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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趙老師又發錢了

  用差不多價值四千萬鈔票的八萬兩銀票換回帝國副相一句“不錯,懂規矩,會做事”的八字評價,趙安認為值了。

  何況人和中堂還讓下面多照應他些。

  光這個“照應”二字,起碼就值回八萬兩本錢。

  要知道和中堂的家產可是相當于清廷十年收入的,至少八億兩起步。

  也有說價值十二億兩的,各種說法都有,綜合下來不會少于七億兩。

  實實在在有史以來古今中外第一富豪,后世大美利堅一字并肩王那位在和中堂面前都不夠瞧。

  清廷能同白蓮教打上八年財政沒破產,估計后面幾年軍費就源于和中堂的留下的“遺產”。

  當真是和珅跌倒,嘉慶吃飽。

  所以,八萬兩在別的官員眼里是一筆能讓他心為之狂跳的巨款,在人和中堂眼里也就勉強抬下眼皮。

  但人和中堂卻為了這筆小錢特意讓人捎話給趙安,這表明什么?

  表明中堂大人是很看重你趙有祿的!

  石掌柜表達的意思差不多,認為趙大人在和中堂那里已經屬于能站在門外等候召見的存在。

  四品以上才有的待遇。

  “有中堂大人這句話,今后趙大人在官場上必然無人敢得罪,順風順水,前途無量啊,說不得過上三五年,趙大人或許就能成為我大清最年輕的知府老爺。”

  石掌柜是真心替趙校長開心,趙校長爬的越高,他這邊的業務就越安全嘛。

  沒說趙校長會成為最年輕的知縣,是因為最年輕的知縣已經有了,康熙五十六年的陳留武。

  這人當知縣時正好20歲。

  比趙校長還小點,何況趙校長剛被朝廷委任為督學委員,按規矩任滿肯定要高升,說人家能當最年輕的知縣那就不是什么好話了。

  好話,趙安愛聽,只是覺得石掌柜還是有點看不起他,憑啥是最年輕的知府而不是最年輕的巡撫呢?

  老太爺可是最喜歡用年輕人的,二十歲左右的一二品大員多的是。

  轉念一想,知道石掌柜為啥這么說了,還不是因為他不是國人(滿洲)么。

  一個漢官二十來歲能當上主政一方的知府,哪怕是在老糊涂的乾隆晚期也屬于奇跡。

  “本官有前途,掌柜的也有錢途嘛。”

  笑著請石掌柜落座后,趙安忽的問了一句,“既然中堂大人讓下面照應我一些,那是不是說我以后可以跟貴莊借更多錢?”

  如果額度真的漲了且不須總行批的話,趙安現在就去全借出來。

  不借白不借。

  反正老太爺過完年還能活八年,只還八年利息對趙安來說問題不大。

  這一點石掌柜還真沒想到,出于朋友好意提醒趙校長別想太美。

  中堂大人看重你是希望你把借讀這件事在江蘇推廣,從而為下一步的全國推廣提供成熟的模版和經驗,而不是讓你無休止從內務府往外掏銀子的。

  另一層含義是別以為中堂大人不知道你是借花獻佛,之所以沒說什么,還不是因為借讀這事搞好了,你趙委員也能從中得些好處把欠皇上的賬還了么。

  中堂大人不怕你貪,也不怕你不還錢,就怕你做不了事。

  只要能做事,一切都好說。

  “大人現在最好不再跟莊上拿錢,要拿也得等大人高升,那樣我這邊也好辦些。”

  “放心,我為難誰也不會為難掌柜的,我們之間可是朋友。”

  趙安有一茬沒一茬的跟石掌柜閑聊,聊著聊著,石掌柜就發牢騷了,說漕幫那幫苦哈哈不知道為啥把運河霸占了不讓人出船,害的揚州不少生意人都快急死了。

  生意小的還好,大不了多花點運費走陸路,生意大的那真是殺人的心都有。

  趙安知道癱瘓運河不僅會影響到京師和南方的貿易,也會影響揚州這一片商人,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只能爭取將對民間的影響降到最低。

  “聽說是漕運衙門欠了漕工運費,這不馬上要過年了么,漕工急了就跟漕運衙門掐了起來”

  石掌柜是揚州金融界的,估摸也有從趙安這個大人處打聽消息的意思。

  趙安自是幫漕幫說話,他不說明天整個揚州城也應該知道怎么回事。

  “漕運衙門那幫人我知道,平日里對漕工運丁們是有些過份,但就算漕運衙門不對,漕工這次做的也太過了,這么明目張膽跟漕運衙門對著干,我怕到頭來吃虧的還是漕工。”

  石掌柜的看法顯然是大多數人的看法,畢竟民不與官斗嘛。

  卻不知坐在他面前被和中堂稱為“懂規矩,能做事”的趙校長才是此事幕后的大BOSS。

  漕幫的事趙安肯定不會跟石掌柜多說,二人又閑聊了一會,石掌柜也就知趣告辭。

  待其走后,趙安趕緊提筆寫講話稿,之后叫來馬學正和童訓導等人召開關于院試和接待撫臺大人的工作會議。

  參加會議的還有在校的其他學官。

  校長大人動不動就曠工的事,馬副校長他們已經習慣。

  趙安認為這個習慣很好,因為他實際上已經將府學的日常工作完全放手給了馬副校長,不僅僅是因為他身兼多職顧不上來的原因,更多的是給馬副校長成長空間,好讓他能夠在校長大人高升后順利接手府學。

  關于院試和撫臺接待工作馬副校長他們早就拿出相應方案了,趙安這邊只需裝個模作個樣就行。

  工作會議嘛,肯定很枯燥,象征性的講了突出重點狠抓落實之類的廢話,又要求府學上下全力保障院試的順利進行后,趙安輕咳一聲,看了看都在認真傾聽自己講話的屬下學官們,不無高興道:

“今年是乾隆五十五年,這一年不僅是皇上的八旬萬壽喜慶年,也是我們揚州府學的豐碩成果年,在這短短一年,府學的變化諸位都切實看在眼里,我相信諸位同本官一樣內心都是無比歡喜的  當然,這一成績的取得離不開諸位對我這個教授的支持,也離不開諸位對府學灌注的心血,因此,本官決定從府學公賬拿出一些錢來酬謝諸位,那個誰,”

  “卑職在!”

  馬副校長趕緊起身。

  “坐,坐,賬上還有多少錢?”

  趙安抬手示意馬副校長坐下說話。

  馬副校長忙道:“回大人話,賬上如今還有六萬多兩。”

  “那好,”

  趙安合上講話稿,“那就支兩萬兩,按先前定的規矩,給大伙分了吧,忙了一年了,也該我這個教授給大伙表示表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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