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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內鬼是誰?

  教典教義?圣女偉力?這玩意兒怎么比啊?劉永祿心里也沒數。

  但今天話趕話頂到這了,人家劃出道兒來自己要是不接著可就栽了,剛才好不容易扭轉的局勢也白瞎了,所以劉永祿必須得答應:

  “行,你回去等信兒吧,不揍是圣女教義嘛?介戲咱有啊,至于圣女偉力……”

  劉永祿一揚手,半天沒反應。

  劉永祿扭頭瞥了眼哈弗遜和雅各布,要說你們倆也夠沒眼力勁兒的,要是寇岡在就好了,劉永祿只能自個兒掏兜兒摸出一顆香煙點上:

  “呼……圣女偉力更是不在話下。”

  眼前這個大胡子低著頭不說話,因為他聽不懂這位圣巴蘭說的是什么……就感覺這人奇奇怪怪的。

  真是圣徒?還是說……神經病?

  “所以您……答應了。”

  “對啊,答應了,不圣燭節嘛,讓你們的法(fa四聲)官等著吧。”

  “一定,一定,既然閣下答應了圣燭節辯論教義的請求,那就在……”

  大胡子從懷里掏出一份疊好的文書,這也是主教之前交給他的,如果第二個陷阱能成,就讓冒牌圣徒在上面簽字。

  “介嘛啊……米粒兒,米粒兒!”

  當時比較重要的宗教文書都是用古拉休文寫的,劉永祿壓根不認識!但還是假模假式地從頭到尾看了看。

  米莉唐走過來白了眼劉永祿,別人不了解劉永祿她也不知道嘛!這貨壓根看不懂,但她還得裝作劉永祿能看懂,自己只是出謀劃策的,變著花樣給劉永祿解釋:

  “薩哈貢派的口氣還不小,他們覺得自己沒有曲解圣女教義,世間之所以還有這么多苦難,原因就在圣座身上。

  他們所皈依膜拜的并不是真神,圣女已被圣座的腐朽和糜爛所同化,只有重歸圣母的懷抱,世界才能重歸它本來的面貌。”

  “介都胡沁,我都不稀地跟他掰扯這個,呼……”

  劉永祿一口煙全噴在大胡子臉上,煙頭往地上一丟又拿腳尖碾了碾。

  給大胡子嗆的,看著劉永祿這德行,大胡子心說圣巴蘭這都什么做派啊?這樣的人能是圣徒?

  “薩哈貢派的領袖說圣燭節要和圣徒,也就是你辯論圣女教典,圣女教典他有三十六種解釋。”

  “咱會七十二種!”

  劉永祿又點上一顆。

  “教派失傳的寓言典籍人家會念七十本。”

  “七十本?寓言典籍啊……我念起來莫完!”

  “恩,我準知道你行……”

  米莉唐沒好氣地用手扇了扇繚繞的煙霧,一把又將文書交還給大胡子了,她不準備讓劉永祿簽!

  在神秘學里一個人的姓名是具有很強效力的,雖說這貨用的八成也是假名吧,那也不能隨意讓他簽,萬一對方藏了什么禁忌法術呢。

  劉永祿和米莉唐有默契,反正誰害自己,米粒兒也不能害自己啊:

  “簽字就免了,我圣徒啊,我這墨寶能隨便給你嘛,你要真有心約我斗法,咱就擊掌為誓!”

  大胡子琢磨了一下,主教給自己文書就是要讓冒牌圣徒定下來辯經的事,如今那么多人圍觀,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反悔,擊掌就擊掌吧。

  他勉強抬起手臂跟劉永祿碰了三下掌。

  擊完掌大胡子心里高興,今天救援阿爾皮亞,折損圣座聲望的任務雖然沒完成,但起碼圣燭節的事起碼讓他給辦妥了。

  來之前主教說的清楚,圣燭節當日就是起事之時,為何邀約圣徒賭斗圣女教義?倒不是為了分個高低,爭個輸贏,主要是為了聚攏圣座內的信徒。

  圣燭節當日按照慣例,威大利亞境內的神職人員會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教徒在圣座所在的皮埃蒙特市內布施窮苦人,彰顯圣女的悲憫。

  剩下一半教徒則要聚集在無源之門前的大禮拜堂祈禱彌撒,薩哈貢派和圣巴蘭定下賭約就是為了把出去布施的一半人給拽回來,方便一網打盡。

  當然了,在主教眼里這位圣徒也是冒牌貨,真辯起教義,斗起偉力,絕對不是自己這邊的對手。

  “那……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今天既然沖撞了圣決游街我便想好了承擔后果,您大可以將我……”

  “得得得,甭跟我耍坐地炮,樂意撒潑打滾,哭慘裝窮到別地方耍切。

  你不是跟我剛訂了賭約嘛,那你趕緊回去送信切唄,還是說看熱鬧的人里還有你的余黨?”

  劉永祿不給大胡子機會,手指頭朝身后一指,人群就跟退潮一樣趕緊往后撤,生怕這位圣徒再用半拉鍋蓋照死幾個。

  “好……好……”

  見劉永祿不上當,大胡子只能囁嚅了兩聲皺著眉頭準備離開。

  “等會兒。”

  “您……剛才不是讓我走嗎?”

