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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食唯天英烈傳之大破血狂神

  “差點把這事忘了。”

  劉永祿一拍腦袋,本來他就準備在夏利上做點手腳,敲掉個輪子擰掉一個前燈啥的,到時賴血狂神身上,剛才經歷完一場血戰后好懸把事給忘了。

  扭回頭一看……劉永祿高興,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啊,省得自己動手了。

  此時的夏利渾身上下都被一種暗紅色的晶體所覆蓋,這種覆蓋極不均勻,部分外殼還像以前一樣裸露在外面,而剩下一部分則聳立起了長短不一的幾何形水晶棱柱。

  舉著打火機走近觀察,還能隱約看到晶柱內浮動著大大小小的氣泡,似乎里面有液體在循環。

  這小造型挺別致啊,血狂神有點藝術細菌。

  “隊長,血狂神會不會……還沒死?”寇岡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神祇不是那么容易殺死的,尤其是血狂神這個位格。”

  米莉唐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用銼刀磨取了一些水晶粉末裝進小瓶子里。

  “我感覺啊,沒大事,神祇不死不死吧,血王子巴洛夫和老國王死了就行,人家神祇本來不也是睡覺嘛,估計沒個千八百年醒不過來。”

  劉永祿撓了撓后腦勺,他不往心里去,自己才能活多少年?以后的事以后辦唄,還真拿自己當主保圣人了?指望自己掃清六合席卷八荒,這事本身也不現實啊。

  “走,找赫拉馬親王論功行賞切,到時咱再扎他一筆!”

  “赫拉馬親王,這是怎么回事?你的眷族怎么會突然失控呢!?”

  “失控?根本是上庫爾特的陰謀,撤離時,我前面堵了不少人,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對方自報家門,說是從上庫爾特來的!上庫爾特人馬上就要兵臨城下啦!”

  “快點準備車隊!不!去港口找艘船,我要從海路繞到回去,這地方不能再待了!”

  埃米爾宮殿的大廳內,赫拉馬親王正被各路人馬“圍攻”。

  這些人有的是庫爾特的貴族,有的是南方大陸鄰國的使臣,有的則是遠洋商會的領袖,本來吃著水果看著斗獸挺高興,突然間就打起來了!

  而且看這個陣仗,很可能是威脅整個大陸的巨大災難,這誰還坐得住,一個個都歸心似箭。

  這些家伙的焦躁情緒又進一步刺激著大廳內的其他賓客,尤其是在從斗獸場的撤離中受傷的病號,一時間,咒罵聲,呻吟聲此起彼伏,赫拉馬親王和優素福王子苦不堪言。

  但倆人也沒法發脾氣,這事確實是自己理虧,同時倆人心里都悲觀地認為,這次恐怕真大難臨頭了,斗獸場內的情況都看在眼里,這絕對不是一般的特殊事件,神祇極有可能參與到里面。

  “赫拉馬親王,瑞奇特使回來了!”

  大廳外衛兵層層把守,此時大門打開,巴爾坎面露喜悅走了進來。

  “瑞奇特使?快讓他進來,等一下……就他自己嗎?還是帶著其他人?”

  赫拉馬心思挺細,他擔心如果只是瑞奇一個人回來很可能被神祇掉包或者轉化成了傀儡,但人數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神祇未必有那么多閑工夫干這事,弄起來也容易露餡,得不償失。

  “瑞奇特使,米莉唐小姐,還有寇岡和林布朗先生四個人,瑞奇特使和林布朗先生一身血,看來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趕緊請進來!”

  赫拉馬親王眉頭一展,擺擺手安撫身邊站著的賓客:

  “諸位,諸位,稍安勿躁,瑞奇特使回來了,我們先問問外面的情況……”

  赫拉馬親王剛說到一半就看見劉永祿渾身是血搖搖晃晃進來了,嚇得他趕緊推開人群往前迎了好幾步:

  “巴爾坎快喊醫師來,巫醫也喊來!”

  “親王閣下,不用不用,我啊,沒事,就是有點脫力。”

  劉永祿哪兒敢讓醫生給自己瞧病啊,但樣子還得做足,走了兩步他一個踉蹌,好懸沒趴地上,但關鍵時刻又掏出扇子當寶劍使,往地上一杵又把身子穩住了:

  “幸不辱使命,上庫爾特前來進犯的神祇已被我們食唯天小隊誅殺!”

