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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動蘇陌錢袋子,請圣人出面

  柳思云看蘇陌的眼神帶著恐懼!

  他簡直不是人!

  跟著,姜嵐也害怕極了!

  這男人,居然一整晚不用休息!

  蘇陌也感覺有些不對勁。

  自己仿佛中邪了一般,折騰了柳思云、姜嵐前前后后,足足一晚上,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想來想去,好像也只可能在冷兮兮的馬車上著了道。

  但想深一層,又覺得不可能。

  若冷兮兮給自己下藥,禍害的不是她自己嗎?

  就她那弱不禁風,臉頰蒼白,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自己一根手指頭就能擺平她!

  最后只能歸咎于自己太久沒嘗過肉味的原因。

  事后,修煉陽天訣兩個大周天,又花了點時間,蘊養劍胎。

  已近巳時。

  蘇陌嘆了口氣。

  道行死活卡在觀身境巔峰不動,仿佛堵了塊大石,不管他如何運轉法力沖刷,卻紋絲不動!

  看來,還是只能靠女官的任務來提升境界!

  南宮射月的任務,眼瞅著就可以完成,可惜不獎勵道行,只來一個二品劍胎。

  想到這里,蘇陌忍不住張口一吐。

  一道白光閃電般自口中吐出。

  繞著書房一旋,然后張口吞納回去!

  兩丈外的,書架上一個花瓶,無聲無息的分作兩半,書架絲毫無損。

  可見蘇陌對劍胎的運用,已到了收發自如的境界!

  蘇陌確實相當滿意。

  他可沒忘記,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自己可以不出手,但絕不可以沒自保的能力!

  這劍胎,他一有空便祭煉、馭使,殺傷力絕對比五雷術強大數倍以上!

  等劍胎升到二品,還能再突飛猛進一波!

  收回劍胎,又修煉五雷術、游龍步、青木訣。

  等降魔杵能量耗盡,這才停下修煉!

  現在的降魔杵,已經徹底被蘇陌當作充電寶來使用。

  三股若有若無的能量,緩緩涌入降魔杵!

  別人感覺不到,但蘇陌很清楚的感受得出!

  其中稍微渾厚一些的,來自長平縣方向。

  另外兩股較弱的,則分別來自孤峰山、上左所方向!

  蘇陌現在可以肯定,這奇怪的能量,絕對是所謂的“香火愿力”!

  蘇陌不得不承認。

  自己貪財是貪財,但對下面的人還是相當不錯的。

  例如長平兩市商販、衙門雜役、陳家寨的私鹽販子等等。

  又如上左所底層軍士。

  再有匠兵營的匠人。

  自己確實讓他們過上更好的日子。

  長平縣甚至有人給自己立長生牌子,對自己感恩得很。

  降魔杵吸收的古怪能量,便是他們的愿力!

  如今的降魔杵,容納的能量,已是最開始的四五倍之多。

  千戶大人說蘇陌現在不能與她同修,蘇陌還真有點不服氣!

  自己觀身境巔峰,外加降魔杵這超強充電寶,論持久力,未必比定魂境修士差!

  只不過千戶大人不愿意,蘇陌也無可奈何。

  總不能跟她說,自己有降魔杵相助,可以輕松擺平她吧?

  修煉完畢。

  柳思云使人來報,南宮千戶、上左所兩試千戶,已至二進客廳。

  蘇陌收拾了一下,快步往二進客廳走去。

  到了客廳,果然見到,南宮射月大人,面無表情的冷冰冰坐在左側次位。

  上左所兩試千戶,文延年、馮牧,則面色肅穆的坐在客廳右側。

  柳思云這大掌柜,恭立一旁陪同。

  蘇陌朝三人捧手沉聲道:“蘇某來遲,還望諸位大人見諒!”

  南宮射月現在的好感度,不知什么時候漲到十五點。

  昨日蘇陌在女帝面前,將神臂弓造價的事情摟到自己身上,確實讓高冷千戶大人對蘇陌漲了不少好感。

  因此難得朝蘇陌點點頭,聲音亦不如以往冷冰,淡淡說道:“吾等沒等多久,蘇郎君請坐!”

  說著,目光轉向文延年、馮牧兩人:“依妾身看,此時不宜以官位相稱。”

  “文、馮兩位可有意見?”

  文延年笑道:“理當如此!”

  “蘇兄弟,快快請坐!”

  有錢就是財神爺,尤其蘇陌還有鳳鳴軒背景,更是千戶大人的心腹愛將。

  文延年和馮牧,自不敢小看蘇陌。

  沒看見連南宮射月,都沒給蘇陌臉色?

  上左所上下,誰不把蘇陌當成寶?

  文延年、馮牧相信,若自己與蘇陌發生沖突,走的九成不是蘇陌,反倒是他們這兩個試千戶!

