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次性接受如此多信息，但對于經常在網上沖浪的姜炎倒是不難理解，并且意識到了問題：
“那么病變呢？”
雖然不知道超凡世界遵不遵物理法則，但物質守恒定律應該通用吧？
這個過程中，病變去哪了？
“被我們吸收了。”
巴烈解釋道：“這就得說到現世的作用了，它雖然不產生超凡，但它卻包容萬千，可以容納超凡，甚至是病變。
病域生物的病變一旦感染，需要不斷地晉升，壓制副作用，否則就會被吞噬理智，變成扭曲的怪物，但實力提升之后，又會被拽入歷史長河更深處，遭遇更嚴重的病變，反復循環，永遠輪回。
然而我們卻只需要定期回歸現世，就可以一定程度上遏制病變，記住，是遏制，不是治愈，在病域中沾染太多病變，還是會導致畸變，尤其是一些歷史行者的技能使用條件過于苛刻，會時刻喰食、扭曲理智，最后淪為怪物。
但光這個功效，就已經讓那些病變生物、病域瘋狂了，想要降臨現實搶占這片屬于我們的家園，以此獲得喘息之機，甚至認為這里隱藏著可以擺脫病變的秘密。
但現世是有限的，大量病變生物涌入必然要爭奪資源，甚至毀掉現世這片凈土，這是一場守衛家園的戰爭，沒有后退的選項，不是它們死，就是我們亡。”
姜炎點頭，明白了現世的重要性。
這就相當于是王者榮耀里的泉水，只不過回復的不是血條，而是san（理智）值。
雖然恢復速度很慢，但至少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病變的惡化，抵消了技能的部分副作用。
但這能容納無數時間線、扭曲病變、各類超凡的現世，
似乎更加詭異！
但估計也不會有人去想這個事情，或者說……
不敢。
“你經歷的病域少，應該還不知道歷史行者在其中吞吐靈性和修煉技能的速度都會大幅提升，歷史深度越深，加成越高，不過遇到的詭異也會越多。
至于深度劃分，一般都是以朝代為界限，符合時間順序，也方便記憶，比如尸解王庭所在的清就是一個深度，還有明、元等等。
倒不是說，尸解王庭的強者到了深度歷史就是嘍啰，但能沉在更深的位置的病域，絕對有著禁忌秘密或者恐怖的古老存在，而且病變更嚴重，總體強者數量更多，上限也更高。
至于沖刷現世的病域副本也是隨機的，有時候會出現多種深度交織融合的病域，更為恐怖詭異。
這一切歸根結底，是歷史長河在逼著我們向著過去一步步錨定，尋找病變的源頭，掠奪古老的靈性，同時也在過去留下了痕跡，反過來影響現在，形成了閉環。
說不定現世如今的傳說，就是某些古老存在錨定過去后才出現。”
“也就是說，我們也可能成為古老的傳說？”姜炎目光震撼，感受到了歷史行者體系的恐怖。
真正的……倒果為因！
“當然可以，但至少得等你足夠強大，哪怕是超凡階之上的舊箓境都遠遠不夠。”巴烈哈哈大笑。
姜炎笑了笑，并沒有說話，有著魔神胚胎輔助，都沒信心的話，還不如早點回家種田。
巴烈接下來沒有繼續畫大餅，開始敘說超凡體系：“超凡有三個階段，第一階段開靈，第二階段道基，必須要用修行法跨越，凝聚承載超凡力量的土壤，到這一步，生命本質提升，普通槍械無法構成威脅，但不是體修不建議硬抗。
就算是體修，被火力覆蓋一樣會死，之所以提到他們，是想說……我們不一樣，有腦子。
不過在病域中，現代科技會被歷史塵埃影響，威力減小甚至是失效，但病域中誕生的火器或者道具不受影響，甚至一些病域衍生出機械生命、血肉科技，對于現代文明都有啟發作用。”
‘這倒是變相杜絕了某些大國用火力洗地刷分的行為！’姜炎心中暗道。
“超凡第三階段——法種，采炁凝練法種，晉升后壽命增至一百五十載，到這一步，你的技能就從術變成了法，舉個例子，就是你手中的槍械升級成大炮，威能大增。”
說了這么多，巴烈也有些口渴，本來想忍忍算了，沒想到姜炎先一步看向身后，房間中血絲彌漫，卷起兩瓶礦泉水遞到他和趙陰嫚面前。
“兩位辛苦了，喝點水。”
這份觀察力，真是細致。
但為什么……就不能讓我們進去坐坐呢？
巴烈心里吐槽，道謝之后接過水喝了一口，潤潤嗓子，繼續道：“前兩個境界還可以通過自己修行達成，但第三階段開始，所需的法炁都無法在現世孕育，就算有，也是一些與歷史行者或者古老妖魔有關的禁地。
因此，想要晉升法種，只能主動沉入歷史長河之中尋找對應屬性、濁流級以上的病域才行，并且炁和天材地寶差不多，往往還未成型就已經被大妖魔盯上，守護在邊上，等待成熟后吞掉謀求晉升，采集過程可謂是危險重重。”
