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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我“賽玄德”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嗤——”

  石寶貼地飛行,飛出去了一丈多遠,胸口磨得火辣辣的!

  但是他一時還沒感覺到疼,主要是臉上挨了一腳,腦瓜子嗡嗡的!

  還沒等他清醒過來,他就已經被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架起來了。

  “石寶兄弟對不住了!”

  武松從右邊架著石寶胳膊歉疚的說:

  “小弟吃了酒,就收不住拳腳……”

  武松跟魯智深不一樣。

  魯智深是一殘暴起來就不清醒:

  我管你這那的,干就完了!

  武松則是又清醒又殘暴。

  打完了石寶還記得這是大哥未婚妻家的大將。

  有這層關系,打完了再哄一哄,不能真的撕破面皮。

  “石將軍,你還好吧?”

  蔡福從左邊架著石寶胳膊關心的說:

  “得虧我六弟最后踹了你一腳!

  “要不然你就是腦瓜子落地了!”

  “唔……”

  這會兒石寶總算是清醒點兒了。

  晃了晃腦瓜子,石寶覺得好像不太對:

  要照你這么說,我還得謝謝他?

  吃瓜群眾又哄笑起來,蔡福回頭瞪了他們一眼:

  “有什么好笑的?

  “石將軍是騎將,不擅長步戰!

  “我三弟六弟都是‘步戰之王’!

  “石將軍步戰輸給我三弟六弟有什么好笑的?

  “你們哪一個步戰能勝過我三弟六弟?”

  蔡福雖然是在為石寶挽尊,但說的也是大實話。

  吃瓜群眾便都不笑了,別說是他們,盧俊義步戰也未必能勝這兩個!

  更何況,武松還是吃了酒的……

  蔡福說完了,石寶也完全清醒過來了。

  對呀!

  石寶一拍腦門兒:上頭了!上頭了!

  自己一個騎將,跟人家比什么步戰?

  而且自己擅長兵器,不擅長拳腳!

  自己還擅長偷襲,不擅長正面作戰……

  原本石寶都被武松把心態打崩了,被蔡福這么一說他覺得自己又行了!

  再加上吃瓜群眾不再哄堂大笑,沒有持續刺激他的情緒,石寶冷靜下來,灑脫的呵呵一笑:

  “駙馬說得對,末將是在以己之短,攻彼之長。

  “只不過今日都是自己人切磋武藝,倒也不必太過認真了。”

  不必太過認真?

  看著石寶高高腫起來的半邊臉頰,吃瓜群眾一個個的不知憋得多辛苦。

  蔡福倒是還好,畢竟他知道石寶有和關勝單挑二十余合,詐敗而走的戰績。

  這是石寶最硬的一個戰績,至少二十余合,關勝拿不下他。

  但是吹他和關勝二十余合不分勝負就過分了。

  原著之中可沒說不分勝負,明明白白的寫著“兩個斗到二十余合,石寶撥回馬便走”。

  花榮和秦明交手四五十合,原著之中可是明明白白寫了“不分勝敗”的。

  雖然石寶是詐敗而走,但是沒說“不分勝敗”,就證明他和關勝戰了二十余合是落下風的。

  占上風的話他還用詐敗而走?

  正面打敗關勝難道不光彩嗎?

  “對,吃飯去!”

  蔡福拉著石寶往山下走,去西山酒店吃酒。

  由于孫二娘早就死了,張青又失蹤了,蔡福把他的西山酒店交給了“活閃婆”王定六管理。

  如此梁山泊東西南北四路作眼酒店,蔡福占了二路。

  “旱地忽律”朱貴掌管的南山酒店,“笑面虎”朱富掌管的北山酒店,還掌握在宋江手中。

  石寶終究是個聰明人,也還未擺脫一身江湖習氣。

  幾碗酒下肚,就和魯智深、武松稱兄道弟起來。

  之前石寶有優越感,看不起魯智深,是因為不知道魯智深有多能打。

  現在他知道了,心里認同了魯智深的實力,反倒是打消了那點兒隔閡。

  無他,強者為尊!

  “駙馬,末將敬你!”

  石寶端起滿滿一碗酒和蔡福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不必客氣,都是兄弟!”

  蔡福攬著石寶的肩膀說:

  “以后不準叫駙馬,叫哥哥!”

  石寶:“哥哥!”

  石寶這聲哥哥叫的真心實意。

  連蔡福的小弟都這么狠,蔡福該有多狠?

  他都不敢想!

  石寶剛才跟武松吃酒的時候打聽過了,蔡福總共有六個結義的兄弟。

  武松說“梁山七義”里邊兒他是最不能打的。

  石寶覺得他言過其實了。

  可就算全都跟武松一樣能打,石寶覺得都足以打出一片天地了!

  梁山泊,深不可測!

