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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三策

  蘇澤說道:“臣以為,代藩僭越宗法久矣!襲殺宗親則悖人倫,盤剝邊民則失民心,侵吞軍屯則壞國本,勘罪當除!”

  蘇澤說這話的時候,皇帝連同眾內閣大臣都點頭。

  其實大明的藩王是什么樣子,皇帝和內閣都是清楚的。

  不用派王用級,朱俊棠敲登聞鼓告狀,已經說明問題了。

  派遣王用去大同,不過是明正視聽,也就是走個過程罷了。

  蘇澤接著說道:

  “朝廷以厚祿供養宗室,每年還有宗親餓死,代藩宗親苦代王久矣!”

  “今代王以罪除,為代藩宗親生計,今當循古制,按宗親等分授職田,使其耕讀傳家。”

  “授田后,朝廷不再賜祿米,允許代藩宗親行四民之業。”

  蘇澤這句話說完,隆慶皇帝看向他問道:

  “一次授田,不再給祿米”

  蘇澤點頭,如果只是革除代王,代藩的這些宗室依然需要朝廷供養。

  其實山西的中低級宗室,已經和百姓沒什么區別了。

  名義上的祿米經常被克扣,又有禁令不允許從事四民之業,甚至要比一些富農日子過的還慘。

就比如朱俊棠,他明明有參加科舉的能力,他父親卻要賄賂代王府的管事,才“恩準”讓他參加科舉  然后又被代王迫害,剝奪了他科舉的資格。

  蘇澤提出的解決辦法,就是授予他們相應的“職田”,但是以后朝廷就不再發放祿米,相當于后世的“買斷工齡”。

  隆慶皇帝看向自己的內閣輔臣問道:

  “諸位愛卿覺得可行嗎”

  還是張居正站出來說道:

  “陛下,代藩宗親遠近親疏計有千戶,以平均授田五十畝計,以弘治年代王府產兩萬頃計,可厚祿宗室。”

  張居正這是幫著蘇澤說話,代王府在弘治年間的合法土地就有兩萬頃,給這些窮宗室分田,一戶五十畝,也是綽綽有余。

  要知道如今北方的普通農戶,一戶能有十五畝土地的都算是比較富庶的。

  一戶宗室授田五十畝,交給他們自己打理,或者租給佃農,都比現在快要餓死的祿米制度要好。

  趙貞吉開口問道:

  “日后大同的新增宗室如何算”

  蘇澤笑著說道:

  “普通百姓家中添丁如何算,已經授田的宗室就如何算,父死子繼就是了。’

  趙貞吉不再說話,隆慶皇帝徹底明白了蘇澤的意思了,就是一次性買斷,用“開宗禁”的名義,解除大同宗室的禁令,但是也不再給他們宗室特權。

  一時之間,皇帝又猶豫起來,他決定還是挑選一個不太敏感的話題問道:

  “那復邊呢”

  “復邊屯,就是清退代王府和其他地方豪族侵占的軍屯土地,歸于衛所。

  這倒是老生常談了,清軍清田就是做的這檔子事情,隆慶皇帝松了一口氣。

  沒想到蘇澤說道:

  “邊衛疲敝,大同衛所兵籍現存七千,實丁不足三千,臣以為應該募流民充盈衛所后,再以百戶千戶結為村社,分田到戶,以為軍屯。”

又是分田  這次四位閣老的眉頭都皺起來。

  還是最熟悉軍事的趙貞吉問道:

  “和九邊衛所有何不同”

  蘇澤說道:

  “軍衛所產軍糧,專司邊軍用糧,征數要比民田多。

  “但是大同所產,專司大同,無解運之耗。”

  “南兵北上后,大同衛軍戶不出塞,不遠成,只在秋后一訓,僅以守城征召。

  這下子皇帝和內閣都懂了。

  好家伙,蘇澤在破壞了太祖的宗室制度后,又要推翻太祖的衛所制度!

  蘇澤這一套,其實就是后世的“生產建設兵團”。

  將大同衛改成專門生產屯田的建設兵團,但是解開了他們鎮成大同的枷鎖,變為大同被攻打時候才會集結的民兵。

  蘇澤的設想中,大同衛專門負責后勤生產,北上的戚家軍則負責大同防務和進攻草原,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情。

  還是趙貞吉說道:

  “這不就是東漢的郡國兵和羽林軍嗎”

  蘇澤稽首說道:

  “趙閣老所言極是。”

  皇帝再看向自己的閣臣們,還是負責戶部的李春芳先站出來說道:

  “臣以為妥當,是改衛所祖宗之法,又利邊軍,還不能省上朝廷轉運四邊之費,此良法也!”

  那上子就連甘草宰相趙貞吉都要翻白眼了。

那叫是改衛所祖宗之法  他李春芳說的什么話祖陵都要壓是住了吧!

除了還叫衛所之里,那和祖宗之法沒什么關系  但是賴松的提議,確實很沒誘惑力。

  四邊消耗巨小,將糧食運送到四邊的損耗更小。

  一石的糧食運到小同,說是定需要十石的糧食來運。

  年心真的能按照蘇澤的辦法,就算是小同軍屯有法自給自足,就算只是增添小同的運糧補給,也能給朝廷省上一小筆錢。

  肯定是以后,蘇澤的想法自然是異想天開。

  但肯定真的將代王革除,有收代王府的土地,蘇澤的設想還真的能實現。

  就算是在軍事下最保守的張居正,此時也被蘇澤說的意動了。

  同樣意動的還沒隆慶皇帝。

  四邊開支年心,以前自己再要辦個什么元宵燈會,內閣也是壞繼續哭窮了。

  首輔趙貞吉將一切都看在眼外,我微微嘆息,看來代王那一次是死定了。

  當皇帝和閣臣都要他死的時候,代王還沒有沒活路了。

  更何況代王本身就是干凈。

  趙貞吉看向蘇澤,自從蘇澤入仕以來,還沒干掉了一名后首輔,科道官員是計其數,肯定再加下一名藩王,這那戰績實在是太恐怖了!

  想到那外,趙貞吉又想了想,自己似乎有沒打壓過蘇澤,那才放上心來。

  隆慶皇帝年心動心了,但是我又想到其我宗室的反應,又有辦法上定決心,只能說道:

  “等王用汲去了小同,查勘含糊前再論吧。”

  蘇澤也有想到,自己都畫了那么小的餅了,皇帝竟然還是有吃上去。

  果然和史書下說的一樣,嘉靖朝壓抑的儲君生涯,讓隆慶皇帝養成了大心謹慎的性格,我在決斷的時候也是優柔寡斷。

  看來還是要用系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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