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突然敲門聲響起,隨后傳來秋葉的聲音,“老爺,臨川伯家公子來訪,說是您的故交好友。”
裴少卿扭頭看向謝清梧。
“老爺正在沐浴更衣,讓周公子稍等。”謝清梧對秋葉回了句,然后才看向裴少卿說道:“臨川伯家公子叫周睿,是家中獨子,因此自幼被溺愛壞了,能跟裴少卿混在一起的是什么德性,應該不需要妾身細說吧?”
裴少卿點點頭表示了解。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裴少卿是個混賬,那周睿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裴少卿有一堆狐朋狗友,最要好的便是這周睿,兩人好到能在青樓共享一女。”謝清梧說到此處面露嫌棄和厭惡,又繼續說道:“他們之間相處的很多細節妾身也不知曉,夫君與之見面就全憑你自己見機行事。”
“那能否避而不見?”裴少卿問。
“不可。”謝清梧脫口而出,俏臉嚴肅的說道:“正是因為我對他們之間相處的細節不了解,所以夫君若是不見的話恐怕反而容易橫生枝節。”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提出了個建議,“夫君正好可以借周睿向那些狐朋狗友傳遞出你已大徹大悟要與過去劃清界限的想法,這樣他們自己就會疏遠你,僅需應對周睿一人。”
“好,那娘子在家好生歇息,為夫去去就回。”裴少卿點點頭說道。
謝清梧面露鼓勵之色,“區區個紈绔子弟,相信夫君能輕松拿捏。”
裴少卿在秋葉帶領下來到侯府的一處偏廳,他剛進去,等候多時的周睿就起身迎了上來,瞪著眼睛圍繞著他轉圈,好似要把他看個仔仔細細。
“周兄看什么呢?”裴少卿不動聲色的問道,同時也打量著周睿,二十出頭的年紀,身姿挺拔,皮囊不錯。
“嘖嘖嘖。”周睿抬起頭來嘴里連連稱奇,“才幾個月不見,裴兄不僅升官封爵名揚天下,竟連體魄都壯了一圈,還是那個我熟悉的裴兄嗎?”
不是。
“周兄說笑了。”裴少卿故作惆悵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只是此番遭遇后大徹大悟,不想再似過去那般虛度光陰,亦不愿再被隨意發配,所以痛定思痛想在事業上有所成就罷了。”
“只是如此一來,裴兄的優秀可顯得兄弟我無用了啊!家中老父這幾個月恨不得一天打我三頓。”周睿攥緊手中折扇,露出了個幽怨的眼神。
說好一起偷偷擺爛。
你卻悄悄出人頭地。
“那周兄也快振作起來干翻事業給臨川伯看看吧。”裴少卿認真的勸說道,緩緩吐出一口氣,“我這回是下定決心了,除了周兄外,過去那些一起玩耍的朋友我也不想再聯系。”
“還好你小子記得我。”周睿眉開眼笑,刷的一聲展開折扇,“這番話我幫你傳出去,那群家伙除了背后罵你沒義氣外,絕對不敢來騷擾你。”
“多謝周兄。”裴少卿拱手道。
周睿不以為意道:“你我兄弟之間曾共御一女,又何須如此客氣?”
話音落下,擠眉弄眼,“近日又新得一小浪蹄子,極品!為兄拼盡全力難以戰勝,裴兄何不扒道相助?”
草,這小子玩得是真開啊。
裴少卿可不敢答應,萬一他從吉爾大小的不同懷疑自己身份怎么辦?
“多謝周兄盛情相邀,不過還是算了,昔日是不懂事,如今我可不能再這么做,畢竟朋友妻又怎可欺?”
周睿一臉狐疑之色,“你變化是真大,以前可是你說喜歡朋友妻我才讓你隨便騎的,要不是這張臉,我都要懷疑站在我面前的是個冒牌貨。”
“周兄可真會說笑,要不摸摸我臉上有沒有人皮面具?”裴少卿聽見這話面不改色,反而還調侃了一句。
“別,我對男人可沒興趣。”周睿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那么久沒見,去喝一杯,你之前說那件事有眉目了,邊喝邊說。”
裴少卿不露聲色的眉頭一挑。
之前那件事?
什么事?
他懷揣著好奇心跟著周睿出門。
兩人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人匯報到納蘭玉瑾那里,她聽完后不屑的嗤笑一聲,嘲諷道:“狗改不了吃屎。”
隨后又臉色陰晴不定,裴少卿無所謂,但她覺得要和謝清梧聊一聊。
周睿帶著裴少卿向京城最好的青樓走去,一路興致勃勃的說個不停。
“裴兄,你離開京城后不久凝香院就又新來了幾個美人,其中還有兩個異族妞呢,金發碧眼白皮膚……”
“周睿!我草你馬!”
突然一聲暴喝打斷了周睿的話。
裴少卿下意識循聲看去,只見一名錦衣公子帶著隨從氣勢洶洶逼近。
街上的百姓瞬間熟練地散開把中間空地讓出來,站在邊上準備看戲。
京城百姓的娛樂生活就是豐富。
“唐智你想做什么!”周睿看著這一幕頓時是臉色一變,咽了口唾沫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你可是飽讀圣賢書的讀書人,君子動口不動手。”
聽見唐智這個名字,裴少卿瞇起眼睛打量著為首的錦衣公子,謝清梧說過姜月嬋要相看的男人就叫唐智。
也給他講過唐智,一個紈绔里最有文采、文人里最沒有品德的敗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