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福剛想說什么,忽然就察覺到武松緊張了,眼角余光一瞟武松:
好家伙,都快炸毛兒了!
這也就是武松跟蔡福一起待久了,在普通人面前不會輕易釋放出氣勢。
否則八婆現在已經尿了!
蔡福含蓄的說:“或許劉小姐眼光比較高吧。”
“那也太高了呀!”
八婆一拍大腿:“我給她介紹了個秀才,她看不上,說是喜歡強壯的!
“我給她介紹了個開鏢局的,身強力壯,她又看不上,嫌棄相貌粗魯!
“不是,你說我上哪兒給她找又強壯又英俊,年紀相當又門當戶對的……
“哎?”
八婆看到了蔡福身后的武松,眼睛一亮:
“大官人,這一位是?”
蔡福:“舍弟。”
八婆兩眼放光:“可曾婚配?”
蔡福回頭看向武松,武松老臉一紅,蔡福呵呵一笑:
“不曾。”
“這不是巧了嗎這不是!這不是巧了嗎這不是!”
八婆眉飛色舞的說:
“我給令弟介紹一個!
“我女兒年方二八,待字閨中,相貌可與我媲美!
“我們娘倆兒走在一起,誰看了都說像是姐倆兒,正好般配令弟!”
“心領了!心領了!”
蔡福趕緊拉著武松轉身就走,相貌可與你媲美,莫非我兄弟犯了天條?
武松臉都綠了,跟著蔡福走出幾步才發現不對:
“大哥,怎么又回來了?”
八婆追上來說:“哎喲喂!你們就別惦記劉小姐了,人家心里有人了!”
蔡福眉頭一皺:“你怎么知道有人了?”
“得病了唄!”
八婆為了推銷自己女兒也是拼了,捂著嘴小聲說:
“劉小姐都病了半月了,茶不思飯不想,也不跟人說話,小臉兒瘦得只有一巴掌大!
“劉家不讓往外傳,但是還能瞞得了我?
“這分明就是得了相思病呀!
“劉小姐呀,心里有人了!
“依我說劉小姐太瘦了,不好生養,我女兒大……”
你可拉倒吧!
蔡福拉著武松就回了劉太公家,劉太公見到蔡福一愣:
“大王為何去而復返?”
蔡福開門見山的問:“太公,令嬡的病可曾請人醫治?”
劉太公苦笑搖頭:“請了,怎么沒請?
“但是每個郎中都說,心病還得心藥醫……”
牛皋上去就懟他一句:“你不是說你女兒是偶感風寒么?”
“恕罪恕罪!”
劉太公連連作揖:“大王不是郎中,當時酒宴上說了也只是平添煩惱……”
蔡福呵呵一笑:“你怎知我不會治病?”
劉太公一愣:“大王還會治病?”
武松也是一愣:大哥你連我都瞞著?
蔡福故弄玄虛的說:“別的病我不會治,只會治你女兒的病!
“你女兒是不是茶不思飯不想,也不跟人說話,小臉兒瘦得只有一巴掌大?”
劉太公驚呆了:“大王當真會治?”
蔡福大手一揮:“前面帶路!”
“好嘞!”
劉太公欣喜若狂,拄著拐棍兒健步如飛,把蔡福他們帶到了女兒閨房。
劉小姐閨房關著門,劉太公一臉苦逼的指了指房門:
“她誰都不想見,大王如何醫治?”
“那是你沒遇上我,遇上我她早好了!”
蔡福推開房門,武松下意識探頭往里看,結果被蔡福一把就推了進去!
劉太公想跟進去,蔡福已經把門關上了。
劉太公急了:“大王你這是……”
蔡福莫測高深的一笑,拉著劉太公來到窗邊,把手指沾了吐沫把窗戶紙兒捅出了一個小洞:
“太公,請!”
劉太公扒著那小洞往里一看:
好家伙,都牽上手了!
蔡福在旁邊又捅了個小洞,扒著小洞往里一看:
好家伙,都摟上了!
牛皋、楊再興、何元慶、家丁紛紛有樣學樣捅了個小洞扒著看:
好家伙,都不忍直視了!
劉太公是過來人了,一看武松進去之后,原本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女兒當時就支棱起來了,空洞無神的大眼睛一下子就變得水靈靈的……
老頭兒馬上就明白了,原來女兒這個相思病的病根兒是在武松身上的!
再一看武松只是關心的問了一句,女兒就哭了,兩人拉著手互訴衷腸……
這特么還有什么好說的,準備嫁妝吧!
雖然武松是個山大王,但是蔡福把口碑打出來了,劉太公倒也不反對。
主要是反對也沒有什么卵用,女兒之前半死不活的,他都快心疼死了!
兒大不由娘,女大不由爹,再說人家武松長得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的,配他女兒那還不是綽綽有余?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劉太公心里也就認了,臉上的愁容終于能化開了。
后邊兒女兒被武松摟在懷里,劉太公就沒眼看了,轉身一看:
好家伙,買票了嗎你們就看?