  蘇陌當然不會托大。

  又跟三人行了個禮,這才落座。

  隨后直奔主題:“今日請南宮姑娘、文兄、馮兄三位前來,自是為了酒樓分紅之事。”

  說著,示意柳思云拿來賬本,緩緩說道:“這月以來,兩家酒樓,盈余情況,大家應已知曉,在下就不浪費唇舌了。”

  “不過!”

  蘇陌話鋒一轉:“吾覺得,酒樓之盈利,不可全數分盡。”

  “需留下部分應急。”

  文延年和馮牧微微一愣。

  猶豫了下,文延年便問:“敢問蘇兄弟,此次分紅幾許?”

  蘇陌笑了笑:“各分四千兩!”

  文延年和馮牧暗中松了口氣。

  蘇陌表情一正:“按照我們雙方約定,南宮姑娘與兩位,各得二千兩!”

  “錢銀皆在庫房之中,幾位可隨時讓人提走。”

  “不過,酒樓收取的大部分是銅錢,分量不輕,在下缺乏兌換渠道,還望諸位多多包涵。”

  馮牧呵呵一笑:“有錢還怕沒人手搬走?”

  文延年也笑道:“這錢亦得分與衛所上下,省得我們再去換一次大錢!”

  雖然陛下來了密旨,上左所分紅要走七成。

  但剩下的三成收益,也遠超兩人估計。

  六百兩銀子,林大人一百,他們各得五十,相當的不錯了。

  一年下來,那便是六百兩,三倍的年俸!

  從五品的試千戶,年俸一百六十八石,折銀不過一百五十兩!

  更關鍵的是,用別人的錢,充圣人內庫,兩個試千戶,簡在帝心。

  以后還怕不能升為正千戶?

  三人皆帶了手下過來。

  蘇陌吩咐柳思云,領鳳鳴司、上左所的人,前去庫房提錢。

  隨后表情嚴肅起來,目光落在南宮射月身上。

  “敢問南宮姑娘,可知那天一樓的背景?”

  南宮射月柳眉微微皺起,狐疑看了看蘇陌:“蘇郎君此話何意?”

  文延年和馮牧臉上也露出古怪之色。

  蘇陌心中微微一動,看來這天一樓的背景,比自己想的還大。

  他深吸口氣,緩緩說道:“天一樓來人,說入股白玉京、煙雨樓,更言有王侯背景。”

  “在下人微言輕,自是拒絕不得。”

  “只不過兩間酒樓,各有鳳鳴司、上左所份子,因此才將三位請來,看三位意下如何。”

  南宮射月俏臉微微一沉,緩緩問道:“天一樓要多少份子?”

  蘇陌搖了搖頭:“這個倒不清楚。”

  “不過在下已邀了天一樓的人前來,等下南宮姑娘,可親自詢問于他。”

  南宮射月沉默片刻,緩緩說道:“天一樓背后的是張國舅!”

  文延年和馮牧,臉色又是變了變。

  只不過一直沉默不語。

  身為錦衣衛試千戶,他們當然知道天一樓的背景。

  自然也不會因為這一年幾百兩銀子的分紅,去得罪張國舅!

  蘇陌頓時猛吸一口氣,震驚的盯著南宮射月:“張國舅?”

  他已經不是剛來神京的初哥!

  林墨音跟他說過,神京不可輕易得罪的人物,如寧國公,又如,張國舅!

  張太后的親兄長,張鼎松!

  女帝的親舅舅!

  難怪天一樓口氣如此之大,明知道煙雨樓有上左所背景,隨便遣個掌柜前來,便敢要走份子!

  這不是蘇陌可以碰瓷的龐然大物。

  便是上左所都招惹不起!

  就看鳳鳴司頂不頂得住了。

  真的不行,酒樓份子讓出去也沒辦法!

  盡管很是不甘,但現實就是這樣殘酷。

  弱肉強食法則,沒多少道理可言!

  南宮射月黑沉著臉,冷冷說道:“且看來人,胃口多大,再作分說!”

  “若是只要兩成份子,我等各出一成。”

  蘇陌皺了皺眉:“若超過兩成?”

  南宮射月哼了一聲:“若超過兩成,妾身自會處理,無需郎君費心!”

  蘇陌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他知道,鳳鳴司的錢,是上繳女帝。

  他怕的是,鳳鳴司不按規矩辦事,天一樓要的份子,都從自己這邊出。

  真的如此,一拍兩散得了。

  哪怕酒樓被奪走。

  沒姜嵐這大廚,沒味精這輔料,充其量又是一個天一樓。

  看到時他們怎跟女帝交代!

  四人臉色各異的,在客廳等著。

  沒多久,門子來報,天一樓掌柜已至。

  把人領進來之后。

  這藍袍儒巾,腰間還掛著玉佩,更像中年讀書人的天一樓掌柜。

  吩咐隨來的兩個精悍護衛,在外候著。

  目光掃視廳內眾人,略微驚疑的在左側的南宮射月逗留一下,最后落在文延年、馮牧兩人身上。

  隨后朝眾人拱拱手,不卑不亢的說道:“天一樓掌柜黃友德,見過諸位大人!”

