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岡!這邊!就等你啦!”
天影大酒樓里,食唯天所有人歡聚一堂,劉永祿坐在主位,正對著大門,一抬頭剛巧看見彎腰進門的寇岡。
今晚聚餐,劉永祿下午特意給小虎他們學校打了個電話,準備問問寇岡什么時候回來。
電話那頭的麥爾斯說寇岡已經在一小時前離開了,現在應該在回來的路上。
劉永祿這才帶著其他人先一步去了酒樓,他和米粒兒帶著小虎靈兒,淋被帶著未婚妻朱迪,卡羅爾帶著雅思敏,再加上馬奎特,夏尼,走雞,安德烈亞斯,所有人把酒言歡。
“隊長,今天店里怎么沒其他客人?”
寇岡環視了一圈,酒樓里空蕩蕩的,只有食唯天這一桌。
“休息一天唄,介咱自己地界,不用那么財迷,少賺一天錢缺不了一塊兒肉,趕緊坐。
誒,你屁股怎么了?長痔瘡了?”
劉永祿就發現寇岡此時都是夾著褲襠走路,特別的妖嬈,也特別的別扭。
“沒,沒……教孩子們騎馬,沒注意,拉傷……”
他趕緊遮掩過去,要說小胖子這腳還真狠,寇岡到現在還沒完全緩過來。
一桌上坐著的都是自己人,隨著美酒佳肴轉著圈地上桌,氣氛也逐漸熱烈起來。
“叮,叮,叮。”
恰在此時,米莉唐用小勺敲了敲酒杯:
“我說還是你說?”
女巫偏頭問向劉永祿。
“我說吧。”
劉永祿清了清喉嚨,穿越時空回家以及后續去救丈母娘的行動,之前劉永祿已經隱晦地和同伴們提過了,但眼瞅著下周就要去密大,劉永祿今天把大伙兒喊來,也是準備再交待交待:
“伙計們,我和米粒兒過兩天準備帶著小虎和走雞執行一件非常特殊的任務。
這任務往長了說,三年五載,往短了說,十天半個月。
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們該吃吃該喝喝,不用替我們操心,等我們回來,咱還是老地方,不見不散。”
劉永祿說完,一桌人瞬間鴉雀無聲,笑容從伙伴們的臉上緩緩褪去,林布朗默默點燃了一根煙。
“走這么急嗎?瑞奇,不再多待幾天?”
馬奎特喝了一口葡萄酒抬頭問道。
“早去早回啊,部里的事兒放心,我都跟總長老大人安排好了,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淋被你暫代隊長。
米粒兒家的家門鑰匙,她也先交給你,大哥。”
米莉唐把鑰匙推給馬奎特。
“如果出點嘛事兒,你們需要找個地方躲躲,她們家就挺安全,隔三差五的,你也幫忙收拾收拾,掃掃灰,除除草。”
馬奎特收起鑰匙點了點頭。
“師傅,我也想跟你和師娘一塊兒走!”
大徒弟夏尼依依不舍地說道。
“嘖,你走了,天影大酒樓嫩么辦?咱家買賣離不開你啊。
跟你也交個實底,這次我回去是去見你師爺師叔的,這段時間攢點新能耐,回來才能教你啊,傻小子。
而且,我倆這次去,有一說一,路上稍微還有點危險,萬一出點什么事,也需要有人在這邊接應。
靈兒不跟我們一起塊兒回去,你們如果有什么事兒可以喊她。”
一枚透明的書頁從半空緩緩落下,掉到桌上時變為了一張皺巴巴的莎草紙,這便是靈兒交給眾人的聯絡工具。
她確實不跟劉永祿他們一起回去。
末日號角拿到后,她得帶回銀之門放起來,這是別人交待給她的正經事。
好在靈兒和小虎之間有心靈感應,只要不是小虎刻意躲著他妹妹,不管身在何處,靈兒都能找到他。
“都樂呵著點啊!你繃著我努著,干嘛呢這是!給我送行又不是給我出殯!我不說了嘛,過些日子我們就回來。”
看著這一桌的苦瓜臉,劉永祿端起酒杯。
“為友誼干杯!”
“為友誼干杯!”
“友誼萬歲!”
