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寅見寧清塵笑得開心,不禁提醒道:“寧醫生,你可別笑岔氣了,咱們的藥箱里,可沒有治岔氣的藥。”
“哼!”寧清塵不笑了,奶萌奶萌的嬌哼一聲,偏著小腦袋,“你還好意思說,等我長大了,藥箱子是不是要空了”
這女嬰漂亮的不像話,朱寅見了忍不住伸出魔爪,捏捏她粉團一般的小臉蛋。
“你是當今世界最厲害的神醫啊,長大了靠什么藥箱到時你能建醫院,辦醫校,主持大明醫政。”
“真的”寧清塵高興之下,晃晃悠悠的撲進朱寅懷里,樹袋熊一般掛著,小手要揪朱寅的耳朵,“我要當院長!我要當校長!”
“哈哈哈!”朱寅樂了,任憑嬰兒揪著自己的耳朵,“好好好,讓你當,都依你。”
寧采薇看到妹妹和小老虎這么黏膩,忍不住有點吃味。
這個沒良心的,和便宜姐夫這么親,對自己這個親姐姐反而惡聲惡氣起來。
都忘了以前怎么對小老虎了前倨后恭。
她摸著虎吟琴,神色認真的說道:
“小老虎,我也要學學古琴和書法了。不然我將來真的有那個命...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真能母儀天下,不懂琴棋書畫也沒有國母的樣子,對吧”
寧清塵:“
朱寅不禁和寧清塵對視一眼。小老虎已經無力吐槽,寧清塵則是一臉呆萌。
“你還真敢想。”寧清塵終于憋不住了,奶聲奶氣的說道:“神特么母儀天下!你這大魔王,還想當皇后鴨,如要笑死了!”
小魔醫捂住肚子,笑倒在床上,兩條小腿只踢蹬。
“咯咯!你要當不上皇后,如要笑一輩子鴨。”
“媽蛋!”寧采薇也不裝了,小手一撥琴弦,叮咚一聲,豎眉說道:
“你鬼叫什么姐只是說如果!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真有那個命,到時年紀老大不小,國事繁忙,難道還有時間練琴練字”
“到時姐一筆字涂鴉一般,琴棋書畫一竅不通,不是讓群臣笑話”
“小魔醫,你敢說姐說的沒有道理”
寧清塵笑的更厲害了,上氣不接下氣。
八字沒一撇,九字沒一勾的事,她卻說的煞有其事,一本正經,理性被野心燒壞了吧。
朱寅臉都綠了,“采薇...我們是有這個想法,可道阻且長,目標遠大,革命任務實在過于艱巨,我可不敢說能成功啊。”
寧采薇笑道:“國內不行,咱們就跑國外去,跑到北美。”
朱寅搖頭:“跑北美當印第安國王嗎北美都沒有華人,我們去有什么意義還是說,你有能力移民幾百萬過去”
“如今流民不多,社會安定,我們就算移民,又能搞到多少人口這不是亂世,也不是元清。”
“沒有人口,一切都是空的。”
誰知寧采薇語氣一轉,“所以你要謀朝篡位啊,軟硬兼施、連嚇帶騙的把大明拿到手,就像做股權收購和資產重組,借殼上市一樣。”
“我的目的不是為了當皇后,也是為了黎民百姓,華夏國運啊。”
寧清塵聽到姐姐的話,笑的更狠了。
從小到大,這魔姐一直像個女神那樣冰清玉潔、超然出群。可是她其實...是個滿身煙火氣的世俗女子。
就算她高高在上,骨子里也是功名富貴,食色性也。
魔姐之前沒有戀愛史,但對婚姻愛情其實非常在意。
不能說她錯。
畢竟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像自己這種精神至上的柏拉圖主義者太少了。哪個身家億萬的豪門千金,會選擇刻苦學醫,想著救死扶傷 可是,魔姐明明是個滿身煙火氣的俗人,卻偏偏裝的仙女一般,開口華夏命運,閉口天下蒼生,那就有點可笑了。
野心就是野心,非要說得這么冠冕堂皇。
寧采薇看穿了妹妹的腹誹,沒好氣的說道:
“還有一點要提醒你,小魔醫,你不是三個月的嬰兒了,應該分得清大小姐。”
“你別忘了,我才是姐,你是妹妹。我是長姐如母,你對姐要有起碼的尊重,不要在我面前自稱姐,OK”
寧清塵忽然就想到了魔當年對自己的管制,不禁有點畏懼了。
事實早就證明。
她斗不過魔姐。真的斗不過,一直被拿捏的死死的。
這一次,不會又被她管制自己的童年吧太可怕了。
可是這一次,有朱寅!
