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文字。
任韶揚徹底振奮了起來:“果然,天無絕人之路!”2
大金剛神力這門武功,乃是鳳歌小說昆侖和滄海世界里,最強的四種絕學之一。62
大金剛神力修煉難度一點也不低,不要看名字叫神力就以為是什么外門橫練功夫,其實非常講究悟性,需要領悟三十六身相,每一身相都對應不同的心境,原著能全部練成的也只有3,4個人,而且還不是同一時代的,魚和尚的徒弟練了十二身相就入魔了,但是也打遍東瀛無敵,日本人稱其為大黑天,陸漸能練成也是經歷了無數艱難險阻,再加魚和尚以命相助,再加機緣巧合,可以說大金剛神力也就比周流六虛這種修仙功法難度低一點,你這本書如果不是外掛強制灌頂主角不可能有一點可能性能練成大金剛神力 其發源,是九如和尚參透禪機,萬法不拘,藐睨眾生,開啟了金剛宗門,創出了“大金剛神力”,棒打十方世界。10
這是一門慈悲中有神佛之力,金剛不壞、無堅不摧,練成后世間絕難再有敵手的武學。
任韶揚看著首次獎勵那金光閃閃的特效,咽了咽口水,又繼續看了下去。
金手指開掛有三。
首先是若尋到世界中的錨點武功,便可投影學習在歷史中泯滅的相應品級武學。
武學品級分四等:不值一哂,足夠強力,萬流景仰,人神共嫉28
而小叫花家傳的刀譜,便是斷刀客世界里的錨點武學。
正是因為這本刀譜,定安才真正脫胎換骨,最后殺了飛龍復仇成功。14
只是,一本足夠強力的刀譜,竟然觸發了大金剛神力這等萬流景仰品級的神功獎勵。
至于為何如此?
還是源于“首次獎勵”四個字。
屬于面對即將到來的生死危機,金手指為任韶揚開了個掛。
“開掛?開掛好啊~!”19
任韶揚眉開眼笑,再看第二道規則。1
以武維揚,天下敬仰 核心就兩個字:“出名”!12
不僅要出名,還要出大名,以武力稱尊,不止在武林,更在天下!
換句話說,就是收集傳說度,傳說度越高,便可解鎖更多異世界經典場面進行投影修行。5
若是傳說度到頂,便可以打破虛空,追尋更高維度的世界,進行生命的升華。
第三道規則,名為回溯。
旨在通過消耗精神,便可回溯自己所經歷過的戰斗,重新揣摩想法,打磨技藝。
也就是所謂的“看錄像反復研究”,只不過這是親身體驗版。
“我點一下,就能領取大金剛神力么?”任韶揚心中暗道,“有此功在手,別說即將來的馬賊,就算飛龍來了,我也不怕啊!”10
“啊~!”
突然的一聲狼嚎般的慘叫將任韶揚驚醒,他和小叫花抬眼看去。
卻見定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斷臂,口中哀嚎聲聲。
“我的手呢?我的手!我的......啊......我的手......”5
小叫花啊呀地叫了聲:“你不要亂動!”說著上前扶住了他,“剛上好的草藥,你亂動傷口會破的。”
定安好似聽不到話,只是死死地盯著房頂,口中兀自哀嚎。
“喂!老兄,你再嚎的話,我們全都得死在這!”
一道聲音從身邊傳來。
定安聞言轉過頭,看到了躺在草堆的任韶揚。
只見他二十來歲,皮膚蒼白,瘦長臉,劍眉入鬢,雖然與自己都躺在此地,卻意外的有昂揚神色,一雙眸子清澈透亮,好像兩塊寶石。20
再看去,發現他穿著破爛,可材質一眼不俗,只是那兩條腿,卻是不自然的扭曲著,顯然已經斷了。
定安遲疑道:“你,你也是從崖上摔下來,斷了腿?”
“要不然呢?”任韶揚神色平靜,莫名理直氣壯,“你斷了胳膊,我折了雙腿,不就是天殘地缺?”3
“不!不一樣!”定安又激動起來,“我還要為我爹報仇,我不能沒有手臂!”
任韶揚眨眨眼睛,看著他說道:“既然如此,你不更應該好好養傷么?這么亂動亂叫,怕自己死的太慢?”
“我......”
