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爾頓帶人攻入檢查站,殺人越貨,揚長而去的時候,墨西哥這邊的人還毫無察覺。
昨晚商量好所有條款,簽好合作條款之后,今早勞爾和瓦爾塔又進行了一次更加私密的早餐會晤。
兩人在一座小湖邊吃飯,彼此身后不遠處都站著他們各自的武裝力量,雙方都有帶著機槍的防彈車,看上去十分唬人。
至于那輛裝著重要“醫療物資”的貨車,站長瓦爾塔安排了卡洛斯對接,勞爾也是派了兩個想要提拔的手下過去完成這次重要的交接。
“你手下的效率不行啊。”瓦爾塔叉起盤子里的一片培根,慢慢說道,“這都幾點了,還沒有把你的車開過來?”
勞爾也開了一句玩笑:“說不定是卡洛斯的辦事效率不行,到現在都沒把文件辦好呢?”
“你認識卡洛斯,你知道他不會出這樣的問題。”瓦爾塔笑道,“有他的幫助,我說一周后就能解決梅納德,把檢查站徹底變成我的后花園,相信你也不會覺得意外。”
兩人坐在舒適的座椅上,手里端著冰鎮過的香檳酒,神態輕松。
勞爾古怪的笑了一聲:“呵呵……梅納德。幾天前,坐在你這個位置的還是他呢。”
瓦爾塔隨口道:“我還是很感謝他的,感謝他給我找了一個不錯的生意伙伴。”
勞爾喝了一口美酒,又問道:“那個叫什么……哦,‘地獄稅吏’,米爾頓的家伙,怎么沒聽你提起他了?”
“一只亂蹦的跳蚤罷了,他以為自己沒被按死是因為自己很強?錯了,只是我的兩只手都要去對付眼前的敵人而已。”
從頭到尾,瓦爾塔就沒把米爾頓當回事。
瓦爾塔的心情很好——這么一個小人物,連影響他的心情都做不到。
直到他注意到身邊一個得力手下,在聽到一個消息后,臉色從錯愕轉變到惶恐,最后再轉變恐懼。
幾乎是在同時,范康幫那邊的傳話人也出現了同樣的表情變化。
瓦爾塔眼神變了變,看了一眼身后那些隨時待命的武裝力量,放下酒杯,側過身子,對那位手下說道:“保爾,放輕松一點,看到我們身后的那些武器了嗎?如果你看到了,你就不應該露出這樣的表情。”
“來吧,告訴我到底是什么事情?是梅納德采取了什么行動嗎?”
“總不能是其他地區的檢查站也覬覦上了我手上這塊蛋糕吧?”
聽到站長的問題,保爾臉上惶恐半點都沒有消減,他只是搖了搖頭,小聲道:“站長,要不然我們去后面說吧。”
瓦爾塔看著他的眼睛:“有什么事情是我們的朋友不能聽的嗎?”
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保爾在猶豫片刻后,還是猛然搖了搖頭,哀求道:“站長……我們,我們去后面說吧!”
瓦爾塔瞥了一眼勞爾,站起身來到了防彈車的后方,漫不經心的問道:“放松點,說,是別的檢查站,還是說我的人遇到了麻煩?”
說實話,他心中沒有一點擔心——小鎮上,警局局長佩德羅是盟友;地方法院早就被腐化;甚至連本地議員洛佩斯都拿過他的好處,而他幾乎已經欽定了國會議員的位置。
在境外,還間接和錫那羅亞集團搭上了關系。1
連瓦爾塔自己都想象不到,究竟誰還能對他造成威脅。
“是,是米爾頓的事情。”
聽到這個名字,瓦爾塔幾乎是無奈的笑了出來,笑聲中還多了一點點興趣。
“哦?原來是我們的‘地獄稅吏’先生啊,他在哪?做了什么?現在他不應該忙著給那臭條子收尸嗎?”1
站長的語氣立刻帶上了更加濃厚的興趣,可這樣的情緒,反而讓保爾更加恐懼了。
米爾頓絕對不是站長以為的“跳蚤”!
就在昨天晚上,米爾頓把檢查站和范康幫的合作基礎直接打了個粉碎!
他不敢想象,瓦爾塔知道這件事情后會有什么反應,更不敢想象檢查站等會會和范康幫之間會爆發怎么樣的沖突。
可保爾也不能亂說,因為就算他不說,瓦爾塔要不了多久也能從別人那里獲得一樣的情報。
保爾深呼吸一口,鼓起勇氣開口道:“那位警官的死活我們暫時還不知道……”
“昨天晚上,他又做了一件,一件大事。”
“他披上范康幫的衣服,武裝進攻了檢查站。”
“我們的人和范康幫的人全死了,包括卡洛斯……那輛醫療卡車也被他搶走了!”
“他還收買了媒體做這個宣傳,現在范康幫進攻檢查站的新聞都快傳到渥太華了……”
“洛佩斯議員傳話過來,希望我們離范康幫這種名聲極差的黑幫遠一點,否則他也只能減少對我們的支持了……因為這很可能會影響到他的選票。”
這些話說完,瓦爾塔從的臉色從興奮變成了呆滯,然后從呆滯變成了憤怒。
這一次,米爾頓這個名字,真實的讓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憤怒的喪失了理智。
他竟然,真的被桌子上的一盤菜給打了一頓?!6
蟻牛罐頭 瓦爾塔把手上的酒杯砸在了保爾臉上,面目猙獰的吼道:“卡洛斯死了?車被搶了?那么多把槍,那么多人,甚至還有火箭筒,他就這么來了,然后就這么走了?!他難道是美國隊長嗎?!”4
保爾用力搖搖頭,恐懼的說道:“先生,要不我們和他,和他談判吧……”
“談判?!你讓我跟他談判?!他搶了我,搶了我!”瓦爾塔更加暴怒,他下意識就要指出自己有多么強大的力量,“你知道我們有……”
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瓦爾塔忽然愣了一下。
緊接著他意識到了一個十分讓人恐懼的事情……對面的范康幫,現在恐怕已經不是他的盟友了。
無論是來自議員的施壓,來自輿論的壓力,還是出于利益的考慮。
在醫療卡車被搶走后,他們和范康幫的合作就徹底砸了!
瓦爾塔一下躲在了防彈車后面,聲嘶力竭的吼道:“所有人,準備作戰!先不要開槍,穩住對方!這是一個誤會!”
不遠處,勞爾在聽完手下的匯報后,面色陰沉的快要滴水。
他轉過頭,看向瓦爾塔,一字一句的質問道:“瓦爾塔,你,在,耍,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