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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章李承乾做我的狗,你夠資格嗎?

  日升月落,江都城被第一縷陽光照耀,街邊小販叫嚷聲此起彼伏。

  “還不錯。”

  注視著眼前的四個少年,李承乾點了點頭。

  盡管寇仲等人一夜無眠,可他們現在卻神采奕奕,跟吃了大補丸一樣,渾身充滿了力量。

  “主上。”

  “你看我們這石頭都.咳咳!”

  寇仲捏了一把手中變成灰白色的赤炎血石,一陣灰塵朝著他臉上飛去。

  “噗嗤!”

  其它三人見了無一不是笑出了聲。

  不只是他,徐子陵手中的赤炎血石也變得灰白,這是里面的血氣完全被提取所導致的變化。

  雙龍只用了一晚上就煉化了赤炎血石,雙雙邁入了后天巔峰,桂錫良、幸容稍遜一籌,只是后天中期。

  “不用了。”

  “赤炎血石對你們來說,沒有效力了。”

  李承乾淡淡道。

  赤炎血石內的血氣只適合后天武者汲取,用以強化身體,奠定武道根基,對先天武者的作用微乎其微。

  “是。”

  寇仲、徐子陵臉色有些頹唐,他們還想著多要幾顆,增長一下實力。

  桂錫良、幸容卻攥緊了手心里的赤炎血石,這可是好東西,全部煉化便能邁入后天巔峰。

  “主上。”

  就在這時,幾名東廠番子,一人提著一柄虎頭斬馬刀出現在眾人面前,長五尺三寸,刀鐔上是一個猙獰的虎頭,刀身上滿是鍛打過后的紋路,厚重堅硬,刀鋒銳利。

  ‘唰!!!’

  四個少年一見如此威猛大刀,眼睛直放光。

  “鐵血十二式大開大合,宜用剛猛霸道之兵。”

  “此乃千煉鋼鍛造的斬馬刀,堅韌厚重,一刀之下,人馬具裂。”

  “賜予爾等,權做護身之用。”

  擺了擺手,李承乾很是隨意道。

  “千煉鋼。”

  寇仲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自古以來,鍛打法便是最簡單的制鋼辦法,通過人力反復加熱鍛打,祛除雜質,百煉成鋼,,放眼天下,別說千煉鋼,就算是百煉鋼,那都是千金難求的神兵利器。

  事實上,正是因為鍛打法需要足夠多的鐵匠,還需要他們力量強悍,所以始終無法成為制式兵器,只有一些私人作坊制作一些,用以在市面上高價銷售。

  如果他們把虎頭斬馬刀賣出去,至少能獲利千貫,可見這些兵刃有多重要。

  “拿著它,天黑之前,解決竹花幫,證明你們的價值。”

  環視四人,李承乾的話語中透著一絲冷漠。

  “是。”

  寇仲、徐子陵等人眼神一凝,鄭重的接過虎頭斬馬刀,腳步沉重的離開了這座府宅。

  朝霞映照下,四個16、7歲的少年提著刀,一步一步走向了竹花幫駐地,他們的影子越來越長,消失在遠方。

  “陛下。”

  “該去見一見我這位‘平陽姑母’了。”

  目光深邃,李承乾意味深長的說了聲。

  “是。”

  稱心明白他的意思,當即安排了車馬,一行人前往李家別院。

  辰時三刻,李家別院。

  “小姐。”

  “有人送來拜帖。”

  一身紅衣的紅拂女快步進了閨房,將一份燙金名帖交予李秀寧。

  剛剛用過早膳的李秀寧換下了一身武士勁裝,穿著牡丹齊袖襦裙,一頭黑色秀發盤做高髻,一支朱紫金釵固定著發髻,一改往日嫻靜之態,盡顯世家門閥貴女之風,別有一番高貴凌然。

  “何人拜帖?”

  接過燙金名帖,李秀寧打開一看,一雙英氣嬌眉不由得皺起:“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李唐定江山否?”

  “小姐。”

  紅拂女的俏臉上露出了驚色。

  天下人都知道大隋日暮西山,卻沒有一個勢力公然說要取代大隋,李閥也只是借口扶持大隋國祚進入關中,李閥閥主李淵可是大隋的唐王,這份名帖的話著實讓人心驚肉跳。

  “不用猜了,他來了。”

  李秀寧緩緩合上燙金名帖,櫻唇微張,吐出一口濁氣。

  “小姐。”

  “你是說這人跟石龍道場有關?”

