按下了開關。
幾乎是在下一秒,一副堪比印刷的圖紋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線條流暢,粗細均一,比例協調,光是看上去,就賞心悅目。
這是一個年輕女生能銘刻出來的?而且還是盲操內刻?
圍在維修塢外的人群瞬間沉默了。但這只是一個開始,因為淡淡的藍色光芒,迅速貫通了整個源能回路,然后持續變亮,直至炫目耀眼。
“我的天啊!”有人驚呼出聲。
“這種亮度,這樣通暢的源能回路......何止是百分之八十,說是百分之百都有人信吧”
“什么百分之百?你見過哪個二階復合圖紋,源能回路的效能轉換率能達到這種程度?肯定勝過了原廠配件,還不止一成!”
“那個小姑娘是什么人?該不會是某位構件大師的弟子吧?”
伯格的瞳孔,在藍光亮起的同時,就已經收縮成了一個細細的黑點。
外界的聲音如同潮水一樣涌入他的耳朵,又慢慢褪去。
“請問,你.......您怎么稱呼”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不重要。”南容說道:“請問現在可以公布結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