食唯天的人紛紛舉杯,大家雖然心中依依不舍,但此時也能在心里勸自己:
瑞奇和米莉唐再加上小虎,這個陣容,不管是多么危險旅程,他們都應該能平安回來。
一頓酒直喝到深更半夜,眾人才醉醺醺地各回各家。
“米粒兒,咱爸喜歡什么?不……不喜歡什么?你跟我說說,我……我明天開始準備,買點東西,買完咱回家。”
回密大一共三件事,看老丈人,解決特殊事件,找到密大的法陣而后回家,三件事,劉永祿心里給排了個序,第一件肯定是先看老丈人。
看完之后心無旁騖,后面再做別的也方便。
米莉唐給劉永祿倒了杯熱水放在床頭瞥了他一眼。
“喜歡什么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但不喜歡什么我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他最討厭話多的人。”
劉永祿撓了撓下巴,老丈人不愛多嘴驢……自己這不是撞槍口上了嘛。
“那我多注意,你到時也多提醒著我點。”
“逗你呢,你正常……不不不,你禮貌拘束一點就行。”
米莉唐戳了戳劉永祿的鼻子。
“書,鋼筆,我爸很喜歡收集保養他的鋼筆,嗯……還有袖扣,他有一抽屜的袖扣,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煙酒,點心,這些呢?咱爸喜歡嗎?”
去人家送鋼筆,劉永祿還從來沒聽說過,按照老例兒,必須是煙酒點心水果,摩西薩德是沒核桃露,如果有劉永祿高低也得拎兩箱過去。
“我沒見過他抽煙喝酒,不過你想送也可以送。”
米莉唐整理了整理枕頭準備關燈睡覺了:
“你好受點了嗎?我可跟你提前說清楚,你要是敢吐在我床上,我就一個月不讓你進屋。”
米莉唐叉腰警告道。
“放心,放心,你爺們有量,睡吧。”
時間飛逝,一周的時間轉眼過去,劉永祿沒再整什么小隊送別的感傷戲碼,找了輛馬車,將大包小包的禮物都放進去,鎖好門一家三口帶著走雞去了密斯卡托尼克大學。
兩天的車程,馬車最終繞進了一個山谷,一家三口帶著走雞也在這下了車。
“看見那條河沒有?”
米莉唐指著密林后一條彎彎繞繞的小河說道:
“河對岸就是密大。”
“那還真挺近便的。”
劉永祿此時兩只手都被各色禮物占據了,小虎也幫忙提了不少,這是劉永祿提前交待過的,這兩天一定要乖,聽老嬸的話,漫說是你了,就是掰掰我,到這也得臥著!
“永祿,瞧你那點出息,平時橫勁兒哪兒去了!昂?你得支棱起來啊!”
米莉唐在前面帶路,走雞還一路蹦蹦跳跳地煽風點火。
走了十來分鐘,劉永祿就遠遠看見一片三層的小建筑群,對,不是單獨的一間房子,而是四五棟房子拼湊在一起的建筑群,有柴房,有馬廄,還有倉庫,中央是一棟古色古香的別墅。
如果不是因為這片建筑群沒有用柵欄圍出來的院子,劉永祿還真以為這是哪個貴族的私人莊園呢。
此時倉庫前,一個個頭兒不高,留著黑色馬尾的男人正掄著斧頭劈柴,大腿粗細的木樁在斧頭的利刃下一分為二,毫不拖泥帶水,看得出來,這位有膀子力氣。
“米粒兒,介是你們家長工?”
米莉唐白了劉永祿一眼:
“這是我父親。”
隨后米莉唐揮著手朝著男人走去,只留下劉永祿和小虎站在原地發呆。
在劉永祿的設想中,米莉唐她爹第一個身份是神秘學者,第二個身份是啞巴,兩個形象重疊在一塊兒,劉永祿腦海里出現的是一個穿著西服坎肩,戴著眼鏡兒,溫文爾雅,可能還有些消瘦的中年人。
跟眼前這個穿著卡其色背帶褲,體壯如牛的大哥完全不一樣。
米莉唐的父親抬頭看見米莉唐露出了燦爛的微笑,隨后他又根據米莉唐的手語看了看遠處的劉永祿和小虎。
男人臉上笑容褪去,放下斧子,扭身回了倉庫,幾秒后,他拎著一把獵槍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