  “要不是他,又怎會說出這番話。”

  李秀寧眸中露出了久違的鋒芒,這位李閥三小姐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大家閨秀,之所以她出現在江都,那是因為李閥內部都認可她的手腕和實力。

  直覺告訴她,重傷宇文化及的人便是名帖的主人,否則,這份名帖也不會如此故弄玄虛。

  “小姐,那我們.”

  紅拂女的臉上掠過一抹厲色。

  “無妨。”

  李秀寧玉手輕拂,開口道:“他既來了,別說是院中這些人,就是三百玄甲軍都用上,也未必能拿下他。”

  “倒不如大大方方的開門相迎,我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雙龍世界的武力值并不低,全副武裝的重甲精銳能夠截殺先天初期,卻不可能對付得了先天巔峰。

  以宇文化及先天后期的實力,能夠如此輕而易舉重傷他的人,必然擁有先天巔峰的實力。

  “是。”

  紅拂女明悟了片刻,徑直下去安排酒宴,以待來客。

  沉寂許久的李家別院變得人聲鼎沸,婢女、仆人穿行其間,忙碌個不停。

  距離不遠的江都宮西側,九華宮中。

  “皇祖母。”

  十五歲的燕王楊倓看著殿前站著的兩道身影,眼中驚疑不定。

  就算大隋對于男女大防并不太重視,可兩個青年男子出現在皇后的宮中,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天下人還不得議論紛紛,這究竟是什么情況。

  “恪兒。”

  “你來把事情講一講。”

  倚坐在鳳榻上的蕭皇后并未理會皇孫的心思浮動,只是看了一眼李恪。

  “好。”

  覆著赤龍面具的李恪直接出聲:“驍果軍統領司馬德戡與親信虎賁郎將元禮、直閣裴虔通,并說內舍人元敏、虎牙郎將趙行樞、鷹揚郎將陣秉、符璽郎李覆、牛方裕、直長許弘仁、薛世良、城門郎唐奉義、醫正張愷、勛侍楊士覽等十余人,結為刎頸之交,歃血盟誓,投靠了宇文閥,意圖謀反。”

  轟!!!

  這話宛如晴天霹靂打在燕王楊倓心頭,這位歷史上贊譽‘敏慧美姿儀’的大隋皇孫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勁。

  江都郡十余萬隋軍,三分之二都是驍果禁衛,這可是大隋皇室倚為憑仗的軍隊力量,他們要是叛亂,那這江都宮還能守得住嗎?江都有變,天下自然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大隋還有希望嗎?

  一時間,重重思緒交織在楊倓心頭,他的臉色不斷變幻,最終化作平靜,注視著李恪:“你怎么知道這些消息?”

  “這重要嗎?”

  面具下的李恪只露出一雙冷峻的眼睛,完全沒把楊倓放在眼里,譏諷道:“驍果軍人心惶惶,叛逃向北難道是今天才發生的事情,并不是,幾個月前就已經有例子出現了。”

  “治大國如烹小鮮,恩威并施固然重要,但那也要分時機,當所有人都想回家時,所謂的榮華富貴、官職權位擋不住堂皇大勢。”

  “何況,江都宮日日歌舞升平,酒醉燈迷,怎會在乎底層奴仆的想法。”

  “你”

  燕王楊倓沒有想到過有人竟然敢在他面前公然指責楊廣,這讓他大吃一驚。

  “皇孫殿下。”

  “或許你該考慮的不是我怎么知道這個消息,而是這個消息是真的,你該怎么辦?”

  “驍果軍是江都宮的禁衛,他們叛亂就相當于耗子進了糧倉,如魚得水。”

  李愔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銀龍面具下的笑聲都遮掩不住。

  或許是第一次親眼見證這樣的事情,這位隋煬帝的外孫、李世民的兒子非常有興趣調侃面前的大隋燕王。

  “你又是何人?”

  燕王楊倓被調侃的羞怒不已,怒視李愔。

  “愔兒、倓兒。”

  注視著下方的蕭皇后雍容華貴的面龐上露出了一抹無奈之色,‘外孫’和孫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提醒你一句。”

  “現在,宇文化及已經磨好刀了。”

  “再怎么磨蹭下去,你猜他的刀會第一個斬向誰的頭顱。”

  “你的,還是江都宮那位的?”

  旁邊的李恪沒興趣跟楊倓在這爭執,冷聲道。

  “呼!!!”

  楊倓壓制住內心的悸動,連忙抬頭看向蕭皇后:“皇祖母。”

  “此事應該上稟陛下。”

  “呵呵。”

  李愔忍不住嗤笑了聲:“你指望他?”

