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逆位的替罪羊？”
維羅妮卡虛心求教。
“你知道許多地獄惡魔使用的法術，本質上都是對于天堂神術的扭曲和褻瀆，所以又被稱為逆位魔法吧？”
“這個我倒是知道……”
“你在教會收藏的宗教典籍里面是不可能查找到有關于逆位魔法的記錄的。”
大主教在電話里的聲音變得嚴肅認真起來：“你應該去查歷史書。”
“不不不，這個我知道！”
“完全不了解。”
“……他有病吧？”
“簡單來說，扶桑人比較喜歡自作主張給別人寫劇本，而血杯教會的幕后操縱者，又恰恰是個十分惡趣味，喜歡看別人在舞臺上演戲的家伙。所以我認為逆位替罪羊的劇本，比較符合那家伙的惡劣喜好。”
然后抬起槍口，對準軍官的面門直接扣動了扳機。
“而逆位的替罪羊正是對于這個獻祭儀式的逆轉，由上帝贈予凡人的羊從曠野中來，凡人用羊奶和羊肉緩解饑渴，感謝上帝并且背負起殺戮的罪孽。”
“我沒有親眼看到，無法下定論。不過就以你的描述來說，我認為至少有六七成的可能性。血杯教會雖然宣傳的是所謂‘杯’的理念，但他們長期在扶桑發展，免不了會受到扶桑人的性格影響。你對于扶桑人的性格，文化有多少了解？”
“梅菲斯特。”
“這個我知道！”
“好吧，當我沒問。”
電話對面傳來嘆氣聲。
“這也是聯邦政府感恩節的由來，他們感謝上帝賜予自己的新大陸，用原住民的血肉填補自己的饑渴，并且甘愿背負罪孽。”
維羅妮卡瞬間瞳孔收縮：“是亞當的第一任妻子，女巫血脈的根源，那個莉莉絲？”
“可以這樣解釋嗎？”
多么熟悉的名字啊，什么特洛伊戰爭，什么感恩節原住民，這些東西維羅妮卡雖然不能說一無所知，但平時也基本上不怎么關心的。
但你要說位列地獄七大君主的梅菲斯特，這貨她是真的熟。
“那家伙？”
“只看過童話書，沒讀過具體的歷史？那我換一個例子，聯邦政府的感恩節，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所以說我一直勸你多讀點書。”
“對不起！”
軍官皺起眉頭，似乎并不理解他為什么要這樣問：“當然是特務局總部的命令，事關重大，請你立刻執行命令！”
如果是王云霄聽到這種解釋，大概要在心里吐槽，這什么重口味觀眾，就喜歡中二黑深殘虐主NTR腦溢血的劇情是吧？
維羅妮卡雖然吐不出這個槽，但心里的想法也差不多是這樣。
察覺到電話對面傳來的無形壓迫感，維羅妮卡果斷認慫。
王云霄拿出腰間的手槍，還有筆記本，打開看了一眼。
“惡魔不是一向如此么，地獄大君更是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聲槍響，軍官緩緩倒地，臉上還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王云霄面無表情地盯著從瓢潑大雨之中穿行過來的軍官。
“啊這……”
“還能有誰呢？”
“好吧，德麗莎大人，您認為血杯教制造出來的這個神孽也是一只逆位替罪羊？”
“單純從戲劇性的效果上來看，我覺得從神圣子宮中孕育出來的幼兒純潔無暇，而凡人卻因為母體的污穢對其產生歧視和偏見，栽贓污名處以極刑，拒絕上帝的恩賜，從此背負上罪孽——這樣的劇情應該相當符合那家伙的惡劣趣味。”
“那個劇本的主角名字你可能更熟悉，她叫做莉莉絲。”
“每到贖罪日，以色列人就將選出兩只公羊，由祭祀向上帝禱告，懺悔自己部族過去一年來犯下的罪孽，然后將這些罪孽背負到兩只羊的身上，然后將一只羊獻給上帝，一只羊獻給曠野的阿撒瀉勒，這便是替罪羊的由來。”
“長官！我奉上級指示，向你傳達命令，上級要求立即處死那名神孽。”
王云霄盯著他，不緊不慢地問道。
“不要以為這是我隨口瞎編出來的劇本，你知道儀式魔法的原理嗎？”
“扶桑都歸化了，誰還在乎他們什么……好吧，大人，我錯了！”
“不要講臟話。”
“那就跳過這一段，我直接告訴伱答案吧。”
“我是大主教，前進教會的新版圣經都是我親手編撰的，你說呢？”
“原來是那個王八蛋艸的！”
“呃……”
“好吧……”
維羅妮卡茫然了：“哪段歷史？”
維羅妮卡欲言又止。
“特洛伊戰爭知道嗎？”
“逆位替罪羊是表象，這個儀式魔法才是核心。一旦那個自出生后沒有犯下任何罪行的女孩被人以莫須有之名處死，這個儀式魔法就將啟動。她將成為夜魔，降下大災禍，每天詛咒一百個孩童病死。”
維羅妮卡剛剛是深受震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趕緊解釋：“這個我知道，就是通過模仿神話傳說或者歷史當中的某一個重要節點，通過相似的元素來取得相似的結果。就像是明國人在過年的時候燃燒爆竹驅趕年獸，在端午節吃粽子鎮壓僵尸……”
“你的理解略有偏差但也差不太多，我之所以說這個劇本不是隨口瞎編的，就是因為在歷史上也出現過同樣的劇本，所以它有可能不止是一個劇本，還是一個隱藏的儀式魔法。”
“你的上級……是哪里的上級？把話說清楚一點！”
既然有這貨在幕后攪屎，那么一切都說得通了。
電話對面的聲音變得輕柔起來。
他臉上的表情非常焦急：“請您立刻執行！否則就來不及了，上級已經查明，她就是當年入侵天門的那只神孽，如果咱們再不阻止她，這場雨很快就會演變成一場血雨，整個天門都要遭受殃及！”
電話里面的聲音越發嚴肅起來。
“這就是一個非常經典的逆位替罪羊案例，聯邦人為了感謝原住民對他們的招待，不僅贈送給原住民帶有病毒的毛毯，還對原住民部落展開大屠殺，奪走原住民的土地，剝取他們的頭皮……”
“現場軍隊都是被秦局拉來的，跟特務局有什么關系？連這種程度的情報都沒掌握就敢過來忽悠人，我看你們是真的急了。”
王云霄冷笑：“沒事，我不急，我可以陪你們玩到天亮！”
(本章完)
