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面板上那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放射性元素列表,米爾頓一下有點頭皮發麻。
當地人沒怎么讀過書,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放射性元素,只覺得核武器和電站都是那些超級大國才玩得起的東西,覺得這些東西距離自己非常遠。
從小缺失的各種教育也讓他們對一些事情完全無法理解。
挖一點看上去很稀有的金屬,一個身體原本十分健康的成年人就突然全身潰爛,牙齦出血,全身感染,體內大出血,幾天時間就搶救無效暴斃而亡,在很多當地人看起來,很可能就是中了什么詛咒。
和傳說中中詛咒而亡簡直一模一樣。
那個匯報的士兵那么恐懼,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洛佩斯這頭畜生,出賣的原來是這個東西啊!”米爾頓長吐了一口氣,“我算是明白,為什么洛佩斯一下就能拿到那么多俄制裝備,為什么能拿到一筆可以多支撐十幾天戰斗的軍費了。”
1993年,也就是一年前,俄國托木斯克7核燃料后處理設施爆炸,發生嚴重的泄漏事故。
蘇聯才剛剛解體,這種事情對脆弱的俄國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
洛佩斯估計就是選擇讓自己當了俄國的擦屁股紙,加上CIA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才換來了一點資金和武器裝備。
一切都說得通了……
事實上,核廢料,特別是高水平放射性的乏燃料和高放射性廢液,一般需要壓實固化(玻璃化)后,埋在很深很深的地下設備,用混凝土澆筑后徹底封存。
這樣基本上不會有什么過量的輻射。
但問題是,米爾頓真不確定現在的俄國和洛佩斯有沒有這個功夫,會不會這么負責。
不過既然能被幾個“淘金者”挖到,說明肯定只是埋在了淺層地表。
米爾頓深吸兩口氣,揮揮手,對那個士兵解釋道:“這不是什么詛咒,是敵人處心積慮對我們籌劃的一次攻擊,一次污染。”
“后面那個人進來,把對游說集團的審訊報告放到我桌上。”
“幫我把布蘭登,芙蘿拉和盧茲喊過來,立刻!這件事情不解決,麻煩會非常非常的大。”
危地馬拉這種小地方,在1994年代,普遍對放射性材料都沒有什么了解,萬一哪個“淘金者”帶著放射性元素在某個村走了一遭,或者醫院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連著傷者和放射性金屬一起帶到醫院去……
1992年中國也發生過一起類似的事情,一個男人在工地發現了一塊很漂亮的金屬,結果直接就這么揣兜里帶回家,3個小時就出現了極為嚴重的反應!
最后整個輻射污染影響了上百個人。
那簡直就他媽是行走的核彈!
真正意義上的臟彈!
這種污染的傳播是隨著時間指數級發展的,必須抓緊時間趕緊處理,封鎖源頭!
那名慌張的士兵聽說是敵人的武器,這才稍微放松了一點,趕緊按著米爾頓的要求去喊人。
趁這個時間,米爾頓也趕緊看了一眼對游說集團成員的審訊報告。
上面記錄的內容,和他猜測的完全一樣。
洛佩斯希望和俄國達成一筆高輻射水平核廢料的處理交易,但是這種交易他一個軍閥無法獨自完成,需要能代表整個國家的國家元首配合。
出讓一部分利益給危地馬拉城的阿爾蘇之后,洛佩斯才終于如愿以償,等到了載著坦克和資金的運輸船……
可能是不想處理,也可能是為了惡心未來可能戰勝的米爾頓,這批核廢料到了之后,洛佩斯只是讓幾個炮灰匆匆找了塊地,淺淺的埋了一層。
至于那幾個倒霉的大頭兵,也早就死在了嚴重超標的輻射量下。
這他媽就是買辦!
這他媽就是賣國!
