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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下錦衣衛大獄?

  寧采薇之前吃了就睡,嘴邊粘了一粒芝麻也不自知,居然被新郎挑開蓋頭時看到了。

這小老虎,真是直男癌晚期。你當做不知道不好嗎  真是的!我不完美了!

  寧采薇笑罵一聲,抬起粉拳就軟綿綿的在朱寅胸口捶了一下。

  朱寅卻順勢抓住她的拳頭,望懷里一帶,就結結實實的摟住香噴噴的小媳婦兒,照著她的朱唇就吻了下去。

  “嚶嚶……”寧采薇縮著天鵝般的脖子,擰著一雙好看的蛾眉,指指大床里面,神色尷尬。

朱寅一看,只見里面的被子里鉆出一個小腦袋,頂著一對可愛的角髻,卻不是寧清塵是誰  新郎的嘴唇還沒有碰到新娘的嘴唇,就播放暫停般一滯。

  “可算被我抓住了!”寧清塵氣鼓鼓的,瞪大黑寶石般的眼睛,“差點捉奸在床。”

  朱寅咬牙道:“寧醫生,你干嘛今天是洞房花燭,這些都正常吧我又不打牌!”

  寧清塵哼了一聲,“打啵也不行。打破了就很容易打牌。你們還小...”

  寧采薇也咬著銀牙,“寧醫生,你是來搞笑的吧你管的也太寬了。”

  寧清塵鉆出錦被,盤坐在床上,煞有其事的說道:

  “怎么嫌我礙眼了想趕我走”

  “我是醫生,你們誰有我懂你們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卿卿我我,那就是干柴烈火!”

  “想想吧,你們才十五,少兒不宜。”

  “你們目中無人的撒狗糧,當我是小黑呢。”

  “沒有我監督著你們,你們能憋三年你們覺得我是燈泡,但你們現在真就需要燈泡照著,照的你們不敢拍電影。”

  這都是什么虎狼之詞寧醫生年紀雖小,說話卻生冷不忌啊。

  寧清塵板著小臉,神色嚴肅的繼續說道:

  “按說,你們這個年紀是不應該結婚的,還是太早了。好處也就是省了很多人惦記,也能安穩人心。”

  “但是吧...你們現在就是賊,隨時能合法的偷香竊玉。真要越界了,既沒有后悔藥也沒有藥。倒是有那種藥,自產自銷。”

  寧采薇怒道:“你嚼的什么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和誰說話呢注意你的身份!”

  寧清塵冷笑道:“我什么身份我現在是醫生的身份。別以為我年紀小就矮化我。你當我假的有的話說難聽點,你們才會記住。”

  “你們不想造成難以挽回的后果,就要接受我的監督。即便不說生理影響和生育安全,就是政治上,也是有麻煩的。”

  “小老虎,你是想當皇帝的人,如果你真有這本事能當上皇帝,你和兒子年紀相差太小是好事嗎你是懂歷史的,應該比我懂得更多。”

  “你現在不注意,要是我姐姐懷孕了,生了一個兒子,你十五六歲就當爹。這個年紀差距,他到時會不會等不急,來一出武林門政變像李世民一樣,奪他爹李治的皇位”

  寧采薇聞言,張張嘴沒有說話,只能用看傻子般的目光看著妹妹。

  “不是...”朱寅臉都綠了,“就當你說的有道理,可武林門政變是什么鬼那是玄武門政變!李世民他爹是李淵,他兒子才是李治啊。你特么故意逗我”

  “小老虎,這是重點嗎”寧清塵握著小拳頭,毫不慚愧,“重點不是誰是爹誰是兒子,玄武門還是朱雀門,重點是我話中的道理!”

  “我去洗澡了。”朱寅很是無語,只能自顧自脫下沉重的新郎禮服,準備去浴室洗澡。

  寧采薇恨恨的摘下自己的首飾頭面,重重的將首飾放進妝臺上的百寶箱。

  懶得再和妹妹這種逗比斗嘴。

  累了,毀滅吧。

  “你先洗,你洗完我再去。”寧采薇說道,也把妹妹當空氣。

  寧清塵嘻嘻笑道:“姐姐,我之前沒說錯吧小老虎是不是想當寧家女婿我可冤枉他了唉,一語成讖,一語成讖...”

  說完故作高深的一臉痛惜狀,十分欠抽。

  朱寅搖搖頭走出房間,剛剛走到廊外,值守的慕容狗蛋就出現了。

  “主公...”慕容狗蛋有點奇怪,“主公這么快就出來了可有什么吩咐”

他有點不解,今天是主公和夫人洞房花燭,主公怎么出了洞房  朱寅腳步一停,臉一沉,“什么這么快胡說八道。我是去洗澡!”