定安語塞,再也沒有力氣大叫,垂下手來,隨即又淚流滿面,痛哭失聲起來。2
小叫花看的呆了,這邊看著任韶揚,那邊看著定安,想要說些安慰的話,搔頭想了半天也說不出來,只得暗自著急。
“哭?大老爺們還哭?”2
任韶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哭唧唧?”15
“你!”
定安沒讀過什么書,卻也覺得這個青年說話好氣人,怒氣攻心之下,胸口陣痛襲來,又想到自己父仇未報,如今失了一臂。
他身當此時,頓覺余生已渺,不禁凄聲笑了起來,猛然間噴出一大口鮮血,人又昏了過去。
“哎呀!”
小叫花見狀連忙過去觀瞧。
任韶揚也是一呆,不由地叫道:“老兄,馬賊要來啦,你別暈死過去啊,咋這么大氣性吶?”1
“你別說話啦!”小叫花一轉身,臟兮兮的小臉氣鼓鼓地道,“要不是你嘴毒,又怎么會把他氣暈?”
任韶揚愣了愣,道:“我......我。”他嘆了口氣,道歉,“對不住啊,我這些年臥病在床,習慣說話惡毒了。”48
小叫花哪里想到任韶揚竟然真給她道歉,不由得手足無措,吶吶地道:“你,你不用給我道歉的,這個人也沒什么大礙,就是昏過去了。”4
任韶揚又道:“哎,你趕緊走吧,找個地方先躲起來。”
小叫花皺起了眉頭,正要說什么的時候。
卻見遠方陰沉沉的天邊,陡然漫起了滾滾塵沙,大地沸騰,隆隆馬蹄聲如潮涌般襲來。2
任韶揚和小叫花一窒。
馬賊真的來了!
小叫花急忙叫道:“我拖著他,你跟著爬,咱們去旁邊的地窖!”
她邊說著,邊上前費力地拖拽定安。
能跑得了嗎?
跑不了!
任韶揚看向虛空中閃爍金光的首次獎勵,心中暗道:“領取!我要領取‘大金剛神力’!”5
“希望這門神功名副其實,真有神奇罷。”
突然,一股鉆心奇癢伴隨巨大的空虛自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三處同時涌起。
頓時腦中如響雷霆,任韶揚大叫一聲,便失去了知覺。9
任韶揚只覺身子很輕,幾乎沒了重量,眼前紛繁如花,亂雜無比,似乎有無數線條刺來,又遠走。
等到眼前一切清晰之時,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奇特的地方,面前是一個翻翻滾滾的大光膜,身后則是黑的不見一絲光亮的黑暗。
他處在黑暗和光亮中間,身體卻好似沒有形質,隨著光線飄忽不定,好似掉幀一般閃爍。
“我死了?”任韶揚一臉的疑惑,“奶奶的,這狗屁金手指,領取‘新手禮包’就重開?”
“唉~!”
突然,他似乎聽到了一聲嘆息,猛覺背后傳來一股大力,頓時身不由己,撲向光膜,融了進去。
任韶揚大叫一聲,只覺足下一虛,墜入萬丈深淵。1
他大聲慘叫,忽覺雙足好似接觸到了水面,眼前陡然清晰起來。
卻見不遠處一個身材矮小,神色枯槁老和尚,正在和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說著什么。
二人說著說著,就見和尚站起身來,兩臂交叉,左手反轉過來,直到右腋下方,右手則筆直向下,握住右膝。
姿勢扭曲古怪,驚得少年目瞪口呆。
任韶揚神色一凜,他臥床這些年,昆侖和滄海都翻爛了,故而一看這場景,便知道是“大金剛神力”當代傳人魚和尚傳授主角陸漸神功的場景。8
只聽魚和尚邊說著訣竅,邊一點點將“十六相”傳授,命陸漸照此練習。
任韶揚此刻并無實體,好似近距離的看了場VR電影,眼看陸漸照法修行,不由得也跟著動了起來。
原本任韶揚不過是中人之姿,想要修行此法難上登天。
可他這種“類魂”狀態下,似乎有了神奇的加成,心中所想,便擺出一個怪異姿勢,右足反踢后腦,右手向下,抓拿左足頸部。
“這就是‘人相’么?”任韶揚心想著,又扭轉肢體,陸續變化“猴王相”、“馬王相”、壽者相”、“諸天相”等十六種相態。1
如此修行之下,感覺身體好似著了火,痛苦之余全身暖融融的,任韶揚失聲慘叫,卻又由于“類魂”之態,無人了解,也無人聽聞。
“這點痛苦算什么?”5
任韶揚越痛,心下狠勁兒就越發高漲。
“老子臥床五年,等死的時候痛不痛苦?回到斷刀客的世界后,難道還要等著馬賊來虐殺,再度感受痛苦?”1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金手指不會直接傳功給我,既然如此,那就苦苦猛練,至少要把十六相學會,等回到那個世界里,也好渡過難關!”8
任韶揚從來不缺與命運爭斗的勇氣,亦是不缺與天爭命的決心。
正如他所說,臥床五年,如今有了一線生機,此時不爭,何時來爭?