  劉永祿罕見地沒有胡言亂語,那可真稱得上是身姿偉岸,語氣悲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神祇大戰了三百回合呢。

  他這一句話下去,赫拉馬親王還沒反應過來,大廳里就先炸鍋了。

  “果然是上庫爾特的人,我就知道,扎希爾大公沒那么容易妥協!”

  “神祇!果然是神祇,剛才我只看了一眼就感覺心臟狂跳,腦袋里翻來覆去都是血腥的畫面,當時我就猜測一定是某位神祇!”

  “等一會兒……這位進來的摩西薩德人說他手刃了神祇,不是在吹牛吧?”

  “吹牛?上次我跟著魯佩爾大公一起去新紐倫特參加大陸博覽會,聽說也有異教徒搗亂,就是這位瑞奇隊長力挽狂瀾。”

  米莉唐和寇岡他們都站得遠遠的,和劉永祿拉開距離,沒辦法,這三位怕自己離近了笑出聲讓人發現。

  “瑞奇特使,您仔細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赫拉馬偷偷給巴爾坎打了個手勢,讓他把大廳里一些還沒走的街頭詩人和德高望重的長者都請過來。

  要說他這個政治嗅覺還真可以,本來婚禮當天發生這么一檔子事是很丟人的,有損下庫爾特臉面,即便婚禮完成,消息傳出去對下庫爾特聲望也是一個打擊。

  但現在瑞奇特使回來了,而且據他所說……還把上庫爾特來的神祇誅殺,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自己添油加醋之下很可能將不利的輿論環境瞬間扭轉。

  到時就說,這是婚禮前自己和摩西薩德調查部提前布置好的陷阱,就等著請君入甕。

  最后的結果也很好啊,對方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也正好昭告整個南大陸自己的新盟友實力如何強橫。

  赫拉馬站在那……哎呀,怎么看劉永祿怎么順眼,這家伙,怪不得是圣女和安德魯王子眼前的紅人呢,真好使啊……

  “親王閣下,不急,您能給我先端碗水來嗎,對了,再弄點蠟……”

  劉永祿還不糊涂,現在他這扇子都不敢展開,就怕自己不小心挨上扇面上的紙,到時自己直接變橡皮泥了。

  赫拉馬雖然奇怪但也趕緊讓巴爾坎安排,等劉永祿慢條斯理在扇面上涂好了蠟才一抖扇子開始說書……

  當然了,他書里這內容十分能有三分是真的就不錯,但還別說,經過藝術加工,其中的故事比原本的還要精彩了十倍不止。

  血狂神的來頭劉永祿是不遺余力地渲染,抬高敵人就是變相抬高自己啊,這道理他明白。

  赫拉馬坐在第一排連連點頭,怪不得扎希爾突然造反,原來是得此強援,這位血狂神不僅位格頗高還融合了三個野心家的貪婪靈魂,確實不好對付。

  被巴洛夫一眼瞪得靈肉分離那段劉永祿自然隱去不說,評書的重點漸漸又從血狂神轉移到了食唯天小隊的反擊上。

  米莉唐在他口中成了“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無雙智將。

  寇岡和林布朗則成了“氣吞萬里如虎”的絕世狠人。

  “米莉唐小姐,隊長說的這是咱們幾個嗎?我聽著怎么感覺像是圣女派的寓言故事呢……好像比寓言故事還邪乎……米莉唐小姐,你笑什么?”

  寇岡讓劉永祿說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咳,學著點,你隊長這身本事全長在他這張嘴上了。”

  米莉唐太了解劉永祿了,捂著臉背著身,沒眼看。

  劉永祿搖著扇子講得唾沫橫飛,正在這白話著呢,打門口又進來一人,衛兵看見他都乖乖放行,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赫拉馬親王的幕僚之一,費爾哈特,也就是偽裝身份的驢。

  他怎么這么晚進來?劉永祿從幻夢境出來后驢為何一直沒去找他麻煩?

