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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 國際警察

  只見那海域當中,起伏的海浪之間,一片的碎木殘骸。

  漂蕩的旗幟,殘破的船帆,無助的木桶,破碎的船只木片,桅桿,龍骨,還有……還有幾具人體浮尸……

  抬眼望去,這片海中當中,滿目標瘡痍。

  船只碎片的領域很大,在洛林的視線中,在海面上一直鋪到看不清的處所。

  各種殘破的碎片隨著海浪緩慢起伏,將這一切帶到了洛林眼前。

  戰列艦的艦體將碰上的碎片撞開,翻起的浪頭將它們推遠。

  眾人看著這個悲涼的場景,當下不禁全都沉默了下來。

  艦長走到洛林跟前,敬禮之后說道:“大人,情況有些不妙,為了安全,請答應我停船檢查。”

  洛林看著船長恭敬的表情,皺皺眉頭說道:“你是船長,還是我是船長,怎么,在你職責領域內的事,你自己還決定不了嗎?

  船長愣了一下,恭敬的站直了身材,大聲說道:“抱歉大人,我明確了。”

  洛林“嗯”了一聲,道:“成功號是我們縱橫四海的最大保障,我聽說你是最好的戰艦艦長,才將它交到你的手里,船長,我不盼望我選錯了人。”

  船長漆黑的臉上隱隱有些發紅,正色的說道:“請大人放心。”

  然后船長迅速轉身,對著水手們扯著嗓子大聲吆喝道:“降帆,停船,放下小艇,你,你,還有你,下去其他人上崗位,二級警惕。”

  水手長們跟著大聲傳令,水手在船上繁忙的跑來跑去。

  此時,隨著船長的一聲令下,船帆也落下了大半。船速驟然大減。

  自有水手跳上了小船,劃向了那一片殘骸當中,仔細地搜索。看是不是還有幸存者。

  這是大海之上的規矩。

  只要碰到了遇難的船,大家總是會不遺余力,盡可能地供給贊助。

  在大海上航行的船長,遵守著最簡略的自然規矩,你救別人,別人才會救你,而且這一切都是免費的。

  余下的眾人也全都手扶著欄桿,瞪大眼睛,仔細地視察著那水面的情況。也是盡可能地幫著尋可能的生還者。

  洛林是看著那滿是船只殘骸的水面,心中很是希奇:這是大海的中心腸帶。水位極深,應當沒有暗礁激流,而且這些時日,氣象情況也是極好。沒有暴風雨,這船怎么會出了事,就這么破碎沉沒呢?

  旁邊的船長看出了他的困惑,當下低聲解釋道:“大人,是海盜。這些應當是海盜們干的。”

  洛林當即一愣,愕然地抬起了頭來。

  他這些時日沒有少接到海盜運動猖狂的報告,但是卻也并沒有太過在意。

  一方面,他是奈安的總督,轄地在陸地上,而帝國東方有負責這一防區的海軍艦隊,一方面是因為洛林手上沒有壯大的海軍力量,他就是想管也管不著。奈安只有一支內河艦隊和一直外海巡邏艦隊,力量還沒有飛鷹團體保安隊的護航艦隊強,而飛鷹團體的護航艦隊,連自己的護航任務都滿足不了,要不然洛林也不會消費重金打造這艘戰列艦了。

  更重要的則是,因為這地中海上,自古就沒有一個可以威震天下的帶頭大哥,缺乏有效的壓抑性力量。

  海盜屢打不絕,滅了一批,立馬就會有另一批人拖上幾條破船,抄起兩把片刀,投入到這個低成本,高風險,但是高收益的行當當中去。

  畢竟這是一個亂世,一場天災或者一場都會導致底層的老百姓流離失所,或者家破人亡。

  各種沒本錢的買賣是絕對不怕招不到人手的,為了生存,被逼到末路的人是什么都做得出來的。

  這還只是民盜,他們專業程度不高,設備更爛,運氣的不好的,還會被武裝商船給攆的到處跑。

  大海上,最可怕的是官盜。

  各國之間紛爭不斷。

  象這個王子拐跑了那個國王的老婆,這個皇后偷了那個國家的漢子,這個大公搶了那個國王的初戀,或者在楓葉丹林測驗的時候,這個王國不讓那個皇帝抄答案,等等這些烏七八糟的原因,都能成為開戰的理由。

