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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打架歸打架,空氣給一下

  “嫻娘娘好厲害,這么快就知道了。”夏景吃下口中糕點,鉆到了嫻妃懷里。

  他聞到了梅花香,嫻妃是手工皂的狂熱粉。

  “多謝娘娘救我,不然父皇不知道怎么罰我呢!”他昂著頭,看嫻妃的下巴。

  這后宮里,夏景誰也不怕,唯獨拿不準康寧帝。

  嫻妃到達上書房前,他正琢磨康寧帝要追加什么責罰給自己,心中忐忑,嫻妃一來,他立即前因后果告訴了嫻妃。

  沒有辜負他的信任,嫻妃立即拐跑了九皇子。

  “下次遇到這種事,讓小田子或是忍冬來喚我。”嫻妃拍拍夏景的腦袋,“要不是我今日去了,還不知道景兒挨了罰!”

  “嫻娘娘最好了。”夏景在她懷里蹭了蹭。

  嫻妃滿足地瞇起眼。

  尤太后放下手中茶碗。男孩那句話她好像聽過,不過那時候的主語不是嫻娘娘,而是‘奶奶’。

  這小子,到底有幾個最好!尤太后有點兒惱。

  嫻妃抱著夏景膩了會兒,回到最初的話題。

  “我聽說,你把那手工皂生意,分了股?”嫻妃看著夏景,面容嚴肅。

  薛家有嫻妃的人,嫻妃叮囑他們注意九皇子,所以這件事,夏景剛定下,立即傳到了嫻妃耳中。

  嫻妃驚詫。她入宮前幫著家族打理過產業,所以知道這生意的利潤。

  可以這么說,這皂只要便宜些,可以吃下胰子一小半的市場。聽著少,但任何產業,要是能以一家,吃掉一個國家的小半份額,絕對是極大的生意了。

  何況還有別的國家!之前胰子沒什么好出口的,現在換了手工皂,還能去掠奪別的國家的市場!

  “是。景兒尋思制作手法已經很成熟了,可以開始賣了。”夏景說道。

  他看向一旁的忍冬,女孩從懷里,取出擬好的契約。

  “這個給嫻娘娘,這個給奶奶。”夏景將兩份紙交給嫻妃和尤太后。

  嫻妃接過一瞧,笑出了聲。紙上是夏景口述,忍冬代筆的內容,這契約可做不得數,得要官府的印才行。

  不過,以她們的權勢,印好弄。重要的,是九皇子的股權劃分。

  尤太后瞧了眼嫻妃手上的,見她只有二成,而自己有三成,滿意地喝口茶。

  這小子,果然還是最在意她這個奶奶。

  “這太多了。”嫻妃搖搖頭,如夏景想象中的那樣,開始推辭。

  兩人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即是九皇子的心意,收著吧。”尤太后道。

  夏景眨眨眼,怎么就收下了?劇本不是這么來的啊!

  不過也沒什么,嫻妃和尤太后值得這些。

  他將契約塞到嫻妃懷里:“奶奶都這么說了,嫻娘娘不要再推了。”

  嫻妃猶豫。她不缺銀子,也不準備攢多少錢財給后人,她疑惑,尤太后為何要自己收下。

  “放在他手上容易出事,我們留著,等他大婚,再送給他。”尤太后說道。

  嫻妃恍然,懷璧其罪,就連康寧帝也會惦記罪臣家的銀子,何況別人?

  “等景兒大婚,我用銀子,給景兒做一個銀子屋!”嫻妃捏捏夏景的鼻子。

  夏景心想,也只有薛芷兮會喜歡這個。

  他回道:“好啊,再做一排銀子人,放在門兩邊。”

  嫻妃和尤太后笑起來。

  等她們笑完,夏景又從忍冬手中接過三張紙,遞給嫻妃。

  “這是?”嫻妃驚訝。

  夏景將今日早上與薛仁禮的對話細細說了。

  剛靜下來的慈寧宮,又充滿了歡快的笑聲。

  薛家。

  薛老太君坐在院子里,等了許久,終于等到薛昭矩放學歸來。

  她抓住了薛昭矩的手掌,急切地問:“那又香又白的胰子,是九皇子教你和兮兒做的?”

  薛昭矩一愣。

  “你這孩子,快點兒說啊。”

  “還賣起關子了?”

  薛老太君身后,還跟著兩房的夫人,她們焦急得很。

  薛昭矩摸不著頭腦。越摸不著頭腦的事,他越是會沉默,直到猜出前因后果,才會行動。

  這是他家的院子,他扭頭,看妹妹薛芷兮。薛芷兮縮著腦袋,搖搖頭,她也不清楚什么情況。

  幾個時辰前,午膳過后,管家到了院子里,問她手工皂的事,態度尋常,帶著一絲不耐煩,要是耐煩了才不正常。

  她為九公子保密,直到管家說,這就是九公子的意思,才說了些無關技術要點的事,并將屋子里剩余那枚手工皂給了管家。

  拿到手工皂的一瞬,管家一愣,聞了聞,又一愣,打了水,用手工皂洗了洗手,再瞧了瞧手,聞了聞手,愣了第三次。

  這一次比前兩次加起來都要長,薛芷兮差點以為手工皂有毒,管家中毒了。

  她推了推管家,管家猴一般跳起來,跑出了院子。

  一炷香后,薛老太君急匆匆來到了小院,詢問她手工皂的事。

  這時候,薛芷兮的第一反應是——虧了!

