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在夜幕的保護下,幾艘小船已經偷偷摸到了距離港口不遠的地方。
芬里斯在其中的一艘小船上。
“這次的目標是什么大家都知道了?”芬里斯正在最后一次明確任務目標。
“燒了就跑!”手下的海軍士兵無奈回應道。
以往他們會接到的命令都是誓死守住陣地,不惜一切代價突破敵方陣線這種。
現在變為較為輕松的指令,反而有些不適應。
芬里斯的這些命令也不太適應,但是這是蘭德的意思,他作為將軍是不可能違背的。
“總之我們趁黑摸上去,倒點火油,縱火然后立刻就逃跑,不要戀戰。”芬里斯囑咐細節,“我會隨你們一起縱火,逃跑的時候不要擔心掉到水里,水中有娜迦接應我們,天上也會有飛行牛馬騎士策應我們。”
“是!”大家回應的聲音不大,但卻整齊劃一,在夜風中顯得煞是肅殺。
雖然接到了較為松散的命令,但并不影響他們這些士兵本身的素質——他們都是百戰老兵,戰斗意志堅定,戰斗技藝純熟。
“很好,那么我們出發吧。”芬里斯下令。
無光的夜幕之下,小船靜靜行駛駛向波倫王城的港口。
靜謐的夜晚,很快就被打破寧靜。
遠遠看著有火光,咆哮與吵鬧廝殺聲。
再接著就是船帆升起,巨舟破浪的聲音。
今夜月光并不明亮,天空的烏云遮住了星光與月光。
等到夜晚過去一半的時候。
芬里斯已經再次集結了之前去嘗試縱火的海洋部隊。
損失在個位數,但是戰果也只不過寥寥。
波倫王國現在顯然很清楚他們的命脈所在,對于艦隊的保護可以說是嚴防死守。
這也沒有機會再進行一次作戰,芬里斯也不強求,直接帶著團隊撤離了。
蘭德很快接到了芬里斯的匯報,對于這些也不是很意外。
蘭德手下的海軍部隊現在已經擴張了很多,但相較于波倫王國的艦隊,那還是有些小巫見大巫的。
其實能有戰果蘭德也已經很意外了,只能說可能火炬教會的人可能有點縱火天賦的。
芬里斯這個燃燒之手名不虛傳啊。
“燒掉了一艘大船是嗎?”蘭德問道。
芬里斯點了點頭。
“干得好。”蘭德滿意地夸獎道。
芬里斯有些羞赧,講真這個戰績真的不怎么好看。
“接下來我有別的計劃,過來聽聽吧。”蘭德帶著芬里斯來到會議室。
“我有幾個方案,現在人齊了來討論一下吧。”
方案一,往城內投射澀情畫像,在城內水源投放催情藥粉,這樣很快就能顯著降低敵方的作戰意志,并且符合母神教派的邪教特質。
澀情畫像原本成本很高,但是由于蘭德的領地已經制作出來了造紙工坊,所以現在成本如今已經不算很高了。
打個組合拳,必然會有效果。
可惜現在母神教派洗白了,現在是豐收與健康女神教會了,不能做太過邪惡的事情,現在世界各國都盯著這邊呢,不能露出太多馬腳。
所以蘭德這個方案只能放在心中想一想了。
雖然就算實施也未必有效就是了。
“對于心理戰略方面,目前有兩個方案,一個是多派一些密探,進入城中進行煽動工作,另一個則是拍留影戲劇……”蘭德給出了方案思路。
說完蘭德停頓下來,看了看會議室中的眾人。
現在來開會的當然不僅僅是圣域高層又或者是蘭德的將軍,很多霜月王國的大貴族和大臣也來了。
馬爾庫斯當然也在,有人給他分擔工作后,馬爾庫斯精神看上去好多了。
“留影戲劇,可以說說嗎?”馬爾庫斯對戲劇這種東西很感興趣,而且看樣子蘭德也需要捧哏的樣子,他就直接開口了。
蘭德其實很想稱呼留影戲劇為電影,但可惜這里面并沒有電,蘭德也懶得編一個由頭出來,所以就叫留影戲劇了。
蘭德看了一眼霜月王國的上層人物們,他們都和馬爾庫斯一樣感興趣。
“那么隨我來。”蘭德笑瞇瞇說道。
霜月王國的大貴族們都是難搞的人物,但是大家對于蘭德的戰爭相關的能力都是很信任的。
