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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這樣可以嗎

  你看,明顯是你輸了吧。”

  “還說我們齊小妹和小宦先生談戀愛去了。”

  “你看她下車時候的這個樣子,哪里像是談戀愛?”

  “霜打的茄子都比她現在有精神。”

  齊鐵川和Ada都在一樓等齊遇和宦享回來,只是都沒有到院子里面去,而是透過的位置相對比較“偏僻”的中式廚房玻璃窗觀察。

  那架勢,和去動物園遠遠地觀看熊貓,倒是沒有多大的差別。

  正常情況下,看到小遇遇這樣的一種狀態,齊鐵川肯定是沖出去噓寒問暖了。

  今天反而有點高興。

  不知道是因為猜對了結果,還是在慶幸他的小棉襖還沒有被別人給穿走。

  “親親愛愛的,你看到的,不是霜打的茄子,而是剛剛出苗在鬧別扭的小白茄子。”

  “我們小阿遇哪天回家不是笑著回來,然后第一時間沖去和搖滾鐵匠玩鬧的?”

  “你看她現在的這個樣子,哪里像是一個沒心沒肺,情竇未開的小姑娘?”

  “這擺明了是愛你在心口難開,知道嗎?”

  “會輸掉的那個人,肯定是親親愛愛的你。”

  Ada的話一聽就是個漢語達人,除了成語用得溜,歌詞歌名什么的也都是隨口就來。

  “我看小阿遇的情緒不太對啊,我們要不要出去安慰一下?”齊鐵川表現出了帥爸爸一如既往的樣子。

  他可沒有Ada那么豐富的經驗,也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

  “不能去,我們現在就沖出去,不就讓她知道我們一直在這邊盯著她了嗎?”

  “我等下還得假裝自己已經睡覺了,不然你家閨女肯定要和我算昨天的總賬了。”

  Ada想想自己昨天晚上和齊遇說地那些話,心里多少還是有點忐忑。

  “你昨天怎么招惹齊小妹了?”齊鐵川一臉的關切。

  他可不想面對諸如老婆和女兒同時掉水里了,要先救誰這樣的站隊問題。

  “我可能給了她一些比較具有誤導性的信息,但我是出于好意,讓她吃點醋能盡快認清自己的心。”Ada也沒覺得有必要瞞著齊鐵川。

  “你這是不公平競爭啊,說好的讓他們自然發展,看看能成還是不能成的。”齊鐵川表示抗議。

  “自然發展?那要是小阿遇從你那里繼承了死不承認的基因,怎么辦?”

  “你耽誤自己也就算了,你要是耽誤了我女兒的幸福,我可是和你沒完的。”

  “她要是不早點嫁出去,我豈不是要一直做后媽?”

  “這么大個拖油瓶不給扔出去了,我要到什么時候才能有二人世界啊?”

  Ada說要把齊遇給扔了過二人世界,說了不知道多少次。

  就是從來也不知道要怎么付諸行動就是了。

  “那你先上樓到房間里面躲一躲,我去偷聽他們兩個在干嘛,到現在還不進來,別回頭吵起來了沒人幫忙勸一勸。”齊鐵川這會兒的架勢,看起來像是一個二十歲的“愣頭青”。

  他年輕的時候沒有湊過的熱鬧和沒有起過的哄,現在和Ada一起做起來,竟然也是毫無違和感的。

  “你這時候去偷聽算什么呀?”Ada一陣陣的無語。

  她像天神一樣正直的老公,怎么能干出偷聽的事情呢?

  “我這不是想去安慰一下齊小妹嗎?”齊鐵川還是有些不放心,他一直都是那個發現女兒心情不好就會沖過去安慰的帥爸爸。

  齊小遇同學心情欠佳,要是能讓火山爆發幾下,順便殃及幾條池魚,就肯定很快沒事了。

  現在這種引而不發的狀態,才最是嚇人。

  “不用你去啊。”

  “小宦先生要是連這點小情緒都搞不定。”

  “那以后我們小阿遇指不定還要受多少委屈呢。”

  “你能一輩子跟在她身邊救火啊?”

