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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還請師兄教我

  王希拿起另一張卡查看。

  其具體信息為:

  「桃花山游帖(功法卡)」

  「品質:綠色一星(可升級)」

  「褚師子,善書,修道。年四十九,功成五氣朝元,頂現三花。

  夜寐,神游桃花山,入一洞,見良田美池,阡陌交通。其中男女皆矯健逾常,童叟無病,力勝凡間高手。

  詢之,乃福地之民,居此千年矣。醒而尋之,不復得路,唯記洞前桃瓣如血,異香不散。」

  「該雜文由褚師所書,記載其夢中游記、書法、內功心法與感悟。」

  「使用后,你將掌握該心法,可通過持續修行,蘊養內臟,凝練精氣神,增長書法造詣與內力。每次使用將消耗一定體力與精力。」

  ‘這是一門以書法為皮,心法為血肉的內功。’

  王希暗道。

  ‘而游帖所述,則是關于夢中游歷桃花山的故事……玄妙界真有洞天福地?’

  這與他印象里,武陵漁人誤入桃花源的志異故事,有諸多相似之處。

  只是褚師在夢中所遇,那些桃源里的村民,隨便挑一個都比武道高手強,這就非常神奇。

  而褚師本人并不善武功,僅修內家,還達到了內家“五氣朝元,三花聚頂”的最高境界。

  五氣所指心氣、肝氣、腎氣、肺氣、脾氣,且五臟與五行相對應,心屬火、肝屬木、腎屬水、肺屬金、脾屬土。

  蘊養五氣,調和自然,最終沉于丹田,即為朝元。

  三花,亦是精氣神三華,指人體這三種精微能量的升華。最終匯于玄關一竅泥丸宮,天臺明亮,如現光華。

  “到了這一步,精氣神融匯化炁,內家高人便擁有了超凡力量。”

  王希感悟著「桃花山游帖」上的信息流,輕聲呢喃。

  “泥丸九真皆有房,炁為道之舟筏也。”

  玄妙界的修行體系,與他印象里的武俠作品不太一樣。這里甚至不講究經脈與周天循環,一切都顯得陌生。

  外家熔煉筋骨皮,打通四肢頭尾,九宮二儀,掌“九牛二虎”之力。血如汞漿,力扛千斤,刀兵難傷,似一柄人形兵器。

  內家蘊養內臟,融匯精氣神,五氣三花,掌“先天之炁”。天人合一,百竅生風,踏水不沉,辟谷七日而不饑。

  不論內外,修到最高,皆可稱宗師。

  如若兩者兼修,則為大宗師!

  ‘「梨園九韻戲」顯然就是外家功法,升滿至臻后,我已算是打通九宮,還差二儀?’

  王希琢磨著。

  ‘而「桃花山游帖」則是內家功法,能幫我蘊養內臟,直達五氣三花最高境界。’

  不知為何。

  王希腦子里突然蹦出一個畫面——

  “琉璃!”

  “主人干嘛?”

  “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

  說罷,王希一把將貓抓住,頃刻置于頭頂。原地功成,三花聚頂。

  王希迫不及待地開始了第一次內功修行。

  并非打坐吐納。

  而是挑燈夜書。

  他在廂房里找到了筆墨紙硯,在與床相對的案臺邊細心研墨,同時啟用「桃花山游帖」。

  頓時,王希便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神奇狀態里。

  心無旁騖,專心致志。

  他取下一支紫竹狼毫,蘸墨,提筆,側鋒入筆。

  沙沙——

  “上清紫霞虛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黃庭中人衣朱衣,關門壯龠蓋兩扉。”

  “永盛九年,歲在庚辰,暮春之初,會于桃花山陰之蘭亭,無所事事也……”

  “昭晦初三年,余朝京師,還濟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

  王希以舊王朝大麓的年號,一通瞎編亂寫,用楷書寫下魔改版《黃庭經》,又以行書將《蘭亭序》洋洋灑灑,最后還以草書飛完一篇《洛神賦》。

  他從未有過這般書寫的暢快。

  行筆之時,一筆一劃蘊藏修行真理,五臟六腑在此過程中竟自行調理,腹中發熱。

  就連呼吸也變得緩慢悠長。

  待到丑時四更天,王希這才停筆。

  面前桌案上平攤了七八卷宣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墨字,楷、行、草皆有,各種技法筆法還不成熟,稍顯生硬,但遠超王希原有水平。

  而他閉目感悟,腦海信息流吐出:

  「桃花山游帖(功法卡/綠色一星):3/200」

  一次修行,增長了3點經驗值。

  ‘是因為我持有「山河一筆」,還是說我本身就對書法有一定天賦,從而與該功法契合?’

  王希不由猜測。

  ‘嗯……或許也有我體魄強大的緣故,九宮貫通,精元充足,修煉內功事半功倍。’

  ‘找機會去問問貨郎,究竟要滿足怎樣的條件,才能成為修士。’

  翌日清晨。

  “師兄,這都是你寫的嗎?”