  大陸上從來沒有一天是安靜過的,總是有兩個或者幾個國家,在戰斗狀態,比如茹曼帝國一直都在同時進行兩場戰斗。

  而且,由于歷史原因,連年的戰斗,大家的權勢領域劃分錯綜復雜。本來就已經是打破了腦袋,將腦漿子都快打成了豆腐渣子。

  但是貪心不足,可是人類的本性,社會發展的原動力。

  大家為了爭取更大的利益,當下更是在這亂局上又添了不少的麻煩。

  以小公爺后來的評價來說:這種情況,就像在十萬人的大會上,偷偷地挑了幾桶大便放在人群最密集的處所,然后再往那糞桶里扔進幾個大號的爆烈水晶。

  然后再想像一下,那種爆炸之后的場面,你就可以知道這種情況有多混亂了。

  在他們明的或者是暗的支撐縱容之下,海盜們的運動一直都是極其的猖狂。

  有時候,大家為了打擊對方,或者是想要撈些外快,甚至是讓海軍的狗崽子們換個旗子,到大海上轉上兩圈,搶些東西。然后給二奶買個別墅,小舅子安排個工作。

  海軍或者官盜們,還有正當的銷贓渠道,這可是一個來錢極快的門路。

  最后余下的那些碎銀子,再帝國官員們發個‘防暑降溫費’之類的補貼。堵住他們的嘴巴。

  縱然有時候,各國官員們坐在一起也討論一下日益猖狂的海盜問題。但是大家有大把的補貼好拿,當然也就睜一眼閉一眼。

  海盜搶的又不是他們,這些官僚們才不把海盜問題當作一回事。

  而各國的海軍們也是打著養賊自重的主意。

  萬一海盜們都剿滅了,大家可就沒有理由再伸手向著帝國要經費,要設備,要錢要東西了。

  沒了海盜,也就沒了撥款。

  沒了錢,還怎么吃空餉,包奶,給小舅子解決工作問題?

  還怎么利用打擊海盜的名義,在海上大搞走私?

  因此上,這海盜運動越打擊,運動的也就越是厲害。

  縱然是飛鷹公司壯大如斯,但是面對著地中海上這種錯綜復雜的情況,有時候也是要花錢買路,求一個平安。

  這一次洛爵爺帶領戰列艦出航,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要夸耀一下武力,很很地臭屁一番。

  讓那些個海盜海軍的狗崽子們知道爵爺現在不光是在陸地上牛叉,在海上也是很牛叉的。

  讓那幫海上的狗崽子們都誠實一點兒,別光惦記著宰爵爺的肥豬~

  只是他底本認為,海盜們再厲害,再猖狂也是有一個限度的,但是卻沒有想到居然已經到了這么一種程度,就連自己開著戰列艦,也可以碰到一件海盜打劫的事件。

  假如以這個幾率來算的話,那么這海盜的運動就已經不是猖狂,而是可怕了~

  此時那船長道:“其實底本海上也沒有這么多的海盜的。”

  洛林一愣,道:“這是怎么個意思?”

  船長微微地一低頭,道:“大人容稟。”

  他頓了一下,然后持續道:“底本,海上貿易雖然發達,但是卻遠遠沒有達到現在的這個程度。這海上生意著實沒有太大的油水。

  只是一幫活不下去的漢子們操著刀子,冒逝世一拼,想要找一條活命的門路而己。

  他們雖然下手搶劫,但是為了避然做大了事情,招惹到海軍前來清剿,或者給自己積點兒陰德,他們卻也是盡可能地克制。能不傷人就不傷人。

  可是后來……”

  他說到這里,遲疑了一下,看向洛林。

  洛林當下來了愛好,道:“說下去。”

  “是,大人。”船長恭敬地一低頭,然后持續“后來就不一樣了。后來奈安行省商業發達了起來。海路貿易日益發達。

  越來越多的人看出了這里面的利益,因此上,也就越來越多的人參加到海盜當中。

  他們當中有是活不下去的,但是更多的卻是看到這其中的利益,想從中間狠狠地撈錢的。

  他們的背后全都是有靠山的,甚至是壯大的靠山。

  那些狗崽子們眼里可只有錢。

  而且仗著背后權勢的支撐,行事無所顧忌。

  他們下起手來,也是極其的殘暴,甚至是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不光搶劫,還殺人放火毀船。壞事做絕。”

  洛林沒有想到,這海盜猖狂的原因,居然也有自己的一份。當下不由沉默了一下。但是隨即卻是冷笑了起來,道:“壯大的靠山?多壯大?有老子我強嗎?

