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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鐵釬和項鏈

  “爹!”

  “師傅!”*2

  向靈和定安,鐵頭見狀無不大驚,紛紛上前去扶他。

  眼看向且正痛得面色慘白,鐵頭連忙幫他揉肩捏腿,這才緩過來。

  定安看著鐵釬落在地上,生出黝黑的光芒,望之極為詭異,便深吸一口氣,當場彎下腰去,便要拾起。

  可哪知入手極為沉重,他不由得悶哼一聲,臉色瞬間通紅:“喝呀!”體內血刀經混合神照經的內力迸發,當即將鐵釬提了起來。

  定安看著任韶揚,一臉驚訝:“瘸子,這燒火棍咋這么重了?”說著,在向且正的示意下,一把插在地磚上。

  只聽嗤的一聲,仿佛熱刀刺入黃油,順暢無比地插入了里面。

  任韶揚道:“從昨天開始就慢慢變重了,我也沒法插在腰帶上,否則褲子就要掉了。”

  向且正休息一會兒,連忙起身去看那鐵釬,良久之后,方才吐了口氣,搖頭感嘆:“果真是梅山鐵精,沒想到外面竟然還包裹了層星隕寒鐵!”

  任韶揚一愣,他抬頭望著向且正,認真問道:“向師傅,您還真認識?”

  “先前在練鋒號老夫就認出來了,只不過著急逃命,無法確定。如今再瞧,卻是沒有打眼。”

  “哦?”任韶揚道,“向師傅,好見識啊。”

  向且正失笑道:“任大俠有所不知,并非向某眼力好。而是當年祖上曾拜入‘江南鑄造’歐陽南門下,歐陽祖師以神錘‘雷澤刑天’加以‘洪武天爐’錘煉梅山鐵精而成一口神劍。”2

  任韶揚驀地睜大了眼睛!

  他祖上在哪學藝?

  歐陽南!

  紅袖突然問道:“向師傅,那口劍叫什么?”

  向且正緊緊盯著任韶揚手中的鐵釬,在眾人緊緊屏住的呼吸中,一字一頓道:“神劍擒龍!”

  “神劍擒龍?”

  眾人皆念叨著這個名字,紛紛將目光投向任韶揚從地上拔出的鐵釬。

  別人拿著皆是用盡全力,可在他手上,卻是如同提著根稻草一般。

  好大的力氣!

  “不錯!”向且正一臉唏噓,說道:“當年歐陽祖師開爐,那‘洪武天爐’殊為神異,專損神兵利刃,卻又另賜妙法,可是為祖師家惹來大禍。”

  “就在這時候,來了位通天徹地的人物。”

  眾人聽得津津有味,連忙問道:“來的是何人?”

  “昆侖掌門,‘劍神’卓凌昭!”

  “嚯~!”鐵頭倒吸一口涼氣,“這人好狂的外號啊!”

  “不狂,不狂。”向且正笑道,“那卓凌昭乃是武林四大宗師之一,一身劍術,足可稱得上‘神劍如我,吾即劍神’。”1

  眾人聽到他的話,無不目眩神迷,盡皆暢想當年先人之煊赫。

  任韶揚面無表情,只是喝茶,可內心卻有如驚雷:“我滴神啊!剛學會‘昆侖十三劍’,就在向家莊內知道了當年隱秘,甚至向家還繼承‘洪武天爐’?這都是巧合?”4

  向且正繼續道:“那劍神帶來了梅山鐵精,借天雷之力去除外殼,祖師爺捶打,劍神親自下場拉扯風箱,如此多時,天爐竟然碎了......”

  “碎啦?!”

  眾人聽到這里,俱都瞠目結舌,齊聲驚呼。

  “對,就是碎了。”向且正苦笑道,“天爐神物自有靈顯,鍛成神劍,便自行爆裂開來。”

  向靈問道:“爹爹,莊子里的不是原本的天爐,是假的咯?”

  向且正哈哈大笑,說道:“瞎說什么!雖非原版,卻也是碎片重鑄!原本的天爐高達十來丈,比荊州城頭都高,如今只剩丈許來高,謂之‘洪武小神爐’。”

  定安奇道:“師父,就在那房子里嗎?”說著,直向東面炊煙處。

  “沒錯!”向且正點了點頭,然后繼續說道,“后來,后來神劍擒龍出世,卓凌昭持此兵刃縱橫無敵......”

  說到這里,小叫花又打斷了,她一臉認真地問:“向師傅,卓凌昭一直拿著神劍擒龍嗎?”

  “當然不是!”向且正看了看她,回答道,“他得罪了權臣江充,被圍攻至死,神劍擒龍也被扔進山谷......”說到這里,他無盡的唏噓。

  眾人聽了也是俱都沉默下來。

  向且正這時看向任韶揚:“老夫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竟然還能看到神劍擒龍!”

  他神色昂揚起來。

  “只是如今擒龍被困囹圄,星隕寒鐵至堅至硬,非洪武小神爐不可融化,豈非老天所鐘,讓任大俠來咱向家莊,使得神劍重見天日?”1

  任韶揚雙目發亮:“向師傅,您有法子破開這鐵釬外殼?”

  “自然!”向且正意氣風發,“神劍有靈,自然尋求鍛造之物幫助,這樣~!”