尤其是這次閃擊戰役出現之后,已經沒有任何人敢于質疑蘭德的軍事能力了,絕大多數軍事貴族到現在還沒想明白是怎么做到的。
蘭德帶著眾人來到一塊巨大的幕布面前。
夜風吹拂,幕布獵獵作響。
蘭德帶著大家來到幕布較為遠的地方,隨后打開預設好的加強版留影水晶,頓時,光幕就投射到巨大的幕布上面。
大號熒幕技術和加強功率版本留影水晶的技術,早已經突破,因此在熒幕上面的畫像很清晰。
“這個大小的熒幕,到時候讓我的飛行牛馬騎士拉到天上,到了晚上,整個波倫王國王城的人都能看到這上面的留影畫面。”蘭德微笑道,“我要在上面播放一些特別的影片,來瓦解敵人的反抗意志,然后再配上對艦隊的騷擾襲擊,在城內的煽動,想必會有一些效果。”
霜月王國的大貴族們又都有些愣神。
當年留影水晶戲劇第一次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是蘭德為了號召人去打弗拉基米爾大公,而播放的猩紅之夜,大家以為這種留影水晶以后也就發展成一種娛樂手段。
留影水晶在霜月王國在如今已經被很多貴族所接受,畢竟這種娛樂方式配有聲效和特效,要比傳統的戲劇更加逼真,而且不會存在表演失誤的問題。
成本也要低上很多。
但是如今,看到蘭德打算將留影水晶戲劇用在戰爭上……
難道蘭德在最開始,就有這樣的想法嗎?
這讓很多霜月王國的大貴族有些不寒而栗。
如果說,以前蘭德只是軍事能力優秀的話,現在已經是有些神乎其神了。
以前的軍事作戰,除了那次逐風者之戰外,他們看戰報是能夠看懂的。
但現在,只能說蘭德使用的戰術和配合戰術的工具,都已經對他們而言難以理解了。
如果他們是波倫王國的貴族,要如何應對蘭德這樣恐怖的對手呢?
他們愈發慶幸蘭德是他們這邊的人,而且蘭德看上去是非常念舊且會照顧自己人的人。
這讓他們安心了很多。
要是蘭德是一個貪得無厭且無情的人,他們現在就要考慮如何將蘭德圍攻至死來避免將來被屠殺了。
馬爾庫斯則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在自己的莊園弄一個超級大熒幕了。
以及他有點對蘭德想整什么留影戲劇來削弱敵方的戰斗意志比較感興趣。
“那么諸位對這個方案有什么意見或者建議嗎?”蘭德試播了一會之后回頭看向眾人,其實不使用心理戰術,硬打,蘭德也不是完全沒有信心,只是蘭德非常不喜歡低效的浪費人命的行為罷了。
在場的眾人沒有人有意見。
“那么對于其他策略還有一個問題。”蘭德再次開口,“就算心理戰術有所成效,那也不會太快,到時候可能要承受一些其他國家的壓力。”
“這不是問題。”馬爾庫斯說道,“我可以全部頂住,不必擔心。”
蘭德斜了一眼馬爾庫斯,蘭德估計馬爾庫斯這個頂住壓力不會是什么正常的辦法,不過既然馬爾庫斯這么說了,那么他這個國王之手,也就不好當著眾人的面質疑國王的手段了。
“那我就沒有什么問題了。”蘭德將自己手中的會議發言稿子交給自己的隨行書記官奧蓮娜,然后再次看向馬爾庫斯,“那么陛下,您要不要說兩句?”
其實蘭德很不想說這幾個字,因為這種話說出來,無意義的會議時間就會大幅度增加,這和圣域勢力一貫的簡潔風格不符。
但只能說人多了就要有點行事,蘭德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會傳遞政治信號,所以就要麻煩一下了。
馬爾庫斯顯然也很不想逼逼叨叨,所以隨便說了幾句,表示對計劃的認可之后,會議就這樣結束了。
會議結束之后,馬爾庫斯很快就又找到蘭德:“那個什么留影戲劇,你想做什么,有方向嗎?”
