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上重型防彈衣,佩戴好頭盔,檢查好裝備,四人分成兩隊駕車離開了車庫。
轟轟……
兩輛大排量越野車從車庫駛出,開到了大路上,朝檢查站方向駛去。
坐在副駕駛上的芙蘿拉忽然皮了一句:“要等紅綠燈嗎?”1
米爾頓翻了個白眼:“等個錘子,我想等它也得有電才行。”
“等等……”副駕駛座位的芙蘿拉忽然收斂了笑容,身體前傾,“紅綠燈上面,是不是掛著什么?怎么在晃悠?”
“嗯?!”
車開近了一點,在遠光燈的幫助下,米爾頓看清楚了那幾道在晃悠的黑影。
那是幾具飽受摧殘的尸體。
其中兩張臉,還是米爾頓不久前見過的——那位被爆頭的警長的妻子和女兒。1
身上的傷痕和和渙散瞳孔中殘留的痛苦,足以說明死前她們遭受了怎么樣的對待。
車廂內沉默了下來。
芙蘿拉默默注視著前方,好一會才說道:“他們這是在警告你,不,是在警告我們。”
“這不是警告,是預告。”米爾頓收斂好了所有的情緒,“佩德羅,瓦爾塔,勞爾……以及他那一幫的利益集團,在向我們傳播恐怖。”
芙蘿拉翹起腿,用手指輕輕摩挲著嶄新的M4A1,問道:“不會害怕了吧?”
“欺負女人和孩子是沒有辦法讓我感到害怕的。”米爾頓語氣十分淡然,“怎么了,難道你害怕了?”
“我怕什么,我就怕等你把整個鎮子的稅務系統都掌握之后一腳把我們踢開呢。”芙蘿拉用力彈了一下槍托,“再說了,我們曾經是北約,北約明白嗎?該害怕的應該是他們才對。”8
北約不就是大漂亮和一群狗嘛?哦,匈牙利不算。
嘖,帝國主義的嘴臉。
但別說,他們站在自己這邊的時候,還是挺爽的。
米爾頓深踩一腳油門:“你這一句話說對了,該害怕的是他們,特別是在今天之后。”
半個小時過去,距離檢查站還有兩公里的路程時,米爾頓把車靠邊,停在了樹林里。
汽車的動靜太大,目標也太大,沒辦法躲過檢查站哨塔的探照燈。
接下來的路程,最好步行前往。
四人沒有任何啰嗦,快速完成了裝備的卸載。
米爾頓繼續下達指令:“我拿M24,‘酒瓶’背上迫擊炮,另外兩人運送炮彈和PKM。再次檢查對講機和裝備。”
“無誤。”
“無誤。”
米爾頓固定好拾音降噪耳機:“很好,出發。我打頭陣,‘酒瓶’殿后。”
“收到!”
“……”
四人立刻朝著檢查站的方向快速機動。
叢林復雜崎嶇的環境,超高的負重讓一整天沒休息的四人沒走幾百米就出現了疲憊感。
但沒有人出聲,也沒有一個人掉隊,所有人都一言不發的跟著隊伍前行。
跋涉十多分鐘,米爾頓終于看到前方那個眼熟的檢查站。
“‘酒瓶’和‘毒藥’架炮調試,我和‘鐵砧’偵查敵情。”
米爾頓找了一個稍微平坦一點的反斜面,戴上夜視儀,把倍率放到最大,簡單偵查起了檢查站。
負責火力支援的“鐵砧”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這里距離檢查站只有300多米,但在夜色的保護下,勉強能作為支援陣地。
兩三分鐘后,米爾頓開口道:“檢查站內防御十分松懈,兩座哨塔上都僅有一人;在我們需要奪取的三個優勢掩體附近只有三個敵人巡邏;倉庫附近的敵人目前看起來在休息。我們的奪取卡車在倉庫后面的車庫內,開炮時注意避開。”
不得不說,負責保衛檢查站的人,幾乎沒有任何專業性,甚至連檢查站的布局都設計的十分不合理。
整個檢查站,只有2座無法互相掩護的明哨,沒有任何一個暗哨。
哨塔上的哨兵昏昏欲睡,架著一挺只能嚇唬人的M2重機槍;巡邏的槍手根本沒有任何掩體意識,像無頭蒼蠅一樣扎堆到處亂轉,生怕敵人沒辦法把他們一鍋端了。
檢查站內,各種重要的建筑,包括哨站,包括站長的辦公室都燈火通明,米爾頓甚至都覺得自己多余帶這個夜視儀。
“好他媽的弱,我覺得哪怕他們有20個人,我們都能無傷把他們全部解決掉。”
后方,芙蘿拉略有沙啞的聲音傳來:“迫擊炮架設完畢,機槍陣地布置完畢,我已準備完畢。”
米爾頓輕輕點頭:“我們等會會從側翼摸到檢查站門口附近,‘鐵砧’狙殺哨兵后,立刻動態突入,搶奪第一個房區。那里是瓦爾塔親信們的宿舍,瓦爾塔帶了很多人走,里面不會有太多人。”
“‘鐵砧’負責火力支援和提供情報。”
“我做尖兵,‘酒瓶’殿后,出發。”
在做動態突入時,尖兵和殿后位的順序是互相更替的——在米爾頓作為尖兵清理完一個房間后,下一間房間則由芙蘿拉作為尖兵突破,米爾頓殿后,循環往復,直到所有敵人都被消滅。
芙蘿拉輕拍米爾頓肩膀,隨即移動到了隊伍最末端:“‘酒瓶’收到。”
米爾頓再一次檢查好手上的81杠,率領三人小隊一點點摸到了檢查站的圍墻旁邊,慢慢挪到了大門附近。
哨塔上的探照燈直直照著路面,全然沒發現已經被敵人摸到了這么近的位置。
剛剛站定,對講機里就傳來了“鐵砧”的聲音。
“狙擊陣位已就緒,我正在等待敵方巡邏小組暴露側身。我開槍后,敵方巡邏小組大概會在大門右側15點方向第三檢查車位,無可進入的掩體。”
米爾頓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一些:“收到。”
此時,他的拾音降噪耳機捕捉到了三道雜亂的腳步聲從左邊傳來。
以及幾道醉醺醺的聲音。
“瓦爾塔這婊子養的……吃大餐居然不帶我們去。”
“嘿嘿,你知道嗎,我之前看到他偷偷拿了很多錢藏進了房間。平時裝的那叫一個清廉,我呸……”
“嗝!管他呢,我們喝酒!”
“……”
說話聲和腳步聲又逐漸在右側遠去。
突然,米爾頓頭頂處的哨塔傳來了木板被擊穿的聲音,伴隨著哨兵的半個腦袋忽然消失不見。
半秒時間,M24被消音后的,訂書機一樣的聲音才從山坡處傳來!
“鐵砧”開槍了。
米爾頓幾乎在同一時間側身探頭,拉出槍線!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