  “現在正是考驗小宦先生順毛能力的好時候。”

  “我先上樓躲起來了,我不在的時候,要是有發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記得要告訴我啊。”

  Ada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別啊,你誤導都誤導了,要是會有什么后果的話,宜早不宜晚。”

  “這火山爆發一次,總比連著爆發兩次好,你說是不是這么個理?”

  “你就在這兒和我一起等著。”

  “我如果真的輸給你了,齊小妹那邊,你可要好好和她談一談。”

  “她還那么小,總要學會保護自己。”

  “你可別給我教歪了,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齊遇的教育問題上,齊鐵川從來都是不會馬虎的。

  可惜的是,齊鐵川的威脅,對Ada來說毫無殺傷力。

  “歡迎收拾啊,我最近欠收拾呢。”

  “親親愛愛的,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我都聽你的。”

  Ada用一臉的向往回應齊鐵川的威脅。

  “你正經點,齊小妹都回來了。”齊鐵川有些無奈。

  也不知道歪成這樣的上梁,到底有沒有可能讓下梁不跟著一起歪。

  齊遇很是難過,不是生氣的那種難過,是還沒有學會要怎么面對分別的那種難過。

  齊遇一時間有點不能接受。

  她不知道,普普通通、正正常常的愛情,應該是什么樣的發展曲線。

  為什么到了她這兒,這個曲線自從坐上了過山車,就再也沒有下來過。

  或許,每個人都會覺得自己的愛情是與眾不同的。

  至少齊遇現在就是這么想的。

  她太難了。

  齊遇往常回來都會鬧出很大的動靜。

  光是和搖滾鐵匠嬉鬧,都能讓笑聲在齊家鐵鋪的南半球分行回蕩。

  今天卻只是默默地喂一些草料給心肝小匠匠。

  藍荷·鐵匠大概也感受到了齊遇的心情,除了一個勁兒地她身上蹭,就沒再搞出什么動靜。

  齊遇不說話,并不是在生氣,而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心肝小匠匠,你和你的主人說一說,我這次去新西蘭只去三天,周日就會回來。”

  “我也不是故意的這么快就離開的。”

  “你要是有時間,周五晚上或者周六早上,打個飛的去新西蘭。”

  “我帶你去懷托摩螢火蟲洞和霍比特人村走一走,等到周日再一起回來,好不好?”

  “上一次帶你去那明巴峽谷,是白天,都沒有看到春溪國家公園的藍光螢火蟲,給我個機會補償你好不好?”

  宦享在向搖滾鐵匠尋求幫助的同時,還對他進行了賄賂。

  “宦享哥哥,你說我這人是不是特矯情呀?”齊遇終于開口說話了。

  又不是什么生離死別,就幾天的時間,至于難過成這樣?

  齊遇實在是無法理解,宦享大哥哥只是要去一趟新西蘭,她怎么都能聯想到當年宦享小哥哥辦了洗車卡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的場景。

  如此這般的矯情外加“記仇”,別說心肝小匠匠,就是寶貝小遇遇自己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不會啊,你只是還不習慣分離。”

  “以后呢,我們分離的時間會很多。”

  “你要去念書,我要去比賽,這就是我們生活的現狀。”

  “我現在把訓練場放到了你家隔壁。”

  “在你畢業之前,沒有比賽的日子,我都會盡量回來的。”

  “這些是我可以也會做的努力,這樣可以嗎?”

  宦享很快就找到了齊遇的癥結所在。

  “嗯,可以的。”齊遇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之后,笑得很是燦爛:“你去新西蘭是要干什么?”

  齊遇也不是什么三歲小孩。

  剛才是心里面的落差有點大。

  在心情好到極致的時候,忽然聽說宦享要走。

  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十八歲的小姑娘談戀愛,一點都不矯情,那才叫不正常。

  “我之前不是有計劃過把訓練場建在新西蘭的嗎?”