  居然敢當著老子的面搶劫,這讓爵爺的面子往哪兒放~“

  他回過了頭來,拍著欄桿扶手,怒聲罵道:“卡普特船長,你們這些海軍是干什么吃的~

  別忘記了你們的職責~

  爵爺我花了這么多的錢,給你們做戰艦,不是用來好看的。

  不知道我們身為帝國的皇家海軍,有任務保證這地中海當中每一艘船的安全嗎?假如再產生這種事情,信不信爵爺我撤了你的職,交給帝國監察部,從嚴從重地辦了你這個狗崽子~”

  洛爵爺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呼呼直喘。縱然如此,仍然是對著卡普特船長不住地大罵。

  卡普特船長被洛爵爺給罵了一個狗血淋頭,當下都快要哭了,激動的都快要哭了~

  爵爺這番話,闡明了什么?

  表面上闡明,他老人家已經是明確表態,支撐大家清剿海盜,還地中海一個和平安定的環境。

  但是這也是闡明,他老人家現在仗著自己的戰列艦,是豁出去不要臉,要大耍流氓。

  洛林爵爺可是說的很明確了,要任務的掩護海中每一艘船的安全,這闡明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國際警察~

  他仗著這巨艦大炮,視環地中海國家為無物,把全部地中海當做了自己家的后院~

  這意味著從此以后,仗著這艘戰列艦,在這片大海上,咱們對誰都可以耍流氓,敢不服,就扣上個海盜的帽子,先開炮后審問。

  假如真有人能從這百十門火炮中活下來,他絕對就是海盜,誰敢說他不是。

  就在此時,就聽那海域當中號起了一陣號角聲。

  很顯然,那些水手們并沒有搜索到那倒霉的船上的幸存者,打算著回到戰艦上去。

  但是隨即,就在船頭處響起了一陣不滿而響亮的大叫聲。

  ‘嗷~嗷~~嗷~~~~’

  眾人隨即一愣,轉頭看去,只見小白仍然是系著繩子,趴在船頭之上,長長的鼻子伸的筆挺,指著海中某一個處所。一邊指,一邊不住地大叫著。

  雷歐和小白處的久了,豈能不明確它的想法,當下將雙手放在嘴前,握成了一個喇叭,然后向著海中的人們大聲叫道:“去那里應當有什么人,或者東西的。”

  船上的水手們無奈,當下又調轉了船頭,向著小白所指的方向劃去。

  白身為高智商的生物,一直是號稱‘獸中之王~’那意思也就是――比禽獸還要禽獸的禽獸~~’。

  它一向偷奸耍滑,好吃懶做,而且賭牌做弊,又極其的財迷,看到金幣,比薇拉還要都要走不動道。

  而且還極其的記仇,別人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它一旦是受了欺負,那報起仇來,可是從早到晚。

  當初教廷刺客刺殺洛林的時候,就是因為打翻了它的盤子,這小家伙當下勃然大怒,從中做梗,損壞了那場舉世震動的謀殺舉動。

  而且在事后,那位教廷的刺客也沒有被它用那粗大的八十幾號的大腳丫子狠踹。

  可是盡管它有這么多的毛病,但是眾人對于這小流氓卻是極其的信任。大家在船上眼巴巴地看著。

  船上一片的安靜。

  又過了片刻之后,隨即就聽到小船上傳來了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緊接著,就見那小船快速地劃了回來。

  看到小船來到了戰艦邊上,當下船上有人放下了吊具。將其中一人吊了上來。

  只見那名水手抱著一個寬大的毯子,警惕翼翼地走了過來。

  隨著毯子揭開,眾人定睛看去。

  只見里面包裹著的是一個比雷歐大上兩三歲的孩子。

  那人似乎是昏迷了過去。

  褐色長發,睫毛苗條,很顯然是一個女孩兒。可能是在海中時間久了,面色極其蒼白。

  抱著她的水手對船長搖搖頭,示意他沒有措施。

  奧巴赫姆低聲背誦了一句《神殿》,恨恨的說道:“還是個孩子,真是作孽,你們讓讓,還是我來吧。”