大魔頭,我不會再讓你管制我,不會再讓你害死我的寵物!
這是古代,不是寧家,我不會再怕你了。
寧清塵想到這里,小手抓住朱寅,瓷娃娃般的小臉看著寧采薇,神色有點挑釁。
意思分明就是:大魔頭,我有靠山了。
甚至她還用小手比著手槍,對著姐姐瞄準。
寧采薇頓時頭大如斗。妹妹從小就很叛逆,當年要不是自己嚴格管束,她不知道歪成什么樣了。
她捂著額頭苦笑道:“怎么著你這是有靠山了是吧別說姐和他還小,遠沒到結婚的時候,就算將來結了婚,他也是向著我,不會當你的靠山,多半是男女雙打。”
寧清塵畢竟不是成年人的心智了,聽到“男女雙打”,頓時身子一縮,小腦袋低了下去,可憐巴巴的快要哭了。
真要是男女雙打,那怎么辦姐的童年又要成為一片灰色嗎 好像怎么也逃不出魔姐的魔爪鴨。
朱寅摸摸寧清塵的頭,笑道:“姐姐嚇唬你的,哪有什么男女雙打”
“小老虎你...”寧采薇一臉氣結,跺腳道:“你就慣著吧!合著姐是惡人是吧!你就護著她做好人!”
寧采薇懶得安慰妹妹,這個小魔醫又不是真正的嬰兒,畢竟擁有成人的記憶,哪里能慣著她的性子 當然,她還是需要和朱寅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畢竟妹妹是嬰兒的身體,情緒已經嬰幼化了,又不能以成年人視之,還是要顧忌妹妹的感受。
小老虎真是聰明,這么快就扮演了白臉的角色。
兩人的配合正是太默契了。
寧清塵心中冷笑:“哼,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真當姐是小孩子鴨。姐是醫大的高材生好吧,IQ是假的嗎”
“喊,毛都沒長齊,離結婚還早的很,就小兩口一般,擱這給姐演戲呢。真是的...”
