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埃莉就重新回到自己身體當中。
埃莉用邪惡的笑容看著蘭德：“剛才是不是……？”
看著埃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蘭德無奈點點頭：“是的。”
埃莉微微俯身湊到蘭德耳邊：“怎么樣，緊嗎？”
蘭德又是點點頭。
埃莉的笑容則愈發邪惡。
“我姐姐滿意了，但我還沒有呢。”埃莉輕輕咳嗽一聲，然后撐著自己凌亂的睡衣坐起身，雙腿壓到蘭德腰上。
棕金色的發絲在燭光下垂到蘭德的臉龐上，就有如原野的麥穗。
清晨之后就是上班了。
城中還留著淡淡的焦味和血腥味。
但對于早已習慣這些的蘭德和埃莉而言，這些殘酷的景象并不會影響兩人的生活心情。
這次換回來的時間很長，倒是讓兩人有了休閑的時間。
偶爾能看到惶惑的市民，用有些擔憂的目光看著城中的霜月王國士兵和貴族。
不過這些市民的擔憂都是多余的。
霜月王國的大貴族們早就討論決定，不劫掠王城之中的波倫王國市民，是劫掠波倫王城中的貴族。
至于為什么蘭德能夠說服這些大貴族們轉性，那自然因為之后會進行利益分配。
波倫王城由于被攻破時間短，整體受損并不嚴重，保留著家庭和一定程度的個人資產。
這些整體性的資產到時候分配的時候一起拿走就行，而現在劫掠反而會破壞這些整體資產。
所以貴族們甚至給波倫王城的市民發放了救濟金，以免有市民因為缺乏糧食而餓死。
蘭德在路上和埃莉繼續閑逛。
由于昨天的風雨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所以現在的道路基本上已經干了。
今天是個晴天，溫暖的太陽投射著太陽的光，這讓屬于冬日的寒風不會太影響暖融融的光。
而當市民們發現并不會被劫掠之后，路邊甚至已經有市民開出攤位來了。
蘭德還在路邊碰到了馬爾庫斯。
馬爾庫斯正帶著財政相關的官員在清點劫掠的收益。
雖然不劫掠市民，但是貴族自然是劫掠的。
城中貴族的財產顯得要比市民們多得多。
昨晚一晚上，蘭德在睡覺，而城中的其他霜月王國貴族們卻在劫掠狂歡。
馬爾庫斯則負責監管，以免因為士兵或者貴族們的私人行為，而導致城中重新陷入混亂。
之前的留影戲劇宣傳讓城中的士兵，殘余的貴族和騎士們都相對相信他們投降后或者被俘虜后會獲得還算好的對待。
蘭德看到了馬爾庫斯的黑眼圈，但是并不和馬爾庫斯搭話，帶著自己的夫人埃莉，往前走過去。
就裝作不認識一樣。
而等到蘭德就這樣走過去之后，馬爾庫斯的臉就又黑了一點。
這種攻破城池情況，將領想要約束手下不劫掠城中是很困難的。
無論是在蘭德前世的歷史中，還是在現在的世界里。
好在到底不是完全做不到。
只要其他事情做好做到位就好。
偶爾還是能看到劫掠習氣積重難返的騎士被抓起來吊死。
還能看到很多人在反復警告士兵和騎士們不用劫掠，之后搶到的貴族的財富會給他們一份。
在恩威并施之下，城中的秩序才這樣維持下來。
想必馬爾庫斯做到這些，肯定很辛苦。
但這與他蘭德何干？
蘭德繼續往前走。
波倫王國的王城是一座潮濕的城市，甚至一些蒼白的建筑上面還會有鹽晶生長。
城中的一些倒塌的房屋已經開始重建。
那些因為戰爭要躲藏在屋中的市民們，也逐漸開始活動了。
下一站的目的地是城中的火炬教會教堂和豐收與健康女神教堂。
由于明面上這兩個教會不會參與國家之間的戰爭，而且因為之前還存在治愈亡者之毒的功績。
哪怕圍城。
教堂倒是沒有遭受到太多的損傷。
也可能是因為圍城的時間不長，攻勢還很猛烈，讓大家來不及將仇恨轉移到這兩個教堂身上。
總之結構還算完整，功能也還算可以使用。
現在也已經重新入駐教會工作人員開始進行教會服務了。