  霍巧兒站在桌案旁,捧起一卷魔改版《蘭亭集序》,目露驚艷之色。

  她今日氣色格外好,面頰與唇上抹了點師兄贈予的胭脂,正應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紅”。

  “嗯,昨夜隨手寫的。”

  王希吃著師妹送進來的早點,笑道。

  “巧兒今日格外靚麗,秀色可餐,我這早點都有些吃不下了。”

  霍巧兒面頰一紅,訥訥說不出話來。

  她轉過頭,強行將注意力放到字帖上。自己從小與師兄一同習字練武,很清楚師兄的書法水平,也就勉強能看……可桌案上這些字帖,卻是到了驚艷的程度。

  “師兄,你莫不是躲著我練字了?”

  霍巧兒好奇道。

  她目光一轉,看向一旁發呆的張復云。“師弟,你覺得師兄的字如何?”

  “啊……”張復云如夢初醒,這才看了眼桌案,擠出一抹笑,道:“有大家風范,我叔伯他們都寫不出這么好的字。”

  “復云,你怎么了?”

  王希敏銳捕捉到了師弟的異樣,輕聲道。

  “是家中出什么事了嗎?”

  “師兄……”

  張復云眼神黯淡,低下頭。

  他稍作遲疑,這才懨懨道:

  “昨夜家中遭賊,祖母受驚病重。唉,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趙家五小姐那邊,今早又送來信箋,托辭悔婚。我私底下打探過,說是……”

  張復云表情委屈又難過,捏緊拳頭。

  “說是趙五小姐嫌棄我性子軟弱,不過生在張家的繡花枕頭,草包一個。”

  “那趙五小姐太過分了!她怎能這般數落你!”

  霍巧兒憤懣道。

  “大丈夫何患無妻,師弟不必因此掛懷,今后你一定能找到比她更知書達禮的賢惠妻子。”

  說著,她以師姐的范拍了拍張復云的肩膀。可后者只是強顏歡笑,輕聲附和。

  很明顯,并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

  王希瞥了眼張復云腰間掛著的五枚古銅錢,心里犯嘀咕:

  ‘貨郎那「五錢鴨」有增加氣運的效果,怎么到了張復云身上,反倒讓他變得倒霉了……’

  很快,王希有所悟。

  或許這就是舔狗吧。

  連好運都避之不及,福星來了都得吐一口痰再跑。

  “復云,古詩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子求女,當如‘振振公子,于嗟麟兮’——先要自己成為麒麟般的男子,才能讓淑女對你傾心。”

  王希放下粥碗,緩聲說道:

  “趙五小姐說你軟弱、草包,你便這般頹然,這不反倒坐實了她的判斷。”

  張復云抬起頭,愣神看著師兄。

  他張了張嘴,低落道:

  “那我該怎么做,才能成為師兄口中麒麟般的男兒?讓趙五小姐高看我一眼!”

  “世上女子何其多,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王希嚼著饅頭,侃侃而談:

  “你可讀過《九章算術》?”

  “讀過,但我不是很擅長算術……”

  張復云一臉赧然。

  “可是師兄,這與君子淑女有什么關系?”

  “追求女子如解算術,這便是我教你的第一個要訣,等價互換。”

  王希頭也不抬,張口就來:“你若只是張家附庸,無異于金絮其外敗絮其中,如何讓女子‘宜其室家’?”

  張復云似懂非懂,又問:

  “師兄,還有其他要訣嗎?”

  “自然有。”王希伸出兩個手指。“其二,框架守恒。好比巧兒手里的字帖,中鋒用筆要如錐畫沙,太緊則僵,太松則散。對女子可以溫柔,但不可失了主見,定要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

  霍巧兒與張復云都是一怔。

  又見師兄伸出三根手指,悠然道:

  “其三,也是最后一條要訣。古話說‘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但如今,男子更要懂得‘悅己方能悅人’的道理。”

  他喝完最后一口粥,擦擦嘴道:

  “復云,從今日起,你把討好趙五小姐的時間,都用來精進武藝、讀書修身吧。”

  “要相信世間的緣法。真正與你相配的女子,一定會在你前行的路上相遇,而非在偏僻的拐角處刻意找尋。”

  “師兄不會害你。”

  “師兄!”

  張復云大受感觸,上前兩步,就要拜下。卻見希之師兄抬手一揮,一股掌風就將他托起。

  “師弟做甚?”

  “還請師兄教我!”

  張復云拱手做輯,神色激動。

  “不論武學、書法還是人生哲理,我也想成為師兄這般的麒麟男兒!”

  霍巧兒呆愣原地。

  她美目流轉,直勾勾盯著自家師兄。

  麒麟男兒?

  師兄在她心目中,確實如此。

  可復云師弟要走的路,怕是還很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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