  “國家隊領導給我在新西蘭找了幾個馬主,我要去見一下,挑一挑馬。”

  宦享回新西蘭的決定,做得有些臨時。

  如果他早點收到這個消息,就會先選完馬再到布里斯班來。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來布里斯班,并不在他原本的計劃之內。

  “新西蘭馬主?你的馬不都應該是你自己的嗎?你連馬場都買了,還缺馬嗎?”齊遇對人傻錢多大哥哥的認知,貌似還有些片面。

  “怎么說呢,馬術是一項需要團隊配合的運動。”

  “光靠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得好的。”

  “這里面并不單單是錢的問題。”

  “想要推廣馬術這項運動,就要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

  “國家隊給我在新西蘭找了幾個華人馬主。”

  “未來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中國馬主。”

  “也希望能讓有盛裝舞步天賦的中國選手,到我的馬場來訓練。”

  宦享希望可以給中國馬術未來的盛裝舞步隊,提供良好的訓練環境、頂級的馬術教練還有最好的盛裝舞步馬。

  這需要很多錢,但也并不是所有的問題都能用錢來解決。

  一項運動想要有長遠的發展,就肯定會需要有群眾基礎。

  一個人單打獨斗,肯定是不行的。

  宦享這個年紀考慮的問題,和齊遇這個剛滿十八歲的理想主義者,肯定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高度不同,深度也不同。

  “和宦享大哥哥比,我還真是光說不練假把式呢。”

  “早上還寫星夜的燈光,奧運的夢想,晚上就連你去給國家隊選馬都要鬧別扭。”

  “宦享哥哥,以后你的目標,就是我的目標了。”

  齊·奧運迷·遇決定要洗心革面。

  “拿到奧運會的參賽資格,是我的第一個目標。”

  “幫助中國隊,拿下奧運盛裝舞步團體賽的資格,是我的第二個目標。”

  “我的終極目標,是希望能夠為中國隊拿到一塊盛裝舞步的獎牌。”

  “趁著我爸還沒讓我回去公司幫忙,我想把團隊先建立起來。”

  “再去找一找有天賦的馬和騎手。”

  “馬場這邊的事情都能上軌道的話,等到我以后有很多事情要做,就能輕松一點。”

  “也才會有更多的時間陪你。”

  “你呀,要是能快點長大就好了。”

  宦享伸手拍了拍齊遇垂墜的長發。

  “我本來就已經長大了呀,十八歲四個月又四天,我就算是去賭場,都沒有人攔著了,怎么就還沒有長大了?”齊小遇同學強勢反駁。

  嘴上越是強勢,心里就越是心虛,宦享的話,讓齊遇有些無地自容。

  “嗯,已經長大了,就等著你再長大一點,找到一個雙方都覺得舒適的相處方式。”

  “職業騎手的日常通常都是很忙的,我最近是特殊情況,只有本色信仰這一匹馬,還受傷不適合訓練。”

  “以后等馬多了,就算沒有出去比賽,我每天光用在訓練和調教馬匹上的時間應該也會超過六個小時。”

  宦享把可能出現的情況,提前和齊遇說。

  省得哪天他忽然忙起來,齊遇又沒有心理準備。

  如果是那種對馬術一竅不通的人,宦享肯定會在打賭之前,先把馬術運動員常年與馬為伍的“極度枯燥”的生活先解釋一遍。

  像齊遇這種,原本生活要比他更加“枯燥”的寵馬狂魔,宦享之前是覺得沒有特別交代這樣的必要。

  現在想想,齊遇帶著馬玩搖滾,和他日復一日地給馬做盛裝舞步基礎訓練,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搖滾伏爾甘之主是誰呀?還能不了解職業騎手的日常嗎?”

  “你這才表了一次白就走了,連個名分都還沒有拿到。”

  “我是怕你這一走,沒到手的女朋友就被人給捷足先登了。”

  齊小遇同學很快就切換回正常狀態。

  “心肝小匠匠,你聽到你的主人說什么沒有?”

  “誰要是敢捷足先登,你就把他給登了。”

  “你要記住,如果被登掉的人是我的話,本色信仰肯定也會跟著一起我被登到世界的某個角落了。”

  “我受點傷害是沒什么,你要是受傷害了,那你的主人可怎么辦呀?”

  宦享說話的聲音很小,在鐵匠的耳邊,像是說悄悄話的樣子。

  都說擒賊先擒王。

  宦享一下就找到了齊遇的七寸在哪里。

  齊遇看到宦享和藍荷·鐵匠說話的樣子,整個人仿佛置身于溫柔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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