  那是因為驢在觀戰時又捕捉到了一縷淡淡的神祇氣息,這可把驢的好奇心逗起來了,會不會是“萬物歸一者”的投影呢?驢準備找他理論理論。

  可當驢順著這縷氣息開始搜索,對方似乎又開始刻意隱藏和他兜起了圈子。

  追了好幾個庭院,那位神祇徹底躲藏了起來,驢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怎么有股貓味兒……”

  驢提著鼻子聞了聞,一時也搞不清其中道理,只能搖搖頭先去魯佩爾大公庭院的高塔,此時戰斗已經結束,劉永祿帶著食唯天的人早走了,高塔的暗室內只剩下那臺加料版的夏利。

  驢背著手繞著夏利來回兜了幾圈,最后更是伏身鉆進去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

  “小子,這不會也是你和萬物歸一者提前算計好的吧,有……有點意思啊……”

  驢點點頭剛準備走,突然又伸出右手攏在自己的長耳朵上聽了聽,因為驢感受到野獸兄弟會的那些信徒正在召喚自己。

  “召喚我干什么?你們現在不是有了信使大人了嘛!”

  此時兄弟會的成員已經讓格里高里抓了大半,人都被關在黑牢底下,這些家伙不明就里只能在內心深處暗暗祈禱。

  沒想到信使不搭理他們……嘿,驢也不搭理他們,任由其自生自滅。

  “費爾哈特,剛才你跑哪兒去了!?”

  看見驢進來,巴爾坎趕緊給他叫到身邊。

  “巴爾坎先生,您不是讓我寸步不離看著瑞奇特使嘛,我剛才一直躲在斗獸場觀戰來著。”

  驢在這點上跟劉永祿還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都特別喜歡說“實話”。

  倆人都非常享受那種說“實話”騙人的感覺。

  “嗯,現在瑞奇特使此時所說的和實際發生的,沒什么差距吧?”

  “巴爾坎先生,這我可不知道,畢竟當時斗獸場中央被神祇偉力所影響,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幻夢境。”

  驢說的依然是實話,只不過后半句他沒說。

  “幻夢境中發生的一切我都看見了,跟這小子所說的是一點也不一樣啊!”

  “那就好,之后的局勢會愈發緊張起來,摩西薩德人,尤其是瑞奇特使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你仔細輔佐著他。”

  這話落在驢耳朵里,怎么聽怎么膈應,我輔佐他?真是倒反天罡了!

  “您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為。”

  驢嘴上還得答應。

  此時大廳中央,劉永祿這段《食唯天英烈傳之大破血狂神》終于也講完了,在場的所有貴客都嘖嘖稱奇,哎呀,怪不得赫拉馬親王搞這么大陣仗要和摩西薩德人聯姻呢,原來人家是真有實力啊。

  “瑞奇先生,您辛苦了,趕緊洗個澡休息休息吧。”

  赫拉馬親王看見圍觀賓客的表情也非常滿意,壞事變好事,先折了扎希爾最大的依仗,而后還為自己提振了士氣,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

  “親王閣下,血狂神雖然伏誅了,但美中不足就有一點!”

  劉永祿這臉還真是孫猴兒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笑呵呵的,一轉眼他又悲從心來,好懸沒哭了。

  太陽戰車事關機密,劉永祿緊走兩步挪到赫拉馬親王身邊低聲說道:

  “那血狂神知道自己今天大限已至,也是狗急跳墻,最后逃竄到了魯佩爾大公的庭院里。

  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辦法猜到了太陽戰車所在,我辛辛苦苦做了半個月的太陽戰車誒……”

  眼淚劉永祿是憋不出來,只能悶著頭在那吭哧。

  一聽這話,赫拉馬親王剛落下的心又懸到了嗓子眼,啥意思,車讓人給砸了?

  “瑞奇特使您慢慢說,咱一塊想辦法。”

  看劉永祿這樣,赫拉馬親王還挺不落忍,一個勁兒地安慰他。

  “車反正是讓血狂神臨死前做了手腳,哎,一片心血化為烏有啊!”

  他倆在這說悄悄話,驢站在旁邊聽著,他端著個杯子正喝果汁呢,聽劉永祿這么演,驢這口果汁好懸沒噴出來。

  心說,好小子,摟草打兔子,血狂神讓你弄成這樣,太陽戰車你也想自己留著?

  “那瑞奇特使,您看,戰車還能再想想辦法嗎?”

  赫拉馬親王不死心,扶住劉永祿肩膀繼續追問。

  “我試試吧,哎,千算萬算,算差一招啊……”

  劉永祿心說,還太陽戰車呢,這玩意您抬回家當個工藝品還差不多。

  他可不知道,用不了幾天,婚禮上所發生的大事便傳回到了上庫爾特,而他做出來的這臺夏利未來也未必沒有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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