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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對戰友的“非分之想”

  “理查德爵士您慢走,好吃您常來,我們店支持充值返利,您要不要考慮……哦哦,您已經充了五百鎊了,那您以后就是我們的VIP了。”

  “艾思禮爵士您馬車在門口等著呢,放心,朵拉的第一場公演我一定和米莉唐過去捧場。”

  “總長老大人,您也吃好了?嘿,今天我也是忙點,本來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兒想問您的,等過兩天開幕晚宴前說吧。”

  “格里高里爵士,您的事兒我記著呢,回頭有情報我隨時聯系您……”

  “馬奎特……你幫我揉揉臉,我嘴巴子都笑抽抽了。”

  天影大酒樓的開業儀式圓滿成功,此時已過十點,明月高掛,該讓夏尼帶著伙計們收拾一下,打烊了。

  把這群名流送出餐廳,劉永祿伸了個懶腰,回頭一看就米莉唐還站在身后陪著自己。

  “走吧,米粒兒,咱也回家了。”

  “誰要跟你回家。”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米莉唐還是從旁邊的衣帽架上摘下大衣和禮帽丟給劉永祿。

  雖然臨時租住的別墅和餐廳同樣位于海倫大街,倆人卻不敢大搖大擺直接回家,不用猜也能知道,別墅的周圍現在一定布滿了赫拉馬親王的眼線,也許還有華茲華斯的人和不明就里的治安官。

  倆人從餐廳的后門進了小巷,又繞著運河兜了一個大圈才朝著別墅的后院走去。

  “米粒兒,冷不冷,要不要戴我的手套。”

  劉永祿手里拎著兩大盒飯菜,那是給小天才兄妹帶的夜宵。

  “哼,不要,現在知道獻殷勤了,剛才鋼琴聽得不是挺舒服嗎?”

  “那嘛……介可不賴我,介都是熏出來的,人家也是給吃飯的顧客彈的,我……”

  劉永祿話說到一半就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看到在運河邊的路燈下面,正有一個五十來歲戴著眼鏡的短白胡男人在翩翩起舞。

  他身上還穿著黃褐色相間的睡衣,這么冷的天腳上沒穿鞋。

  昏黃的燈光下,燈柱好像就是他的舞伴,他笨拙地扭動著身子舞動著胳膊,嘴里念念有詞。

  此時大街上一個人沒有,冷不丁看到這幅場面任誰都會覺得不寒而栗。

  “撒癔癥跳舞的人看來還不老少的,介就讓咱碰上一位。”

  劉永祿和米莉唐緩緩朝著那人走去,倆人手都揣進了口袋,已做好了戰斗準備。

  離得近了就能看到,男人不似失去意識,他鏡片后的眸子還十分靈動,時而狂喜時而憂傷,空氣中似乎有什么米莉唐劉永祿二人聽不到的音樂正在演奏一樣,引導著男人手腳舞動的節奏。

  “大爺,大爺,這么冷的天兒您還鍛煉呢?”

  倆人早有默契,劉永祿過去用手在男人眼前劃了劃,米莉唐則在身后觀敵掠陣,伺機支援。

  “年輕人,你單純的小腦袋瓜里還空空如也,不知道那些天才在想些什么。

  不過我們這些凡人想些什么已經不重要了,那些繁雜的公式,冗長的論證不過是人家智慧的微小注腳。

  多么值得慶祝的夜晚啊,我看到了書中的繁星。

  多么可悲的一生啊,我就像一只蠢豬在泥坑里哼哼打滾。”

  嚯,還挺有文采,大爺您別是新紐倫特作協的吧。

  “大爺,我也協會的,不過我是武協的,您哪兒的?”

  劉永祿說話時還用手故意去阻擋男人舞蹈的雙手,但他發現自己的干擾并不能影響對方,眼前的人就像是擰了發條的玩具一樣,依舊繼續著自己的動作。

  動作雖不甚協調,卻越跳越快了。

  劉永祿朝著米莉唐皺眉微微搖了搖頭,米莉唐搜腸刮肚,在她所掌握的神祇知識中也沒有哪位神祇能和眼前男人怪異的舞蹈對得上號。

  “嘟!”

  運河沿岸的人行道上傳來治安官的吹哨聲,一個三十來歲臉上長著橙色雀斑的治安官手里拎著警棍快步走來。

  “你們倆,還有跳舞的瘋子,這是做什么呢?”

  米莉唐不回話只從懷里掏出自己調查員證件遞到對方手上。

  “調查員先生,這……這是怎么一回事。”

  “我們也不清楚,剛走到運河就看見他,你多叫幾個治安官,周圍有醫院嗎,弄點鎮定劑來。”

  米莉唐吩咐道。

  十五分鐘后,三個治安官終于趕到現場,后面還領著一個拎著皮箱的醫生。

  “只能找到牙醫,他那有小劑量的鎮定劑。”

  “帶走,先讓他睡一會兒,等他醒了后轉錄一份報告交給特殊事件調查部。”

  米莉唐眼看著醫生將針管中的液體推入了舞蹈者的手臂中。

  中間沒遭遇什么抵抗,舞蹈的男人依舊在胡言亂語,他說的話雖然沒有任何邏輯可言,讓人摸不著頭腦,但用詞考究,應該也不是普通人。

  “調查員先生,如果您問他的話,我是認識的。”

