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福笑問:“鄔兄,莫非對蔡某心懷怨懟?”
“啪!”
鄔梨怒氣沖沖的把筷子摔在桌上,橫眉立目的說:
“鄔兄是你能叫的?”
“轟——”
盧俊義、楊志、石秀、燕青全都站了起來對鄔梨怒目而視!
燕青也就罷了,長得沒什么威懾力。
另外三個卻是如狼似虎,兇神惡煞!
三人威壓連成一片,唬得鄔梨臉都白了:
“你,你們想干甚么?”
仇瓊英一陣風的從隔壁包間沖過來,拉起鄔梨就走:
“爹爹,媽媽找你!”
鄔梨被她拉出包間,臉都白了還色厲內荏的回頭叫囂:
“有種就打死我!
“婆娘還沒過門兒,就要打死岳父,走遍天下也沒有這個道理!”
有道理呀!
盧俊義、楊志、石秀、燕青圍觀蔡福,蔡福也是醉了:
“都看我干什么?
“我和英子是不是清白的,你們還不知道嗎?”
仇瓊英拉著鄔梨到了隔壁包間,隔壁包間都是女眷。
鄔梨的妻子倪氏、妹子鄔桃、葉清的妻子安氏都在這里。
鄔梨一屁股坐下,在女人面前來勁兒了:
“瓊英,你拉我干什么?
“他敢始亂終棄,我一刀剁了他!”
仇瓊英無奈,只好如實交代:
“爹爹你聽我說,其實我巴拉巴拉巴拉……”
與此同時,蔡福把桌子上掃了一圈兒:
“不對呀,怎么少了一個人?”
盧俊義、楊志他們面面相覷:“少了誰?”
蔡福:“遷兒!”
“壞了!”
盧俊義急了,拍案而起:
“遷兒多半還在城里,我們快去救他!”
盧俊義在蔡福的引導下已經認識到了時遷的重要性。
在長期相處的過程中也建立起了友誼。
所以一聽時遷不在,馬上就要去救人。
“不必擔心。”
蔡福拉住了他:“若是別人也就罷了,遷兒肯定沒事兒。
“他可是‘鼓上蚤’啊!
“二弟、老楊你們外表太顯眼,留下保護女眷。
“秀兒,燕子,咱們現在回威勝州!”
“不敢勞煩哥哥,小弟來也!”
包間門被推開了,一個又黑又瘦又矮又小的漢子背著個大包裹進來了。
大包裹好似比他的人還大,蔡福他們定睛一看,不是時遷還能是誰?
盧俊義驚訝的問:“遷兒,你這是……”
“轟!”
時遷把大包裹放在了地上,解開來一看,金燦燦、銀閃閃、光溜溜……
滿滿的都是金銀珠寶!
“嘿嘿!”
時遷咧嘴一笑:“鄔國舅肯定會被抄家,與其便宜他們不如便宜咱們!
“就當是陪嫁了!”
還得是你呀!
蔡福嘴角隱蔽地抽搐了兩下:
“干得漂亮,下次別干了!
“胸逮,保命要緊!”
“哥哥放心!”
時遷沖蔡福擠了擠芝麻綠豆眼:
“小弟可是‘鼓上蚤’啊!”
蔡福:“……”
于是時遷把這許多金銀珠寶重新包好了放在旁邊,坐下來一起吃酒。
“小弟胡亂卷了些金銀細軟,背了跑到城門,城門已經被關上了……”
時遷把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楊志一臉懵逼:
“你路上沒遇到御林軍?”
時遷嘿嘿一笑,指指房頂:
“小弟走的上邊兒,上邊兒沒人!
“……眼看就要到城墻了,忽然城中升騰起一團黑霧,往四面八方彌漫!
“小弟急忙上了城墻,此時那團黑霧已經追上來了!
“小弟一口氣沖到城墻邊上,順著城墻爬了下來,才沒被黑霧困住!
“到了城墻下邊兒,小弟仰頭一看,那黑霧竟然以城墻為界,不往外飄!
“小弟這才放下心來,出城之后遇到一架馬車,就搭車走了一段兒……”
蔡福聽得都驚心動魄的,免不了又反復叮囑他幾遍“保命要緊”。
不過也是時遷藝高人膽大,換成別人從城墻上爬下來非得摔死不可!
大哥龍都不行!
蔡福他們正聊得熱火朝天,忽然門被輕輕推開,鄔梨悄悄的溜了進來……
蔡福裝作沒看見,兄弟們也都裝作沒看見。
只有時遷不知,回頭一看:
“國舅去哪兒了?”
“去女眷那邊兒看了一眼……”
鄔梨干咳一聲,坐下來小心翼翼瞅瞅蔡福,猶豫了會兒終于端起酒碗:
“哥哥,沒想到這中間還有許多曲折!
“之前多有得罪,小弟賠你一碗!
“噸噸噸……”
蔡福便跟他吃了這一碗,畢竟兩年之后說不定還得自己給他敬酒。
也不知道自己到時候跟他各論各的,他愿不愿意……
“兄弟,客氣了。”
蔡福放下酒碗,拍了拍鄔梨肩膀:
“日后如何打算?”