洛佩斯一翻白眼死了,身體的各個零件飛入不知道哪個家,留下來的一地爛攤子得米爾頓來收拾。
3分鐘過去,幾人來到了米爾頓的辦公室。
“老大,怎么了?”
“阿爾蘇在搞什么小動作?”
芙蘿拉嘆了口氣:“洛佩斯的事情敗露了?”
米爾頓冷冷道:“我們遭受了核打擊。”
芙蘿拉差點跳了起來:“什么玩意?核打擊?不至于吧你這點破地至于遭到核打擊嗎?”
“不是核彈。”米爾頓搖了搖頭,“洛佩斯那個畜生,幫俄國處理了一些高輻射的核廢料,現在被已經多人重傷,甚至是死亡了——我們上飛機前見過的那個姑娘父親,就在死者之列。”
“啊?!”芙蘿拉一愣,旋即恍然大悟,“噢……我聽說過,確實有很多第三世界的國家做這種生意,幫大國處理核廢料,同時收一筆并不豐厚的報酬。說實話,我真無法理解為什么有人接這種活。”
是的,其實幫忙處理核廢料,看上去污染極大,代價高昂,可實際上卻并不是什么特別賺錢的活。
也就支撐洛佩斯再多打10多天仗的水平。
可帶來的影響,卻根本不是這點報酬能夠抹平的。
“發展與和平,本來就是一種奢侈。”米爾頓平淡的說道,“賺錢難,賺外匯更難,你不干有的是人干……窮,就是唯一的原因。”
“那怎么辦?”芙蘿拉也有點頭疼,“這東西一旦處理不好,確實容易引發災難。”
“只有土辦法。”米爾頓敲了敲桌子,“立刻購買惰性材料,比如硼硅酸鹽玻璃把核廢料固化,封存,把這些東西永遠埋在地底。我會準備好蓋革計數器,防化服,自供養面罩——碘131的氣態顆粒很難被一般的防毒面具擋住,只能強制隔開。”
“嚴格限制每一個人員進入高污染區的時間,哪怕有最高等級的防護,15分鐘內也必須離場。每一個救援人員輪流作業,執行完一次任務后必須進行全面檢查。”
“處理污染的流程必須嚴格符合ALARA(合理可行最低劑量)原則。”
“只要是愿意執行任務的人,每個人都有1萬美元的獎金。”
“如果任務后出現后遺癥,軍政府將保證他們的醫療,按照軍人傷殘待遇發放補貼和賠償。”
“死亡同理,按陣亡發放補貼和撫恤,同時一名直系親屬將獲得一份工作。”
芙蘿拉聞言,立刻開始召集士兵。
米爾頓看向布蘭登,又吩咐道:“布蘭登,你負責封鎖現場,封鎖這些淘金者到過的任何地方,限制人員出入,直到隔絕所有污染源。”
“收到!”
“盧茲,你去通知奧莉婭,讓她帶著她的記者團隊,到現場進行實地采訪。記者團隊也必須做好最基礎的防護。”
“收到!”
等米爾頓把所有計劃都安排好之后,芙蘿拉才問:“嗯……怎么處理是說了,但按‘地獄稅吏’的性格,這事肯定沒完,說吧,你打算怎么報復?”
你真懂我。
米爾頓冷著臉,敲了一下桌子:“你剛剛不是說了一種武器,‘臟彈’嗎?既然有人給我們免費送來了臟彈的原材料,那我不利用一下,是不是有點對不起他們的‘好意’?”