如此這般修習十六相,他便覺漸漸容易起來,身體再無異常,隱隱猶有一股浩大的暖流在體內徐徐流轉。
接下來的幾天,魚和尚二人傍水而走,一路上魚和尚與陸漸敘述“周流六虛功”,“東島”,“梁思禽”,“萬歸藏”等等奇人妙事。
不僅陸漸聽得大呼小叫,就連已經看過原著多遍的任韶揚也是聽得津津有味。
期間遇到甲賀忍者截殺,任韶揚便看到陸漸大發神威,打得甲賀忍者落花流水而逃。1
到了最后,魚和尚講完了故事,便一手按在頭頂,為陸漸設下禁制,讓其暫緩劫難。
自己卻口頌一偈,溘然化去。
任韶揚茫然看著眼前一幕,聽著陸漸號啕大哭的聲音,心里戚戚然。
自己雖來此界不過幾天,卻也被魚和尚慈祥超邁的氣度折服,更兼之大和尚有傳道之恩。
不僅僅在武功上,更是這幾日所見所得,讓他明晰了勇、信、禮、慈等諸多道理。23
所獲之多,不異于授業恩師。
任韶揚嘆了口氣:“大師,你我未曾相見,小子卻承蒙恩澤,有禮了!”8
說話間,已然跪下,給魚和尚的法體恭恭敬敬磕了幾個響頭。
“善哉,老衲就覺著一路上,總似有人盯瞧,未曾想,竟是施主你。”
突然,一道和緩的聲音在一側傳來。
任韶揚猛地一驚,連忙抬頭看去。
卻見魚和尚身形縹緲地趺坐半空,微笑看著他。
“您......您這是......”任韶揚一臉驚駭,“成鬼成佛?”
魚和尚笑道:“成自在。”說罷,上下打量青年,越看越滿意,“孩子,你叫甚么?”
青年老老實實回道:“大師,我叫任韶揚。”9
“任意逍遙,韶音盡揚。”魚和尚笑的眼角皺紋都舒展開了,“孩子,你與我金剛宗有緣啊。”
任韶揚一臉懵。
魚和尚笑道:“我師曾有偈:開花并蒂,一水一火。水潤萬物,火照大千。金剛怒目,菩薩低眉。兩界花開,菩提證果。”2
和尚的虛影泛起漣漪,枯槁面容笑意宛然,說話間,駢指點在任韶揚的額頭上。
“水者納百川而藏鋒,火者照大千以破妄,施主,且看老衲助你。”13
任韶揚只覺腦袋轟然一震,閃過無數片段。
有陸漸在東海騎鯊而行,也有自己在黃沙中持著燒火棍大戰。3
有自己獨戰天下,亦有陸漸被追殺的狼狽逃竄。
不在一界,卻又殊途同歸。
任韶揚虛幻的身形劇烈震顫,腦海中的相,走馬燈般流轉而來。
從原本的十六相,慢慢熟悉,后又慢慢添加新的相。
到最后,竟然成了“三十二”數。
原來一指之下,魚和尚已將三十二相全部傳承給了任韶揚。
“老衲傳功陸漸是為還債,點撥施主卻是種因。”
魚和尚的身影已淡如薄霧,說到此處,他舉目望西:“陸漸是好孩子,你也是,好好活著,自可得見真如。”27
說話之間,虛幻的身子便隨風消散,不留絲毫的痕跡。
任韶揚面色肅然,看了看魚和尚消逝的地方,又看了看陸漸背負其法體遠走的背影。
拱了拱手,以作道別,咻的一聲,身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