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年末驚喜 兀自思考了一會兒自家大哥的未來發展方向,楚流徵繼續往下翻。
誠王世子被關進暗牢,不過兩個時辰便順從順光帝之意寫出了真正的密信,并連夜寄給誠王。
蛙趣!誠王世子這塊不肯坑爹的硬骨頭竟然被暗牢給啃下來了,這暗牢得多恐怖啊!
楚流徵正想瞄一眼誠王世子到底遭受了什么樣的非人折磨才肯出賣自家親爹,忽然聽到開門聲,轉眼看去,是玉墜端著早食回來了。
不知是否被三人念叨的,今天的早食真的是餅,咸菜肉餅,搭配白粥。
“趁熱乎快來吃。”玉墜將托盤放在桌上,抬手招呼床邊的兩人,“我替你們將粥盛上。”
“好,就來。”茉香答應著,手上動作加快。
“怡然苑的吃食比咱們弄云苑的好。”聞著肉餅的香氣,楚流徵的肚子開始唱歌,“御膳房送到弄云苑的早食從來沒有見過肉。”
“可不是,先皇特意下的令,陛下登基后也沒改,咱們能搬進怡然苑也算因禍得福了。”玉墜咽下嘴里的餅轉過頭來,“聽說一早還有蒸蛋呢,我去晚了沒瞧見,約莫被搶沒了。明兒我早些起來,怎么著也要排著搶上一碗。”
“明兒我跟你一塊去。”茉香扶著楚流徵在桌邊坐下,掃眼一瞧,發現有份肉餅被整齊地割成了小塊,邊緣處能看到里面的咸菜肉餡,看大小正適合入口,給楚流徵吃再適合不過。
她詫異地看向玉墜,輕聲感嘆:“難得見你這般周全。”
“不是我。”玉墜忙擺手,“是辰星,她聽說這兩張咸菜肉餅是給流徵的,為了流徵吃得方便,她拿著筷子那么劃拉幾下……”
她握著筷子比劃,“就這樣,那筷子在她手里跟刀似的,利得很,劃拉出來的大小還都差不多。她要是不進宮,去當屠夫都使得。”
聽話音,她很是羨慕辰星的這手絕活。
如果玉墜知道辰星這手絕活是從三百七十二具尸體上練出來的,不知道會不會嚇暈過去。
楚流徵一邊想一邊盯著那些劃成小塊的咸菜肉餅,努力不和‘解剖尸體’四個字聯系到一塊兒去。
玉墜不知她所想,換了干凈筷子,夾起一塊餅來喂她。
咸菜肉餅的香味太過霸道,勾得楚流徵肚子里的饞蟲直探頭,頓時將尸體啊,解剖啊,碎肉啊,內臟啊什么的拋諸腦后,張嘴含住。
真香!
另一邊,茉香照玉墜比劃的,拿著筷子劃拉碗里的餅。
聽著簡單,但一上手便知難易。
別說將咸菜肉餅干脆地劃成整齊的小塊了,就是劃斷都難,她只能戳出幾個筷子尖那么大的洞來。
她舉著筷子,若有所思地瞧了會兒碗里破了洞的咸菜肉餅,又偏頭看了眼楚流徵,眼底倏地劃過一抹恍然,似終于想明白了什么。
楚流徵沒注意,她正接受玉墜的投喂呢。
這咸菜肉餅真好吃,咸味剛剛好,搭配白粥更是清爽,我可以再來兩張!
想是這么想,可惜每人只得兩張餅。
剛吃完早飯的楚流徵已經開始期待午飯和晚飯了,希望也能比弄云苑的好。
咸菜肉餅味兒大,玉墜含著溫茶漱口,又對鏡照照,確定臉上、唇上和牙齒上都沒有不妥之后才對楚流徵二人道:“我去上值了,中午我和辰星、巳月一塊兒吃,不用幫我領飯。”
“行。”楚流徵答應一聲,叮囑道,“昨夜才鬧出那樣大的事,你今日在御前伺候可得多加小心。”
暴君昨晚基本沒睡,今日肯定難伺候。這要是不小心撞到槍口上,非死即傷啊。
“流徵姐姐說的是。”辰星忽然扒拉著窗框露出腦袋來,驚了屋內三人一跳。茉香拍拍胸口,無奈地嗔她一眼:“也不弄出點動靜,突然出聲將人嚇得不輕。”
“我同姐姐們逗悶呢。”辰星俏皮地吐吐舌頭,“姐姐們若害怕,我再不做了。”
她一撐窗戶翻進來,熟門熟路湊到楚流徵面前,捧臉星星眼看她:“姐姐今日這打扮真好看。”
楚流徵:“那你要夸茉香姐姐,經她巧扮,三分也能有七分。”
“姐姐謙虛。”辰星彎著眼睛笑瞇瞇,“不管旁人如何,姐姐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
楚流徵:“……”
每天早晨都來這么一出,我都要免疫了。
辰星歪歪頭:“姐姐不夸夸我嗎”
楚流徵認真臉:“你很可愛。”
夸贊略敷衍,但辰星卻很滿意,對著茉香和楚流徵揮揮手,“我和玉墜姐姐去上值啦,二位姐姐晚上見。”
門外,巳月已經等著了,三人一起往文華殿去。
“辰星是個機靈的姑娘。”茉香望著門口,忽然這么感嘆一句。
坐在桌邊的楚流徵偏頭看她。
我怎么感覺茉香姐姐話里有話啊。
茉香沒有多言,只道:“一會兒李太醫該過來給你換藥了,你且坐著,我先把藥煎上。”
與此同時,奉天殿。
今年的最后一次大朝會,文武百官盡數到齊,無一人告假缺席。
皇帝全程冷著一張臉,就算聽到喜訊面上也沒有一絲喜色。
冷厲的眸光似不經意地幾次三番地從聞尚書身上掃過,看得聞尚書壓力倍增,連腦門兒都開始冒汗。
他抬袖擦了一次又一次,因為擦得太過頻繁而引起了禮部尚書和工部尚書的注意,吏部孟尚書也轉頭看來,尋思著今日連太陽都沒出,老聞怎么熱成這樣 蕭靖凡將幾人的動靜盡收眼底,卻沒多加理會。
四品以上的官員依次進行年終工作匯報,直到再無本可奏,蕭靖凡才開始總結陳詞。
一直到此,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直到百官以為就要退朝,自己即將迎來超長年假的時候,皇帝忽然給了他們一個驚喜。
蕭靖凡抬抬手:“發下去。”
文武百官:
小太監們各自捧著一沓紙,按照紙上的姓名和官職,分發給對應的官員。
燕太師拿著紙定睛那么一看,略眼熟,像是上回在大朝會上太醫們記錄的那張紙。
不過,比起那日簡單的記錄,紙上已經多了不少內容。
才看第一行,饒是鎮定老成如燕太師,那眼皮也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且有越跳越快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