蘭德當然是有想法的。
蘭德其實想抄襲一些前世的反戰電影或者特別的歷史故事。
就比如西線無戰事,又或者四面楚歌什么的……
但是現在看來,他好像是侵略者?感覺拍電影削弱敵方這種事情,弄不好反而會激發敵方反抗意志,以至于適得其反。
蘭德很清楚這一點,反正前世的電影隨便抄一部過來肯定是不行的,就算行……那蘭德也不是導演系出身,他也記不住,也不太懂這方面的手法。
“我這里有一個特聘導演的工作,不知道偉大的霜月王國國王陛下,有沒有興趣?”蘭德當然知道馬爾庫斯對于這種戲劇相關的事情,也是很感興趣的。
馬爾庫斯是個生活體驗派,這種事情馬爾庫斯顯然不想錯過:“這可是相當昂貴的,我要收費一百枚金幣每年。”
一百枚金幣姑且可以理解為是300萬元,算是相當昂貴了,但是對于馬爾庫斯和蘭德而言,那都已經是不值一提的小錢。
“那么成交,特聘導演閣下。”蘭德微笑,伸出手。
馬爾庫斯理了理自己的衣領,然后擺出資深戲劇專家的姿態,和蘭德握手。
和馬爾庫斯商討了一段時間之后,等到天快亮了的時候。
蘭德帶著自己的夫人,返回自己的營帳休息。
因為夜晚襲擊波倫王國船只的事情,再加上開會的事情以及實驗性熒幕的事情,導致一晚上都沒有好好睡覺。
現在該回去補覺了。
雖然天快要亮了,但蘭德還是打算睡覺。
蘭德和伯蘭回到了營帳之中。
伯蘭和蘭德回到了床上。
伯蘭一如往常在床上劃了界限,表示兩人只是假裝夫妻。
蘭德摟住了伯蘭的腰肢。
伯蘭掙扎了一下,然后就放棄。
伯蘭有些憂郁。
現在對她而言,說什么不和蘭德有什么,已經完全說不過去了。
她被蘭德摟過和看過,
而且現在給自己說什么不好和妹妹搶男人這種理由,其實也不太能說服自己了。
所以對于蘭德這種有些越界的行為,她都做不出太大的反抗。
因為蘭德只要不做真的太過越線的行為,其實反抗的意義并不算太大。
因為就算她反抗,也證明不了她和蘭德沒有什么,又或者說服自己或者蘭德。
伯蘭很清楚自己已經被蘭德視作囊中之物了。
她也同樣清楚埃莉的確能處理好家庭關系,埃莉是一個非常厲害和有能力的主母。
她現在還有些抗拒蘭德,只不過是因為實在不好意思罷了。
哪有大舅哥和……
而且現在用的是埃莉的身體而不是自己的,那有些更加奇怪了。
而就在蘭德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伯蘭睜開了埃莉那雙冰藍如夢境雙眼。
伯蘭用下巴蹭了蹭蘭德的胸口,蘭德睜開眼睛有些疑惑。
下一個霎那。
殺機顯現。
三叉戟直刺床鋪之上的蘭德。
沒有絲毫多余動作,從發力到攻擊一套動作行云流水而且快的驚人。
已經不是尋常最上級職業者能夠擁有的水平。
武器劃開空氣,風聲咧咧,武器的尖端反射燭火的微光,寒光赫赫。
冷冽的殺氣在一瞬間爆發。
這樣的攻擊以蘭德的速度有些難以反應。
但是蘭德沒有一絲一毫的擔心。
他現在懷中的,可是這個世界上如今明面上唯一的王,這世界上理論上的最強者,白之王伯蘭·卡蘭特。
伯蘭的眼眸閃過幽幽的霜色。
對于對蘭德的生命安全有威脅的,自然是她不死不休的敵人。
三叉戟在靠近的時候就開始逐漸凝結上霜色。
凝結空氣所形成的冰晶猶如鋒銳的冰藍色荊棘從三叉戟的頂端開始生長。
然后逐漸爬到刺殺者肌肉虬結的手臂上。
因為寒冷,房屋中蠟燭都被凍得熄滅,好在蘭德還有懷中的美人給他取暖。
三叉戟在距離蘭德還有十幾厘米的距離的時候,就徹底停住,難以寸進。
而刺殺者蒼老的面容上,已經充滿了不可置信。
這不僅僅是因為蓄謀已久的襲擊被如此輕而易舉地擋住,還因為這個世界上能如此輕易控制冰霜的,只有一個人。
那位寒冬的掌控者,蘭德的夫人的哥哥,白之王伯蘭。
這個人是蘭德夫人的哥哥,而絕非是蘭德的夫人。
這個世界也從未出現王的力量能夠分享這種事情。
所以,現在被蘭德抱在懷中的,穿著女士睡衣看似是少女的人,其實白之王伯蘭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