  “先不說他會不會信?他信了,會怎么做?”

  “第一道詔令,誅殺以司馬德戡為首的驍果軍將領。”

  “然后,本來還不是所有人叛亂的驍果軍全部倒向了叛軍一方。”

  “是你能擋得住十萬驍果軍,還是他能擋得住?”

  “我”

  楊倓被噎住了,面色脹紅。

  “倓兒。”

  “且聽聽恪兒怎么說。”

  蕭皇后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丈夫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剛愎自用,現在已經聽不進去丁點意見。

  指望楊廣能夠壓住江都兵變,倒不如指望他會不會提前引爆這場兵變。

  “是,皇祖母。”

  楊倓不甘心的站在了原地,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李恪兄弟。

  “宇文閥已經全力支持宇文化及,這就意味著除了驍果軍之外,我們還需要注意宇文閥的動向。”

  “宇文閥蓄養了不下千名死士,全都是后天武者,精通刺殺。”

  “這些人一旦趁夜動手,數千驍果軍都未必能解決他們。”

  接著,李恪補充了一個消息。

  ‘我屮艸芔!’

  此時此刻,楊倓第一次感覺到人生艱難,整個江都的大部分力量都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

  “解決這場叛亂不是重點,重點是解決江都潛在的危險。”

  “危機有可能成為機會,就像現在一樣,讓所有隱匿的老鼠全都暴露出來。”

  “解決了他們,江都會再度安穩如初。”

  瞥了楊倓一眼,李恪出言道。

  “你有把握嗎?”

  楊倓艱難的張開了嘴,問出了這句話。

  制止叛亂已經很困難了,何況李恪還想要一箭三雕,這怎么可能?

  然而,李恪并未回答他,繼續道:“江都最重要的地方無非是三個。”

  “第一,江都宮,第二,長阜苑,第三,臨江宮。”

  “江都宮不僅僅是皇帝居所,更是內庫所在,糧食、兵甲、銀錢。”

  “長阜苑是皇后、皇子、嬪妃、宮女們居所。”

  “臨江宮位于長江邊,隨時監測著大江兩岸,更有諸多船只停靠在岸。”

  隋煬帝下揚州,隨行船只數千艘,僅拉船的纖夫就有18萬人。

  皇帝龍舟長200尺、寬、高各45尺,皇后的翔縭舟略小于龍舟,還有九艘浮景大船,高三層,漾水彩舟36艘、五樓船52艘,三樓船120艘,二樓船250艘,朱鳥航24艘,蒼縭航24艘,白虎航24艘,玄武船24艘,飛羽舫6艘,青鳧舸10艘,凌波舸10艘,黃篾舫2000艘,平乘500艘,青龍500艘,艨艟500艘,艚舟500艘,八舴舸200艘,舴艋舸200艘.等級分明,總數5191艘。

  龐大的船隊首尾相連,浩浩蕩蕩,綿延不絕,長達兩百多里,運河兩岸有騎兵們跟隨龍舟護航,旌旗蔽日。

  這些船只經過陳棱等人的征調,雖說不及之前,可最大的龍舟、翔縭舟、浮景大船、漾水彩舟都沒有人敢用,其他船只至少還有三分之一留著準備撤往丹陽時使用。

  這些船只可以說是大隋帝國最后的余暉,一旦落入宇文化及手中,后果不堪設想。

  “江都宮、臨江宮。”

  “我和愔弟負責守衛,確保萬無一失。”

  “長阜苑交給你。”

  凝視著楊倓,李恪認真道。

  “可我手上沒有一兵一卒。”

  迎著李恪的目光,楊倓苦澀不已。

  隋煬帝楊廣不單單對官員忌憚,對他們這些宗室同樣不放心,就連身為皇孫的他都沒有兵力,府中不過是一些隨從,難以派上用場。

  “你有。”

  李恪擲地有聲的話語在殿內響起:“左、右領左右府領千牛備身十二人,掌執千牛刀,備身左右十二人,掌供御弓箭,備身六十人,掌管宿衛侍從。”

  “千牛宇文皛自幼與你交好,他哥哥宇文協是右翊衛將軍。”

  千牛備身可不是一般的侍衛,李閥之主李淵曾補千牛備身,獨孤皇后的親弟獨孤整、隋文帝的外孫竇抗都曾出任千牛備身、儀同三司。

  “我”

  聽到這話,楊倓有些慌了,自己為奪儲準備的力量就這么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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