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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燕羽詩 年齡:9
身份:燕國公主 親密度:62(12)
相較于剛見面的時候,燕羽詩的好感度提升了許多,但臨時親密度依舊在負值。
夏景一開始以為,燕羽詩是害怕燕南雀的身份被自己發現,所以敵意很濃,但現在,他想,或許不全是因為這個。
作為質子的附贈品,燕羽詩本該待在同德宮,什么也不做,靜待成年,嫁給一位皇子或是一位宗親,但實際上,她有些過于活躍。
剛剛便是一個例子,剛到薛家,她便與薛芷兮攀談許多,夏景在一旁聽著,那些話語像是在打探薛家的背景。
在宮中,夏景沒注意燕羽詩的動向,但聽奴才們說過。
燕羽詩已經九歲,年齡能帶給她的掩護有限,而且,她雖然是公主,但是燕國公主,宮女太監們表面恭敬,內心并無敬畏。
夏景就曾在浣衣局里,聽到有宮女嘀咕燕國公主問題太多,扯東扯西的。
九皇子先是懷疑,燕羽詩是否和寧晚君一樣,是燕國派來的臥底。
但轉念一想,寧晚君是直接嫁給了部落首領,有一定身份和權力,寧氏王朝對那些邊疆部落也具有一定影響力,這才讓寧晚君具備了成為間諜的條件。
燕羽詩只是個小贈品,被關在后宮之中,燕國絲毫干涉不了寧氏王朝,不能提供庇護和幫助,燕國高層除非得了癔癥,不然不可能對燕羽詩抱有期待。
也就是說,燕羽詩行為應該是自發。
九皇子懶得猜,不管女孩想要什么,只要耐心等待,就能得知。
休息完畢,九皇子旅行團正式出發,薛芷兮也加入其中,作為副導游,協助九皇子的工作。
要不是顧及別人的目光,加上其他一些原因,夏景真想舉個小紅旗走在前面,cos旅行社導游,拿一個小蜜蜂擴音器介紹:
各位游客大家好,歡迎參加寧氏王朝兩天一夜游,我是導游小九。在正式出發之前,我想給大家講講司機大哥的故事……
然后掏出一款牛肉干,假裝是司機大哥家鄉特產,說司機大哥的家鄉有多窮,有多需要大家的幫助,用言語強迫每個游客買一袋,買完了再發車。
相比這些黑心導游,九皇子過于良心,等三個公主上了馬車,什么也沒要,便讓啟程了。
馬車一共兩輛,薛芷兮在露華、雨荷那一輛馬車上,給兩個宮女介紹京城。兩個宮女在后宮多年,也許久沒見過宮外了。
京城內的景點很少,只有兩項,一是清水河,二就是大皇宮。
大皇宮無需觀賞,馬車逛完了清水河,向西市去。
近了西市,商販多了起來,進了西市,漫天叫賣聲將馬車包裹。
馬車里,三個公主和一個皇子瓜分了兩個窗戶,寧雪念和夏景一起,寧思思和燕羽詩一起。
“是糖畫!”寧雪念眼睛尖,發現了稀有商販。
糖畫用的是麥芽糖,在宮中不新奇,但宮里沒有做糖畫的師傅,只有幾個宮女太監偷學了一兩手,能為自家主子表演一二。
“糖葫蘆!”寧思思看向了另外一側。
糖葫蘆不在御膳房的菜單里,不過可以讓御膳房做,但顯然,寧思思從未提過這種要求。
燕羽詩對糖人和糖葫蘆都沒興趣,盯著瓷器店瞧。
夏景想了想,將五十兩銀子的經費發放,向三個小公主提供了跑腿服務,準許她們找下人代購。
片刻,車廂里飄滿了甜味,三個公主一手拿著糖畫,一手拿著糖葫蘆,舔舔這個,再舔舔那個,笑容也甜滋滋的。
三人的糖葫蘆都一樣,糖畫居然也都差不多。
寧雪念要了一只簡筆畫兔子,她屬兔。這兔子的樣式,是從宮中傳出的連環畫里學來的。宮外不知道畫的出處,也不知道名字,因為是康寧帝賞給年幼皇子們的,所以叫小皇子畫。
寧思思也要了一只兔子,不過是傳統兔,她想起了自己的石將軍。
燕羽詩竟也要了一只兔子,也是簡筆畫兔子。她讓糖畫師傅將兔子畫扁,看起來肥嘟嘟的。
“給你嘗嘗。”寧雪念將糖畫遞到了夏景面前。
夏景不客氣,咬下了兔子的一只耳朵。
寧雪念哈哈大笑,說這是一只耳兔子。
夏景沒注意瞧她,余光瞥著燕羽詩,燕羽詩趴在窗邊,拿著自己那份肥兔子,看得出神。
在包場的天香樓吃了午飯,一行人又來到了東市。
東市人少,捕快多,治安好,一行人下了馬車,自由活動。
薛家人嚴選的幾個店鋪靠在一起,全都清場,方便公主們采購,在薛家嚴選外的,也可以瞧瞧,但要有兩個人一前一后跟著。