在這種戰爭后的創傷時期，教會的工作就會比較麻煩。
豐收與健康女神教會擔任一些治療相關的工作，也就是擔任草藥師和醫師，幫助受傷的市民和士兵。
火炬教會這個時候也會進行一些維持秩序，監管，安全之類的工作。
或者幫助豐收與健康女神教會燒燒火什么的，就比如豐收與健康教典上所說的用火殺菌消毒，用火燒開水什么的。
還有就是一起發放一些生活物資，以免出現餓死和凍死的情況。
在這種戰后的創傷時期。
教會的工作是非常重要的，這也是也是宣傳教義的重要時刻。
不過火炬教會和豐收與健康女神教會都不是邪教，他們的教義都不用太過刻意的宣傳。
火炬教會強調用火來驅散黑暗，用正義和團結來對抗邪惡，現在溫和了一些，還強調用火來取暖和用戶來燒水。
在蘭德看來，以后說不定還可以用火來燒開水，弄點蒸汽機什么的？不過這種東西都是幾十年后甚至上百年后的事情。
不過蘭德對這種發展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至于豐收與健康女神，教會豐收與健康女神教會強調強身健體，強調科學的耕種方式，強調注意潔凈，強調不喝生水。
這些也都是很理念并且很科學的東西，也不需要當做交易，刻意宣傳。
總而言之，火炬教會相當于一種行動邏輯，而豐收與健康女神教會相當于一些行動辦法？
總之現在這個世界存在的兩大正教就是這么樣的東西。
走過教堂繼續往前再走過一段路，就是集市，集市已經有零星幾個確信不會被劫掠的商販，開始售賣東西了。
繼續往前過去就是港口。
港口因為七頭海蛇的出現，然后有很多建筑出現了破損，現在也在修繕當中。
而波倫王國新國王的逃離也沒有能帶走所有的船只，因此還繳獲了不少船只，只不過沒有什么價值很高的大船就是了。
在港口蘭德還遇到了卡琳。
埃莉笑著和卡琳打招呼。
卡琳正在幫忙清掃港口的尸體，并且處理一些從海中出現的怪物。
七頭海蛇逃離了，但是七頭海蛇來到這個港口的路上還是造成了某種影響，讓很多在原本只會出現在海洋深處的海怪出現在近海附近。
所以卡琳正在帶著火炬教會的戰斗小隊處理這些近海的怪物，以免之后出海遇到危險，又或者甚至有海怪上岸。
這種用火焰清除怪物保護安全的事情，就是屬于火炬教會的工作。
卡琳看了一眼今天變得有些跳脫的埃莉，對此也沒有什么意外，埃莉就是變化多端。
“來幫忙嗎？”卡琳問道。
埃莉和蘭德點點頭。
在近海出來打打怪物也不錯，也算是不錯的娛樂活動了。
蘭德和埃莉就都登上小船和火炬教會的人以及娜迦一起在近海巡航。
一些波倫王國的人十分震驚，蘭德和火炬教會的人居然能驅使娜迦？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這些娜迦居然會說大陸通用語。
娜迦會在海船附近觀察海水下的情況，發現需要擊殺的海怪，就會給船上的火炬教會的人報點，然后娜迦也會躲到船上來。
再然后，就是灌注了沛然巨力的魚叉或者長矛了。
高速的魚叉穿過海流會帶起細碎的氣泡，在海面上升騰起浮沫。
再然后，就是海面上出現淡淡的紅色了。
如果有海怪躲在較深的海底，那么就需要大家稍微冒一些風險去引誘他們上來。
也有一些海怪自詡自身強大，肆無忌憚來襲擊船只。
那么埃莉的魔法就會起作用了。
埃莉大法師的魔法非常特別，讓那這些見多識廣的火炬教會戰斗人員都感覺到新奇。
絢麗而精準的魔法擊中狂妄的海怪。
頓時就是血雨飛濺，斷肢四散。
然后海怪就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這樣死去了。
在海面上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后，等到天色稍微晚一些，眾人就返航回去了。
