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少爺!”呂飛立刻和眾護衛一起將蕭靖凡護在中間。
辰星和巳月一左一右站在楚流徵身邊,神情如出一轍的警惕。
楚流徵瞄著這倆。
這是一點都不打算瞞著她了是吧?
馮景伸長了脖子好奇地往前看,周元德隨手抓住一個跑過來的人,問:“發生了什么事?”
“詐、詐尸了!”那人面上全是驚慌之色,甩開周元德的手繼續往前跑。
同他一樣四散奔逃的人還有很多,原本熱鬧的大街頓時一片混亂,不少小攤都被掀翻,鍋盆碗碟摔落一地。
周元德皺緊眉,走回來道:“少爺,此處生亂,咱們還是先回客棧吧。”
蕭靖凡點點頭。
以防發生踩踏事件,他命呂飛帶幾個人留下查看,等官府的人來了之后再離開。
呂飛領命留下,楚流徵等人則跟在蕭靖凡身后回了客棧。
好端端逛個街,竟然碰上詐尸,獵奇之余也十分晦氣。
眾人肚里空空,楚流徵去尋伙計點菜,讓直接將飯菜送到房里去。
給蕭靖凡吃的飯菜是她和巳月一起到后廚盯著廚子做的,就怕不干凈。
廚子被二人盯得手下的動作快了不知多少倍,不過片刻就做出了四菜一湯。
楚流徵二人用托盤端到蕭靖凡房里。
馮景檢查了一番飯菜,確定無毒之后才讓蕭靖凡吃。
蕭靖凡沒什么胃口,但明天還要趕路,不吃哪來的體力?
楚流徵照舊給他布菜。
統共就四菜一湯,夾來夾去就那幾道菜,蕭靖凡索性讓她回房吃飯,吃好了再過來。
客棧被他們一行包了下來,廚房只用做他們的飯菜。
三個灶同時燒,廚子將炒勺掄得冒煙,上菜的速度還算快。
楚流徵回房時伙計剛剛將飯菜送來。
“等等。”她喊住伙計,“我們人多,勞煩多燒些熱水,不用送上來,我們用的時候自己去取。”
伙計滿口答應,出去時順手拉上門。
巳月將飯盛出來,招呼楚流徵坐下吃。
辰星吃得有些心不在焉,腦子里惦記著詐尸,很想去瞧瞧。
楚流徵也惦記著呢。
人死了就是死了,怎么可能詐尸呢?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一邊吃一邊分出心神翻系統。
一墻之隔的客房內,蕭靖凡夾菜的動作一頓,不動聲色地開始蹭聽。
周元德在旁候著,蕭靖凡沖他擺擺手,讓他也去吃飯。
左右還有暗衛守著,周元德沒什么不放心的,去隔壁尋馮景吃飯了。
龍口鎮……詐尸……詐尸……嗯……有了!
楚流徵目光頓住,點開面前那則八卦。
蛙趣!死了兩天的人穿著壽衣在街上亂晃,難怪嚇得大家到處跑,還真的是詐尸啊!
蕭靖凡眼眉微動,緩緩將嘴里的飯菜咽了下去。
他不信死了的人還能活,除非這個人根本沒死。
楚流徵也不信,她繼續在系統里翻。
沒等她翻完呢,呂飛回來了。
眾人匆匆吃完飯,齊聚蕭靖凡那屋,都想聽聽這詐尸究竟是怎么回事。
呂飛被他們盯得連口水都顧不上喝,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盡數道來。
他道:“詐尸那男人姓吳,叫吳免,四十來歲,捏面人的手藝一絕,平常就挑著擔在城里賣面人。根據他的鄰居說,吳免兩天前被掉下來的磚頭砸破腦袋,血流了一地,當時就沒氣了。”
“吳免的父母早早便去了,無妻無子,也沒親戚,孤家寡人一個,棺材錢都是街里街坊湊的,托人算好了日子,預備明日下葬。”
眾人算了算時間,這兩天前死的,明日才下葬,那怎么著也在棺材里躺了一日吧?
這還真是死而復生啊?
辰星給呂飛遞了杯水,雙眼亮晶晶地追問:“他怎么突然活了?”
真是非常想把人抓過來解剖!
呂飛叫她這眼神盯得莫名起了一背白毛汗,趕緊把水接過來,道:“據說是突然就從棺材里坐了起來,嘴里嚷著餓,一直流口水,靈堂里的人叫他嚇得不輕,嚷嚷著‘詐尸’就跑了出來。”
“誰料吳免也跟著跑了出來,抓著東西就啃,仿佛餓瘋了,足足四個身強力壯的衙役才把他按住,拿繩子捆了送去醫館,讓大夫看。”
“那些街坊們懷疑吳免被什么孤魂野鬼占了尸身,正商量著出城去尋那陶然觀的大師來捉鬼呢。”
蕭靖凡眉頭一皺:“龍口鎮也有個陶然觀?”
呂飛點頭:“就在紅石山上,據說是去年才建的,觀主很年輕,年紀只有二十出頭,但法力高強,龍口鎮哪戶人家遇著點邪乎事都請他來看,收費也便宜,最貴的才收二兩。”
比起京城那些動輒收費幾十上百兩的大師來說,真是相當實惠。
楚流徵在心里默算。
一個二兩,五個十兩,十個二十兩……哇哦,跳大神也太賺了吧!我也可以啊!
蕭靖凡一頭黑線,這是重點嗎?能不能關心點除了錢以外的東西!
辰星拽了拽呂飛的袖子,追問:“大夫怎么說?吳免是真死還是假死?”
“血都流了一地,自然是真死。”巳月瞥她,示意她收斂一點。
辰星沒法收斂,畢竟這個問題相當重要,關系到她要不要半夜去爬吳免家的窗戶給人免費驗個尸。
馮景拽呂飛另一邊袖子:“腦袋上的傷口呢?傷口是否愈合了?”
呂飛:“……”
這兩人什么牛力氣,他袖子要壞了!
他動了動胳膊示意兩人松手,奈何兩人都怕他跑了似的,抓得死緊。
為了拯救自己這件才穿了三回的衣裳,他只得就這么答:“都能活蹦亂跳了,也沒見著尸斑,應該是假死,回春堂的大夫也沒說出個名堂。至于腦袋上的傷口……”
他瞥了眼馮景的手:“傷口在入殮的時候縫上了,那大夫也沒拆開看,不知內里如何。”
巳月忍不住問:“那味道呢?吳免身上有沒有肉類腐爛的臭味?”
如果當真死了兩天,人的內臟已經開始腐壞,多多少少會散發出一些異味。
呂飛搖頭:“看熱鬧的百姓太多,我離得不算近,沒聞到味兒。”
“這吳免到底是不是詐尸啊?”辰星急得跺腳,非常想現在就去爬吳免家的窗戶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