  奧巴赫姆低聲吟誦圣言,一個恢復法術落在女孩的身上。

  此時,感到到眾人圍攏了過去,那孩子睫毛抖動了幾下,然后醒了過來。

  她驚恐地看著眾人,當下拼命地大聲尖叫,不住地掙扎。

  那年老的水手急忙伸手摟住她,柔聲安慰,道:“別怕,別怕。我們是奈安海軍。我們是海軍,現在已經沒事了。沒事了,孩子……”

  那聲音異常的溫柔,就像是父親安慰做了惡夢的女兒一般。

  又過了一會兒,那女孩兒的情緒這才安穩了下來。

  等她平靜了下來,然后在眾人的詢問之下,斷斷續續地講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獨角獸’號單桅帆船的乘客們和其他那些渴望擁一片自己的土地,理想發財的人們一樣,他們東挪西借,湊了一筆錢之后,打算前往奈安,也買一塊屬于自己的土地。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自己在出港之前,就已經是被海盜給盯上了。

  在隨后的兩天當中,他們碰到了一小股海盜。

  面對著那幫想要搶了他們全部身家和盼望的海盜們,這些莊稼漢們很是血性地爆發了一回。

  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將那些海盜們給打了回去,而且還俘虜了其中之一。

  底本按照海上的規矩,那個家伙是要被吊逝世的。但是奈何他苦苦的懇求,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響頭,哭的淚水長流。

  威克爾夫人也就是那個女孩兒的母親,看了心軟了,當下也是不住地幫著求情。

  隨即眾人饒恕了那個海盜,將他放在一艘小船上,讓他逃生。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自己的航行路線已經被那個海盜給知道了。

  在第三天下午,眾人正航行的途中,又有一幫早就埋伏好的海盜從一座小島后面沖了出來,而那個海盜就拿著刀子,沖在第一個。

  隨即,那些海盜們沖上了船上。在那船上燒殺搶掠,最后又放了一把火,將那船只給燒成了碎片。

  這小女孩被威克爾夫人機靈地藏在了船后的水桶當中,這才僥幸活了下來。而且假如不是戰艦經過,假如不是小白的鼻子敏銳的話,她也是活不了幾天的。

  洛林聽完之后,當下將眼力轉向了旁邊的水手。

  那水手立時會心,低聲地道:“我們沒有創造其他的人,只是在那木桶四周創造了幾片女式衣服的碎片,染著血的衣服碎片……”

  洛林掃了他一眼,看到那水手臉上的惱怒而難過表情,當下也是感到像是吃了蒼蠅一般的難受。

  雖然那水手沒有明說,但是他的話,已經是闡明了那位好心的夫人的最終下場了。

  此時,海面上又是響起了一陣號角聲。

  這表現著,那幫下去搜索的水手們已經是將那片殘骸已經再次搜了一遍,這一次他們卻仍然是沒有創造什么東西。

  這兩圈下來,他們回到船已經是累壞了。但是他們卻無一抱怨。

  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在喝著旁邊準備的熱湯,面對著那小女孩可憐的眼力之時,卻也可以坦然面對。真誠地告訴那個可憐的女孩兒:“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們已經努力了。”

  那女孩創造這戰艦的船帆緩緩升起之時,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然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旁邊的眾人一時無言。

  此時那女孩看到了旁邊身穿白袍的奧巴赫姆,當下一邊哭,一邊高聲問道:“尊重的主教大人。為什么?為什么我們會受到如此的遭遇?

  難道我們不是按了父神的教義,認真勞動嗎?

  我們不是按照父神的教義,憐憫慈悲?

  可是為什么,我們還會受到如此的遭遇?

  為什么?為什么父神要如此看待他最為虔誠的信徒?”

  奧巴赫姆也是一時沉默無言。

  洛林看了那女孩居然如此的言語厲害,當下對她很是刮目相看。

  而另一邊的美琳娜當下握著小拳頭,低低地贊嘆了一聲,道:“說的好~”

  洛林聽了,然后再看著旁邊傻乎乎的雷歐,不禁是長長地嘆息一聲:同樣是人,但是這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泥?

  他當下上前一步,看著那流淚哭泣,但是卻又一臉倔強和惱怒女孩,冷冷地道:“你們活該~”

  那女孩頓時驚異地瞪大了眼睛。

  而旁邊的眾人也是一片嘩然。這位爵爺這是吃錯了什么藥啊?對一個小女孩也是如此的毒辣。

  旁邊希爾梅莉婭看了,當下輕聲叫道:“洛林……”

  此時那女孩反倒是不哭了,瞪大了眼睛,惱怒地看著洛林,道:“您一看就是位大人物。我們鄉下人見識小,您可是得說說我們怎么一個‘活該法兒’啊?