“我靠……”
臟彈和核彈實際上有著本質的區別,臟彈是靠著各種爆炸材料,把放射性物質盡可能大規模的散播出去,帶來大范圍的輻射傷害。
核彈則是靠裂變或者聚變反應產生大量的能量,本質上是一種超級高爆彈,并根據核彈類型不同,有的伴隨著大范圍核污染,有的則沒多少污染。
對于有完善三防能力的成建制現代化部隊,臟彈可能沒什么效果。
但在危地馬拉,米爾頓有信心用臟彈給敵人帶來一次沉重的打擊,唯一的需要在意的是,怎么才能不波及平民……不然事情可真就大了。
芙蘿拉消化了一下米爾頓的話,這才提醒道:“不過,我還是要說一下,其實,臟彈的殺傷力也就那樣……別把它當成決戰兵器。”
“我當然知道。”米爾頓輕輕點頭,“但事實上,傷在某種程度上比亡帶給敵軍的打擊要更加沉重。”
傷員會對本就壓力巨大的后勤和醫療系統造成巨大的影響。
這可比一般的經濟壓力更重要。
“任務都安排好了,我們也得準備準備,馬上動身。”米爾頓在面板里兌換了蓋革計數器和大量防化服,同時又暗罵了洛佩斯一句,“到那邊去看看。”
蓋革計數器可以檢測電離輻射,足夠應對核廢料。
芙蘿拉瞪大眼:“你親自下場啊?”
“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士氣。”米爾頓開口解釋道,“這里很多人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核輻射,剛剛還有個士兵以為這是詛咒——而我作為軍政府首腦,親自出現在前線,帶著那么多科學技術產品,把他們嘴里所謂的詛咒輕松制服,可以有效破除他們心中的封建迷信。”
“什么破爛詛咒,擋得住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嗎?”
要想從根源破解這種“詛咒”,唯有從教育入手。
但教育的成果需要時間才能顯現,面對這么群能把自己名字寫好都難的人,米爾頓只能用親自出馬的方式來快速解決。
芙蘿拉沉默良久,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嘟囔了一句:“我覺得你這么做,他們可能會相信你是什么大巫師,而不是去相信唯物主義……”
米爾頓這個時候在檢查自己的防化服,問道:“你說啥?”
“沒啥!”芙蘿拉也趕緊跟過去,“唉,跟你干活這幾個月,比我之前當雇傭兵,呸,經營PMC那么多年還刺激,現在居然都跟‘核彈’搞上了。”
“不敢想象一年之后我要執行什么任務……”
“放心,你能走到對岸的。”米爾頓笑了一聲,“走,穿好防化服,上直升機!”
穆盧勒姆鎮。
在這座只有一千多人的小鎮上,此時籠罩著一股十分不祥的氣息。
作為還在錢佩里科港更東南邊,且位置完全不重要的,沒什么經濟價值的小鎮,剛剛結束的那場大戰根本就波及不到他們這里。
兵家不爭之地的好處就在這里了。
對他們來說,統治者的名字無非就是從洛佩斯換成了米爾頓,生活還得照樣過。
就是不知道為何,外面不知道哪里來的一些淘金者,聽到了傳言,說小鎮附近發現了一些非常稀有,比黃金更加稀有的金屬。
只要能挖到一點點,就可以發大財。
原本小鎮上的人都只是把這種事情當成笑話,當地人結束一天忙碌,在酒館喝酒的時候,還會把這件事拿出來說,當成解悶的趣事。
開什么玩笑,真有什么金礦,或者比金礦更加稀有的礦產,還輪到到現在才被一群不知道從哪來的淘金者發現?
100年前怕是就西班牙人給挖空了。
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幫從外面來的淘金者,居然真的帶了一些之前他們從未見過的,有奇異光澤的金屬!
不是他們見過的任何金屬!
很多人都上去看了看,發現這確實是金屬本身的光澤,不是刷上了什么特殊的油漆!
這附近,真的有一個特殊的金屬礦?
從來沒被人發現過的神秘金屬礦?
小鎮人本來就少,這種消息一下就傳遍,整個小鎮都沸騰了起來!
