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風生水起！”
“儒道才氣！”
“時隔十載，再一次出現了，這已經是最近百年，出現的第三次了！”
風生水起間，消隱的儒道才氣在復蘇，并以極快的速度彌漫、擴散到整個狀元府！
“才氣將會持續三個時辰，能否引才氣入體——端看諸位的運氣了！”
狀元府內，有老儒生激動萬分，指揮著場面，同時也護持著自己后輩。
“這是？”無心聽出了一些信息，但想要拼湊，還需要一些關鍵信息。
“與大離仙朝氣運有關？”她傳音問道。
三次，一次是傅梨、一次是禪見仙、這一次是她與太歲？
“不錯！”禪見仙解釋道：“凡是大離仙朝氣運者來此，都能激發一次儒道文氣風生水起，無法與大離仙朝氣運相比，天壤之別，但對于低階修士而言，是一次極為難得的悟道機遇。”
果然如此。
無心點頭。
二人沒有停留。
畢竟這份才氣洗禮，只能暫時性提升悟性，且對于二人時無助益。
這也是長命古鎮機緣之一。
二人看向“文缸”。
灰色脈絡主線在“三生畫壁”，支線通向狀元府邸數處，這“文缸”便是其中之一。
禪見仙為無心介紹道。
“儒道香火信仰凝聚——對于修士無用，但對于儒道神祇，如同靈石！”
“這座小鎮因‘章晉元’而生，其隕落后，小鎮神祇也不知去向——這座內蘊空間的文缸，便也暫時無法開啟……”
“竹山教倒不是不想，然一旦拿走了，長命古鎮便也徹底廢了……約莫是打著等長命古鎮儒道道則徹底熄滅再帶走。”
畢竟整個天玄，也就只有竹山教這一支儒道傳承，且未達到入道境，不可挪動。
無心隨手設下一道幻陣禁制，二人投影在垂眸悟道，真人卻已經來到了天井對面。
三生畫壁。
“據說有緣人，能通過這座畫壁遇見前世、今生、來世——不過古往今來，還沒有過此例……”
“也據說，這座畫壁內藏著一個小洞天福地，只可惜，從它被挖掘那一日到今日，并沒有得到證實……”
“二者真假，我也不知道。”
禪見仙倒不是不信“前世今生未來”，只是抱有懷疑。
畢竟世間真有輪回？
若有輪回，這一塊小小三生石，又真能窺見那般多？
不過是儒道的一種說法罷了，且知道了又能如何？
禪見仙自己并沒有從中得到機緣、予以觸動。
對于寧無心，她倒不抱有任何想法，成與不成都是個人機緣。
“如何？道友可是看出了不凡？”
無心手持乾坤盤，陰影世界中，一條灰色脈絡確實連接這塊“畫壁”，更確切看到了其中的“洞天福地”。
方丈大小，是一間古拙的書房——清雅又簡樸，有一無臉人在書房內讀書、寫字……
這一切，卻又在乾坤盤的窺探下，漸漸消隱，只剩下一個“空殼”。
乾坤盤下，這座洞天福地內的儒道符文，早已經失去了靈性。
人走茶涼，人去府空。
當無心將此告知禪見仙，后者一愣，“真有？可是能找到進去的辦法？”
無心拉著她的手，一步踏入了灰色脈絡當中。
可惜，就如同這“灰色脈絡”一般，其中一切一切早已逝去。
“這是一塊微型洞天……只是想要徹底煉化，需要的材料不亞于一件上品道器，但其價值卻又不如一件靈寶。”禪見仙不由想到。
‘難怪暗府那些前輩沒有出手，更無記錄——沒有記錄的價值。’
“或許從前，這座微型洞天福地內有那位儒道天驕留下的機緣，但你我二人來的來晚了，早已被人取走了……”無心淡笑道。
倒是不遺憾，天下機緣何其多，又怎么可能每一件都要等她？
二人悄然退出了“三生畫壁”。
狀元府內，諸多修士、儒生沉浸在儒道才氣當中。
“要不了片刻，這狀元府便要人滿為患，是離去，還是繼續觀望？”禪見仙看向無心。
“走！”
乾坤盤洞悉一切，此地已無價值，若是連乾坤盤都看不到的，無心更無法看到。
二人悄然離開，果不其然，狀元府“儒道才氣”再現，引起了小鎮諸多居民、外鄉人震驚前來。
“趁著古鎮人集結于此，你我二人前往下一處，才正好錯過人潮！”無心道。
“無心道友過于謹慎了——長命古鎮限制了神念，除非臨近身前，否則便是入道尊者亦無法籠罩、窺探！”禪見仙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無心神色一凝，頗為古怪地盯著禪見仙，道：“我明白見仙道友的想法，若在天荒城你定然是謹慎又謹慎，但在天玄，若是出事，大不了就動用底蘊？天玄人，總要敬你三分？畏天荒城七分？”
“但道友你錯了，總有一些人，乃是道途上的敗類——你有沒有想過，若是道途無望，既無法飛升又無法在天玄混下去……何不嘗試墮入異域？縱然眼下不能，但墮魔可增十倍壽數，一旦墮魔，天玄便是它們的盤中餐？而你，天荒城禪見仙……是會成為它們通往異域最好的投名狀？”
“這……”禪見仙神色當即頓住了，內心無比震動，眼神縱然還凌厲，卻已經不如此前了，“它們敢！”
“抄家滅族？又能震懾幾人呢？一定人人都在乎？”
“對于一個入道尊者隕落了，什么是最重要的？”
“自是道途！”
“入道尊者才是根本，它在則家族在，它亡，家族還有何意義？”
“人吶——未必就有異族光明磊落。”
“天荒城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無心瞥了一眼她。
“人嘛——永遠都是小心無大錯，道友說呢？”
“是我——太自大了！”禪見仙孤傲的神色一沉，鄭重拱手，“受教了！”
“欠我一個人情？”無心忽然笑瞇瞇道。
“……”禪見仙總覺得，她是不是觀察了自己這么久，就是為了這一個人情？
要是無心知道，也只會微微搖頭，順勢而為罷了——是提醒禪見仙，更是提醒自己。
“好！”禪見仙明白，她或許很快就會懂得這個道理，但屆時或將付出不小代價。提前醒悟，總是好事，否則悔之晚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