  賣給薛真真賣便宜了!

  痛失銀子的女孩十分心痛,根本不想應對薛老太君的盤問,也怕自己說錯了什么,所以都推給了薛昭矩。

  她本以為薛老太君會先回去,沒想到不只老太君沒回,大房的宋夫人和二房的趙夫人,也在自家院子里蹲起了點。

  她意識到,這事似乎不是一般的大。

  面對薛昭矩投來的目光,薛芷兮用力搖頭。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個小苦工罷了。她小步踱出了院子,要去看看大哥怎么還沒回來。

  “矩哥兒可是在想以前的事?”大房宋夫人扭頭看二房趙夫人。

  趙夫人是薛懷遠的生母,薛懷遠與薛昭矩不合,就是趙夫人的功勞。

  薛老太君想起了這件事,瞇起眼,瞥向趙夫人,冷冷道:“我們都在這,府里的事沒人問了,你去看著去。”

  這是趕趙夫人離開。

  趙夫人又羞又惱,卻毫無辦法。那手工皂生意,明顯比她重要。

  她低下頭,分外悔恨。

  悔恨自己縱容兒子薛懷遠,輕視了九皇子,若九皇子的伴讀是薛懷遠,這生意,就是她的東西了!

  “去!”薛老太君催促。

  她灰頭鼠臉,逃出了小院。

  “先進屋吧,站在院子里像什么話。”薛老太君知道急不得。

  薛昭矩安排薛老太君和宋夫人坐下,端上茶。

  幾人慢慢說了手工皂的事,薛老太君讓管家叫來了薛仁禮。

  薛昭矩很信任薛仁禮,將手工皂的事說出。

  他疑惑:“九皇子早先時候與我說過,要將這手工皂放在店里賣,只是,為何如此興師動眾?”

  在他眼里,這只是奇淫巧技,能有什么重要的?

  薛仁禮眼睛一亮,覺得找到了知己。

  薛老太君搖搖頭,沒詳細解釋,只說老太爺已遞了辭呈,府里的經濟不容樂觀,之前好些進項有了變動。

  薛家好排場,而排場哪有不花錢如流水的?

  在薛老太君的催促下,薛昭矩和薛仁禮到九皇子小院,搬出了用具,在一個封閉房間里,給薛老太君單獨表演了手工皂制作。

  走出來的薛老太君放了心,開懷笑著。

  “不知九皇子如何安排的?”宋夫人問起分紅的事。

  管家道:“田公公倒是沒說,只說給矩少爺家留了一成。”

  宋夫人和薛老太君一聽,放下了心,宋夫人也笑了起來。

  能送伴讀一成,證明九皇子十分大方,留給薛家的,一定也不會少。

  薛老太君問薛仁禮:“九皇子早上怎么和你說的?”

  “嗯——”薛仁禮仔細想了想,“好像是太后三成,九皇子和嫻妃姑姑占多少來著忘了,剩下我、薛家,還有小矩子家分。”

  宋夫人抓住了重點:“既然是分,就是一樣多,小矩……矩哥兒一成,你也是一成,老太君也是一成!”

  宋夫人自動將薛家那一成,算在了老太君頭上。

  宋夫人歡喜得很,薛仁禮是她的孩子,這一成等于是大房的,老太君那一成也分不到二房去。薛昭矩有九皇子提攜,定是要從二房分出去的,而且,比起二房,大房和薛昭矩的關系更好,說不定能讓薛昭矩過繼到大房來。

  生意還沒開起來,薛家已經開始宅斗了!

  看著母親和祖母興奮的臉,薛仁禮抓了抓腦袋,意識到自己好像犯了大錯。

  他小步向門口踱去。

  “你干什么去?”薛老太君發現了他的小動作,“你怎么這幅心虛樣子,是不是又干什么壞事了?”

  說話時,薛老太君笑呵呵的,并不生氣。薛仁禮可是薛家的大功臣,犯點兒錯也是人之常情。

  宋夫人也笑呵呵的:“你犯了什么錯,現在就是坦白的最好機會,有我和老太君保你,就你把你爹的私房錢給挪用了,也不用怕!”

  “真的?”薛仁禮雙眸發亮。

  “老身還能騙你不成?”薛老太君端起茶碗,“說吧,保你沒事!”

  薛仁禮生怕她們后悔,立即道:“九皇子要分股給我和薛家,我心想,祖母說過,要真心為九皇子辦事,母親也是這樣教導我的。”

  薛老太君和宋夫人察覺到了不對,笑容消了,追問:“然后呢?”

  “既然要真心,哪有求報酬的,所以我大手一揮,什么股什么分,我薛家分文不要!”薛仁禮說得大義凜然。

  屋外,趙夫人悄悄走來偷聽,卻只聽到了死一般的寧靜。

  正疑惑,屋內如同煮沸的鍋,猛地熱鬧起來。

  “打死你個敗家子!”

  “矩哥兒,幫我把那掃帚拿來!

  “哎喲,娘啊!你們剛剛說要保我的啊!”

  “啊呀,奶奶你動手歸動手,把手上的茶碗放下,茶水燙,孫兒疼啊!”

  “疼死你個龜孫!”

  福清宮中,嫻妃拿著薛府下人的匯報,笑得亂顫。

  好不容易止住樂,她飲一口茶,扭頭看桌上的三張契約。

  這是薛仁禮和薛家那兩份,以及薛仁禮的字據,是九皇子下午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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