  他指了指鐵頭:“鐵頭,待你大婚之時,咱們重開洪武小神爐,為神劍開封!”他說著,滿臉的慈愛,“也算是為你打響名頭了。”2

  鐵頭一聽,心知這是師父要定下自己接班人的信號,當即笑道:“多謝師父!”

  笑聲憨憨的,和定安如出一轍。

  向靈嗔怪道:“還叫師父?”

  鐵頭撓了撓頭,有些試探道:“爹......”

  向且正哼了一聲,轉頭看向定安:“定安,你雖然少了一臂,可功力深厚,到時也來幫我吧。”

  定安點點頭:“好的。”

  向且正笑著看向所有人:“各位,三日后小女與小徒大婚,也是小神爐為神劍開封之日,大家且好好休息,靜待大喜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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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小叫花還在懶床。

  “中!”

  任韶揚喝了聲,一拳緩出,擊向定安右肋。

  定安少了右臂,半個身子防范無力,如今被攻擊右肋,可謂是攻敵虛弱,讓他難受無比。

  只是定安并不慌亂,短刀在手,火勁流轉之下,靈動如蛇,刷地纏向任韶揚的手腕。

  任韶揚嘿嘿一笑,手腕一抖,由拳變指,指勁顫抖如花,分刺數處,恍若飛瀑濺浪,妙不可言。

  定安陡覺眼前指影如夢似幻,氣勁磅礴,勢如天傾山移,正面相對,呼吸不暢,慌忙翻手格擋。

  當當當當當~!

  指、刀相接,狂風大作。

  定安翻身落后,臉色一時變得通紅,顯是運功所致。只聽他動容問道:“瘸子,你這,這是劍法啊?”

  “是啊,昆侖正統劍法呢。”任韶揚驕傲回答。

  “你咋學會的?”定安直愣愣問道。

  任韶揚嘿然道:“昨日聽聞‘劍神’事跡,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是晚上卓師入夢教我的嘛。”

  定安啐了一口:“呸,你當你是娼寮頭牌啊?還夜里入夢,你看我信不信?”

  任韶揚駢指擺了個架勢,朗聲道:“試試啊,剛才我用的是‘劍豹’,接下來你試試‘劍浪’!”

  交談中,場上二人以快打快,已經拆了幾十招。

  期間任韶揚收斂神力,只用五分氣力對敵,著重磨煉新學的劍法。

  定安則越打越心驚。

  韶揚雖是空手對戰自己的短刀。

  可他使用的劍法或霸道、或繁復、或狠辣、或詭譎、或清淡無影、或飛瀑倒懸,短短時間竟然連用十余種劍法。

  更讓他吃驚地是,任韶揚每每更換劍法之時,勁力也可隨意而變,甚至一息之間,連換數種,完全不懼脈的損耗。

  定安甚至還有種錯覺,韶揚出手愈發有曹少欽的影子,簡潔無比,卻又直殺核心。

  此番放對,雖說任韶揚只用五分力,但手揮目送之間,殺傷力卻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

  “不打了,不打了!”

  定安將短刀收回手臂刀鞘,一屁股坐在地上,累的氣喘吁吁,一臉復雜地看著他。

  “死瘸子,你真跟程咬金似的,夢中得神仙傳法,學會了昆侖劍法?”

  “我說了,你不信啊。”任潑皮搖頭晃腦。

  定安道:“你換劍法的時候,咋能隨意變勁力,還不怕經脈受損?”

  任韶揚拔了根草叼在嘴里,一臉的笑意:“這呀,就是我悟出的‘舍心式’神通。以中丹田奇力護住經脈,身隨心動,變換勁力就可無懼損傷,快無可快了。”1

  “嚯~!”定安瞪大眼睛,“聽不懂,但還是覺得厲害!”1

  任韶揚哈哈一笑,上前伸出手。

  定安也是一笑,撐地而起,就要搭上手。

  可就在這時,他眉毛一挑,覺出有什么東西硌了下。1

  定安歪了歪頭,然后俯身拾起一物。

  任韶揚見狀,也看了過去,卻發現是個吊墜。

  金絲線揉成,墜身是兩個五楞黑鐵,上面刻著幾個小字。1

  “咦,這是什么?”定安有些奇怪。

  任韶揚覺著有些眼熟,卻又忘了在哪見過,于是隨意道:“可能是莊子里的鐵匠落下的吧,等會兒找鐵頭問問。”1

  “好吧。”定安點點頭,反手將吊墜塞入懷里,和韶揚一起回廂房了。

  與此同時,荊州城外的去往浙江的官道上,一個胖大的漢子領著個更胖大的憨癡小子正在趕路。

  就在這時,只聽“噠噠”的馬蹄聲響起,三名負劍騎士與他們擦肩而過。

  胖大漢子瞧著了,皺了皺眉:“官靴?”說著,好似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走得早。”

  說罷,腳步不由得加快了起來。

  “爹,爹,等等我~!”

  身后那個更胖的傻小子一臉憨笑地跟著,邊走邊念叨著:“天上浮云三里長,怒嘯雷聲五山江,心存佛念通四海,法力無邊八方洋......”8

  主角的悲情劍法最后都停止時間了。都沒打過天怒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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