盧俊義、楊志他們都是一臉懵逼:
不是,你還真跟你岳父稱兄道弟啊?
難道你跟仇瓊英……真是清白的?
鄔梨嘆了口氣:“如今我們身無分文,無處可去,只能是跟著瓊英了。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兒,我們為人父母的也幫不了她多少了。
“能看到她嫁個良人,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蔡福眨眨眼睛:“不說這個,吃酒吃酒!”
次日。
“這里就是石室山么?”
蔡福騎在馬上,環顧四周,問帶路的葉清。
葉清是仇瓊英家的忠仆,對仇家忠心耿耿。
即便仇瓊英父母雙亡,也一直在保護著仇瓊英。
被鄔梨擄走之后,為了保護仇瓊英,他妻子安氏在鄔梨府上給仇瓊英做奶娘,他則是在鄔梨府里做總管。
他也會使槍弄棒,戰績是和不用飛石的張清大戰四五十合不分勝負。
雖然張清放水了,在家仆里邊兒也算不錯了。
“對,就是這里。”
葉清一邊帶路一邊給蔡福介紹:
“小人在國舅府里做總管,國舅曾差小人來石室山采取木石。
“當時小人在山崗上,有個小卒指著山下說——
“‘此處有塊美石,白賽霜雪,一毫瑕疵兒也沒有。
“‘土人欲采取他,卻被一聲霹靂,把幾個采石的驚死,半晌方醒。
“‘因此人都嚙指相戒,不敢近他。’
“小人下山去看,卻見那塊美石,化作了一個婦人的尸骸!
“小人仔細一看,原來是我家主母,面貌栩栩如生!
“只是頭頂上有撞破之處,卻像是從山崗上墜落撞死的。
“有個小卒原是田虎手下的馬圍,說起了我家主母的死因。
“原來是田虎擄走我家主母,欲要她做壓寨夫人。
“我家主母假意逢迎,行到山崗上時,忽然跳下山崖撞死了……
“小人便命他們挑土把我家主母的尸骸掩埋了。
“誰知這時一看,仍舊是塊白石……”
說著說著,便到了葉清掩埋白石之處。
為了讓仇瓊英看一眼,葉清便和燕青、石秀、時遷他們一起挖土,把白石挖了出來。
蔡福一眼就看出來這白石不對勁兒,一塵不染,晶瑩剔透,仿佛美玉!
眾人圍了一圈兒觀看,楊志忍不住說:
“這不就是塊石頭么?”
“庫擦——”
楊志話音未落,忽然晴天一聲霹靂,震耳欲聾,驚得所有人為之色變!
“媽媽——”
仇瓊英尖叫一聲,趴在白石之上,嚎啕大哭起來!
蔡福他們定睛一看,才發現白石果然化作了一具女子的尸體……
講道理仇瓊英的母親宋氏已經死了好幾年了,有尸體也該腐爛了才對。
然而宋氏竟真如葉清所說栩栩如生,若不是頭上有傷口就像是睡著了。
仇瓊英抱著她母親的尸體哭得死去活來,葉清和安氏也淚流滿面的跪下。
蔡福耐心等到仇瓊英的哭聲漸漸弱了下來,對石秀招了招手。
石秀把背上的包裹取下來,打開包裹是個匣子,打開匣子才是個人頭。
這人頭正是田虎的。
只過了一日,便有些臭了,幸好是冬天沒招蒼蠅。
“英子,讓讓。”
蔡福招呼仇瓊英從她母親的尸體上起來,把田虎的人頭供在了尸體前:
“冤有頭債有主!
“瓊英已經替你們把仇報了,你們的在天之靈安息吧!”
“爹爹媽媽,女兒為你們報仇了!”
仇瓊英哭泣著說完連磕三個響頭!
葉清和安氏也磕了頭,這時讓眾人意想不到的是倪氏也去拜了一拜:
“姐姐放心,我們夫妻會照顧好瓊英的!”
仇瓊英淚眼朦朧的回頭看了倪氏一眼,她的心里已經接受了這個養母。
忽地所有人都指著她母親的尸體驚呼,仇瓊英慌忙回頭一看:
只見她母親不知何時再次化成了白石!
這也就罷了,白石竟是又化作了灰!
一陣寒風吹過,白色石灰飛上了天……
與此同時,田虎的人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腐爛直至只剩白骨!
三日后,威勝州。
晉國太子田定,在軍師左丞相喬道清,和右丞相太師卞祥的擁立下繼位了。
滿朝文武都在等著朝拜,田定稚嫩的小臉兒上寫滿了憤怒。
“已經這個時候了……”
田定年紀還小,他爹田虎又是獵戶轉職的強盜,從小家里就沒教育好。
即便坐在了王位上,田定也沉不住氣,終于忍不住問太師卞祥:
“他們還會來么?”
田定說的他們是指田虎的兩個親弟弟,二大王田豹,三大王田彪。
田豹和田彪都是陪田虎一起造反的,在晉國威望只在田虎一人之下。
而且兩個都是實權的藩王,田豹鎮守汾陽府,田彪鎮守晉寧府。
手下精兵猛將如云,兩兄弟聯合起來,田定根本拿他們沒辦法。
求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