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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樹枝上掛著名為真和假的果子

  次日夏霧櫂醒來洗漱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左右了。

  而今天是個陰雨連綿的天氣,窗戶外滿是灰色。

  小愛在半空中飄來飄去的,她說:“今天還要出去嗎?已經下雨了。”

  “嗯,還要出去。”

  夏霧櫂說:“即使下雨了也要出去。”

  “是因為和朝日葵的約定嗎?”小愛說:“沒有手機還真是麻煩啊,如果是有著手機,就可以互相發個消息,就能取消今天的約定了吧。”

  “即使有著手機,朝日葵也會遵守約定的。”

  夏霧櫂輕描淡寫的回應著。

  小愛一想就是理解了。

  她感嘆著:“朝日葵,可真是一個扭曲病態的少女。發瘋似的,想要在你面前維持體面。可是她不知道,你早就已經看穿了一切。”1

  “那個倔強而又毒舌的她,像是精美外殼似的,包裹著她怯懦的內心。”

  “你是這樣認為的嗎?”

  “難道不是嗎?”小愛疑惑的看著夏霧櫂:“那少女只在你面前展現出那副姿態,不就是為了想要在你面前保持體面嗎?她是如此的喜歡你,只想在你面前保持著那種盛開的姿態。”

  “我倒覺得,倔強的她就是真實的她。”夏霧櫂說:“或許是因為沉默太久,或許是因為隱藏的太深。就連她自己也忘記了她原本的模樣,只是在和現實脫節的時間中,她才會展露出那種倔強和毒舌。”

  小愛仔細的想了想,那朝日葵卻真就是如此。

  每一次,只有在無人的時候;朝日葵才會神采飛揚。

  每一次,只有在夏霧櫂面前的時候,朝日葵才會如同花朵一般綻放著美麗。

  可一到有人的時候,朝日葵便會變成那陰沉的模樣。

  小愛說:“你是在說,那陰沉的表現才是朝日葵的盔甲嗎?”2

  夏霧櫂說:“那不是朝日葵的盔甲,而是束縛朝日葵的累贅。”

  “是這樣嗎?”小愛飄過來飄過去的:“那您覺得朝日葵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呢?夏霧大人。”

  “只是一個被重力束縛了靈魂的少女。”夏霧櫂這般漫不經心的回答著。6

  小愛聽著夏霧櫂如此說,終于是不再說什么。

  她相信夏霧大人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因為是下雨天,夏霧櫂便拿著傘出了門。

  可這把傘并不是夏霧櫂原來的傘,而是朝日葵的傘。

  是破損的,會不斷泌出水珠的傘。

  夏霧櫂在便利店里買了一卷膠帶,將其貼在透明傘上,勉強的修補好。

  一把傘的價格只有一百円,而一卷膠帶的價格卻要比這把傘還要貴一些。

  幾乎沒有人會選擇去維修,除非是具有紀念價值的人。

  上了電車的時候,又是遇到了那個司機。

  這司機說:“小伙子,今天還是去見那個漂亮的女孩嗎?”

  “嗯。”

  “她在那座廢棄車站等著你啊。”司機樂呵呵的說著:“不過,她可比你出門的要早的多。你看我跑了一個來回了,就懂那個女孩在海邊的廢棄車站等你多久了。”

  “是嗎?”夏霧櫂看著外面的細雨:“那時間是挺長的。”

  司機大叔搖了搖頭:“身為一個男生啊,千萬不要浪費女孩的心意哦。”

  他感嘆著,一副過來人的滄桑模樣。

  或許,他也經歷過什么。

  夏霧櫂并沒有去詢問,更沒有去解釋。

  司機大叔見此,就不再多說什么。

  只是開著電車前往廢棄的海邊車站,車子咣當咣當的搖晃著。

  沿著既定的鐵軌日復一日的行駛著。

  夏霧櫂問:“你有想過找份新工作嗎?”

  司機大叔笑呵呵的說:“去年是我成為電車司機的第三十年啊,現在除了這個工作,可沒有地方能夠容納我一個差不多報廢的人了。”

  “而且,我的這份工資可不是我自己的。而是一個家庭的工資啊,如果我去找了新工作,可沒有辦法養活我的家庭。”

  夏霧櫂看著司機大叔,他說;“看您的模樣,家庭很美滿吧。”

  “哪里。”司機大叔說:“我的妻子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我們時不時的就會吵架。我的女兒也是一個普通人,之前還叛逆的厲害。不過呢,那畢竟是我的家庭,養活她們是我的責任啊。”

  電車在鐵軌上吱呀呀的晃動,在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中,終于在海邊的車站停下了。

  夏霧櫂第一眼就看到了朝日葵。

  她的穿著和之前并無什么不同,還是那白色的水手服和黑色的格子裙。1

  雖然還是穿著褲襪,但小腿部分的顏色卻比其他顏色更要深邃一些。

  ——大概是被雨水濡濕了。

  就連朝日葵自己,也顯得有些低沉,像是雕塑一樣。

  甚至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夏霧櫂。

  夏霧櫂說:“來了很長時間嗎?”

  朝日葵驚了一下,看到是夏霧櫂之后才露出一副不高興的模樣說:“沒有,只是剛來了十分鐘而已。”

  她毒舌的說:“難道你以為我等了很長時間嗎?才沒有哩。”4

  “是嗎。”

  夏霧櫂坐在了旁邊,手指摩擦著滿是劃痕的傘柄。

  兩個人就坐在車站下面看著被雨水打的滿是漣漪的海面。

  “今天要做什么?”

  夏霧櫂不以為意的問著。

  “看雨。”

  朝日葵指著漫天的雨絲,她像是解釋著什么似的:“本來今天是要繼續換個地方野采的,但因為下雨,所以在這里看著雨水就好了。”

  她扭頭又看著夏霧櫂,不高興的說:“難道你不喜歡下雨天嗎?”

  少女像是想要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分享給自己最在乎的人,但卻沒有得到承認的小孩子似的。

  像是分享自己珍貴的寶物,卻不被喜歡而傷心的孩子似的。

  她假裝用著調侃的口吻說:‘真讓人傷心啊,夏霧櫂。虧我還把這么珍貴的美景分享給你,你真是一點情趣都不懂呢。”

  “是這樣嗎?”夏霧櫂漠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當然是假的。”朝日葵捋了一下自己的鬢發。

  她似乎是笑著說:“所以說,你才真是無趣啊。”

  她彎著腰,手掌撐著臉頰:“我只是無聊,所以才會將你喊出來啊。”

  “那可真是無聊啊。”

  夏霧櫂如此回答著。

  “哼。”朝日葵似乎有些不高興的說:“夏霧櫂,和一個美少女在一起,難道你還有著什么不滿嗎?”

  但是在夏霧櫂還沒有回答之前,朝日葵就迅速的說:“即使你這么不愿意,那么在五一長假的每一天,我都要把你喊出來啊。”1

  “不允許拒絕,這可是部長的權限!”2

  她故意是說:“即使是五月五的端午節慶祝祭典,我也是會把你喊出來的哦。在其他人都參加慶典的時候,你要和我去干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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