慕容狗蛋感覺主公有點生氣,似乎是自己說錯話了。可自己也沒有說啥啊。主公為什么生氣呢  等到朱寅進入浴室,靳云娘拿著禮金賬本出現了。她看了看有點懵的慕容狗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你胡說什么主公去洗澡,你多什么嘴!”

慕容狗蛋更糊涂了。我說什么了  靳云娘則是看向浴室的方向,目光有點擔心。

這洞房花燭夜,主公剛進去就出來洗澡,是不是...身子虛了要不要提醒夫人,給主公補一補  既然都完事了,應該可以去稟報夫人了。夫人看賬目,向來是不過夜的。

  洞房之內,看到朱寅離開,寧清塵又覺得沒意思了。她懶洋洋的打個哈欠,就躺在大床中間,充當起了楚界漢河。

  “我真是千日防賊啊。”寧清塵蹬著小腿,“籬笆要扎牢。是吧姐姐”

  “怎么不理我生氣了”

  “呼,不要不理我鴨。”

  “你不說話,我就睡了...”

  寧采薇回頭看了一眼妹妹,發現她目光居然有點淚光。她立刻明白了。

  “清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僅是擔心我太早懷孕。”

  寧采薇冷若冰雪般的臉又春回大地,帶著一股憐惜,“你是擔心,我和小老虎成為夫妻了,你就成為了外人是吧”

  “難道不是嗎”寧清塵可憐巴巴的,“今天你們如愿以償的結婚了,我就是第三者了是吧...”

  寧采薇噗嗤一笑,“說什么混賬話!第三者這個詞是這么用的哪跟哪!”

  “從今以后,小老虎就真是你姐夫了。你是多了一個親人,這不好嗎我們三人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家。”

  寧清塵忽然刁鉆的問道:“那要是你幾年以后生了孩子呢你們是不是就會疏遠我”

  寧采薇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神色平靜的說道:

  “兒子也好女兒也好,他們都是古人,是明朝人,怎么能和你比就算他們將來繼承朱家的家業,相對我們三人來說,那也算是...外人!”

  “兒子沒了可以再生,女兒沒了也可以再生。你和小老虎,卻都是我的唯一。”

  “果然!”寧清塵目光有點詭譎,“你真就是這種人!任何你擁有的東西,只要沒有足夠的稀缺性,在你眼中都只是投資項目,包括兒女。但只要稀缺性足夠,在你眼中就超越了價值體系。”

  “就像武則天,為了權力可以殺子。因為皇位比兒子稀缺。”

  “所以,你是最重感情的人,也是最絕情的人。我都不知道,該不該慶幸有你這樣的姐姐。

  寧采薇躺下來,看著錦帳的頂棚,幽幽說道:

  “咱們可是三人一犬來到這個世界,若是不能改變這個世界,那就是白來一遭了。”

  “我拼命的賺錢,幫小老虎發展勢力,難道只想望夫成龍,最后自己當皇后”

  “我寧采薇,沒有那么膚淺。皇后要是不能改變歷史,那就屁都不是。”

  “咱們不僅僅要挽救華夏,救濟蒼生,還要傳承我們的精神和希望。至于后代子孫會不會一直富貴下去,我并不在乎。”

  寧清塵笑了。

  “別人以為我寧清塵瘋批,其實最瘋批的是你。姐姐,你才是寧家最另類的那個人。只是你掩飾的好,一直戴著面具而已。這或許也是小老虎最喜歡你的一點。”

  寧采薇也笑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怎么盡說這些話題還是看看禮金單子,高興高興。’

  “嗯,估計云娘也快到了。”

  說來也巧,寧采薇話剛落音,門外就傳來靳云娘的聲音:“夫人,禮單全部造冊統計了。”

  “進來吧。”寧采薇精神一振,趕緊坐起來。

  寧清塵聽到禮單,卻是懶洋洋的,全沒有起身的意思。

  靳云娘進來,不禁神色一呆。但見紅燭高燒之下,二娘子寧清塵赫然也躺在床上。

這...難道就是主公很快出去沐浴的理由沒有...房  但看夫人的神色,似乎沒有讓小娘子離開的意思。

  靳云娘忽然感到有點頭疼,也無所適從了。

  “云娘你什么表情”寧采薇皺眉,“給我!”

  “哦...”云娘如夢初醒,趕緊將厚厚的一沓子禮單,連同造冊出來的賬本,一起交給寧采薇。

  寧采薇沒有先看賬本,而是拿起最上面的一份禮單,卻是董其昌的禮單,封面賀詞上寫的書法非常漂亮:

  “恭祝秦晉之盟,永締朱陳之好。”

  落款是:晚生門下董其昌。

  先不說他的禮物如何,就是他的字本身,也算一份禮物了。當今天下的書法家,董其昌的名聲已經越來越大。

  寧清塵看到這句賀詞,立刻說道:

  “烏龍!真就是烏龍!這個董其昌好糊涂!要么就是故意惡心姐姐!”

