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砧’收到,準備炮擊。”
其實“鐵砧”不可能想不到炮擊的方案,只是這門迫擊炮是雇主的,不是他們的。
之前在進行一份合同時,就是因為類似的事情,導致產生糾紛,差點釀成大禍。
所以哪怕米爾頓已經把迫擊炮和M24都交給他們使用,他們也會首先考慮用成本更低的M24去解決困境。
現在既然米爾頓開口,就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至于先前為什么不炮擊,原因也很簡單——他們只有一門炮,無法形成火力網,迫擊炮又不是500KG的航空炸彈,在不知道敵人位置的情況下亂炸除了讓敵人警覺外,效果不會很大。
“東北風,風速4.1m/s,橫風修正量……濕度大約是67%,聲速修正系數減少……目標直線距離310米,但因高差12米,需換算為……仰角密位……”
米爾頓微微點頭。
這就是熟手的優勢,要是換成其他人,哪怕有射表,也得校對很久很久,根本不可能在10秒內就完成瞄準。
米爾頓聽著對講機內快速傳來的聲音,開口道:“校準完成就開炮。”
“1號目標,表尺……方向……10發急速射,裝填,射擊。”
3秒后,M720高爆炮彈從天降,精準無誤的落在了目標區域,恐怖的爆炸炸出一團焦紅色的火球,瞬間就吞沒了三名敵人。1
轟隆!
敵方陣地的槍聲戛然而止!
在劇烈的震動和沖擊下,周圍絕大部分窗戶和玻璃制品應聲碎裂,米爾頓稍微俯身抬頭,抖了抖臉上的玻璃碎渣,在安全的角度朝窗外看去——
很快,又是一枚炮彈落下,這次落點稍微偏后,覆蓋了敵人可能后撤的道路。
緊接著是側翼的道路、可能還存在敵人的房間、“鐵砧”認為的有風險區……
猛烈的炮擊足足進行了10輪才停歇!
剛剛才勉強組織起反擊防線的陣地,片刻間就化作了火海,半焦炭化的尸塊和槍械被炸碎的零件散落的到處都是。
你和你的掩體一樣可笑。
“未觀察到敵方有生力量。”
“奪取陣地!”
米爾頓聽到觀察手報告,毫不猶豫的頂著撲面的熱浪,提槍翻窗,朝前方撲了過去,朝著最后的優勢掩體沖了過去。
必須趁炮擊過后的短暫真空,先一步搶占陣地!
三人的動作非常快,僅僅10秒時間不到,他們就已經占領了站長辦公室和一間雜物間。
掩體被炸的七零八落,地上倒著很多尸體,有的下半身被炸飛,斷成兩截;有的則是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看上去像是中彈身亡了。
米爾頓毫不猶豫,對所有人都進行了補槍,以免有的人裝死。
“戰斗還沒有結束,‘毒藥’掩護側翼,我們不能完全忽視梅納德放冷槍的可能;‘酒瓶’和我一起前推,清理倉庫內的敵人,行動。”
“收到!”
然而,米爾頓帶抱著打惡戰的心理準備,和芙蘿拉往前清理了好幾個掩體,卻都沒有發現任何敵人。
倒是有好三個人龜縮在倉庫角落,蜷成一團,瑟瑟發抖。
敵人這就放棄抵抗了?他們明明還有足夠的縱深啊……
聽到背后傳來腳步聲,三人立刻高舉雙手,恐懼的高呼:“我們投降!先生,求求您讓您的人不要再開炮了!我們不反抗!”
幾人腳下還放著一支RPG-7火箭筒和幾支自動步槍,顯然是還有一定反抗實力的。
可接連倒下的隊友和連綿的炮聲,直接把檢查官們的士氣徹底打崩了,他們絕望的選擇放下武器投降。1
經常上戰場的人都知道,單方面被炮擊對士氣的打擊是極為沉重的。5
已經被單方面炮擊其實就離撤退或者投降不遠了 光是聽到那震耳欲聾的炮聲,絕大多數人就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在面對火炮的時候,那種只能在心中祈求炮彈不要落到頭上的絕望和無力,摧毀了檢查官們最后一絲斗志。
炮擊明明只是持續了十多秒,可檢查官們卻感覺像是捱過了漫長10分鐘一樣。
更何況檢查官們以為對方至少有10個人,而己方這邊已經死的沒幾個了。
“其他人呢?”米爾頓沒想到戰斗結束的這么快,敵人抵抗意志這么低,稍微有些愣神,但還是立刻控制住了這幾個“同事”,“都跑了嗎?”