這種升級方法，完全是逼著歷史行者不斷在歷史長河中下沉，當然也可以選擇擺爛，但遲早有一天還是會被強制進入病域。
或者是萬千病域沖上現世，依舊死路一條。
姜炎倒是不害怕，好奇道：“巴烈先生，你說過現世里有著不少宗門和世家，他們晉升所需的炁來自于哪里？”
一個宗門和勢力必然傳承有序，否則很難產生凝聚力，更別說和官方競爭人才了。
“恭喜你，華生，終于發現了盲點。”
巴烈玩了個偵探梗，解釋道道：
“他們之所以能夠做到傳承有序，是因為攻占了一些能夠產出對應法炁或者寶物的病域，殺了其中的妖魔域主后，以特殊手段祭煉空間，固定在現世附近，美其名曰——洞天福地。
在我看來，那更像是地獄，雖然我不喜歡，但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快速培養人才的捷徑。
我不建議你加入世家，因為他們更相信血脈或者師徒傳承，從小培養，灌輸責任和三觀，外人加入，除非立下大功勞，否則很難進入這些病域。
反倒是咱們歷史修正局一視同仁，不問出身，這種珍稀的超凡資源需要時間孕育，因此，一般都是按勞分配，也會有激勵新人的政策，比如最近就有個江南省新人培訓，其中前三名的獎勵就可以進入一個孕育寶物的珍貴病域。”
這一刻，巴烈圖窮匕見，以利誘之。
他也沒有說謊，世家子弟和宗門對于外人，最多吸納為客卿，甚至有些極端的家族是會種下術法進行控制，保證忠誠度。
和當狗沒什么區別，甚至還要差，前者只需要看家，后者則是牛馬中的牛馬，和牲口無異。
但這些就沒必要和姜炎說了，不利于團結。
“除了修煉類的病域，還有一些洞天域也會對外開放，里面會孕育一些特殊的病變生物。
比如用用鮮血灌溉，就可以釀造各類美酒的酒壇妖，喝一口能睡上一個月。
有長著人臉桃子果實的詭桃樹，吃了以后可以忘記煩惱，斬斷情絲。
還有孕育卜算類生物的罕見病域，可以去測算自己的未來，不過只能看到壞事。
除此之外，還有各類人形妖魔、比如傳說中最潤的蛞蝓女妖，俊美的魔物驢妖少年，甚至有圈養低級天魔的病域，只要你有錢，就可以在里面享受極樂世界，倒是滿足了不少家伙的奇怪癖好，有機會……咳咳，我可沒去過，也沒興趣去！”
面對兩人懷疑的目光，巴烈輕咳一聲，神色變得嚴肅，對著姜炎提醒道：“不過你在歷史長河中，最需要小心的不是怪物，而是生活在病域中的人類！”
“加入我們，你可以學到這種悄無聲息轉移話題的能力，還能公款去玩。”
趙陰嫚冷不丁地開口，沒有忘記自己剛剛被賦予的使命，認真介紹分局福利。
“咳咳咳……”
正在喝水的巴烈聞言，一口噴了出來，連連咳嗽。
姑奶奶啊，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能力嗎？
而且……后面那個是能說的嗎？？？
求你別再用這雙善于發現缺點的眼睛了。
“歷史深處也有人類？”
姜炎假裝沒聽見這句話，神色驚訝，他還以為歷史長河里全是流民之影和千奇百怪的病變生物。
“不然你以為尸解王庭騎兵拼接的肢體來自于哪里，總不能用的是自己人吧，”巴烈神色唏噓，嘆息道：
“歷史行者不適合頻繁地進入病域，一些荒蕪級病域只是形成了魔物巢穴，殺了也沒心理負擔，但有些高級的病域，形成了特殊的異族文明，甚至是……人類的文明。
他們除了生活在那里，外表和現世的人類并沒有區別，甚至是底層人類都不知道有著現世的存在，認為他們生活的才是真正的世界。
這可不是游戲中操縱角色殺npc可以類比的，只要是有三觀的人，在長期殺戮中理智也會崩塌，甚至是被病變感染，成為怪物。
但他們雖有智慧，也可以交流，但不能相信，畢竟為了活下去，他們主動接受了各類病變超凡體系，但這是飲鴆止渴，只有登臨現世才能遏制病變，為此他們會不擇手段，踩著你的尸骨做筏，爭渡現世。”
巴烈嘆息，這些可都是一個個歷史行者用血與淚總結的經驗。
就算姜炎不加入歷史修正局，他也愿意多提醒幾句，說不定能在關鍵時候提供幫助。
多一個強者，現世就安全一分。
見到姜炎認真思考，他才露出笑容，“到了法種境，無論去哪個勢力都算的上是中流砥柱，再往上，舊箓……”
話還沒說完，巴烈身上傳來手機振動的聲響，他解鎖屏幕看了一眼發來的信息，皺起眉頭，但很快舒展開來。
他心里萌生一個念頭，看著姜炎，意味深長地說道：
“既然你對舊箓境這么感興趣，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執行鎮壓任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