  “怎么了”寧采薇很是不解,指著禮單道:“鏨花銀錠一百兩,宋徽宗《寒林圖》摹本一卷、湖州雙色宮綢十匹。鈞窯月白釉渣斗一對!這禮物還不重董其昌是會巴結的。”

  寧采薇說到董其昌,忽然想起他的侄子釋,也就是當年在南雍幫助王瑞芳,處處和小老虎作對的人。

  想不到幾年之后,釋的叔叔董其昌,居然來給小老虎送禮吃喜酒。他和小老虎是同年,卻自稱晚生門下。

  寧采薇不明白,為何妹妹說董其昌故意惡心自己。

  卻見寧清塵指著那句賀詞,奶兇奶兇的說道:

  “董其昌的這句賀詞,恭祝秦晉之盟,永締朱陳之好!這不是放屁么姐姐姓寧,應該是朱寧之好,朱陳之好是何肺腑!不是烏龍就是故意!”

  “啊”已經識字的靳云娘也注意到了。這漁家女不懂烏龍是什么意思,卻明白寧清塵的話。她蛾眉一皺的說道:

  “是啊!俺竟沒注意!夫人,這某人真是可惡,什么朱陳之好,夫人明明姓寧...”

  寧采薇嚶嚀一聲,無力的用手扶額,“你們是來搞笑的嗎朱陳之好是古代典故,只是類似秦晉之盟的典故啊!多讀書!”

  “原來是典故啊...”寧清塵恍然大悟,“我說呢。嘻嘻,這個典故剛好有個朱字,我能不誤會嘛什么破典故...”

  靳云娘低下頭,看著自己的一雙大腳,訕訕笑道:

  “讀書少,是該多讀書。可也怪某賣弄,若非夫人學識淵博,這不就誤會了”

  寧采薇搖搖頭,懶得再和兩人說話,厭蠢癥要犯了。

  寧采薇繼續看一張張禮單,但見:

  “馬蹄金二十兩、灑金珊瑚箋十二幅、倭國螺鈿春宮圖漆器套盒。”

  “足紋銀百兩,緙絲百子千孫帳一頂、南洋徑六分珍珠簾一掛。”

  “古墨十笏、官窯青花蓮紋梅瓶一對,《快雪時晴帖》拓本冊、紫檀木活字一套。”

  “足銀百兩,金絲嵌寶頭面一副、蜀錦十匹、紫檀雕八仙過海插屏一座。”

  “洋銀二百枚、暹羅國孔雀羽金絲錦五匹、犀角雕合巹杯一雙,伽南香木念珠一串。”

  “澄心堂紙二十刀、萬歷官窯五彩龍鳳碗四件、織金云錦八匹。”

  “古端硯一方、龍泉窯粉青釉鬲式爐一座...”

  很多禮單都不輕,平均價值肯定超過了六七十兩紋銀,顯然小老虎很有面子。

  寧采薇又拿起賬本一看,總共是白銀一萬八千二百多兩、黃金八百二十余兩,還有各色珠寶、綢緞、古董等物。

  各項加起來最少也有三萬多兩的進賬!

  很不錯了。

  很多禮物,還是以“紅敬”的名義送的,更加的“合法合理”。

  如今在北京城,就是公侯勛貴家辦喜事,也難以收到這么多禮金。尚書侍郎的公子千金嫁娶,也就收個上萬兩。

  靳云娘笑道:“等到夫人喜生貴子,又能收一次禮!”

  “走!”寧采薇站起來,“我們連夜去入庫!”

  寧采薇等人出了含章臺,還沒到銀庫呢,康熙就帶著幾個人匆匆趕到。

  “夫人!田公公出事了。”

  “就在今天下午,高淮秘奏皇帝,說田公暗中指使內監,周全王恭妃母子,頗多照顧。又私下串聯大臣,密謀奏請讓皇長子再次出閣讀書。還秘奏田公在南京時,截留抄家款項,中飽私囊數十萬兩……”

  “皇帝震怒,已經下旨撤田公掌印太監之職,下錦衣衛大獄!”

  “寧老夫人受到驚嚇,已經暈死過去了...”

  “什么下錦衣衛大獄”寧采薇聞言,又驚又怒。

  她想都不想,就跑進浴室,喊道:

  “小老虎,姑父出事了,可能要被抄家!”

  PS:歷史上的田義,沒有這么早當掌印太監。書中的田義因為蝴蝶效應,提前了好幾年當掌印太監。可是他的命運,也和歷史上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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