“大王!”
劉太公只能先請蔡福:
“咱們到前廳去吃杯茶,聊一聊我女兒的病情?”
“走著!”
蔡福從小洞里拔出眼睛,環顧四周人山人海的,連忙幫武松維持秩序:
“看什么看,全都滾粗!”
蔡福說話好使,一句話所有人都溜了,算是給武松留出了一片凈土。
劉太公把蔡福請到了前廳,一邊吃茶一邊聊起了劉小姐和武松的婚事。
武松家里沒有別人了,蔡福做為他的結義大哥,可以為他的婚事做主。
雙方都有誠意,一拍即合,至于聘禮和嫁妝的問題,雙方都不差錢兒。
唯一的問題就是劉太公擔心官府,蔡福告訴他可以先保密,等上一年。
一年之后,蔡福保準他家劉小姐,可以風風光光的嫁入梁山泊。
武松還是要臉兒的,雖然沒人催他,一炷香的時間他就出來了。
只不過見到蔡福時,這條能赤手空拳打死猛虎的好漢臉紅得好像鴨血!
蔡福笑問:“七弟,可治好了劉小姐的病?”
武松大臉紅得都黑了:“大哥,莫要取笑……”
蔡福把昨天晚上同樣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七弟,你看那劉小姐如何?”
武松這回沒法兒裝睡了,面紅耳赤結結巴巴的說:
“挺,挺好……”
孩子們哄堂大笑。
武松臉紅脖子粗的一把薅住了牛皋,就這個黑小子最跳,也最好收拾!
牛皋就一臉苦逼的被武松掐著出去蹲馬步了,屁股下邊兒還點一炷香……
次日,蔡福他們又道別了劉太公。
出門沒走幾步,又遇上了那個八婆。
八婆連忙攔住:“大官人,我女兒……”
“定了!定了!”
蔡福直接告訴她:“我兄弟跟劉小姐的婚事已經定了,不勞你費心了!”
八婆有點兒失望,但并不絕望:
“大官人,我看你高大威猛,我女兒……”
“心領了!心領了!”
蔡福見八婆還要糾纏,便使了個眼色,牛皋立即搶上前去攔住八婆:
“八婆,你看我做你女婿如何?”
八婆一臉嫌棄:“你太黑了!”
牛皋:(_)
蔡福哈哈大笑:“黑的漂亮!”
八婆再要去糾纏蔡福,蔡福已經上馬了,“呱噠噠呱噠噠”絕塵而去。
“哎——”
八婆又把主意打到了楊再興的身上,結果一回頭,楊再興跑得更快!
蔡福和武松并駕齊驅,眼角余光一瞟,發現武松手里攥著一個香囊:
“七弟,手里拿的什么?”
武松老臉一紅:“香蓮送的……”
“哦——”
蔡福挑了挑眉毛:“回山之后你可以跟你二哥多交流交流!
“你二哥也有一個!”
武松兩眼一亮:還真是……
還有七八十里路,蔡福他們不慌不忙走了兩日,第三日到了北山酒店。
“哎?”
蔡福遠遠地望見北山酒店外面的大樹上拴了幾匹馬,卻沒見到顧大嫂。
講道理這么好的天氣,顧大嫂不應該挺著大肚子在樹下納涼么?
難道……顧大嫂生了?
蔡福掐指一算,這也沒到預產期呀!
北山酒店。
顧大嫂鉆進了后廚,把簾子掀開一點兒,招呼孫新過來看:
“你看出來什么沒有?”
孫新看了一會兒:“那伙兒鳥大漢看起來氣勢洶洶的,可能要找事兒!”
顧大嫂兩眼一瞪:“不是讓你看他們!”
孫新又看了一會兒:“那老頭兒年紀一大把了,還帶著女兒行走江湖,怕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顧大嫂拿肩膀撞他一下:“我就是讓你看他女兒!”
孫新很隨意的瞟了一眼:“普通貨色。”
“放屁!”
顧大嫂一把掐住了孫新的耳朵:
“你是不是瞎,她比三娘還要俏麗些!
“你居然說她普通貨色?”
孫新委屈的說:“娘子錯了,你這般豪爽大氣的女子才是最吸引人的!
“似她這般,不過是個孩子!”
“也是!”
顧大嫂仔細想想,丈夫說的也是有理有據。
便放開了孫新的耳朵,還順手幫他揉了幾把:
“這小娘子年紀雖小,卻生得花兒一般嬌艷!
“那伙兒鳥大漢怕是要對她動歪心思!”
孫新被她揉得眼睛都閉上了:“出來賣唱的被客人調戲是常有的事兒。”
“廢話!她若是個水性楊花的,老娘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顧大嫂又一把掐住孫新的耳朵:
“這小娘子清純似水,怕是沒經歷過那些腌臜事兒!
“又是在老娘店里,若是被調戲了,老娘豈能坐視不理?”
孫新嚇了一跳,連忙雙手護住顧大嫂的肚子:
“娘子,你別動了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