  聽劉永祿把他叫住,大胡子又眉開眼笑地轉過身準備挨揍。

  “你傷的這么重,走兩步別在死半道兒上。

  好家伙,到時再訛上我,這樣吧,我找人給你治治再送你回去。”

  劉永祿多賊啊,今天你既然來砸我的場子,那也是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咳,米粒兒,你給看看吧。”

  劉永祿還挺會安排,讓米莉唐悄無聲息地在大胡子身上做點手腳,方便順藤摸瓜,這種缺德事兒他倆也不是頭一次干了,米莉唐立刻心有靈犀過來“治病”。

  大胡子皺著眉想了想,一時也找不到借口拒絕只能由劉永祿去了。

  這場百年一遇的圣決游街最后以薩哈貢派公開對峙,圣巴蘭公開巡世,最后受審者被圣女的圣物當場擊斃收場了。

  圣座,柯桑德的書房內。

  柯桑德大主教最近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從25年前他接任大主教起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也許是年歲大了吧,曾經的他是那么精力充沛,思維敏捷,自己是俗世牧羊人中的領袖,只要他一個命令,就能讓戰爭平息,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國王們俯首帖耳。

  可現在……

  坐在書桌前的柯桑德感覺眼皮都有些睜不開了,他無法入睡卻又無法抵御那潮水一般涌來的疲倦,往往躺在床上他會睜著眼睛望向天花板直到天亮。

  “鈴鈴鈴。”

  手旁的電話終于響了,今天柯桑德之所以守在電話旁便是要等待比爾的回信。

  比爾本應在昨晚就打來電話,卻不知為何晚了足足一天。

  “圣女悲憫光耀大地,柯桑德大主教,圣決游街已經落幕。

  抱歉,倫巴第市的情況有些復雜,我和雅各布他們花了足足一天的時間去處理。”

  柯桑德滿是褶子的臉這才舒展了一些,可比爾后面的話又皺起了眉頭。

  “快說,比爾,出了什么問題?圣巴蘭閣下對我們的圣座起了什么不滿之意?又或者圣巴蘭閣下他……咳咳咳……”

  老毛病又犯了,最近幾年每當柯桑德情緒激動時總會忍不住劇烈咳嗽,他讓圣座內的醫師看過很多次,卻始終找不到原因。

  “柯桑德閣下,請注意身體,圣巴蘭閣下很安全,也沒什么不滿,應該說今天我和雅各布差點把事情搞砸。

  還是圣巴蘭閣下力挽狂瀾才保住了圣座的顏面。”

  電話那頭比爾的聲音充滿羞愧。

  “慢慢說孩子,慢慢說,受審的阿爾皮亞最后怎么樣了?”

  “他被圣巴蘭閣下用圣女親賜的……半拉鍋蓋給擊斃了……”

  柯桑德那雙渾濁的老眼中浮現出了匪夷所思的光芒,什么意思?圣巴蘭親自出手了?那身份豈不是也公開了?

  圣女親賜的半拉鍋蓋……這又是什么圣物?

  “你從頭說,原原本本,一字不落。”

  “好的,柯桑德閣下。”

  隨著比爾的講述,柯桑德的拳頭就攥緊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柯桑德剛聽到一半就洞悉了薩哈貢派的陰謀。

  這群家伙……以前自己只將其當做是曲解教義的普通異端,沒想到這幫家伙竟敢公然和圣座宣戰!

  如果不是圣燭節將近,又趕在圣徒巡世的關鍵當口,自己肯定要下絕罰令,號召威大利亞境內……不,是西大陸境內的圣女教徒舉行圣戰。

  “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

  柯桑德大主教最開始還氣定神閑,聽到后面實在忍不住了,加重語氣催促道。

  如果倫巴第局勢失控,他準備立刻聯系威大利亞王室,就算使用武力也要將倫巴第暫時戒嚴,不能讓事態繼續惡化下去。

  “后來,圣巴蘭閣下出手了……”

  其實比爾也搞不清圣巴蘭是如何使用圣物擊斃阿爾皮亞,抓出薩哈貢派的內鬼的,但圣徒本就是圣女的主保圣人,已接近全知,比爾只是語氣如常地講完了始末:

  而且……圣巴蘭閣下還答應了薩哈貢派的辯經之約。”

  “恩。”

  柯桑德半晌沒有說話,事情發展成這樣圣巴蘭閣下能挺身而出將影響降到最低已經很不容易了。

  身份提前公開就公開吧,這本就是錦上添花的事兒,不用過分拘泥。

  至于圣燭節辯經……這就有點蹊蹺了,薩哈貢派在明知對方是主保圣人的前提下還敢如此要求,有些不尋常啊。

  而電話那頭,比爾也壓低聲音提醒道:

  “柯桑德閣下,我覺得薩哈貢派如此有恃無恐提出要來圣座辯經,整件事恐怕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簡單。

  對方要么有什么必勝的把握,要么就是有其他計劃,辯經只是幌子。

  而將地點放在圣座也非常可疑,那里是我們圣女派的應許之地,他們敢來也許是圣座內……”

  比爾這段話也是和雅各布等幾位審判官商討后得出的結論,雖說有些大逆不道,但事關緊急,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大主教柯桑德。

  圣座內很可能有對方的內鬼!

  柯桑德當了幾十年紅衣主教怎么會想不到這點呢,就在剛才比爾復述游街經過時他就想到過這種可能。

  薩哈貢的領袖恐怕就潛藏在圣座內,結合對方掌握的情報,以及提出的辯經要求,這位內鬼的級別恐怕還不低。

  可……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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