卻聽姐姐說道:“妹啊,過幾天姐就走了,去廣西看奶牛。小老虎雖然要去國子監上學,但他每天下午就回,還是能照顧你。
“姐姐走了以后,你要聽小老虎的話哦。”
“啊”寧清塵張開小嘴,奶聲奶氣,“你要出差去什么時候回來”
聽到魔姐要走,她又舍不得了。
寧采薇笑著對朱寅道:“瞧見沒有這姑娘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
她摸摸妹妹的小臉,“是不是啊小魔醫姐姐不會去太久,九月初離開,過年前一定會回來,最多三四個月。”
“還要這么久鴨。”寧清塵低下小腦袋,“那你要小心,注意安全。”
朱寅忽然想到一件事,說道:“你走了,玉閣怎么辦我要讀書,還要照顧清塵,可沒有精力管理玉閣。”
寧采薇笑道:“你忘了姑母說借人給我家有很多商業,隨便抽調一個老成能干的掌柜,就能幫我照看幾個月。”
“我走了之后,這學員培訓的事情,就全部交給你了。”
朱寅點頭:“這個你放心。我放學之后,每天給他們上三節課。不過,我們在哪里建糖果廠”
“建設廠房需要一個周期,要建就趁早。”
寧采薇道:“你問的好,我正要給你說這件事。我覺得,糖果廠就建在院子邊上,就在住宅眼皮子底下,便于管理。”
“這塊地有幾百畝,都是周家的,院子周圍都是空地,不用白不用。”
“這也行”朱寅皺眉,“這塊地本是周家用來修家族墓園的,院子也是守墓別墅,人家能讓我們建廠房”
“院子是我們租的,租期一到就可能走人。糖果廠建在這里,難道還能搬走嗎周家不允許我們建,我們就要拆掉。”
寧采薇道:“你是搞情報的,想必已經查出周家的底細了吧”
朱寅回答:“周氏家主周自邇,在陜西做官三十年了,從知縣做到陜西苑馬寺卿,管理整個西北的軍馬牧場,從三品的官兒。”
“周寺卿的兩個兒子和三個女婿,全部在陜西馬政系統,要么在各監各苑,要么在茶馬司,都和馬有關。因為這些官職的地域性很強,他們很難挪窩。”
“這么說吧,周氏家族幾乎壟斷了西北的馬政和茶馬貿易。”
寧采薇道:“可是我們現在有了大靠山,周家還會和我們為難嗎周家一大家子都在陜西做官,他們很難回來了,反正他們也不會再修建墓園。”
“如果我們把這塊地買下來,不就什么都解決了姑母不是想帶我回關中看看嗎,到時借著這個機會,買下這五百畝地。”
“這么大一塊地,我們不但能擴建一個大宅院,還能修建糖果廠坊、倉庫、操場...能做很多事。”
“有姑母在,我完全有把握說服周家,以劃算的價格買下這塊地。我走之前,就開始找人建廠房,為了保密,就說建織坊。”
“行吧。”朱寅伸個懶腰,打個哈欠,“買地建房這些事我不關心,你看著辦就行。”
寧采薇也打了個哈欠,“睡吧,累了。”
兩人商量了一會兒,就一起吹燈休息。
第二天,寧采薇忽然帶著丁紅纓和嘎洛兩個少女,去東山采菊。
采菊之前,她先在附近逛了一圈,專門邀請正在忙碌的村女去山中采菊。
那些村女當然沒有她這么悠閑,她們放不下手中的活計,都婉言拒絕了寧采薇的邀請。
這個寧大腳,你自己富家女子日子悠閑,沒看見我們這些小門小戶的都在忙著織布紡紗嗎 采菊不去!
而真正悠閑的女子,寧采薇反而沒有邀請。
就這么在村中逛了大半個時辰,寧采薇才帶著丁紅纓和嘎洛,去東山采菊。
寧采薇進東山采菊的消息,不久之后就傳到在劉家當貴客的天竺胡僧伽摩耳中。
自從社戲結束之后,他一直派劉家的奴仆,暗中盯著寧采薇的出入,只是一時下不了手。
今日,機會終于來了!