  蘇陌笑了笑,指了指下座之位:“黃掌柜請坐!”

  黃友德倒也不客氣,直接落座。

  目光看向蘇陌,沉聲說道:“閣下便是蘇陌蘇總旗吧!”

  “黃某已來白玉京多次拜會蘇大人,可惜緣慳一面,如今總算見著蘇大人。”

  蘇陌點點頭:“黃掌柜來意,蘇某已經知曉。”

  他指了指南宮射月:“這位是南宮姑娘,這是文延年文兄,這是馮牧馮兄!”

  “白玉京、煙雨樓的份額,皆在此處。”

  他略微一頓,臉色嚴肅起來:“不知天一樓想入我等酒樓幾成份子,又如何一個入法?”

  黃友德微微皺了皺眉,又看了看南宮射月。

  可惜俏臉冰冷,看不出任何表情。

  不過,大武以左為尊。

  代表上左所的文延年、馮牧,都只能右側落座,顯然這冷傲女子,地位比試千戶更高!

  蘇某這小小的總旗,居然還有這般強硬靠山。

  難怪敢在神京開這兩座高檔酒樓,搶走天一樓的生意!

  天一樓做的是高端膳食,白玉京、煙雨樓對其沖擊,遠比其他酒樓更為巨大!

  不能說是門可羅雀,只能說是無人問津!

  有錢人不笨,錢亦不是大風刮來。

  天一樓炒菜一兩銀子起步,白玉京、煙雨樓三十大錢就夠,足足差了三十倍。

  而且,白玉京、煙雨樓味道更好!

  換了誰都會選擇白玉京和煙雨樓。

  另外,那般不在乎價格,只在乎逼格的高端客戶,也是白玉京和煙雨樓啊!

  人家高端美食,小冊子上的紅色菜單,逼格比天一樓高得多!

  當然,在黃友德看來,不管這冷傲女子,身份背景有多厲害,也絕不可能比張國舅更厲害。

  因此,略微沉吟一下,便緩聲說道:“黃某是個生意人。”

  “如果可以,黃某自然喜歡以買賣的規矩說事。”

  停了停,又道:“天一樓可使三千兩銀子,各要白玉京、煙雨樓七成份額!”

  “另外!”

  “若以后蘇總旗等,再開酒樓,份額照舊,開店成本,天一樓亦會分擔七成!”

  說然,擼了擼顎下長須,顯得信心十足的朝蘇陌看去。

  他相信,文延年、馮牧,自早將天一樓的背景,跟蘇陌與那女子道出。

  在黃友德看來。

  國舅大人只要兩酒樓七成份子,更額外拿出三千兩銀子來,已是相當厚道。

  由不得這蘇陌不同意!

  哪知這一看,卻見蘇陌那張臉瞬間黑沉下來!

  冷傲女子,更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便是馮牧、文延年,臉色也陰沉的相當不好看。

  黃友德見此,心中頓時一個嘎噔。

  難道連文延年、馮牧,都不知道天一樓的真正背景?

  這可是國舅爺的產業!

  文延年陰沉著臉,半瞇眼睛,看了黃友德許久,終于冷冷開口:“好大的口氣!”

  “三千兩銀子,便想要走兩酒樓七成份子,為何不干脆把兩家酒樓買走!”

  泥人尚且三分火。

  更別說文延年、馮牧,乃是從五品的錦衣衛試千戶!

  雖是忌憚張國舅,但上左所七成分紅,可是送到女帝內庫的。

  馮牧也冷冷的道:“本官看這黃掌柜,是得了失心瘋,真以為自己是國舅爺了!”

  黃友德心中頓時一凜。

  他們知道天一樓的真實背景。

  但為何敢如此囂張?

  他臉色變了變,隨后沉聲說道:“小人當然不是國舅爺!”

  “不過,小人倒是奉了國舅爺的命令前來此處!”

  “若是諸位不同意,小的只能回去,如實稟報國舅爺了!”

  蘇陌臉色已經黑得如同鍋底!

  黑沉著臉朝南宮射月看去,冷冷說道:“南宮大人,您怎么看?”

  南宮射月面無表情的抬起素手,換大的袖子之中,竟鉆出一只拳頭大小,紅爪赤眼鷹隼!

  也不見她在鷹隼上留下什么言訊。

  小鷹隼雙翼一震,便化作一到紅光,以驚人速度,朝皇宮方向疾飛而去!

  蘇陌心中瞬間一凜!

  顯然,南宮射月通知的,絕對是女帝圣人!

  蘇陌也想不到,區區兩家酒樓之事,鳳鳴司千戶,竟然會將此事,直達天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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