不少人甚至已經開始暢想,說不定小鎮也會因為這個契機,成為舊金山那樣的大城市。
但很快,甚至不到2個小時,整件事情就開始朝著詭異故事的方向開始發展了。
先是那幾個淘金者突然覺得渾身惡心、難受,不停嘔吐,喝的酒和牛排吐了一地。
一開始他們以為是小鎮的食物不衛生,但其他人都沒有出現這樣的癥狀,只有淘金者隊伍出現不對勁的情況。
可吃了一些藥之后,淘金者隊伍的情況不但沒有好轉,反而開始急轉直下紫色的水泡,四溢的膿血,莫名其妙開始脫落的頭發……
說話說著說著牙齒掉了,眨眼眼球仿佛要掉下來,莫名其妙咳出一大堆血……
然后這些人在痛苦中掙扎了好幾天,最后就這么死了。
所有的情況,都和電視里播放的那種,讓人看了就睡不著覺的詭異電影一模一樣!
不,比詭異電影還要可怕,至少絕大多數詭異電影中,還存在一個名為“鬼”的實體。
而這幾個淘金者,是直接被活生生詛咒死的!
此時,一家酒吧,幾個正在喝啤酒的年輕男女正在交頭接耳——酒吧里那臺唯一的破舊黑白電視壞了,正在緊急修理,他們只能聊天解悶。
“聽說了嗎?”
“廢話,誰沒有聽說,我爸媽要是知道我偷偷跑出來喝酒,非得把我屁股踢爛。”
“太可怕了……我們,我們這個小鎮還能住下去嗎?會不會,會不會我們所有人都遭遇了詛咒?會不會整個小鎮都遭遇了詛咒?”
“這個詛咒是從哪里來的?為什么我從來沒聽我爸媽,甚至是爺爺奶奶說過?就像突然出現的一樣。”
“我小的時候聽我外婆說過一個差不多的故事,也是一個人在拿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之后,遭到了詛咒,最后莫名其妙的死掉,當時把我嚇哭了!”
“可是,當時我外婆說的是拿了一只布偶,并不是什么礦石啊。”
“或許,或許是你外婆錯了,真實情況就是那些金屬……那或許是一些遭到詛咒的,或者是被跟隨巫師下葬的東西,不能隨便挖。”
“上帝啊……”一個女孩憂心忡忡的捏著自己手上的木質十字架,“求求您保佑我們……”
“要不,要不,我們去錢佩里科港吧,比較近……而且,我聽說‘地獄稅吏’住在那個地方,詛咒再強大,應該也詛咒不了從地獄來的魔鬼?聽說,只要給他交一點稅,他就不會為難你。”
“我們先回家吧!”一個男孩越說越覺得害怕,覺得這家光線不是很好,顧客比往常少了很多的酒館一點都不安全,“我好害怕,那幾個淘金者來過這里,我怕這里也被詛咒了。”
“電視都壞了……說不定就是有什么東西在搞鬼。”
酒館明明沒幾個人,可是這四個年輕的男女卻覺得這里無比熱鬧,每一個角落似乎都藏著一雙盯著他們的眼睛。
自己嚇自己的效果是最好的,幾人趕緊離開酒館,打算各回各家。
然而,他們還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森林公園中,聚集了三四十個人,而且圍過去的人還越來越多。
一個身穿黑紅色亞麻長袍,腰封以絞刑繩編織,渾身刻印了奇怪符號,赤著腳的男人正站在一個十分簡易的祭壇前,做著什么演講。
祭壇上,還放著一碗“死藤水”。
幾人對視一眼,立刻就意識到,這個祭司或許就是為了小鎮的詛咒而來,趕緊走上前去,想聽一聽他在說什么。
或許,或許能找到一點活命,或者解除詛咒的辦法?
那名祭司臉上充滿著神秘。
“你們嗅到風中腐爛的甜味了嗎?那是地母的精魂在咀嚼罪人的魂魄!”
“那些貪婪的掘金者觸怒了地母,觸怒了地母的祭司,引來了祂的懲罰!他們的哀嚎是精魂啃噬靈魂的圣歌!”
