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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驚魂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怡然苑內,茉香往火盆里加了兩塊炭,示意楚流徵坐過來烤火。

  “齊御廚今天休息。”楚流徵坐到她旁邊,手放在火盆上方,伸著脖子看她繡的芍藥。

  熱烘烘的暖意化去了身上的寒冷,舒服得人直想嘆氣。

  “那豈非白跑一趟?”玉墜裹著被子坐起來,張嘴打了個哈欠。

  “不算白跑。”楚流徵去桌邊倒了杯熱茶,“我請陳公公先幫我問問齊御廚,等他給我回話就行。”

  玉墜又打了個哈欠,困倦地問:“你怎么突然想起來學做菜了?”

  “技多不壓身,萬一用得上呢?”楚流徵將熱茶遞給她,“喝茶醒醒神,用過午飯再睡。晚上你跟茉香姐姐當值,可別又睡過去讓爐子把頭發撩了。”

  玉墜伸手接過茶杯捧著喝了兩口,抬眼瞧她:“昨晚咱倆一起當的差,你也沒睡多久,怎么一點都不困?”

  “睡不著。”楚流徵抬手揉了下眼睛,“最近覺少。”

  “你還是去太醫院找李太醫給你瞧瞧吧。”茉香有些擔憂地望著她,“瞧你眼下那一圈兒青黑,再這么下去連脂粉都蓋不住了。”

  楚流徵也覺得這么下去不是辦法,別真是身體出了毛病,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她道:“眼瞧著要用午飯了,我下午還當差,明兒得空再去。”

  茉香道:“下午我同你一起去文華殿,我替你看著,你先去太醫院看病,看好了再回來。”

  玉墜舉手:“我也行——哈!”

  “行”字還沒說完,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你還是睡覺吧。”楚流徵笑著拍拍她肩膀,“若在陛  “那敢情好。”玉墜歪著身子靠她身上,“到時候我就等著你們照顧,什么事都不用干。”

  “想美事呢。”茉香啐她一口,哪有人盼著挨板子的?

  下午楚流徵去了一趟太醫院,回來的時候拎了兩包藥。

  茉香給她倒了杯熱茶,問:“李太醫怎么說?”

  “說我脈弱虛浮,氣血不足,讓我放寬心多睡覺。”楚流徵把藥放在桌上,在桌邊坐下,“若喝了藥還不見效就再去找他。”

  “那我回去替你將藥煎好,用過晚飯也好服用。”茉香拎著藥包起身。

  楚流徵跟著站起來,“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你和玉墜晚上還要值夜,得回去養養精神,這藥留著我下值回去煎就行。”

  “不費事,時辰還早,煎藥能耽誤多大工夫?”茉香笑著掐了把她的腮幫子,轉身走了。

  楚流徵追著送出去,順便到周公公面前晃了一圈兒,表示自己回來了,沒有借著看病偷懶。

  吃過晚飯,茉香和玉墜正要去文華殿上值,巳月卻說周公公安排她和辰星值夜,讓她倆在怡然苑休息。

  周公公經常改變主意,茉香二人也沒覺得奇怪,只當是放一天假了。

  桌邊楚流徵端著碗喝藥,又苦又酸,實在難以下咽。

  她憋著氣噸噸噸往下灌,正喝茶漱口呢,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喊,“流徵姑娘在嗎?”

  艸!冒牌貨咋又派人來了?

  楚流徵飛快躺上床,并朝門口的玉墜比劃:就說我睡了。

  玉墜點點頭,拉開門出去回話,楚流徵則將被子往頭上一拉,蒙住半顆頭裝睡。

  門外傳來隱約的說話聲。

  不多會兒,腳步聲傳來,房門關上。

  玉墜走到床邊推了推楚流徵:“把人打發走了,起來吧。”

  裝睡的楚流徵立刻睜開眼,坐起來問:“瑞王找我什么事?”

  “喏。”玉墜抬手朝桌子那邊一指。

  桌上放著一個紅色的小食盒,里面裝著一盅珍珠燕窩。

  “瑞王殿下特意吩咐御膳房給你燉的。”

  楚流徵:“……”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悄悄翻系統,試圖找到冒牌貨派人往里加料的證據。結果卻跟前幾次一樣,沒有異常。

  這就是一盅普普通通的珍珠燕窩。

  “瑞王殿下一番美意,快來趁熱吃。”玉墜走過去將食盒里的瓷盅端出來,抬手招呼楚流徵。

  “剛喝了藥沒胃口,你吃吧。”楚流徵只要一想到這燕窩是冒牌貨送來的心里就膈應,她往床上一躺,回想著自己在系統里翻到的那些消息。

  收買西夏的細作為己所用,五皇子妃真是好手段。就齊嬤嬤和冒牌貨的對話來看,這倆似乎要聯手對付一個重要人物,可我翻遍了系統也沒看到他們要對付的是誰,該不會是暴君吧?

  如果是暴君的話,我是不是得找個機會提醒一……

  睡意上涌,楚流徵張嘴打了個哈欠,眼皮子逐漸閉合。

  她睡著之前的最后一個念頭是:李太醫開的這藥比安眠藥還有用啊。

  呃,這是什么地方?

  楚流徵照例從夢中驚醒,本想去桌邊倒杯冷茶,卻發現自己睡在一張石床上,一抬眼,對面一整墻都是骷髏頭。

  光線昏暗的屋子里,一雙雙黑洞洞的眼眶正無聲地注視著她。

  楚流徵:!

  啊!!!!!

  她捂著嘴在心里拼命尖叫,本能地想跑出去,一轉頭卻見隔壁的石床上正躺著一具男尸。

  還是一具被開膛破肚,連內臟都露在外面的男尸!

  楚流徵嚇得一口氣沒喘上來,白眼一翻,果斷地暈了過去。

  拿著藥瓶進來的巳月一驚,飛身上前將人接住,抱到石床上放好。

  她拍拍楚流徵的臉,發現楚流徵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禁心生疑惑。

  她下的迷藥她最清楚,應該足夠楚流徵睡到明天中午才對,怎么才兩個時辰就醒了?

  “怎么了?”一身黑衣,身材瘦削面色蒼白的青年從外進來。

  “她方才醒了。”巳月從藥瓶里倒出一顆紅色的丸藥,捏開楚流徵的嘴喂進去,用內力替她往下順。

  李教頭皺眉:“怎會突然醒來?你喂了多少迷藥?”

  “一指甲蓋,足夠她睡到明日中午。”巳月道,“她醒來看到你的試藥人嚇暈了,應該沒看到別的,及時送回去可以當成做夢。”

  李教頭走到石床邊,看了眼昏迷的楚流徵:“竟然醒得這么快,若是能……”

  “主上很看重她。”巳月不等他說完便道,“不能用來試藥。”

  李教頭瞥她一眼,“一點可能都沒有?”

  巳月果斷搖頭,并道:“你若想趁我不注意在她身上動手腳,主上知道了,應該會活剮了你。”

  聞言,李教頭遺憾地將指尖泛藍的細針收了回去,“唉,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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