由于就是在近海附近工作，所以返程也不會太慢，很快就到達了港口。
蘭德和埃莉與卡琳告別。
兩人在黃昏的街道上往回走。
艾爾莎有些突兀的出現在蘭德身邊。
匯報了一些周圍的消息。
然后又驟然消失。
艾爾莎作為巡查官，安全官和諜報總管，這種黃昏到夜色的時間就是她的場合。
艾爾莎需要安排一些在城中辛苦完成任務的密探們，他們的任務完成了，可以回來度假山莊休息了。
以及就是艾爾莎也需要搜檢全城，以免城中，還存在負隅頑抗的敵人，亦或者是圖謀不軌的刺殺者。
這些都是相當辛苦的工作，但是艾爾莎一定要親力親為。
她不放心將這種會關系到蘭德安全的工作交給其他人。
所以雖然蘭德將工作推給馬爾庫斯，但是艾爾莎還是接手了安全方面的工作。
并且一直工作到現在。
回到住所。
奧蓮娜已經在住所等候了。
“有工作嗎？”蘭德問道。
“不算很著急，拖幾天也可以。”奧蓮娜倒是沒有強行要求蘭德加班的意思，蘭德這段時間挺辛苦了，現在和夫人多玩幾天是應有之義。
蘭德得湊過去捏了捏奧蓮娜的手。
奧蓮娜不著痕跡的抽回了手。
蘭德總是這樣，喜歡在埃莉還在的時候就做一些小動作。
“就是這次戰爭的結果分配問題。”奧蓮娜說道，“這會很麻煩。”
“我知道。”蘭德當然知道為什么奧蓮娜這么說。
打天下是一回事，治天下又是另一回事。
無論在哪個時代，這種問題都是要面對的。
打天下困難重重，治天下同樣也困難重重，都不會是簡單的事情。
現在就要面臨治理的第一個問題，如何分配戰果。
的確，這場戰爭幾乎就是由蘭德主導的，蘭德出了最大份額的力量。
對于波倫王國的削弱和很多情報的支持都是由蘭德提供的。
蘭德理應，獲得最大份額的收獲，霜月王國的王室，國王陛下以及大貴族們，大臣們也不會對此有意見。
但是要怎么分呢？
是讓蘭德獲得大量波倫王國的土地，還是說人口，財富還是別的什么東西？
真要分土地的話，蘭德應該能分得波倫王國一半的土地，再加上其他很多人口財富之類的東西。
那么就要迎來另一個問題。
波倫王國并不是一個小國，波倫王國的土地面積比霜月王國稍小，但也算是王國當中較大的國家。
波倫王國的地理環境也非常獨具特色，有非常具有優勢的特別的土地。
波倫王國還有大量沿海城市，這些城市是海洋經濟的重要節點。
如果蘭德分走了波倫王國一半的土地。
再加上蘭德本身就有的大量的管轄區的土地和直屬統治的土地。
那么會直接導致蘭德統御的范圍，會直接越過公國這個級別，抵達王國的水平。
那么讓蘭德以一個霜月公爵的身份統治這樣范圍的土地嗎？
這就是麻煩和問題所在。
霜月王國的貴族們，馬爾庫斯和大臣們不會反對蘭德獲得如此之多的財富和土地。
這些都是蘭德應得的。
就算有反對的人，他們也承擔不起與蘭德敵對的后果。
蘭德擁有無比可怕的軍事才能，大家都已經清楚認識到這一點。
在真的讓蘭德擁有這么多土地之后，大家要如何與蘭德相處呢？這是蘭德需要提前考慮的問題，也是霜月王國的人需要提前考慮的問題。
其實處理方案就那么幾個。
但都不會太好辦。
一個辦法就是讓蘭德獲得這么多土地之后，依舊保持公爵的身份，只直轄其中部分核心土地，其他土地分封給封臣。
這個辦法會導致霜月王國頭重腳輕？
因為霜月王國內部會出現足足有將近霜月王國四分之一面積的公爵領。
另一個辦法就是讓蘭德建國了。
這也會非常難以處理，因為這會導致霜月王國內部的貴族有一部分成為蘭德的貴族，加入蘭德的王國。
這也會導致非常混亂和難處理的情況。
“拖延一段時間吧，之后我去問問馬爾庫斯。”蘭德頭疼地揉揉太陽穴，這確實很難處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