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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碎了碎了

  男人平靜地看著鏡子里的人影,但全身的肌肉卻在微微顫抖,他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不讓自己逃走。

  慢慢地那道血影就像是冬天結在窗戶上的冰花一樣,身體的周圍開出一片模糊的毛刺,而他唯一的一只眼睛則在這具模糊的身體下,卻被襯托的異常清晰。

  本來應該長著眼睛的地方被撕裂的紅色血肉填充,唯一的凸起眼球則長在血影腦袋的中心處,這只眼睛和人眼區別很大,它沒有眼眶和眼瞼,只是孤零零的一顆眼球。

  眼球似乎有著自己獨立的意識,它在血影的頭部不斷游弋,時而轉到臉頰的位置,時而又轉到頭頂,似乎在左右瞥視。

  它想逃出鏡子,融入外面的黑暗世界。

  傷疤男深呼了一口氣,用手中匕首慢慢刺破自己的胸膛,奇怪的是血液并沒有從身上流出,反而是鏡子內的那具血影同樣的位置濺出了鮮血。

  唯一的獨眼露出了一個享受的表情,幾秒后它又猛地撞向鏡子,似乎在因為鮮血的不足而憤怒。

  “過幾天,我會給你獻祭。”

  傷疤男聲音嘶啞,但獨眼不準備就這么放過他,傷疤男的一只眼睛突然瞳孔放大,曾經折磨他無數個日夜的幻象再次涌入腦海。

  那是他出生的地方,高原上的小村莊,自己的媽媽和妹妹在一望無際的暗綠色草原上牧羊,家里的牧羊犬朱迪跟在她們身后。

  此時天色一片暗沉,就像連著無邊無際的草原一樣,要下雨了,傷疤男知道,家里人現在正焦急地要把羊趕回去。

  但下一秒,幻象中的景色就全變了,就像有人突然更換了放映機里的幻燈片。

  暗綠色的草原,陰沉低垂的天際線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火,是鮮血,是數不清的尸體,每一具尸體他都清楚地看見他們的臉,清楚他們的名字,因為那都是他的親人,鄰居,朋友。

  他們的死狀五花八門,都殘忍的讓人不能直視,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還停留在被折磨時的那一秒。

  傷疤男知道,這是血影對自己無聲的警告,如果他不按血影所說的做,那將不再是幻象,而是未來將要發生的真實預兆。

  “夠了!”

  傷疤男反持匕首重重砸在鏡子上,鏡子四分五裂,血影卻沒有消失,獨眼甚至狡猾地游到了一塊相對完整的鏡子上,繼續嘲笑地望著刀疤男。

  “咚咚咚。”

  “林布朗,你又在自言自語嘛!”

  敲門聲響起,林布朗的匕首就已經丟了出去,長期的折磨下,他的神經已經高度緊張,好在門是關著的,匕首只是“咄”的一聲釘在門上。

  林布朗從浴室里隨便拿了一塊毛巾按住身上和手上的傷口,鏡中的血影變淡消失后,傷口又開始流血了。

  他披上衣服將門打開,門前站著的正是同伴德羅琳,此時她已經換好了男裝等在門口。

  “該去和瑞奇探員碰頭了,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介蛋撻,你揍說嫩么樣!別捧啊,好好說,味兒正不正?”

  “瑞奇先生,這確實是我吃到過最美味的蛋撻,尤其是上面的肉桂粉更是點睛之筆。”

  “介算嘛啊,在這工具材料都不允許,等回了新紐倫特找到地方,我給你蒸鍋銀絲卷,你一吃,介蛋撻立馬就顯不出好來了。”