他甚至不在意昨晚幾個小太監送寧采薇回來的消息。
他不畏懼大明的官員。就他的經驗,什么官員見了自己,都會待若上賓。
自己這副長相和打扮,在這個國度會受到理所當然般的優待。
不止一個太監向他打聽,天竺的神奇秘法,是不是真的能讓他們失去的林伽長出來。
迦摩回房中取了幾顆霸道的虎狼之藥,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就帶著兩個泥婆羅(尼泊爾)弟子,興沖沖的出發了。
兩個保護他來大明的泥婆羅弟子,也很是高興。
兩人作為天竺神教的狂熱者,不但是迦摩的忠實弟子,而且也學會了那些“厲害秘術”,日日用在明國女子身上,正在興頭上。
這次跟隨師尊出去“打獵”,當然求之不得。
迦摩帶著兩個弟子,也完全有恃無恐,信心滿滿。
兩人都是悍不畏死的廓爾喀武士,習慣赤腳,號稱鐵腳板,在山地中如履平地。他們手中的廓爾喀彎刀,能夠輕易砍掉牛頭。
懦弱的明國人,就是十個,也不是兩個弟子的敵手。
何況三個小女子 今日,就以天地為席,山林為帳,向那個明國小美人,彰顯濕婆神賜予的、神教尊者的神力吧。
迦摩師徒三人,在一個熟悉本地的劉府小廝的帶路下,來到東山南麓,過了木橋,沿著羊腸般的山路,蜿蜒深入。
竟是尾隨寧采薇等三人而去。
王家巨宅前院。
一個氣勢如虎的大漢,正在訓練一群王家的私兵護衛。
八十條漢子都打著赤膊,被他操練的滿身大汗,看上去很有章法。
此人正是王家重金請來的到教頭。
因為傳聞有十人敵的本事,槍棒高強,所以在王家,他雖然是武人,地位卻等同師爺、清客、賬房先生。
這位龔教頭來歷神秘,可能只有家主兄弟才知道他的底細。
他一到王家,就以缺乏血勇為名,淘汰了王家八十個家丁,重新招募了八十個新丁,嚴加訓練。
八十個新丁對他極其信服,以至于敬服龔教頭勝過敬服家主。
“教頭。”一個布衣少年來到龔教頭面前,低聲說道:“劉家的小麻子來報,那個天竺妖僧,已經去東山了。”
龔教頭眼睛一瞇,“他去東山作甚”
布衣少年道:“這就不知道了。不過既然他進了東山,無論是做什么,總歸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殺了他,也算為本教討回一點利息,圣姑也能瞑目了。”
龔教頭目光森寒,低聲道:“那就先討點利息。”
接著,龔教頭就找個借口離開王家大院,兜了個圈子,往東山而去。
迦摩等人一進入東山,朱寅就知道了。
他還是擔心寧采薇。
雖然寧采薇帶著善刀技的丁紅纓和善箭術的嘎洛,可是伽摩卻有兩個攜帶狗腿彎刀的廓爾喀武士。
廓爾喀武士的悍勇善戰,是連后世英軍和日軍都畏懼的存在。
當年福康安率大軍征討廓爾喀,靠著軍中悍不畏死的索倫戰士(達斡爾兵),和廊爾喀兵硬碰硬,再加上騎射和火器,才大破之。
朱寅從來不輕視對手。
為防寧采薇有失,朱寅還是決定帶著蘭察和梅赫,也跟著進入東山。
可朱寅還沒有進去,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也進入了東山。
王家大院的龔教頭!
傳聞他是十人敵。但朱寅結合情報判斷,這個來歷神秘的龔教頭,可能不止是十人敵!
他的實力,或許不比蘭察差太多。即便不是蘭察這種百人敵般的存在,估計也差不了太多。
他為何也進入東山 朱寅立刻高度警惕。這是個變數!
