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平羽盯著楚流徵，漆黑的眸子滿含急切：“你隨便問，但凡我知道的我都說，只要你告訴我我哥的下落。”
楚流徵道：“你只要不騙我，問完之后我就將平宣的下落告訴你。”
“行。”平羽往后一靠，“你問吧。”
楚流徵道：“還是剛才那個問題，茶博士講的話本是誰寫的？”
“你不是會看相嗎？”平羽瞅她，“你算不出來？”
你當我想問啊？
楚流徵暗暗撇嘴。
要是都靠系統我不就翻車了嗎？好歹得從你們口中撬出點東西才方便我發揮啊。
她板起臉敲了敲桌子：“你問我還是我問你？”
“這么兇，白長這么好看。”平羽嘟囔著扁扁嘴，“那話本是觀主寫的，他今天一早送過來，讓彤娘找東和酒樓的茶博士念。”
楚流徵疑惑：“為什么是東和酒樓？”
“東和酒樓是龍口鎮最大的酒樓，在那吃飯的人最多。”平羽道，“觀主想讓更多人聽到。”
楚流徵：“她為什么想讓更多人聽到？”
“我聽觀主說過，他從小就討厭一個叫陰嵐辭的女人，一定要讓那女人被萬人唾罵才解她心頭之恨，所以才把那女人寫進話本里。”平羽似知道楚流徵要問什么，道，“我不知道觀主為什么恨那個陰嵐辭。”
“哦。”楚流徵把嘴邊的問題咽了回去，換了個問題，“那觀主有什么弱點？”
平羽警惕皺眉：“你想做什么？”
“回答。”楚流徵敲敲桌子，“再有下回，我們的交易就此作廢。”
“你——”平羽瞪眼，可才說了一個字便聽楚流徵頭也不回地喊，“辰——”
“等等，我不問了！”平羽氣呼呼地往后一靠，答道，“我不知道觀主的弱點是什么，他也沒有在乎的人和東西。”
“那她平時都做些什么？”
“養蟲子，寫話本，如果城中有人來請，就去做場法事。”
這生活還挺簡單。
楚流徵問：“她養些什么蟲子？”
“毒蟲。”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妙的事情，平羽打了個哆嗦，“那些毒蟲吃人，一眨眼就能把人吃得只剩骨頭。”
楚流徵擰起眉：“你們殺人喂蟲？”
“沒有。”平羽搖頭，“是尸體，剛下葬的，彤娘負責挖，我負責把骨頭埋回去。”
楚流徵：“……你們分工還挺明確。”
平羽認真道：“挖墳掘墓損陰德，我才不干。”
楚流徵：“那埋回去就不損陰德了？”
“不會。”平羽回答得斬釘截鐵，“埋回去之后我都給他們燒很多很多紙錢，情有可原，他們理應不會怪罪我。”
楚流徵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這少年的腦回路略清奇啊。
平羽看她：“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有。”楚流徵點頭，兩眼盯著他，“你知道觀主是女子嗎？”
平羽一驚：“女子？！”
“看來你不知道。”楚流徵挪開目光，讓辰星進來將他提溜走。
“我哥在哪兒？”平羽用力撲騰，扭著頭朝楚流徵喊。
楚流徵微微一笑：“等我有空再告訴你。”
平羽瞳孔一縮，氣急地怒吼：“你個騙子！你竟然騙我！我饒不了你！！”
“彼此彼此啊。”楚流徵抬手掏掏耳朵。
這廝說話真假參半，把她當傻子糊弄，竟還想從她這里騙消息，想美事呢。
她道：“忘了告訴你，觀主不知道平宣的下落，你被她騙了。”
平羽：！！！
他的喊聲停了一瞬，又突然爆發，堪比獅子吼。
辰星當即一手刀下去，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干得好。”楚流徵伸了個懶腰，一邊翻系統一邊道，“把彤娘帶進來。”
“好。”辰星應下。
“我聽小羽說你叫彤娘。”搖晃的馬車里，楚流徵看著對面的婦人，“我這個人喜歡開門見山，不喜歡動粗。你說些觀主的秘密，我讓你少受些苦，我們皆大歡喜可好？”
彤娘閉著眼，一語不發。
“不肯合作啊？”楚流徵挑起一邊細眉，給自己倒了杯茶，“還是小羽可愛，該說的都說了，連你剩下那個兒子住哪兒都告訴我了，你說我要不要讓你們母子團聚呢？”
彤娘猛地睜眼，雙眸迸射厲光：“你敢！”
楚流徵捧著茶杯，揚聲吩咐：“辰星，派人去彩葉鎮三塘巷從巷口數第三——”
“我說！”彤娘疾聲打斷，“你想知道什么？”
“可是我不想聽了。”楚流徵抿出一抹甜笑，“我現在只想做做好事，讓你們母子團聚。”
她又喊：“辰星，去——”
“我知道觀主的來歷！”彤娘快速說完，緊緊盯著楚流徵。
她知道對面這可惡的女人在威脅她，但她賭不起！
平羽那個小兔崽子，枉她待他跟親兒子似的，竟然出賣她！
她真是看走了眼！！
楚流徵捧著杯子喝茶，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
彤娘道：“你必須保證，只要我說了就不動我的兒子。”
“你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楚流徵將茶杯放下，見彤娘面露憤恨之色才悠悠道，“不過呢，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知道得越多，對我越有用，你兒子就越安全。”
彤娘抿著唇，神色有些動搖。
“不用摸了，你袖口的刀片在我這兒。”楚流徵瞥了眼她綁在身后的手，從桌下拿了個木匣上來，打開，“瞧瞧，是不是你的東西？”
彤娘垂眸一看，眼底劃過驚駭之色。
竟然全搜出來了，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忘了告訴你，觀主現在也在我們手里。”楚流徵將匣子合上，對著彤娘微微一笑，“小羽說你的兒子小名叫寶兒，今年六歲，特別聰明，夫子夸他會念書，日后必成大才，可真是個小寶貝呢。”
“別動我兒子！”彤娘在心里將平羽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急切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求你別動我兒子。”
嚯，當惡人就是這種感覺啊！
楚流徵分神盯著系統：“先說說觀主的來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