  石寶融入進來之后,酒桌上氣氛很熱烈,但是蔡福感覺有點兒不對勁。

  眼角余光一瞟,只見隔壁桌的扈三娘和仇瓊英都是默默不語,悶悶不樂。

  大概是她們聽到石寶說“駙馬”了吧……

  蔡福并沒有跟她們解釋——

  我“賽玄德”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這一頓吃得賓主盡歡,石寶喝得醉醺醺的,被抬到客房休息了。

  蔡福他們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扈三娘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回了房間。

  仇瓊英卻攔住了蔡福。

  哦哦哦——

  兄弟們擠眉弄眼的各自回家了,夜色下只有蔡福和仇瓊英站在演武場。

  其實就是蔡福這排房子前面的空地。

  因為蔡福他們有徒弟的經常在這里傳功,兄弟之間也經常在這里切磋,所以被蔡福命名為演武場。

  蔡福吃了酒,雖然這個時代的酒度數不高,但是吃得多了也是會上頭的。

  皺著眉頭俯視著這個河北小豆芽,蔡福問她:

  “你想干哈?”

  仇瓊英小臉兒紅撲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理直氣壯的問蔡福:

  “為什么江南那廝叫你駙馬?”

  “你問我?”

  蔡福走到那根車輪粗細的樹干坐下,隨手薅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我還想問你呢!”

  仇瓊英追過來,雙手叉腰,氣勢洶洶。

  但是站著跟蔡福坐著一樣高,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仇瓊英色厲內荏的說:“你想問我甚么?”

  蔡福冷哼一聲:“私定終身是怎么回事兒?”

  “啊這……”

  仇瓊英頓時面紅耳赤了,叉腰的雙手心虛的滑下來:

  “我是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你就坑我啊?”

  蔡福直勾勾的盯著仇瓊英,盯得仇瓊英心虛的逃避他的目光:

  “其實我是有苦衷的……再說你也沒吃虧呀……”

  “我沒吃虧?”

  蔡福兩眼瞪得溜圓:

  “我原本是清清白白的冰清玉潔的,你知道嗎?

  “就是因為你,你敗壞了我的名聲,還好意思說我沒吃虧?

  “你要臉嗎?”

  仇瓊英無言以對,只能不斷重復一句:

  “我是有苦衷的,有苦衷的……”

  蔡福冷笑一聲:“什么苦衷?”

  “我的苦衷……”

  仇瓊英呆滯了兩秒之后,欲言又止,止完又欲,欲言又止,止完又欲……

  蔡福眉頭一皺:“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仇瓊英被蔡福一逼,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說了:

  “其實田虎是我的仇人……”

  原來仇瓊英的父母在她十歲的時候,去七十里外的臨縣參加她外祖父的葬禮,把仇瓊英留在了家里。

  結果她的父母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伙兒強人,殺了她父親,擄走她母親。

  成了孤兒的仇瓊英便由家里主管葉清夫婦繼續照顧。

  一年后,田虎造反,燒殺搶掠。

  仇瓊英和葉清夫婦都被田虎的大舅子鄔梨擄走了。

  鄔梨沒有子嗣,見仇瓊英眉清目秀,便收做了養女。

  葉清為了保護仇瓊英,只好給鄔梨做了總管。

  后來葉清因緣際會知道了當初的強人就是田虎,告訴了仇瓊英。

  仇瓊英知道誰是殺死父母的仇人之后,因為無力報仇,沒日沒夜的哭,這才引來仙人在她夢中傳授武功……

  仇瓊英一口氣把自己的秘密全都告訴了蔡福,說到后來已是泣不成聲。

  其實蔡福早就知道了,但是他沒有理由早就知道,還是聽她說了一遍。

  仇瓊英抹了一把眼淚,斬釘截鐵的說:

  “我不想回去!

  “我不想每日面對殺死我父母的仇人,卻不能殺了他為我父母報仇!

  “多謝你們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

  “我明日就走,絕不再拖累你們!”

  “你可拉倒吧!”

  蔡福嗤的一笑:“你走了,孫安再來問我要人怎么辦?

  “我豈不是成了拐子了?”

  仇瓊英郁悶了,嘟著小嘴兒,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兒鼓成了包子臉:

  “那,那我當時也是一時情急,沒有辦法……

  “你,你要我怎么辦嘛……”

  蔡福問她:“你想不想報仇?”

  仇瓊英像只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

  “想啊想啊!我連做夢都在想啊!”

  “我有一計!”

  蔡福雙手抱著后腦勺,向后仰靠在了巖石上,翹起了二郎腿:

  “可殺田虎!”

  “真的假的?”

  仇瓊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田虎可是晉國大王,你怎么殺?”

  “那你就甭管了!”

  蔡福胸有成竹的說:

  “我說能殺就是能殺,你只管聽我命令就可以了!”

  “唔……”

  仇瓊英小臉兒紅了:

  男人干大事兒的時候胸有成竹的樣子,最有魅力!

  仇瓊英父母死得早,說不出什么“治大國若烹小鮮”之類的贊美之詞。

  只能說一句:“哥哥,奢遮!(破音)”

  慢著!

  仇瓊英猛然想到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若是蔡福幫自己報了父母之仇……

  自己該如何回報蔡福?

  猶豫再三仇瓊英還是問了出來,畢竟有些話還是先說明白了比較好。

  她現在可是一無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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