龔教頭的出現,或許會導致寧采薇的計劃失敗。
朱寅立刻帶著蘭察和梅赫,悄悄尾隨龔教頭進入東山。
東山。
山泉淙淙、秋菊盛開的山谷之內,寧采薇等三人正坐在一片草甸上,心不在焉的編著花環。
“格格。”漢話越來越熟練的嘎洛說道,“那人真會來嗎”
寧采薇笑道:“嘎洛姐姐,就算他不來,我也有其他辦法除掉他。”
“不過,消息說他身邊有兩個厲害的泥婆羅武士,我們還是要小心一些。”
丁紅纓不屑的說道:“寧姨真是過慮了,有一刀在手,兩個什么婆武士又能怎樣俺出刀,嘎洛射箭,十個婆武士也了賬了。”
她一邊說,一邊撫摸倭刀的刀柄,一張瓜子臉帶著說不出的自信。
“等俺再大三歲,力氣足了,身材高了,那就更是無人能當,聽說浙江劉云峰,徽州項元池,都是刀劍宗師,幾年后卻想討教討教。”
丁紅纓說的兩個人,寧采薇聽說過項元池,這是晚明歷史上著名的武術家,尤其精通雙刀,后世還有紀念館。
寧采薇也在開始學武術,她很感興趣的問道:“大明有公認的武門第一高手么”
“有啊。”丁紅纓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武襄公俞大猷,俺爹也很佩服他,不過武襄公已經仙逝。若論武技,當屬戚帥為第一。”
言下之意是,若單論個人武技,俞大猷比戚繼光更勝一籌。
幾人說了一會兒,忽然丁紅纓冷笑一聲道:“寧姨,天竺胡僧來了。”
寧采薇轉頭一看,只見怪頭怪腦的天竺胡僧,帶著兩個怪模怪樣的泥婆羅武士,正走進山谷。
那天竺胡僧看到自己,立刻露出惡心猥瑣的笑容。
“我的神吶。”迦摩看到出水蓮蕾一般的寧采薇,不禁眉飛色舞,笑呵呵的說道:
“大神啟示我,無論你遇見誰,他都是對的人,他是神派你來拯救你的使者。”
“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那都是唯一會發生的美好故事。”
他的眼睛賊亮賊亮的看著寧采薇。
“我的神啦,你是我見過的最讓神靈憐憫的東方女子,今日你會得到神光的沐浴,我會帶你回到天竺,讓你成為圣女。”
他用的是梵語,寧采薇等三女當然聽不懂,但都看出了這天竺胡僧的得意。
迦摩一邊笑嘻嘻的帶著弟子逼上來,一邊取出一顆紅色的藥丸,吞了下去。
就是白癡,也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兩個弟子也都吞下一顆紅色的藥丸。
迦摩又取出三顆黑色的藥,遞給一個弟子,吩咐道:“制住她們,喂她們吃下去,一人一顆。”
他發現,三個女子沒有任何畏懼之色。但在他看來,這純粹是因為,她們愿意主動獻身。
至于丁紅纓身上帶的刀,嘎洛手中的弓箭,都被他忽略了。
他不認為,兩個少女能怎么樣,即便她們有武器。
然而就在丁紅纓要拔刀之時,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
“這里是個好地方。”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施施然走進山谷。
龔教頭寧采薇見到此人,不禁蛾眉一皺。
糟了!
此人莫不是天竺胡僧的幫手吧 根據小老虎的情報,這龔教頭可能不止是十人敵,紅纓估計不是他的對手!
“龔教頭”迦摩用生硬的漢話說道,神色微變,“閣下...”
龔教頭笑道:“在下是來山中散心,大師請便。”
他閑庭信步般的走來,高大的身子忽然豹子般射出,猛撲一個廓爾喀武士。
那武士大驚之下,身子暴退,手中彎刀就揮了出去。
可是龔教頭的動作實在太過迅猛,比他快了一大截,他的彎刀剛剛揮起,手腕就被抓住。
手腕剎那間好像被一只鐵箍鎖住,整條胳膊一麻,彎刀就被龔教頭劈手奪去。
這廓爾喀武士情知不妙,身子只來得及后退兩步,首級就突然飛起。
“噗嗤一”空空的脖子上,鮮血噴泉般狂飆。
另一個廊爾喀武士此時反應過來,虎吼著揮刀砍向龔教頭,又快又狠。
然后龔教頭夷然不懼的跨步向前,手中彎刀很隨意的一格,一斬。
“噗”
一顆腦袋又飛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教頭連殺兩個廊爾喀武士,就像殺雞一般。
他明明是來殺人的,卻是空著手,兵器都是奪來的。
“你,你...”天竺胡僧嚇得渾身顫抖,“你要做什么!我的神啦!你做了什么!”
此時此刻,就是丁紅纓也一身冷汗。
因為她肯定,這個龔教頭比自己強出一截。
這是個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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