“看看那些死在詛咒下的蠢貨——他們以為挖到財富,實則是打開了地獄的門栓!現在,門后的怨靈正在尋找新的獵物,這都是因為你們的愚蠢,因為你們的無知,因為你們的褻瀆,你們的傲慢……以及你們的遺忘。”
“唯有鮮血能澆熄大地的灼痛!將你們的仇敵綁上祭壇——剝開他的胸腔,讓跳動的血肉平息精魂的饑渴!平息地母的憤怒!”
“當祭品的慘叫達到頂峰時——地母將收回詛咒,而我們需時刻謹記祂的名,取悅祂。”
“否則,詛咒將再度降臨,那時,就連死亡本身也是奢望。地母將詛咒你們的靈魂,將其永遠禁錮于肉身,化作還魂尸,永世為奴,承受痛苦。”
人們聽得又恐懼又茫然。
他們真的被詛咒了?
小鎮真的因為那幾塊金屬染上了死亡的詛咒?
而且,解除的方法,聽上去……
可是……
那個喝了一杯啤酒的男孩靈光一閃,脫口而出說道:“‘還魂尸’……我聽說過,你,你是巫毒教的祭司,可是……”
可是,這身衣服怎么感覺不對勁?
那名祭司破然大怒:“不準提那一群異端!他們篡改了神的教義,他們是褻瀆者,將在不久后遭到報應!在2012年12月21日那場必將到來的末日中,他們已經失去活下來的希望!!!”
“想活下來,就按我說的去做!”
“住口!”就在此時,由3名警員組成的小隊湊從遠處小步跑來,為首的那名警長臉色陰沉,“所有人立刻回家,把自己隔離起來,等待我們處理這些事情。”
他們是當地的警察——這個小鎮也就只有一個8人組成的小警察局。
什么詛咒,這位警長稍微讀過一點書,和其他人不一樣,他認為這可能是某種黑死病,而不是什么詛咒。至于為什么挖礦后發病,巧合而已。
祭司破然大怒:“你要帶著大家一起死?這就是你們的警察?他難道要竊取你們在末日中活下來的可能,以取悅其他邪神?”
“這……”
包括另外兩名警員在內的其他人,都有些面面相覷,有的人甚至小聲請求警長讓祭司把話說完,讓警長把手從左輪槍套上拿開。
祭司更加得意:“你竟敢手持褻瀆的武器……”
嘟嘟嘟嘟嘟……
這位祭司還沒說完話,天空中就傳來了一陣直升機引擎的聲音,狂風呼嘯,直接把死藤水吹翻在了地上。
眾人愕然看去,只見幾個鋼鐵巨獸從天而降,大量身穿把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衣服的人跳下,手持奇怪儀器到處檢查。
為首的米爾頓走上來,他目光微皺的看向地上的那攤死藤水,最后還只是揮了揮手:“所有人立刻解散,回到家中,盡可能用各種金屬把自己保護起來,沒有接到我的命令所有人不準離開,從明天開始,軍隊會為所有人足額發放食物。”
“當地警察是嗎?過來領取防化服,小鎮的秩序由你們……”
那名祭司看居然有人敢無視自己,抬起了自己的杖子,用力敲擊地板:“住口!褻瀆者!你這是在激怒地母!”
“我是地母的祭司,我能聆聽祂的神諭,我告訴你,你會為你的褻瀆之舉遭受可怕的……”
米爾頓掏出手槍,對天開了一槍。
同時轉身從直升機的彈盒里拿出了一發12.7x99mm子彈。
“這是M8穿甲燃燒彈,12.7mm口徑,我能扣動重機槍的扳機把它射向你。我告訴你,如果再讓我聽到一句廢話,你和你的什么垃圾地母就會被這發子彈打成一塊一塊的,保證下了地獄連撒旦都不認得你們長什么樣。”
ps:吊針三天了,感覺終于活過來一點了。折磨了我快10天的疼痛終于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