  旅館的走廊上,劉永祿和米莉唐正準備一起回房間,他倆在餐廳溜溜等到9點半,餐廳都快關門了人也沒等來,一商量先回去吧,傻等也不是辦法。

  蛋撻劉永祿還真沒少做,緊著吃到最后還剩了倆,他一手一個端著就上樓了。

  為啥米莉唐要和劉永祿一塊回屋呢?他倆也不住一塊,因為米莉唐找個借口準備把那泥球先拿自己那去,她怕劉永祿大半夜趁自己不在再給砸嘍。

  倆人聊著大天,擰開鑰匙一推門就見屋中心立著一個大哥,黑漆漆影綽綽也不念語就杵那站著。

  劉永祿這邊腦子還在銀絲卷上呢,突然那么一驚嚇,他又急了,跟在蠟像館一樣,手里托著這倆蛋撻改飛鏢了,照著那大哥腦袋就撇!

  “著家伙!”

  但沒想到這大哥反應也挺過激,看劉永祿在這扔暗青子,他條件反射一揚手隨便桌上抄起來個東西就砸。

  劉永祿要躲,一想背后還有個米莉唐呢!

  他改足球了,掄圓了一個凌空抽射,就見飛來的泥球改變運動軌跡“啪嘰”一聲被踢墻上了。

  那玩意外面包著的都是泥巴,這兩位大哥這頓折騰還能有好,當時泥巴殼就碎了個稀巴爛。

  “米粒兒!介可不賴我!”

  劉永祿哈哈一笑,沒管大哥,奔泥球去了,他這會兒功夫他腦子清醒了,也琢磨過味兒來了,站屋里這大哥指定不是壞人,而是格里高里派來的調查員。

  你說接頭就接頭吧,搞這套嚇人呼啦的干嘛。

  米莉唐站在劉永祿背后人都傻了,剛才這一連串的變化太快,他就看這倆人一個丟蛋撻,一個丟泥球。

  結果就是,泥球還是碎了,劉永祿趁她愣神這會兒功夫,已經把泥球里面的東西扒出來了,是個白色面具!

  “咳,不好意思,大廳里有智慧神教的眼線,我們不得已才改變了計劃在房間里等你們。”

  等米莉唐把燈打開,屋中大哥背后也繞出來一人,小矬個兒,這人用的是女聲說話,但從外貌穿著來看卻像個男人。

  “您好,我是調查員米莉唐,那位是……瑞奇先生。”

  米莉唐用手指了指正蹲在地上擦面具的劉永祿。

  “您有什么事先和我說吧。”米莉唐尷尬地笑了笑。

  “是這樣,彌撒儀式就在后天,我們想問一下接應路線上的安排。”

  女扮男裝的探員德羅琳拉著米莉唐來到椅子前坐下,而站中間的大哥也就是林布朗則冷眼瞥著劉永祿。

  “這個,我下午和瑞奇先生商量了一下,我們會從薩賓斯森林北側的小路撤退,那邊離圣道丁城的直線距離最遠,而且也可以在這改乘蒸汽列車……”

  米莉唐和德羅琳在那研究,劉永祿這邊也把面具清理好了,在手里掂了掂,心情是非常的愉悅。

  介米粒兒就知道嚇唬人,你看這不也沒事嗎,而且這面具挺輕便造型也美觀,就算不是古遺物,當個裝飾品也好啊。

  收拾好面具他才想起來那邊還說著正事呢。

  走到林布朗身邊劉永祿一伸手先客氣兩句:

  “大哥,剛才黑燈瞎火的嚇我一跳,介事您得多包涵,不過咱哥倆也算不打不相識,那嘛,回頭我請客咱一塊喝點。”

  見永祿這邊伸手,林布朗也把胳膊伸出去了,劉永祿低頭一看,嚯!手上這么多疤!

  “大哥,嫩么稱呼?”

  “林布朗。”

  “嗯……這名兒起的好,瞧你介手,從小就沒少耐淋被。(bei輕聲受苦)”

  周五了,大家伙兒心情一定不錯,收拾收拾手頭的工作就到周末啦!玩玩黑神話,吃點香東西,心情是非常的愉悅。

  再次感謝老少爺們的支持!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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