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牛毅再度睜開眼睛,頓時發現他自己出現在了一間家徒四壁的土屋之中,此時一名布衣漢子正朝著他誠心跪拜著。
牛毅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正漂浮在一個木質雕像之上,而那雕像上,則是一個慈眉善目,面帶笑容,背負著藥箱的長須道長模樣。
“神醫道君,懇請您救救我母親吧,我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了,拜托您了......”
那漢子面容憔悴,手中還拿著一張泛黃的方子,不停的朝著那雕像跪拜著,一下比一下磕的用力。
這方子.....是當年我下山后一路行醫救人之時所送出的神醫道君,這是說我 牛毅的視線在這屋中掃視了一圈,最后視線定格在不遠處,正蓋著被褥躺在木床上,頭發花白,雙目緊閉,已經氣若游絲的老太太。
牛毅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微微皺眉。
這漢子的家中除了一方土灶臺,便只剩下了那老太身下的木床與身上蓋著的床褥,便是這雕像,也是這漢子放在連鍋具都沒有的灶臺上,點燃了一根香,不斷跪拜著。
顯然,這漢子為了救自家老母親,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變賣了出去。
牛毅身形緩緩飄到那老太太的身前,看著對方那慘白的面色,幾乎一眼他便可以斷定,這老太太是體弱多病,又受了風寒,已是昏迷了過去,不省人事,再這樣下去,怕是熬不過這個晚上。
若是他本人在這,倒是可以救一救,只是他如今這狀態,也不知能不能做到...
牛毅剛想嘗試一番,卻在這時,這土屋的門窗之上,突然出現了一根中空的木棍,隨著一陣無形的香氣從那木棍中噴出,那正跪拜著的漢子一聞到這氣,頓時昏睡了過去。
牛毅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卻見隨著這漢子睡著,一只化了形的魚頭魚妖與一只化了形的蝦頭蝦妖推門而入。
卻見那魚妖快步朝著床榻走去,從腰間纏繞著的長長水草中取出了一枚水藍色的水滴,用手掌托著,喂入那老太太的口中。
那老太一飲下水滴,氣息便逐漸平穩了起來,連帶著身體開始滲出了一些些帶著腥臭的汗水。
那魚妖有些羨慕的看著床上老太,道:
“唉.....真是的,六少爺竟然讓我們把這般好寶貝給這群凡人服下...”
“別廢話了,快走快走,六少爺說了,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到這件事!”
“走走走!”
那蝦妖與魚妖說著,二妖便快速退出了房間,將那房門小心關好。
牛毅看著這一幕,一陣沉默,恰在此時,那雕像前的香也徹底燃盡,他的視線也快速退回,回到了靈臺心境之中。
牛毅不知道的是,那土房上空的云端之上,一位身穿星宿白袍,手拿拂塵,頭戴皇冠,鶴發童顏的老者,正拂著長須,笑呵呵的看著這一幕。
“星君。”
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這老者緩緩轉身,看著身后那帶著面紗的白衣女子,笑道:
“呵呵仙子也來了”
牛毅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窗外那皎潔的月色,手中掐算起來。
片刻后,牛毅面上便露出了一陣古怪之色。
“六公子,六竟然是這小....當年一路東行之時,一路治病救人,未曾想到,竟然在種種巧合之下,在通天河兩岸地界留下了信仰……”
“但是,我又不修神道,要這香火有何用”
牛毅這一陣掐算,頓知此事始末。
當年他化解了朱府與那通天河老黿一家的恩怨,只是收了那朱府兩塊翠玉,并未要那一箱金子。
但那朱老爺卻將那一箱金子盡數換成藥材,以他的名義一路布施,進一步的擴大了他在當地的影響,使得人人感恩戴德,也正是從那時起,就有人將他的形象塑成神像祭拜。
又過了十來年的時間,某一日來了一江湖道人,這道人并無本事,但牙尖齒利,他見當地之人對他的雕像多有祭拜,在了解了當年事情始末后,便心生一計。
此人言說這道人乃是天上的神醫道君,下凡來救苦救難來了,而他則是神醫道君派來人間視察的。
在那道人一番花言巧語下,眾人對此頓時深信不疑起來,畢竟在這些凡人的眼中,一青年人能有多大的醫術必然是天上神仙化形下凡,救苦救難。
從那以后,他的塑像形象,便是變成了那中年道人身影,被當地人尊稱為神醫道君。
至于那道人,還沒享上什么神仙話事人的福,便在行騙了兩日后,被一伙仇家尋來,暗中給除掉了。
可這還沒完,就在前段時間,黿六在河中游玩的時候,聽聞了岸上的漁民談及此事,頓時知曉這些人說的那神仙便是他。
但是那漁船上的人,卻對神醫道君的信仰頗有不敬,畢竟這都二十年過去了,神醫道君再也沒有顯靈過,家家祭拜的,該得病不還是得病。
牛毅當年將黿六的龜甲修好后,這在這小黿眼中可是天大的恩情,聽聞這些人的話頓時氣惱不已,回到水府后便開始想辦法,最后甚至偷了自家水府的靈液,就為了讓那些人誠心感激他。
再之前,便沒了道君見到的,這魚妖蝦妖送靈水救人的一幕。
而且看這魚妖蝦妖生疏的一幕,明顯是有多做.....
左亨沒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卻是有沒想到,那在我看來,是過短短七十年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那么少的事情。
那接七連八的巧合,造成了我如今還沒在通天河兩岸地界沒了一批信眾,如今明顯還沒沒了是多人在祭拜我,也積攢了是多的香火。
“并且,那事真的全是巧合...………”
道君放上手,抬起頭,目光深邃的看向天空之中這輪明月。
我這因果卦論神通,依托因果線連未來之事都能預知一七,偏偏通天河兩岸出現了那么小的動靜,連我都沒香火和信眾了,我自己卻有所覺,整整過了七十年我才知曉。
能讓我整整七十年毫有所覺的,必然是沒某位存在遮掩了此事。
“是過,師父與小師兄卻也有沒提及此事,想來此事對你來說,未必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