幾個公主不喜歡被人圍著的感覺,加上薛家嚴選的種類足夠,就在那幾家逛著。
三人本來一起行動,慢慢有了各自的偏好,分開了。
夏景跟在寧雪念身后,看女孩挑挑揀揀,比起那些貴重物品,她更喜歡一些不值錢的小東西。
“這個怎么樣?”寧雪念拿起一顆灰玉,問夏景。
“很普通。”夏景接過瞧了瞧,突發奇想,“挺好抓手,用來當彈弓的彈丸不錯。”
“我就是這么想的!”寧雪念將灰玉拿起來,跑到柜臺結賬。
夏景感覺,自己調皮的道行還不夠,起碼在想出用灰玉做彈丸的時候,他還愧疚了一下,覺得對不起這塊玉。
走出玉器店,寧雪念夾著灰玉,放在眼前,歡喜地瞧著。
“等我再做一個玉弓,然后把它們兩個放在一起。”女孩道。
原來是做觀賞用,不是真要射出去。
他們要往下一家店走,忽然聽到東市口傳來爭執聲。
寧雪念好奇,夏景閑著沒事,決定過去瞧瞧。
走得近了,發覺圍觀群眾已經不少,夏景拉寧雪念上了一旁的酒樓,從二樓的窗戶往下看,這是最佳觀賞位。
有人要學他們上樓,小田子拿了一張銀票給掌柜,包下了二樓。
夏景和寧雪念看清了沖突的核心,是一個黑黑瘦瘦的女人和兩個捕快吵起來了。
黑瘦女人看不清樣貌,但只看身材和皮膚,就知道不是個美人。
她身前擺著一個木板,上面用毛筆寫了四個大字——賣身葬父,大字下還有一行小字說明,因為離得有些遠,看不清。
聽樓下看客的八卦,黑瘦女人在東市賣自己,已賣了半個時辰,無人問津。
能來東市,誰家還缺一個下人了?況且黑瘦女人簡直漫天要價,葬父的棺材要杉木的,一具起碼得大幾十兩,而買一個普通丫鬟,不過四五兩銀子!
捕快半個時辰巡邏一次,見了她,覺得有礙市容,過去驅趕,女人不肯走,叫嚷捕快欺負女子,起了爭執,本來無人問津的賣人攤位,頓時熱鬧起來,片刻就圍了一層看客。
夏景第一次在現實里見這經典情節,看了一陣。
捕快懶得廢話,直接將女人踢倒在地,捆上雙手,就要押送到衙門去。
圍觀群眾紛紛指責女人有辱斯文,又說女人癡心妄想,開價太高。
女人沒了剛剛的囂張氣焰,伏地大哭。
兩個捕快見多了這種鬧劇,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見對方不再反抗,厲聲警告兩句,解了繩索,盯著她收拾東西離開。
事情本該就此結束,偏偏在黑瘦女人收拾牌子的時候,一個中年人從人群里鉆出,揮手丟了兩錠銀子,轉身就走。
銀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日光照在銀面上,在眾人眼中閃過耀目的光。
銀元寶滾在了女人面前,一錠五十兩,兩錠共百兩,足夠女人買個最好的杉木棺材,甚至能挑個柏木。
女人、捕快和圍觀的人都愣住了,等反應過來,四下尋找,那中年人的影子已消失無蹤。
女人跪在地上,向中年人離開的地方磕頭。
“被人搶先了!”
酒樓二樓,寧雪念捏著手上銀子,很生氣。
“你那只剩四十兩,也不夠。”夏景捏捏她的臉。
“那個送銀子的人去哪了?我是公主,能丟子銀子就走,他怎么也能這么做?不是說銀子很難賺的嗎?他這么敗家,不怕被打?”寧雪念叨叨著。
聽得出來,七公主很不滿對方的作為。
“因為他家底多。”夏景看著3D地圖。
“有多多?比我們還多?”
“恐怕是要比我們多的。”
夏景拉著寧雪念,穿過街道,進了對面的茶館。
茶館很清靜,一樓只有三個茶客,其中兩人見到夏景和寧雪念,要起身,另外一個人又將他們拉了回去。
茶館二樓更加清靜,只有兩人,那‘敗家’的中年男人,正立在一個少年身后。
“太——”寧雪念驚呆了,下意識要叫對方,說出一個字反應過來,忙捂住了嘴。
她拉夏景的衣袖,要快步離開,但是為時已晚。少年扭過頭,向他們笑。
“九弟和七妹怎么會在這里?”少年問。
“我們出來玩。”夏景拍拍寧雪念的腦袋,安撫女孩,“太子哥哥真是大方,一百兩丟下去,也不怕沒個水花。”
夏景看著少年,覺得命運有些奇妙。游戲里可沒這一出,這是很純粹的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