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凡：“好奇。”
其他人也很好奇。
姜瑤想了一會兒，搖頭：“禁術。”不可說。
“那什么，我知道一點。”馮景吹了吹消腫不少的手指頭，見眾人都看過來便朝蓋著紅顏蠱的茶杯努努嘴，“這玩意兒就是練出來害人的。”
聞言，楚流徵瞄了眼姜瑤，發現她雖然自己不肯說，但似乎沒有阻攔馮景往下說的意思。
辰星殷情地給馮景倒了杯熱水，好奇道：“怎么個害人法？”
馮景道：“我聽師父說過，想要養成一只紅顏蠱，至少需要上百個陰時出生的女子，年紀需在十五至二十五之間，家庭不幸，年幼時遭遇變故的最好。”
巳月疑惑：“為什么遭遇變故最好？”
“不知道。”馮景聳聳肩，自家師父說起這些奇奇怪怪的蠱蟲時通常在飯桌上，他都當成下飯故事聽，不曾細究。
他道：“喂養血肉只是第一步，想要養出真正的紅顏蠱，還需要至關重要的第二步，天蓮果。”
眾人一驚，竟然需要天蓮果。
只有杜黔一臉懵：“這天蓮果是何物？”
周元德小聲同他如此這般地講解一番，杜黔忍不住驚嘆：“世上竟有這般神物！”
“依你所言，天蓮果有起死回生、返老還童之效。”蕭靖凡皺眉看向馮景，“若真有天蓮果，直接服用便是，何需耗費精力喂養紅顏蠱？”
這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嗎？
馮景眨巴眨巴眼：“您不知道嗎？”
蕭靖凡疑惑：“什么？”
“啊，我好像忘了說。”馮景抬手撓撓臉，“天蓮果是可以起死回生沒錯，但只能多活三個月，至于返老還童么——”
他舉起還有點腫的那根手指頭，對看著他的眾人道：“時效一天。”
眾人：“……”
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什么不早說！
呂飛喃喃：“這就說得通了。”
一天和一年，其中差的是百條人命。
杜黔腦中靈光一閃，猜測道：“既然喂養紅顏蠱需要天蓮果，那蔣大人給秦愷的那個匣子會不會就裝著天蓮果？”
“不可能！”馮景和姜瑤異口同聲，二人對視一眼，馮景挑眉：“你不是不說嗎？”
姜瑤懶得搭理他，蹲著繼續當蘑菇。
蕭靖凡道：“天蓮果長于冰天雪地之中，采摘之后必須用寒冰匣存放，否則會即刻腐壞。”
“還是少爺好記性。”馮景對眾人道，“天蓮果不耐存儲，蔣大人給秦愷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木匣，里面絕對不可能放著天蓮果。”
杜黔疑惑：“那匣中存放的究竟是何物？”
當然是什么都沒有啊。
楚流徵盯著系統界面。
好家伙，杜黔看人的本事有待提高啊，秦愷這樣的都能算老實人，這世上就沒有老實人了。
她往下扒拉。
這廝仗著蔣大人信任他，不僅以權謀私收受賄賂，還以蔣大人的名義在外頭應承事，甚至想拉劉師爺入伙，跟他一起欺上瞞下。
嘖嘖，人劉師爺才不愿意摻和這些糟心事呢，也不怕秦愷的威脅，轉頭就把這事兒告訴了蔣大人。
蔣大人正愁找不到合適的人坑一把呢，秦愷正好撞到槍口上，身份也合適，正好廢物利用一下，能活著是本事，坑死了算活該。
楚流徵順著往前扒拉。
嚯！以紅纓為首的這伙人會找上秦愷竟然真的是因為那個空匣子。
紅纓想在陰嵐辭這個師父面前掙表現，于是偷偷瞞著陰嵐辭養起了紅顏蠱，想要給陰嵐辭一個驚喜，順便把前頭兩個討厭的師兄給比下去。
在找上秦愷之前，紅纓已經給紅顏蠱吃了八十七頓餐了。
蛙趣！這可是八十七條人命啊，加上福伯給找的八個人，加起來已經九十五了，馬上就要到一百了，難怪紅纓這么著急尋找天蓮果。
誒？楚流徵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紅纓怎么知道秦愷手里有天蓮果？
蔣大人把匣子交給秦愷保管的時候也沒說里面裝的是什么啊，更沒其他人看見，蔣大人也沒安排人傳謠，這謠言是怎么傳出去的？
疑惑之下，楚流徵飛快地在系統里翻找起來。
好在跟天蓮果有關的消息實在太少，她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哎嘛，竟然是從黑市傳出來的消息。
說什么蔣大人曾在黑市買到過一枚天蓮果，因不知天蓮果功效，所以當成尋常草藥送給秦愷以示嘉獎。
嘖嘖，這不成心給秦愷挖坑呢嘛！我賭一個銅板，這位放出消息的不知名人士絕對跟蔣大人是一伙的。
蹭聽的蕭靖凡默默跟一枚銅板。
楚流徵有些好奇這不知名人士的身份，特意翻了翻，卻沒翻到。
這詭異的熟悉感……
她靈機一動，換了個翻找方式，然后——
果然是你！
她瞪著系統界面。
千手書生！你到底還有多少馬甲啊！！
都說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但自從突然被雷劈了綁定系統之后，楚流徵還是第一次見到同一個人給自己編造那么多身份，這廝就不怕弄混嗎？
聽到“千手書生”四個字，蕭靖凡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不意外。
或者說，這人不是千手書生才奇怪。
他疑惑的是，千手書生為什么要做這些事？
鑒于之前扒馬甲的經驗，楚流徵沒有在千手書生的身份上死磕，將無關的八卦都關掉，繼續圍觀秦愷掉坑。
嘖，瞧瞧人家這行動力，秦愷才從府衙出來就被紅纓帶人堵了個正著，一臉懵地被請去喝茶，順帶著被要求用天蓮果付茶錢。
秦愷哪知道什么天蓮果啊，如何交的出來？直接被暴揍了一頓，吃了好大一番苦頭。
不過么，這廝的腦子不算笨，從紅纓等人的談話中聽出來自己應該是被人算計了。但他現在騎虎難下，若堅持說自己沒有天蓮果，一切都只是一個騙局，他的下場只會是被不高興的紅纓順手殺了。
為了能多活兩天，秦愷也是膽大包天，不僅謊稱自己有天蓮果，還要跟紅纓等人合作。說什么他可以交出天蓮果，但是養出紅顏蠱后獲得的好處他要分兩成，不然他寧愿去死，讓紅纓連天蓮果的影子都看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