  難道說,你們這海軍也是和那幫海盜們一樣?那我可就真的是上了賊船了。還是跳下去,逝世了的干凈~”

  旁邊的那老水手當下急忙喝道:“不許這樣和大人說話。”

  他又急忙轉過身來,向洛林陪著笑,道:“大人,您大人大批,不要和一個孩子一般計較……”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將身材移了過去,想要將那孩子擋在自己的身后。

  洛林看著那個小女孩,當下大贊:這種牙尖嘴利的人還真不多見。

  但是在此同時,卻也是很鄙視一番,連爵爺我都不熟悉,就是再怎么牙尖嘴利,也是一個鄉下沒有見識的小姑娘~

  他動了動手指,示意那老水手躲在一邊,然后盯著那女孩快要噴出火來的眼睛,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女孩咬牙切齒地看著洛林,然后頓地道:“克里斯蒂娜,我叫克里斯蒂娜。”

  洛林笑了笑,然后道:“父神教導你們正直勤勞,憐憫慈悲。這沒錯。但是他卻沒有教你們去‘縱――容――邪――惡’~”

  那女孩的眼睛里當即閃過了一道刺眼的光線。嘶聲叫道:“你……你說什么~”

  洛林持續道:“憐憫慈悲,這是對于弱者的,而不是對壞人。

  你們自己好壞不分,這怪誰?

  當然怪你們自己~

  當那個海盜落到你們的手里面的時候,你們沒有給他一個公平的審判,或者將他交到海軍手里,也沒有交給法官。而是要當什么濫好人,私下將他放了。

  你抓到了一條狼,但是看到狼哭了,你就當好人將它放了。可是拐回頭來,當狼要來吃你的時候,你卻要怪父神?

  這讓父神上哪兒說理去?

  你們為了那便宜的好心,‘縱容邪惡’,放跑了那個窮兇極惡的海盜。成果讓他引來了其他海盜。

  現在你告訴我,你們不是活該,那是什么?”

  他看著那女孩快要噴出火的眼睛,頓了一下,然后又改口道:“呃,不。應當說,你們的好心并不便宜。因為它是以你的那些親人朋友們,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這才換來的。”

  那女孩氣的兩眼發藍,緊緊地握著拳頭,咬著牙齒咬的格格作響。

  她狠想要撲上去,將對面那個人的鼻子咬下來,然后再用腳將他踩成一團肉醬。但是卻也明確洛林說的有理。這一切確實是只能怪自己這些人太笨拙了~

  仁慈沒有錯,但是縱惡,這不僅是毛病,笨拙。而且更是犯法。對所有那些被自己釋放出的邪惡所傷害的人的犯法。

  她氣極之下,看著漸漸遠去的那一片殘骸,忽然大叫了一聲,然后重重地一拳打在了甲板之上。白嫩的小手砸在堅厚的木板之上,發出了‘咚’的一聲巨響。拳上立時滲出了血來。

  她當下咬著牙,在那凜烈的海風當中,用力地挺直了自己單薄的胸膛,強自忍著淚水,大聲道:“這件事情確實是他們的錯。我絕對不會犯這樣的毛病的~假如今后有海盜落到我的手里面,我必定會全數絞逝世他們~”

  洛林一笑,道:“真的嗎?我們下面就要去剿滅海盜。

  到時候,你不要像你的那些笨拙的家人一樣,看到那些海盜們的可憐相,當下也是心軟,放過了他們。”

  那女孩當下一愣,道:“真的嗎?你們要去剿滅那一支海盜?”

  洛林抬頭看著天際,淡淡地道:“所有的海盜。”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戰艦上當即一片安靜,緊接著響起了一片歡呼聲。

  這些船員們已經是飽受了海盜之苦。

  他們可是知道,既然爵爺這樣說了,那么必定是犁庭掃穴,踏平所有的海盜剿穴。

  隨著一聲令下,船帆升起。戰艦的速度驟增。

  它高大的船頭,壓碎了海浪,激起無數的飛霧浪花,如同一頭巨鯊猛獸一般,向著前方猛撲過去。

  這一路馳去,必將是留下一片尸山血海,沖天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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