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書山動了，伴隨著劇烈聲響，在那書組成的山壁中鉆出了一顆獨眼。
如大日懸空，掃視著底下的兩人。
僅僅是目光，就如大山傾軋而下。
意識深處，灰燼之燈火苗搖曳，悄無聲息地清除威壓。
姜炎表面依舊裝出一副難以忍受的模樣，心中震驚。
這絕對是舊箓級以上的生命！
過了一會兒，上面傳來蒼老的聲音：
“巴烈？有點耳熟……想起來了，是小巴啊，這么久沒見，怎么還瘦了？”
“哈哈，您還記得我啊，我都已經老了，您還是風姿依舊！”
巴烈大笑著，開始聊起了家常，偶爾奉承幾句，讓書山太歲心情大好。
“又帶新人來了啊，我看看……嘖，了不得，甲上評價，上一位來的甲上好像都成為了不得的人物了。”
書山太歲看著姜炎和他身邊的證件，獨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目光緬懷，轉而道：
“既然總部都同意了，那就不用去第一、二層浪費時間了，直接去第三層吧，那里都是頂級的基礎修行法。”
說完，它的肚子打開，大量的書籍化作飛鳥，架起一座階梯，直通心臟位置。
“多謝太歲！”
巴烈道謝一聲，帶著姜炎進去，邊走邊說：
“書山太歲，是江南省總部在病域中發現的一座特殊病域，和太歲之靈融合，意外誕生了靈智。
性格溫和，天生喜好書籍和各種知識，并以此為食。
因此，總部發現后就和它達成了契約，聘請為客卿，幫忙儲藏各種超凡書籍的原本，它則可以自由翻閱，是一位很好的長輩。”
姜炎聞言，目光驚訝，沒想到病域也能成精。
世界之大，果真無奇不有。
進入書山太歲內部，映入眼簾的是數不盡的書籍，呈螺旋狀排列，一眼望不到頭。
真正的……書山書海！
據巴烈所說，這里收藏了江南省歷代歷史行者從病域中獲取的咒法和修行法，其中還包括以前朝代的積累。
這就是加入官方的好處。
放在外面，豈會給你挑選的機會。
“拿著。”
巴烈遞過來一個白色平板，摸起來觸感有點像是太歲肉。
看著姜炎驚訝的目光，巴烈解釋道：
“書山太歲雖然一直在舊日邊緣，但也與時俱進，科技也屬于知識，因此將所有的書籍分門別類，記錄在里面，并且都寫了簡介，直接按你的需求檢索就行。”
說到這里，巴烈湊過來小聲道：
“新人一共有三次選擇機會，哪怕你第一次選的修煉法就成功了，我也建議你再選兩本，不僅僅是可以作為參考，更是別讓人知道你修煉的是什么，哪怕是我也別說。”
“為什么？”
姜炎其實心里有了答案。
畢竟他剛得到的心猿血脈中，就提到了可以捕食須菩提路徑的生命，增長自身修為。
訛獸之王想吞掉心猿，卻被心猿當成豬養肥，最后被他意外截胡。
那么……是否還存在其他路徑？
而且病域中的病變生物可以析出歷史遺物和能力。
那么掠奪了它們能力的歷史行者，是否也會析出超凡特質？
巴烈認真地解釋道：“本來是該等你道基之后再說，但以你的天賦是板上釘釘，提前告訴也無妨。
開靈晉升道基之后，根據自身修行法、底蘊和屬性，凝聚屬于自己的道基，以陰陽五行十天干劃分。”
“金為庚辛、木分甲乙、水分壬葵、火分丙丁、土分戊巳，對應萬物陰陽兩面。”
“例如甲木，可以修煉出樹海夔牛道基，走木夔牛路徑，種雷法之種，殺伐無雙。
乙木有天風扶搖道基，走紅塵風路徑，種扶搖天風法種，身化清風，扶搖直上。
除此之外還有戊土的九幽極光道基，庚金的太白殺生道基等等，這些都是屬于頂級修行法的代表。
除此之外，還有不同五行交融誕生的道基，修行難度高，但回報也高。”
聽到這里，姜炎臉色愈發凝重。
巴烈嘆息道：“每一個屬性，相當于一條從過去貫穿到現世的道路，歷史行者，需要逆著走到盡頭，必然伴隨層層阻力。
然而人力有限，所以就有人想辦法，吃掉后面來的路人，增加氣力，從而走的更遠。
甚至吞噬道基后，其中孕育的法種也可以奪取，節省大量苦功。這也并非沒有副作用，會污染自身，增加突破境界的難度，但有些家伙已經老了……等不及了。”
翻譯一下就是，
天才看不上，但得防備一些老不死的東西。
姜炎提出了疑問：“那么在這條道路上走的最遠的那位，是否也會……”
巴烈搖了搖頭：“不至于，因為實力相差越大，效果越微弱。”
效果弱，并非沒效果……
姜炎突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燃燈火獄篇，似乎有其余部分流落在其他地方，很有可能成為隱患。
聯想到訛獸之王看到灰燼之燈那奇怪的反應，讓他忍不住懷疑……
燃燈佛祖，
真的是因為善意才散播自身路徑的嗎？
進入猴王寺副本后，姜炎心境蛻變，感情越發淡漠，似乎是達成了佛學中禪定、放下執念的明心見性境界。
但這真的是放下了？
而不是……被拿下？
眾生可化燭，那么修行者是什么？
燈盞嗎？
想到種種可能，姜炎心境波動，冷汗涔涔。
這個世界，果然到處都是坑。
此時，書山太歲的聲音傳來：
“小巴，不要總是嚇小孩子，道基需要辨別，有些看上去駕馭狂風，實乃丁火。
哪怕修同一法門，也并非想吃就吃，必須足夠匹配才能補全自身，否則只會引來反噬。
像姜炎這種，反而不擔心被人盯上，他選的是頂級修行法，要么是絕版殘篇，需要去歷史長河開啟對應任務尋找后續，要么難度太高，最多容納幾人修煉。
一旦數量達到上限就會被因果鎖死，相關傳承無效。
哪怕真有大人物練成了，也遠超舊箓了，等到死都不一定能見到一個法種境，吃個道基增長的靈能，還不如他們呼吸一口增長的多。”
姜炎好奇道：“那殘篇練成之后，沒有后續怎么辦？”
“當你練成之后，就不是你在追逐著它，而是它來找你，同源的超凡是會相互吸引的。”
書山太歲聲音溫和：
“歷史長河會為你錨定相近的歷史，除非真的是倒霉，否則不會止步不前，實在不行……還能轉修相似路徑。”
巴烈插嘴，道：“實際上，比起掠奪道基，其實更適合歷史行者的是那些歷史名人病變后孕育的豐功偉業。”
“扯太遠了，那是法種、舊箓才需要考慮的事情，姜炎，去挑選你中意的修行法吧。”
姜炎點了點頭，打開平板。
隨意劃動，諸多玄妙典籍浮現。
五岳真形攝炁章（頂級）：
優點：山河部路徑，收攝三山五岳之精氣，凝練自身，在體內凝練五岳脊骨，化作地龍，將筋脈模擬地脈流轉，體魄強大，立足大地，氣脈生生不息，采五岳法炁，可凝練五岳地將法種。
有概率誕生四品——五岳戊土元帥舊箓。
缺點：體內經脈長期被五岳氣息沖刷，容易產生石化病變，思維僵硬，感情淡漠。地脈之炁難尋，五岳之炁更難，大肆收集會被世界詛咒，折損氣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