  其中一個顴骨頗高的瘦子治安官緊張地繼續說道:

  “他叫巴倫.馬瑞爾,就住在運河旁邊的哈弗梅爾大街,是位有名的藥劑學家,我妹妹的丈夫就在他的藥劑公司上班。”

  說著話治安官還從白胡男人的頸部扯出了一條項鏈,背面刻著他的名字“巴倫.馬瑞爾”。

  而被抬到擔架上的藥劑學家此時瞳孔逐漸渙散,他手腳抽搐,似乎還想舞蹈,嘴里含糊不清地說著:

  “門扉后面,是知識的深淵海洋,銀色的……銀色的書頁飛舞,將一切……螞蟻的思考都嘲諷成齏粉,蟲子……蟲子,在書頁里蠕動,看到的……只是滄海一粟。”

  “學習學傻了?”

  劉永祿肯定搞不清他嘴中念叨的是什么,米莉唐則目光凝重,這種情況她并不陌生,神祇無意間顯露出的知識已擊潰了凡人的心防,可對方究竟想做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二人沒再拌嘴,而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剛剛目睹的怪事。

  別墅的后門被劉永祿打開,此時他和米莉唐已簡單易容成了馮.斯特洛夫斯基和馬拉.姬絲的樣子。

  而在他倆關門之后,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憑空出現在了后巷,她黑發黑瞳,右手長出了一根多余的大拇指,興奮地來回抖動。

  之后的幾天劉永祿都罕見得非常老實,白天在家里研究米莉唐給自己布置下來的功課,晚上去店里看看生意,時間一轉眼就到了博覽會開幕晚宴的日子。

  說是晚宴,但劉永祿和米莉唐倆人都去得比較早,畢竟作為調查員今天還要身負保護晚宴安全的重任。

  朵拉和懷特劉永祿提前打好了電話,讓她倆報自己的名號先在會客室等著。

  劉永祿今天特意換上了赫拉馬親王送的名貴西裝,外罩托肯送他的好大衣,穿的是人模狗樣。

  米莉唐則還是普通打扮,把衣服拎在手上,她今天準備借夏宮的化妝間用用。

  倆人亮明身份進門,劉永祿今天在安德魯王子的受邀名單上,專門有一位侍者負責給他領路,盡量滿足一切要求。

  “瑞奇,我先去換衣服,待會兒見。”

  米莉唐板著臉不去理會劉永祿的擠眉弄眼轉身就走。劉永祿呢,則背著手在夏宮里東瞅瞅西看看,待走過一條走廊時,正看見諾曼總長正一個人坐在處靜謐的庭院里喝茶。

  “你在這等著,我去找老大人聊會兒天。”

  劉永祿推門進了庭院,在諾曼對面坐下。

  “總長老大人,您不進切?”

  “不進去了,里面是個貴族圈子,他們聊的話題我也不感興趣,與其杵在旁邊像根木頭一樣,不如在這等到晚宴開始。”

  “那嘛,有件事我想找您確認一下。”

  “不忙,趁著我現在思路清晰,跟你說下之后的工作安排,你沒意見吧?”

  劉永祿點了根煙,領導安排工作自己能有什么意見,而且確不確認的,他現在心里也有底了。

  “您說吧。”

  “之后的大陸博覽會,你覺得我會安排你做什么?”

  “門口站崗唄,胳膊上還綁個紅箍兒,見到有不文明的行為發生我就過去阻止,告訴他們,別啐痰啊!”

  諾曼總長擺了擺手:

  “大材小用,這種活兒讓治安官做就行,況且也不適合你。你到時候便衣混進會場,具體的身份嘛,你可以想想,總部會給你提供掩護。”

  “什么身份都行嗎?”

  “應該都行。”

  “那我偽裝成參展的商戶吧,如果有搗亂的人肯定以為調查員會偽裝成假裝參觀的普通人,咱就反其道行之。”

  “可以,你想清楚了讓后勤部的人替你安排。”

  諾曼總長想了一下點點頭,最近瑞奇一直處于半休息的狀態,其實交代完博覽會的安排后,他也沒什么需要自己叮囑的了。

  想到這諾曼臉上表情一變,剛才還是老成持重討論工作的嘴臉,現在立刻眉開眼笑地問道:

  “瑞奇,你想問我什么?”

  看到諾曼這個表情劉永祿什么都懂了,心說:老BK你可把我害苦了,早告我不完了,非旁邊甩手看我笑話。

  想到這他故作悲痛地說:

  “總長老大人,嫩么和您開口呢……我一直覺得吧,我很保守一人兒,取向挺正常的。

  可最近一段時間,我竟對并肩作戰的戰友產生了一種非分之想。”

  “真噠!”

  劉永祿抬頭再看諾曼總長那個嘴臉,笑得嘴岔子都快咧到后腦勺去了!

  嘿嘿,昨天還挺高興的,陪著太太過生日,得獎了,貓也拉屎了,簡直是大滿貫。

  今天咱故事繼續,其中借用的舞蹈癔癥典故在中世紀末一直是個有趣的傳聞,各位有興趣可以自己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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