“都死了,除了車庫那邊的……”一名檢查官顫抖著雙手,話說到一半,忽然覺得這道聲音有點耳熟,“等等,你,你是……米爾頓?!”
米爾頓?!
地上另外兩個發抖的檢查官也驚愕的轉過了頭。
這個得罪了梅納德,得罪了范康幫,得罪了站長的“傳奇”同事,早就是不少檢查官睡覺前的談資了。
甚至站內還有人開了個盤,賭米爾頓會在幾天內被干掉,不少人參加了這次賭博。
原本大多數人認為是一周內,米爾頓就會慘死街頭。
但在他們聽說米爾頓在公路上公然對警車開炮的故事后,賭盤里米爾頓3天內被干掉這個選項一下成為了熱門,賠率暴跌!
是的,哪怕聽說了米爾頓的故事,檢查站也沒人真的把他當一回事。
這些所謂的狠人太多了,每年都會來幾個,換了一茬又一茬,哪個生前不是雄心勃勃,有誰沒干出一點轟動的事?
墨西哥那邊,甚至有人敢炸警局,炸個警車算什么。
最后還不是一點水花都翻不起來?
也就危地馬拉的警察見識少罷了。
可誰知道,僅僅只是一天過后,這個同事竟然就直接來炸他們了!
當炮彈落到自己頭上時,眼睜睜看著幾分鐘前還在說笑的同事被炸碎,他們才終于直觀的感受到米爾頓“地獄稅吏”這個稱呼有多么恐怖!
見到是“同事”,趴在地上的檢查官像是看到了活著的希望,大聲喊道:“米爾頓,米爾頓!我是哈恩啊,好久不見,你記得我嗎,我們曾經……我,呃……我們……”
他想套近乎,可話說了一半,才發現他和米爾頓好像沒什么近乎可以套。
芙蘿拉看著這一幕,陰陽了一句:“不如說你和米爾頓是不同父又異母的親兄弟,這樣更好套近乎。”1
“嗯!對,我和……”
米爾頓一腳踹過去,打斷了他說廢話,說道:“車庫里都有什么,趕緊說完。”
那位檢查官被踹了一個踉蹌,臉上扭曲了一瞬,但又很快調整好的表情,賠笑道:“米爾頓,那個,你們趕緊走吧,聽我勸別進去了,范康幫的人正在做手續,打算今晚把你扣押的那輛卡車開走……”
“兄弟,你真的不能再去惹不該惹的人了,聽我的吧!你直接走,我保證不告訴任何人你今晚來過,可以嗎?你知道的,我也可以在站長那里幫你說說好話……”
范康幫要把醫療卡車開走?勞爾果然和站長徹底勾結在一起了。
米爾頓聽著這位同事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忽然開口點頭:“好,我們走。”
“記住,我現在已經離開檢查站,回到了鎮上。”
米爾頓上前卸下了幾位同事的胳膊,打碎了他們的膝蓋,把地上的武器撿起來,揮揮手,把一臉茫然的芙蘿拉和“毒藥”帶走了。1
但是米爾頓并沒有離開檢查站,而是轉身走進了旁邊的一間雜物間。
芙蘿拉有點沒看明白:“呃,‘稅吏’,你這是?”
“我之前扣押了幾個范康幫的人,也包括了他們的衣物和雜物,我記得就是放在這里的。”米爾頓快步上前,砸開了一個柜子,翻出了三套衣服,“隨便拿點東西,穿上衣服,遮住臉。”
芙蘿拉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立刻模仿起米爾頓的動作,做了根本不算偽裝的偽裝。
準備就緒,米爾頓帶著幾人重新回到了倉庫。
此時倉庫中,那位倒在地上的同事正呲著牙,試圖把手臂復位,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看到又走回來的米爾頓三人,他一愣:“你們不是走了嗎?”1
米爾頓捏著嗓子,大吼道:“敢扣押我們范康幫的貨?兄弟們,給我殺,讓這幫檢查官知道得罪我們范康幫是什么下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