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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論道

  可是武成玉想要搞事情的心思從一開始就被束縛住了。

  這一天郝大通一直陪在身邊,武成玉也只能靜下心來先找了一本道德經,還有幾本道門先賢的注釋,甚至還找到王重陽的親筆注解。

  這些東西可不是他在蘇州能夠收集到的,說到底他當時也不過是姑蘇一個家族的小輩子弟,蘇州道觀雖多,可那些收藏的道經版本輕易不會給他,都只是一些大路貨。

  而全真教秉承王重陽三教合一的教義,氣魄大的出奇,對武成玉又非常重視,所以藏經閣內所有道經都任由武成玉觀看,用郝大通的話說,既然是傳教,這些道家經典豈有敝帚自珍不給人看的道理。

  他還盼著武成玉有一天入道,可以相互稱一聲道友。

  這一天很快在觀看道經,并與郝大通論道中渡過,武成玉倒也不覺得無聊。

  郝大通不愧是華山派開山祖師,雖然在射雕神雕中總是挨揍的那個,但心性寬厚,修養極高,對于道家經典和道法修持方面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郝大通自覺資質一般,才情有限,無法繼承王重陽衣缽,只能專心致志研究道家其中一脈的學問。

  他對道經的研究主要以周易參同契為主,這要是放在黃易小說體系中,說不定能再培養出一個荒劍燕飛。

  所以他跟人比武不行,可是在陰陽、律歷、卜算方面有獨到之處,強調內丹修煉,斷絕外華,修真養素,存神守氣。

  言語之間,雖然沒有談及武功,但武成玉看得出他在精純內力,修煉內丹方面已經走出了很長一段路,基本上已經有了紫霞神功的雛形。

  到了晚間,郝大通還要給武成玉準備齋菜,不料丘處機卻帶著燒雞烈酒找上門來。

  郝大通看到燒雞很是無奈,他素來持戒,從不碰這些東西,但丘處機卻從來不把戒律放在眼中。

  “既然是客人,哪有請人吃青菜豆腐的道理,那就是我重陽宮失禮了,師弟若是看不慣,自去便是,這客人是我請來的,就由我招待。”

  郝大通只好向武成玉一禮,搖著頭轉身離去。

  “且不去管他,我這師弟是天下第一等忠厚之人,難免有些迂腐,修煉道法又不是那些儒家理學之人,成天講存天理,滅人欲,要我看,人欲都沒了,還要什么天理。

  來,你是年輕人,就應該喝酒吃肉,不然等老了之后,看見想吃的東西卻無法克化,豈不是望肉興嘆。”

  武成玉原本也怕天天青菜豆腐,哪怕兩世為人,他也是永遠不會去克制自己的口舌之欲的。

  兩人一開始并不說話,只是吃肉喝酒,半晌后,丘處機嘆氣一聲,說道。

  “今次我全真教真的承你的情,掌教師兄必有所報,我丘處機也欠你一個人情,今后只要是不違俠義之事,你武成玉一封信,我丘處機召之即來,絕無二話。”

  此話一出,丘處機端起酒杯敬了武成玉一杯酒,武成玉也不客氣,當即一飲而盡,這一杯敬酒,他當得起。

  關于這兩個奸細現在如何,是否招供出全真教內部其他奸細隱患,丘處機一句都未再提起,武成玉也沒問,都在不言之中。

  丘處機繼續說道:“可惡,這些金狗真是亡我之心不死,我恨不得仗劍殺到中都去,取了那狗皇帝的腦袋。”

  武成玉啃了一口雞腿,隨口說道:“素聞道長向來性烈如火,嫉惡如仇,為何不去”

  其實像全真教這般身處金國境內,又暗戳戳的抗金,說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也講得通。

  可武成玉總覺得有首鼠兩端的嫌疑,自古地方勢力如全真教這般,最后都沒有好下場。

  金國能容忍一個曾經的抗金義軍統領開設的教派一直在自己轄下存在,很難說雙方沒有什么默契。

  就像是他當初身在武家一樣,自己一個人怎么都好說,可是一旦上升到家族就被各種利益關系困住,身不由己,武成玉由己及人,下意識的覺得丘處機言不由衷。

  所以武成玉這一句話其實暗帶譏諷。

  丘處機苦笑一聲,拉開衣襟,露出了右肩一道掌痕。

  “你以為我沒有過那金國皇宮大內,不知道有什么高手。

  當年他們遷都到中都,我恩師尚在,他老人家就去了一次,無功而返。

  幾年前,我自覺武功有成,又去了一次,誰料皇宮中出現一個年輕喇嘛,僅僅交手不到十個回合,就被他一掌打翻,若非那人只是想擊退我,并無殺意,我丘處機的腦袋早就掛在中都城門之上了。”

  武成玉默然,既然南宋朝廷有一個存在,那么金國皇宮里有高手也是必然的,之前跟隨使團前往杭州的那三個高手,肯定不會是金國高手中最頂尖的。

  這是個武俠世界,有這些絕頂高手存在,除非皇帝自己就是絕頂高手,比如南帝,否則他們怎么敢天天安睡在皇宮中。

  只不過這樣的高手頂多能有一兩個,平日里都負責保護皇帝。

  后世有人說完顏洪烈為什么招來的都是二流高手,有沒有可能是他僅僅是個王爺,金國的絕頂高手是他指揮不動的。

  酒過三巡,丘處機又拉著武成玉論道,他對道法的理解與郝大通截然不同。

  郝大通強調的是自身煉氣修為,而丘處機也注重內丹,但更強調性命雙修,講求入世,講究安民利民,從他的詩詞和一直以來的作為,丘處機的道在于悲天憫人,弘道濟世。

  之前幾天,丘處機被全真一子輪流找下門,紛紛與我論道,搞得自己都忘了到底來那外干什么,什么天罡北斗陣,什么古墓,都拋之腦前,腦袋外全是我們塞退來的對道的理解和闡述。

  譚處端主修道德經,講求修真悟道中對生命本質的探尋,意種徹太虛。

  劉處玄此時正在注解陰符經,弱調煉心,認為道之精髓在于增添欲望,保持身心安寧。

  王處一主張有為,入世前再全拋世事,講求修行見真實,即真性、真功、真行。

  如此論道十幾日前,馬鈺終于現身,我與孫是七同來,還是論道。

  馬鈺專治清靜經,主張清靜有為,天人合一,孫是七雖然性情緩躁,可是專修男子內丹,講究斬赤龍,降白虎。

  全真一子都是一師之徒,但對道法的理解卻各自是同,走下了是同的路。

  但那可徹底為難住了高蕓勝,我學道法本就心思簡單,幾日之間被連續灌輸了各種是同的理念,一時之間竟然覺得頭痛欲裂,內息也逐漸是穩,修煉的道家聞名神功居然沒了走火入魔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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